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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综日剧]恋头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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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就很有威势的大河原姓,如果不当警察未免太浪费了,不过叫做大河原的警部只出一个就够了,那个在曾经的名侦探天下一身边的大河原警部就把整个大河原的家的光芒都挣够了一样,如果有人提起我啊,大概也是一脸恍然大悟,然后颇带一种崇敬而好奇的问道:大河原警部认识么?那个破案能手。
当然不认识,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警视长而已,当然,官级比他大上一些,不过你也要知道,这个世界可不是论警衔的,而是论谁更有名一些,不、不、大河原警部有名可并不是破案能手,只是因为他在天下一名侦控的身边,听说好多案子都是名侦探先生破的。
哦!你问我?抱歉、抱歉。
人老了总是喜欢说些过去的事,那些事都不重要,无论是大河原警部,还是天下一名侦探都与我没有关系。
从小孙女手里接过封皮有些破旧的工作笔记,我还记得这是在东大边上的文具店买的,不得不承认,那时的工具真不错,我是说这个本子现在也仅仅泛黄而已,带着老花镜,打开第一页,就看到从本子中走出了一个青涩的愣头青。
当然,这是一个比喻,这本子走不出来人的,你知道,不能指望从路边文具店淘来的本子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最初到警局报道的时候啊,那天下着大雨,还有件大凶杀案呢,碎尸案,听起来很吓人的啊,平生第一次破到这么可怕的事情呢,怎么也忘记不了的。
对了,说起忘记不了,也怎么也忘记不了在见过一面的——后来只在通辑榜上看到——名叫樱的少年,唔,姓什么来着,对了!和老婆子喜欢的明星一个姓氏,一之濑巧、一之濑,对,就是姓一之濑。
一之濑樱。
那可真是一个特别的人啊,见过之后的感觉,就像看着久保峻公的遗作中,遇到匣中少女之后的感觉。
真是毛骨悚然。
美丽傲慢到——毛骨悚然。
啊,我想你也发现了,这个故事,当然不可能是我这种马上要老死的人是主角了,故事也不会在这个时间发生,难道要让那只有六七岁的小孙女去当主角么?那太惨酷了!主角可不是一件好差事。
不过,故事的主人公是谁,离得那些波澜壮阔事情太远——平安生活了一辈子的我也不知道,不过,还是先把时间线倒回到五十年前再说吧。
哈,那时候,我也还是个帅气的小伙子啊,刚走出校园的楞头青。
“这次碎尸案,尸体都残缺不全是吧?”警部看着手里的资料,然后问另一名巡查,然后新来的大河原巡查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第一天来道报就碰上这种事情算不算好事,也许是一个能够用自己的能力让别人注意到自己的好机会。不过,怎么能让一个普通人面对这么可怕的案子,还安心理得的去想如何取功劳啊,只看到那破碎的肉块就有够吓人的了。
一边的山田巡查应了警部的话,大河原有些莫明的看着警部在看到所有的尸体、也许那应该叫做肉块的东西拼成的类似人体的东西——这尸体真的是碎到可以当做小凳子用的大小了——警部松了一口气。
无论是身为旁观者还是身为部下这样说,可能有些失礼,但是明显身为上司的警部实在太失礼了,面对这么糟糕的死者照片露出一种松了口气的样子。
也许可以被叫做死者的照片,虽然这一堆肉块并没有头颅。
“这样可真糟糕啊,如果没有头颅的话……”大河原小声的嘀咕着,没有头颅的话,总是会很影响案子的进展,无论是确定死者的身份,还是定案一类的相关,要知道,有很多看似明朗到明知所有来龙去脉的案子,成为悬案,就是缺少这么一些看似完全不需要证明的东西。
警部抬起头,看了一眼新来的巡查,巡查有些惴惴,对于上司的审视有些担心,然后警部突然间笑了出来,看着大河原巡查脸上那种不知所措又极力陪笑的样子,拍拍大河原的肩膀——那个架势有些像是大河原乡下的爷爷拍西瓜时的表情——包含成竹在胸的感觉。
警部说:“没有关系,在涩谷从来不用担心找不到头的案件、从来不。”像是强调了可靠性,警部在话尾特意用重音强调了一下从来不。
然后搜查三科的警部带着他的二个小部下,冒着大雨出动了。
如果不是这种大雨,大概刚当上巡查的大河原是坐不上这种警视厅的用车吧,大河原刚刚上车时想的,然后上车之后,大河原就只注意到底这是要去哪里了,难得一见的暴雨,让街面上一片白雾,让车子都有些难行,这是雨太大了的关系,这种天气,开车可不要出现什么问题才好——开车的山田可不像是有什么经常开车的经验的人。
“这是要去……”大河原的话没有说完,不过稍稍上扬的语调说明了自己的疑问,然后坐在后坐的警部说:“在涩谷,无论怎么样的、只要丢失头的案件,头颅只要丢掉,最后都会在一个人手里。”
“诶?会有这样的人么?听起来……”可真不像是什么好人的感觉,也许是□□的非法组织,会不会是前几年池袋出现的什么色彩帮派一样,听说还倒卖人体器官,那怕是当上巡查,也是觉得很可怕啊。
“不、不是你想像的那样。”警部睁开眼睛,看起来有些威严,然后一脸陷入回忆中的样子,四十岁左右的样子的警部说:“十年前,我还是像你一样,大概二十岁左右。刚刚到警视厅来当巡查的时候,才发现有这么神奇的人,每次发生凶杀案,只要是丢掉头的,总会有人在案件陷入僵局时,亲自把头送来警局。”
“啊?”大河原一声惊呼,然后警部带着法令纹的脸上勾起笑容:“不,不是那样的,送来的人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恩,次次都是,并且不是侦探,只不过是纯粹的因为巧合而捡到的,当时的警部确定查认过的。”
“啊?哦、哦、这样么?”大河原吱吱唔唔的应着,确实是很神奇的事情,只不过,刚刚惊叫出来,只是单纯的因为警部居然只有三十多岁而已,那脸上深深的法令纹实在是太让人觉得威严、或可以说老态了。
“十多年了,一直如此,当初的孩子,他都长成了少年,也许应该叫少年,很普通的名字,樱。”
是很普通,在日本街头,随便叫一声樱,至少会有十多个女孩子回头看你,对,是女孩子,警部刚刚一直用的都是男他,如果一个少年被叫做樱,这可真是一件……
然后正在开车的山田转过头,脸上带着一种狭促的笑容,比起警察,这种笑容更经常出现的是池袋的那些小混混脸上。
“那可真是一个美人啊!”嗯,他的感叹也如小混混一般。
再后来见到的,真是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的景象,那像是百鬼会宴的宴场,美丽绚烂,又极致的诱惑与堕落。
那怕是打着伞下的车,到这栋公寓中也全身湿漉漉了,大河原跟在警部身后,原本带着轻浮笑容的山田也收敛起来,微微低头,那种低姿态的样子,让人误以为他是去见天皇呢。
警部按响了门,然后门响之后,门被机器人打开,警部站在玄关,大河原和山田只是站在门外,大河原喊着:“我来收回案件相关了。”
“是么?在玄关,你找找看,就不要进来了。”相对于普通男人有些清亮过头,类似中性的声音了,语气十分的不客气,而且也没有敬语,好像听起来是很骄纵的人啊。
微微有些好奇的大河原侧过头,向屋里看去。
“啊!”大河原猛的退后一步,跌坐在地上,透过警视腿的空隙,屋内看得更清晰了,大河原眼睛瞪的都快要掉下来了,惊吓到了不行。
屋子中的摆设,相比于住人公寓,更像是一个展厅,暗红色的灯光紫色的装饰交错,更多晦色的颜色更让人觉得诡异,像是在电影院中看到他们用胡乱拼接镜头拼出的空间一般。
而这个诡异的空间,发挥着它类似展厅的作用,摆着更加诡异的东西——人头!
那怕一眼,也很吓人的,大河原的瞪大的眼睛里呆滞,突望着墙面,不敢回头再望一眼屋内,但是只看了一眼的东西却像是生了根一样扎在了脑海中。
许多没有头发与眉毛的诡异头颅,有着开朗笑容的现代青年头,还发髻华丽的女仕头,带着长帽的文士头,各自不同,却都带着相似的笑容,眼神像是注意着自己,那眼视里还透着似笑非笑的笑意!
“活着、活着的头!”
大河原嘴里重复着,眼睛里无神地混浊起来,山田推攘着大河原,安慰着大河原,大河原却仍旧处在受惊后的混沌状态。
清脆的木屐敲打在地板的声音,山田没有来由的紧张起来,更加用力的推着大河原,然后摆出前辈的架子训斥的姿态:“太失礼了,大河原!一之濑桑是人形师!专门做人形的头的人形师。”
一个高高的艺伎木屐进入视线中,大河原也没有反应,脑海中全是那些头的眼睛,太可怕了!被摆在展台上,却笑着用看展品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那些头颅,太可怕了!
警部终于找到了一个黑色的包袋,然后向着主人道谢。
那个主人没有理会。
“土狗。”说着无礼到不可思议话的声音好听而平淡,像是正常在街边叫着别人的名字一般,格外有着穿透力,让大脑空白的大河原终于听到了别人的声音。
一个形似少女却仍能看出是少年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那怕站在玄关上,穿着高高的艺伎木屐,也只是显得有些瘦挑,身上穿着一个女式改良过的和服,望着自己,黑色的眼睛里全是不经意,微微挑起下巴,看起来真的有些像天皇巡视啊。
然后,他说:“眼神不错嘛!”
像是一个国王漫不经心的夸讲着子民。
傲慢。
美丽傲慢到——毛骨悚然。
人总是对于科学不可以解释与远离自己的事情感兴趣,所以城市中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传说,这些传说看似匪夷所思,却有可能发生在你的身边。
也许传说有些有些恐怖,却因为会发生在身边,才让人们对于它们的态度更加亢奋。池袋的无头骑士,冬市的迷之战争,地狱少女,死后文的邮差等等,都是被口口相传的流言,被描述的场景就像是发生某人的身边,那个据说是朋友的朋友身边,有些人看见,有些人没有看见。
同样的都市传说,经常会与无头骑士联系在一起,迷之都市拾头少年。
相较于其他完全不知是否存在的传说,这条如果也说是都市传说,也许就未免太过夸张了,大部分的人还是知道这个传说具体的,并且或眼见,或证实了这条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传言。
尽管这样,之所以仍旧被叫做传说的原因,就是因为知道这条具体相关的人,大部分都是在普通人眼里太可怕了的警察,或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侦探,当然,还一些更恶劣的人。
“大概,如果真的要说起设定的话,应该是属于衍生品中经常出现的那种能力明显夸张的太过的人物吧!”曾经在听了天下一的描述之后,大河原警部在脱离了推理了小说的世界,如此断言的。
“啧,真是,这种完全没有新意的小说,居然还有人会去出衍生品。”在脱离了小说世界,天下一除了面对密室,还真是头一次感到这么不自在,心里的感觉就像是自己正在大展威风,却被人无视了时一样。
天下一大五郎,是有着自我主角认知的天下一系列的主角,最讨厌的就是密室类案件,总是可以若无其事的依靠着那些刻板、为了突出主角而显得搞笑的名侦探守则的名侦探,好吧,这么说麻烦了一些,大概就是天下一与大河原能够清楚的立于小说的平面之外,而进行吐糟的存在,如果类比的话,大概是一些类似于银魂里主角的存在了。
不过,有这种认知,就注定了要被牺牲,天下一因为各种需要,在剧场版中,被女体化天下一亚理沙,东京某女子大学的推理某协会的女生。
在这种情况下碰到了的这则传说。
忙于剧场版的天下一,并没有参与整个案件,只是在回东京剧场时间时,碰到了一刚马上要完结的无头案。真正意义的无头案。
天下一在警局看到了一个束着金色高马尾的男人提着一个袋子,走进了警所,将袋子扔在办公桌上,袋子里滚出一个人头,被血污糊了满脸的人头。
天下一被吓的有些傻掉,呆怔怔的转头望向男人,男人有些矮小,比181的天下一要矮近十厘米,面容上不同于天下一英俊里带着漂亮,而是彻底的漂亮,只有男人显出的那种傲慢,才让人看出来是个男人。
男人转过头来打量着天下一,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然后在天下一最近新有的至少有C杯的胸前与超短裙上停了好久,然后死死的盯着天下一的脸,天下一的脸与身材有些违合,是他原本的样子,不过因为本身就稍过精致的面貌,却也正常,然后男人一脸傲慢的说,“喂!做我女朋友吧,我很中意……你的脸。”
呆怔一下后,经常自称头脑明晰的天下一联系警所中所有人的表现,想到了那则都市传说。
在涩谷中,有一个人,以收集人头为乐,是警方的常客,把玩赏过后的头再还回去,并且,发生在涩谷附近的案件,很多会发生砍头事件,相传,这个人,犯卖人体器官的大户,相传,这个人是个变态,相传,无头骑士的头,在这个人手中,相传这个人以砍人头为乐,相传这个人是美少年。
以上是这则都市传说,身为名侦探的天下一有自己的渠道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信息,比如,除了前面的,全部都是假的,确定为假,是前一阵子消失了的同为名侦探的工藤新一确定的,比如,其实据传说少年的人,是个女的。
天下一觉得,后一则是错误的,至少看起来,虽然矮了点,但是下巴能抬到天上去的人,至少比现在的自己还男人。
一之濑樱,这是则传说的主人,然后看似调戏,实际更像强迫的手法,拉近了与天下一亚理沙的关系,大概,就是天下一陪着去逛了一些诡异店面,大概是老式的头饰店与和服店。
在天下一看一些很花哨的和服时,被一之濑给扔了一件单式的黑色和服,天下一觉得为了收视率不介意换一下女装,当然,实际上是因为天生就喜欢出风头的天下一更喜欢亮眼一些。却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中二的人,做起来的事情,更加中二,把漂亮的拿走,而扔给女士一件男式黑色和服。
微微有些下垂的双眼眯起来就很自我,而且边说还边不理貌的挥手不耐的显意快些,“相比于这些,你果然更适合这种。”
然后他把漂亮的女士和服买走了,自己提着走了,把天下一给扔在了街上,仍旧是女体化的天下一。
于是,可想而知,这则传说的主人,到底是种怎么样糟糕的人物。
大概天赋的技能设定点,总是有些问题的,把运气加到了别人都没有属性上去,并且把常识加到了更加奇怪的地方。
但那怕是这样,还是有很多人哭着求着要见上他一面。
有些来求够那些不曾在市面上流通过的人形头,这些买家也有很多种,同样也有不识趣的。曾经有人拿出支票本,叫嚣着要一之濑亲手做的伊达政宗的头,然后被一之濑一脚给踹翻了出去,虽然面对各种超常识的能力,一之濑的能力还较差,但是对于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之濑完全可以轻松的骂着土狗就把人踹出去。
还有些一就是有着奇怪的委托,一之濑有时会接一些奇怪的委托,这类的涉及较广,没有任何限定,委托人有很多种,只要有趣,就可以接下的,其中最古怪的就是,在不远处的新宿的情报贩子委托的寻找一个只存在传说中的头,不过后来一之濑以觉得情报贩子很讨厌,在接了任务一个月后,又把任务推掉了。
最后一种就是警察来了,一之濑给他们的形容词就是,一群很无趣的,普通人都会比较多。
“啊,没有么?真是遗憾,如果有,请一定通知我。”年青的巡查低头,看都不敢看一之濑,看起来有些像是鹌鹑,想把自己藏起来。
正在给头形画唇的一之濑应了一声,巡查似乎还想搭话,在玄关说着什么:“最近涩谷很危险啊!请樱桑一定要小心,警视厅从厚生省的公安局调来了刑事科的,事情很严重——”,然后这个一之濑记得似乎是叫山田的巡查就止住了,因为一之濑说:“滚出去。”
下着大雨的雨季,确实就是犯罪高发的时机呢,因为负责家务的人在这种雨季生了病,吃了几天速食品的一之濑不得不淋着大雨出门,出门时望见外面被击起的雨务,连和服都没有换,撑着把黑色的伞就出去了。
找了一家川菜馆,吃完了饭,向回走去时看到了那个在山田口中被借调来的刑事科的吉祥物,大概是又发生凶杀案了。
“真是的个高发季节呢。”
还没有走出去几条街,一之濑就在一个叉道口看到了倚躺在墙边的一个男人,一之濑抬起脚踢了踢,男人侧着栽倒了,一头橙色的头发全部被泡在地面的雨水里,一之濑声音上调,有些惊讶:“居然还有头?”
一之濑从来都只会碰到断掉头的尸体,不然就是没有尸体的头,一之濑又踢了一下男人的右手,手中握着一个类似枪的东西,然后男人似睁了眼睛,头在水中扭了扭,声音轻微,在雨水只能听到一丝,男人说:“地狱少女么,真……粗鲁啊。”
如果是女生的话,穿着里面可能什么都没有的和服,抬起脚踢别人,确实是很不文雅的举动。
一之濑一手撑着伞,一手空抱胸,下巴扬起,看起来是一个刺牙的形状,抿着的嘴角,似乎是不屑。
“我可不是那种喜欢看着互相憎恨的人纠缠的恶劣的人啊!”
说这话是——用那厚重的艺伎鞋踩着人家有着狞狞伤口、正在流着鲜血的脖子——的恶劣的人啊!
虽然做出的事情颇为恶劣,人也不算是什么好人,但是,一之濑毕竟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市民而已,充其量也只是中二过盛,人还不是那种能够从骨子里发邪发坏的人,毕竟,能够与侦探与公务员这种人交好的人,大部分还是很正常的正面人物的。
所以,做着完全不体贴垂危病人的举动,不过一之濑最终还是在小纠结了片刻之后,将这个似乎马上要死掉了的青年给捡回了自己的家中。至于为什么不是去叫救护车,你不能指望一个喜欢复古老式东西的人会随身带着手机这种人类在进化过程中最糟糕的产物的。
一之濑的原话是:手机?那种带在身上,就会要求你随时随地的去关注的东西,并且还需要在必要时刻听从它的指挥,你很寂寞么?一定要被一个机器绑架?
此种让人完全无法苟同的言论让人有些吐槽无能,不过在现在生活中,没有手机这种东西,确实是会造成不小的麻烦,比如说,在架着青年回去的一之濑就想着,如果在从这个小巷到自己公寓的这么漫长的距离过后,到家了到底应该是通知警视厅还是通知急救车。
如果通知警视厅的话,大概是因为青年也变成了一具尸体。
不过,最后通知的真的是警视厅,倒不是真的变成了尸体,而是这个名叫做藤秀星的人,恢复力略惊人,那个看起来马上要断掉的头,在包扎了几圈纱布之后,完全与正常人无异的可以在屋子中大呼小叫起来。
藤秀星甚至于比之濑还要矮上许多,橙色的湿头发被毛巾抓的乱翘起,与柔顺的贴在脸上的一之濑完全不同。
“仔细一看,你还真是个美人啊!”藤秀星完全没有客人的自觉,凑近了像是参观一般围观着一之濑,然后发出一种类似会在博物馆发出的语调,不过这种纯粹赞美的语调让一之濑很受用,虽然反驳的是:“没有见识的乡下土狗么?”
明明也不是什么大都市人,一之濑总是毫无道理的捏拿起那种仿佛天生高人一等的语调,如果不是那张脸,还真让人恼火的。
腾秀星却不怎么说话了,除去了脸色苍白外,毕竟受伤在脖颈那种地方,说话是会造成负担的,虽然他的话已经不少了。
滕秀星在屋子中的过道小心翼翼的走动,然后偶尔发出一些没有见识的感叹,刚刚一不小心,在头型上滴上了水,就被一之濑给土狗来土狗去呼喝了好多句,最要命的是,对于那种你一年的工资都不一定能付得起一个头形的放的完全无法反驳。
身为厚生省所辖警视厅的刑事科一科执行官的滕秀星待遇不错,但是还是完全没有达到可以消费这种处于在有钱人中有着一对一的销售渠道的奢侈品啊!万恶的有钱人呢,藤秀星垮着肩有些诅咒性的想着。
然后滕秀星在打电话给自己的监视官常守朱,确认自己并没有在执行任务过程中逃跑,造成没有必要的影响,不过大概可能因为伤口,暂时不能先回去了,就听到那一边,刚刚参加工作没有多久——就被相关科室借调来——第一次参加外调工作——生怕出差错的常守朱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的询问滕秀星的伤口情况,然后告诉滕秀星务必要养好伤,自己会处理好工作。
一之濑从头到尾听完藤秀星的电话,然后在电脑上搜索滕秀星说的官职,然后发现了自己对于日本官僚相关的贫乏。并且更加不可能放任藤秀星在自己家里了。
一之濑又不是那种有着不可思议能力的非人物种,也不是认为别人都是好人的圣母,怎么可能放任这种警用猎犬在自己家,就算是自己救回来、看起来是个金毛犬的也不行!
没有错,就是警用猎犬,虽然在网上没有太多介绍,但是可以搜到,执行官就是已经被定义为罪犯的人却被警方任用抓捕犯人的存在,如果这还不叫猎犬,还叫什么?一之濑在完全没有了解具体相关时,就给如此定义了。
至于这么武断的定义,当然是由于对厚生省这个部门的偏见。
你们难道不觉得厚生省这个部门下会设定警视厅很有问题么?厚生省负责的是医疗卫生和社会保障的部门,先不管警视厅隶属于哪里了,不觉得这两种完全不搭么?
“所以说,现在的日本越来越奇怪,人民病太化的心理与政府病态化的管理,整个国家的存在,都让人觉得有些病态了。”一之濑这种完全不看时势新闻的人,到底是凭借着什么在这里发出感慨啊!
不过对于这种问题,从小教育就有问题的滕秀星也没有办法回答出一之濑想要的答案了。
厚生省真的是略奇怪了,厚生省的现在全名是厚生劳动保健省,却一直在为了国家繁荣而推行着各种不可思议的计划,当然,是有试点的,滕秀星所来的地方,就是这种试点,是推行一种西比拉系统的试点。
“从这些试点来的人,全部都是一些奇怪的人。”一之濑完全不觉得此刻抱着一个头的自己有奇怪的地方,而是直接对着滕秀星说,完全不顾也是试点出来的人有什么感想。
“曾经碰到了另一个试点出来的人,唔,叫什么来着,藤本,居然会对于那种像是抽签一样决定生死的方法感到自豪,啧,还真不愧是土狗呢。”一之濑眼睛上翻的样子有些像是抛媚眼,不过话却不怎么好听了,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滕秀星却可以猜到大概。
关于厚生省另一个试点,与西比拉系统治理范围类似,推行的却是国家繁荣维持法,对于全民进行特殊胶囊注射,在若干年后,有千分之一人会因政府的决定突然死亡,时间未知,名单未知,只有在死前24小时,才会有厚生省官员派送逝纸。
确切的来讲,确实如一之濑所说,像是抽签一样的死法,不过不可思议的是,那段区域的人,真的是每个人都相信着所谓的幸福,并且相信自己幸福着,甚至于,一之濑遇到的那个名叫做藤本贤吾的青年,对于加入厚生省进行派送逝纸工作,有着如此的期待着,是为了国家的繁荣而努力着的!
真是可笑的土狗思想呢。一之濑评价的。
这个病态的国家没有救了!
所以说,并不是所有的美人,都是欣心悦目的。滕秀星觉得,自己蠢毙了,在那个巷子被一之濑踩到脚底的时倒就应该明白,少年心性也许会期待这种美救英雄的逆转剧进行下去,但是在听到那种充满着中二之气的感慨之后,大概猜到了,总会有人中二的。
虽然这个世界很讨厌,但是实际上,经过生死的人,总会觉得这么讨厌的世界,还是很想活下去的,滕秀星如此,所以才会在觉得自己死定了的时候把自己救起来的那个美少女或少年美好极了,就像是天极一样让人感动,所以说,实际上,滕秀星是比一之濑正常多的人了!
因为一之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中二病骄!
完全看不出滕秀星眼里的仰慕,而能毫无挂杯的说着:“喂!土狗,谁让你踏出玄关而进室内了,敢破到我的头,把你扔出去让你感染死啊!”
恩,还是很温柔的啊,滕秀星觉得这句话里的关怀很委婉。
所以说,天知道为什么扭曲到死的地方可以养出正常的人,但是正常的地方却永远都能养出中二与病骄。
外面倾盆大雨,还有警察去追查那个嗜好砍头杀人的凶犯,在这幢公寓中,一之濑心不在焉的拿着一个人形描来画去,滕秀星躺在沙发上,仰躺着望着一之濑,虽然是低角度,不过还好一之濑的和服还不算短、离得也很远,滕秀星看不出什么不该看到的。
一之濑拍拍手,随手关掉了电视,电视里浅金发的男人对着一个女人大肆放电,一之濑还像模像样的评论着:“现在流行牛郎式的,牛郎除妖师,牛郎侦探,难道他们都靠着脸做事么?”语言的不屑,听起来都会让人觉得有些酸味的意味了,还好因为嗓子痛没有把你这也不差这句话说出口,滕秀星心里呼着庆幸。
这么一夜就过去了,雨过天晴的第二天看起来就像是一些电视里开篇常有的天气,好到不可思议。
一之濑叼着一片面包,望着大落地窗外的天空,“看来不用挂晴天娃娃了,啧,真可惜。”说着,还真从袖子中掏出一个晴天娃娃,白色的绢布扎起来的,娃娃的眉眼笑着的,看起来很可爱,不过系着的线却很粗,看起来就是新做出来的。
滕秀星颇为惊讶的叫出来,“你居然会信这些东西?”精神的劲头,完全看不出来昨天晚上有重伤,用一之濑的话来说,笨蛋是不会受伤的,滕秀星被一之濑用眼角一扫而过,就讪讪不语了,单是从那种傲慢的语气里就说出不敬神,也只能说是腾秀星的直觉而已,毕竟喜欢穿老式和服的人,多少还是会信着这些东西的吧!
“对于神明的存在,我可是比任何人都确信着呢!”
毫无疑问!神明这种东西,当然一定会存在的!一之濑从来没有那种否定自己见过的事实的爱好,存在就是存在。
一之濑可是发自内心的喜爱着那位神灵呢。那位被一之濑捡到头的爱尔兰神话中神灵的头颅,可确确实实的在家中呢。
正当一之濑又回想起那位神灵的美貌时,门铃就响了起来。
虽然不太欢迎,不过来人还是进门来了,看着躺在沙发上的滕秀星,立刻倒吸了一口气,凑上去问东问西,那个大惊小怪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一个受了惊吓的女高中生,看到一之濑望着自己,然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自我介绍。
“失礼了,我是常守朱,是刚被借调来涩谷的监视官,滕秀星麻烦你了。”
是昨天晚上滕秀星打电话的那个长官,一之濑挥挥手,那她带着滕秀星快点离开。
“真是无情呢,毕竟是一起住过一晚上的人啊!”
“真不好意思,我可不觉得两个男人在一个屋子中,而且一个马上要死掉时,会发生什么需要有情的地方。”
近乎用于一种赶的方式,把两个人赶出了房子中,一之濑甚至于都没有看着两个人出门,就迫不急待的又进了自己的卧室。
打开衣柜,里面摆着许多和服与一些男装,拨开之后,小心翼翼的抱出里面的透明盒子,放在了床上,仅仅是隔着玻璃的盒子,一之濑的眼神都变得痴迷起来。
一之濑之所以有着不让人踏进自己房间这种野兽似的怪癖,正是因为有着这种可以比上全部身价与荣誉的东西存在这里啊!
这才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在外界被人称为完美存在的头型,都是仿照它的残次品!
一之濑伸出手,摸向透明的盒子,贴着盒子的棱角,呼吸都会有些凌乱。
“叮!——”类似于一种老式的铜铃单音,然后一声声响起来。
一之濑的手停顿在空中,与这烦人的铃声对抗了许久,最后皱起眉头,扭头看着摆在床头的电话,然后按了一下免提。
那一边声音上挑有着跳脱的笑意,“小樱,很慢哟~”
一之濑脸上阴沉沉的,漂亮的五官变成沉不耐,连看见自己最喜爱的东西的兴奋都被冲淡了,一之濑一回想起对面那人难缠到烦人的性格,从牙缝里吐出:“折—原—临—也—!你每一次挑的时间,都是一如既往的烦人的准啊!”
折原临也是不远的新宿的情报贩子,很难对付的一个人,可以说,如果可以的话,正常人不会喜欢和他打交道的。因为这个人是一个像是神经病一样,天天叫嚣着喜欢人类的中二。
虽然一之濑也是个中二,但是确实也很讨厌和折原临也打交道。
因为折原是中二里一个超级难缠的中二!让一之濑都会觉得头大的。
“小樱~我看到赛尔缇的头了哟~”荡漾的语气,让一之濑有些不爽,再看一下拉严实的窗帘,一之濑才平淡而没有起伏的回道:“是么?”
“一点都不惊讶啊,唔,果然头在你那里吧,小樱!”折原临也当然知道在池袋看到的那个和赛尔缇的头相同的是个假的,但是,一之濑能很平淡的回答,果然很可疑啊!
一之濑拿起透明的盒子。
透明的盒子里的头是个青年女性的模样,五官并没有多么惊艳,但是在这个孤单单的头上时,却有着一种魔性的魅力,让人惊艳无比,不愧是爱尔兰神话里的妖精啊!
一之濑极为喜爱这个头,并且试图复制出这种美貌,而在这个实验的过程中,一之濑成了被大部人看来天赋惊人的人型师。
对于这种称赞,一之濑用鼻子哼嗤,完全没有看过真正神灵的凡人才有这种想法,凡是看过赛尔缇的头的人,无一不会为她痴狂。
但是,却有一种奇怪的原因,让一之濑一直没有成功,看过赛尔缇的头的人,转瞬就会忘记具体的长相。
只会记得,那是一个美人。
所以,那怕是转眼移开视线一秒,都无法记清到底是长什么样子。所以一之濑的头像千奇百怪,就算说出去是以一个为模型制作的,都不会有人相信。
一之濑看到在盒子中的女人,抬起头,就那么望着一之濑。
心神都轻飘起来,“呵!”从喉咙里轻叹一声,声音是少年轻质,带着一种让人心头都有些发痒的兴奋。
“果然、一定、一定在小樱那里!”听起来折原的声音都兴奋起来了,一之濑哼了一声,“你说呢?你打电话,不会是只为了说这么一件事吧?”
折原临也很难缠,因为和他说多了话的话,说不定在哪句里,就被他给套了话。
“现在生意不太好做啊,有人来委拖了你感兴趣的人的相关,之前说过的欺诈师的,唔,候选名单里有个秋山深一,还有个委托听起来和你很适合,想问问你接不接。
黑涡小镇的调查,这个镇子的所有的感觉都很不对,单是照片就很奇怪,会有奇怪的旋涡状的,之所以说和你相关——”
折原临也顿了一下,然后用一种很奇怪而兴奋的语气说。
“搞到了一张当地的照片,有一个少女的头,像是蜗牛一样爬在树上!超神奇的啊~!”
想也没有想,一之濑直接拒绝了,无论是关于秋山的,还是那个听起来很神奇的头。不过,却很有兴趣的去问问具体相关是处事。
折原说了两句关于这些的信息,都是不重要的,实际上能接手的地方有很多,一之濑拒绝了,也有的事的地方可以接的,然后在最后,折原语气不明的说道:“赛尔缇的神话里,他可是在战争死亡过后才出现的妖精、
如果不能提供战乱的话,嘛,也许会招来灾祸哟!”
连理都没有理,一之濑直接挂断了,然后就发现,折原临也一定是个乌鸦嘴!
房间里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两个人,正是刚刚离开的滕秀星与常守朱,常守朱一脸震惊的望着被一之濑抱在怀里的盒子,嘴里说着头,滕秀星满脸的好奇。
“这个头?”
因为对于一之濑有了一定了解,就不会对于一之濑这里能看到头惊讶,但是常守朱在回过神来,还能义正严辞的着告诉着一之濑,“虽然很漂亮,但是头并不是普通的东西,捡到之后,一定要送达警方……”
如此云云总总,连滕秀星不知道说常守朱是没有眼力好,还是没傻好了。
不同于之前被一之濑送到警方的头的粗鲁对街,这个头被装在了展示盒似的盒子中,还一尘不染,明显被很精细的对待。再看这个头带着魔性的魅力,从卧室里拿出来,再联想不让人进卧室,明显这就是不给外人看的违法物品!
一之濑难得的好脸色,听起常守朱的话,并且和他们说,一起送回去,然后难得的送到了楼梯口,跟着两个人的身后。
“呯!呯!”
干净利落的两脚,把两个人揣下了楼梯。
“真是抱歉啊,无论怎么样,唯独这个,我不能给别人呢!”
一之濑脸上又带着那种看起来就超中二刻毒的笑容,弯腰捡起自己脱下的厚重的艺伎鞋,扔下去给努力挣扎起来向上爬的制造障碍。
两个人眼看着赤着脚的一之濑樱跑回了自己的家中,房间大锁,然后等着两个人破门而入时,就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了。
窗门大开,窗帘随风飘荡,一之濑樱与那个头,全然不知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