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的夏天》可乐猫妖

11、part ten

　　漆黑的夜晚，掩不住五光十色的不夜城。
　　繁星闪烁，就连月影下的夜市，也灯光璀璨。

　　在市中心一栋十分有气派的八十楼高的大厦里，顶楼开了一家十分热闹的大型酒吧。在那里，年轻的男女跟随着摇滚乐狂热地跳着劲舞。他们情绪都十分高涨，完全沉浸在狂欢的气氛中。
　　灯光暗淡的走廊里，站在走廊两旁的几个黑色西装的男子向中间的高挑男生恭敬的点头示好：“明少爷！韩少爷正在里面！”
　　“好，你们先退下……”
　　“是”
　　样子阴沉的男子带着手下，慢慢步出走廊……
　　“咿……”包厢门在后面被开。
　　在这高级豪华的酒吧里，这个包厢不同于其它的任何一个，它是专舍给酒吧主人在这里商谈的地方。所以厚厚的墙壁都装有先进的隔音功能，而且空间很宽敞，房间里摆设着一张过百万的名牌沙发和一张偌大的长桌，是开会用的。桌子尽头的首席后，是一快几十平方米的落地大玻璃，清楚地看到整个城市的灯光璀璨……玻璃上是巨幅壁画，更加衬托出主人王者般的气势……
　　坐在沙发上的韩子圣依旧他一贯的一身黑装，优雅不改地正坐在沙发上，一只手臂搁在沙发背后，另一只手中夹着烟，自然地垂放在翘起的大腿上。一语不发的他，恍如一只隐身于黑暗中的猎豹，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余光看见进门者，他浓密的剑眉稍往上挑，挑拨性地看着徐志明：“来了？”
　　徐志明无视他，劲步走到主席位中慢条斯理地坐下，才冷眼直视他：“你来这里没事就给我滚回去，别碍手碍眼的！”
　　韩子圣并没有被他的言语所激怒，只是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你应该认识一个叫灵莉穗的女孩吧！”
　　漆黑的眼光变得更加深沉，徐志明缓缓开口：“你到底想怎样？”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他弹开烟头，慢慢走向微蹙浓眉的徐志明，站在他的跟前，俯下身子，嘴角处勾起一丝邪恶的笑意：“这个女孩……我要定了！”
　　“嘭”一只铁拳冷不防地挥出，他后退了几步，舒了舒脸颊，用手抹去嘴边的血丝。
　　“他妈的！你敢再说一次？”
　　“怎么！徐志明，你怕么？”他眯着眼，深黑的眼眸中充满着挑衅。
　　徐志明几步上前，一手提起韩子圣的领子，有点发红的眼眸中迸发出深深的怒意：“你到底想怎样！”
　　“想怎样？徐志明！我说过的……该是属于我的东西，我会不惜一切地向人讨回来。既然老头吧这个场给了你，我不稀罕！可是我却发现了一个更令我有兴趣的东西！”
　　“你别跟我耍花样！”
　　“哥……既然你做得了我的哥，就要大方一点，总得把什么让出来作为礼物吧！嗯？”
　　徐志明一把推开了他：“她不是我的！”
　　“不是么？”韩子圣似是可惜地摇了摇头：“可你却把她看作比什么都总要不是吗？”
　　“你给我碰她试试看，我会叫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是么？那我会告诉你，我非常期待那一天的来临！”

　　＊＊＊ ＊＊ ＊ ＊＊＊

　　“莉穗……”
　　灵莉穗失神地望着窗外，看着被微风轻轻吹动的叶子，没有去理会周蔼仪的叫唤。
　　“莉穗……你还好吗？为什么你从韩子圣家里回来后，就变得如此神不守舍了？”周蔼仪一手绕了过来，搭在她的肩上，轻声地问道。
　　她转过头，抬头看了她一眼后，再次低下头。糟糕～那泪水又来了……它又湿润了她的眼眶了……从昨晚到今天早上，它就没有半分停止过。只要她一想起他的话，她的心就会觉得很痛……很痛……
　　“穗……不如我帮你请假吧！你先回去休息 ，好好调理自己的情绪……好不好？”周蔼仪十分贴心地建议着，然后帮她把书本一本一本整理好，放进书包。看见她从未有过的想哭样子，周蔼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好，只觉得此时，让她好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走吧！我待会告诉明哥哥……叫他陪你回去！”她从裤缝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片悉心得擦干灵莉穗眼眶里的眼泪。然后帮她提上书包，挽着她的手臂往门口走去……
　　“小穗……”
　　徐志明从远处跑了过来，脸上挂满了担忧的表情。
　　刚才一接到周蔼仪打来的电话后，他便立即抛下手上所有的事情，连忙赶来了。他从昨天韩子圣来找他开始，就已经感到不安了。到底他是为什么而来，并不清楚，直到今天她的来电，徐志明才了解到韩子圣找他的用意。
　　“怎么了？”徐志明一看到神色不如以往的灵莉穗时，迫切地问。
　　“蔼仪……你回去上课吧……有明哥哥陪我就行了！不要耽误了课程……”灵莉穗没有回答他的话，转过头像站在一旁的周蔼仪说道。
　　周蔼仪看了看她和徐志明，得到他点头的示意后，才转身向课室慢慢跑去……
　　“你到底怎么了？小穗……告诉明哥哥……韩子圣有没有对你怎样？”徐志明着急地转过她的身子，紧张地皱眉道.
　　“明哥哥……我们先回去再说……好不好……我觉得很累了……”她无力说着，心头里泛起一阵又一阵的苦涩味道。
　　徐志明紧紧抿着唇，垂放在裤缝旁的手悄悄地握紧：“好吧……我去拿车，你在这里等着，不要走开！”

　　天色转眼变坏、变黑。
　　乌云沉沉地布满整个天空，不留一点裂缝。

　　灵莉穗静静地看着黑沉沉的天空，荡在耳际的空气冷飕飕的，把她的发丝轻柔地吹拂着。难道，就连上天也体会到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她无力地叹了一口气，感觉到心口处就这么空了一块，怎么样也温暖不起来。
　　“小穗……你妈妈……”
　　刚踏进灵莉穗房门的徐志明，一手拿着灵莉穗妈妈留给她的字条，准备把内容告知她时，看到无声默默站在窗边的她后，停止了一切想法……
　　现在的灵莉穗，比平时更加柔媚动人、更加让人觉得怜爱……一头乌黑柔亮的秀发不断地随风飞扬，尽管脸色比平日苍白，但仍然掩盖不了她的无暇而精致的肌肤。以往的她，在旁人眼中是一个十分活泼天真的女孩，可是现在，却像一个刚遭天堂的遗弃，虚弱得像是随时要消失的天使一样……
　　徐志明完全被这样的她给深深迷住了，多年来得爱恋，似乎也要在此时爆发出来。
　　他无声的轻轻走到灵莉穗的身旁，感觉到她的眼神刚注意到自己，便把她紧紧拥进怀里。他反复自问想用以一个不是灵莉穗所认识的明哥哥的身份，而抱住她的这个渴望已经有多久了？或许，这个问题，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了。
　　只是，每当她呼唤他一声“明哥哥”时，他的心就会揪动一次。他不想做她的明哥哥，真的一点也不想。为什么她不把他当一个普通男人来看待呢？或许这样，他能够容易释怀。
　　可是，就连一个无懈可击、冷然面对所有事情的人也会有自己所会害怕的东西，就算是他，也不例外！
　　他是害怕，如果自己一直掩饰的真实身份—一个□□的老大，坦然地告诉她，她是否会不顾一切逃离。他是害怕，如果自己把藏于多年的心情告知她，她会否因为这样而刻意去避开。
　　所以，这么多年，他都甘愿默默守在她的身边。只要看到她欣然地笑、快乐地生活着，他还有什么奢望呢？

　　被徐志明抱着，灵莉穗并没有因而反抗，倒是把自己也紧紧地贴在他的怀中，想从他身上获取让她安下心来，好好休息的感觉。
　　仿佛，他就是一个无时无刻都为她开放的暖巢，等她在无边无际的天空翱翔累了后，给她一个暖热而温柔的依靠。
　　“小穗……你还好吗？”他柔声之极地问道。
　　“明哥哥……对不起……”
　　徐志明抬起她的下巴，审视她的双眼：“为什么说对不起？”
　　“明哥哥……你很讨厌韩子圣……是吗？”
　　“是……我是很讨厌他！”
　　“那么……明哥哥……你也一并讨厌我吧！”灵莉穗双眸泛起泪光。
　　“小穗……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徐志明听到她的话时，连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她并没有回应他的问题，似是茫然地继续说道:“明哥哥……你喜欢过一个人吗？”
　　“小穗……”
　　“是不是……喜欢一个人……都这么辛苦的？”
　　“小穗，你……你该不会是……”徐志明的话语更加惊诧了，一股心悸的感觉排山倒海地向他袭来，他突然感到有些窒息，没有勇气继续听她说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明哥哥，我不该喜欢上韩子圣的，真的不应该的。我明知道你十分讨厌他，但我还是……我还是忍不住喜欢上他了。对不起……对不起……”
　　无名的抽搐再次从她心扉深处，她紧紧抓拿着襟口，承受着此时就快窒息的感觉。泪水，再次在脸上疯狂蔓延。又咸又涩的泪水，淌满脸颊，润湿了她苍白的嘴唇。
　　灵莉穗的话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一个十分残酷的打击，他忽然觉得自己整个人已经跌坠进无底的深渊，无法再返回了。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尖而锐的刀尖，狠狠往他的心刺去……他的血，顺着无情的刀面，直滑到地面，断流不止。她那不停下坠的泪珠，就像一道道光环，清晰得不含半分模糊地紧紧圈住他，残忍地判了他死刑……
　　可是，他应该早就预料到的，不是吗？他明白的，灵莉穗，永远不可能是一只仅属于他那金丝笼里的小鸟。尽管他怎么阻止别人爱上她，最终，还是无法阻止她爱上别人……
　　徐志明把灵莉穗抱得更紧，尽他自己最大的努力，向她绽放出一丝微笑。可是，即使能笑，那也可以怎样？他的心真的很痛……就连声音也僵硬了……
　　“傻丫头……会喜欢上谁，是任何人都不能预料得到的……你也不会例外呀！就算你喜欢上韩子圣……明哥哥也不会因而讨厌你的！”更何况，就算是他想讨厌，也讨厌不来。对于她，即使她不能回应他的感情，他也不会断绝用一生去守护她的念头。
　　对于她的爱，他根本就收不回来！
　　徐志明抬起她埋在他胸前的脸，用手小心地温柔试去布满她脸上的泪水。
　　“明哥哥……可是我……”不管是因为什么，她还是觉得，情不自禁地喜欢上韩子圣，对徐志明来说，她始终抵不过心中的内疚。
　　“嘘……不要说话了！”他看到灵莉穗整个人黯然销魂的模样，尤其是那张快要哭出来的苍白脸色后，他决定不再让她再说下去了。
　　他仰头深深叹了一口气，把她的脸重新埋回他的胸襟，使她的头顶顶着他的下巴，好好固定在他的怀里。他那只长而有力的手臂环紧她的腰，另一只手轻柔而溺宠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好像在安抚她的心，使它安畅地平复下来……
　　“明哥哥……就让我这次彻底任性一次吧……过了这一天，我就会把韩子圣好好忘记的……”灵莉穗哭泣地低喃着，如其是说给徐志明听，更不如是在清楚地告诉她自己——她不能与韩子圣有任何关系了。
　　“没关系的，小穗……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直到你忘记他……”
　　“谢谢你……明哥哥……”
　　她把搁在徐志明胸前的手绕到他的身后，接着双手贴紧他宽大的背部，把自己完完全全地贴上徐志明让她十分安心的怀抱……听见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她觉得特别的窝心……似乎在这里，她才能挥去所有的烦恼和困忧，好好地休息。回想起来，她真的欠他太多了，她该是要偿还的啊！可是，为什么她会有一种无力回报他的心情呢？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