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溅红颜》千年石

3、第二折

　　“奴婢给万岁爷请安，万岁爷吉祥。”惜羽微微颔首，恭敬地行礼。
　　“起来吧。”雍正迈入养心殿，扫了一眼惜羽。看来今天心情甚好。
　　惜羽这才起身，按规矩奉了茶，随即退到一旁。
　　“其他人都退下吧，惜羽留下伺候。”不容置疑的威严。
　　雍正提起笔开始批折子，惜羽却私下里静静打量着这个高高在上的君王。棱角分明的轮廓，两道刚毅的眉毛下面是冷静深邃、洞悉万物的双眼，有时候她甚至有错觉，这个万岁爷似乎能看穿她的心思。他的脸很瘦，嘴唇常常微弯，不过那不是微笑，而是发怒的先兆。五十多岁的人了，并且非常操劳，可是看起来却不过四十上下。惜羽明白，这是修内力的结果。其实一开始根本没想到，以为皇上最多精通骑射功夫，却不知怎么练就了一身武功。

　　“惜羽。”
　　胡思乱想被打断了，虽然走神，却也发觉雍正的声音放下了一贯的威严，透出一丝玩味。
　　“奴婢在。”
　　“惜羽，你姓什么？”
　　惜羽心中一颤，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答道：“回皇上，奴婢姓苏完瓜尔佳。”
　　“你是苏完瓜尔佳家的？从江南来？”雍正靠在软榻上，颇有深意地看着她。
　　“是的，奴婢出生在江南。”今天皇上有点不同。
　　“江南好吗？”雍正的眸子精光闪现。
　　“回皇上，挺好的，奴婢喜欢江南。”说完习惯地低下头。江南真的好吗？让自己家破人亡，背负血海深仇的地方？

　　突然，一道寒气从正前方袭来，不是剑气，微弱，却凛冽，霎时罩住她的身前大穴。凭着杀手的敏锐，惜羽发现，这道寒气的目标不在身周大穴，却是直取项颈。本能地上身后仰，真气贯注于脚尖，右脚直击身前。
　　忽地身前寒气退去，来袭之人已转至身侧。惜羽用尚未放下的右脚扫向身侧，未等摆正身形，右掌已经袭出。原料定这掌必能击中对方，抬眼见到来袭之人，忽地一惊，生生收住了掌力。
　　眼前正是雍正，眸中杀气乍现，忽又消失，竟又笑吟吟地收势立好，手中把玩着一件物事。
　　惜羽这才发觉，刚刚自己的手掌离皇上手中之物竟只有不到一寸。
　　饶是身为烟雨阁三刺之首，心中仍是一寒。那凶器二次来袭之时自己竟全无感觉，难道皇上武功如此深不可测，或是自己三年来懈怠了？

　　一切念头只在电光火石间，雍正却已发话：“好身手，如同三年前一样。轻盈迅敏，出手却又狠辣无情。”抬起手中那物，又道：“你最适合它了。”
　　惜羽抬眼望向那物，心中释然。那是一支通体晶白的玉簪，长约六寸，雕着一朵晶莹剔透的木兰，玉是上等的好玉。皇上第二招只需不用内力，自己便不会感觉到玉的寒气。只是心中仍有一问，这支玉簪如何散出最初来袭时的凛冽？
　　“朕现在将它赐予你。”
　　惜羽心中讶异，却还是跪下谢恩。“奴婢谢万岁爷赏赐。”
　　话音刚落，已有一双手将玉簪插入发际。
　　雍正让惜羽起身，立于她的身前道：“看好了！”于是迅速抽出刚刚插好的簪子，随手向身侧一挥，旋又收回，复插于惜羽发间。
　　只是眨眼的功夫，惜羽已经看清，玉簪并未离手，挥出玉簪的刹那，簪尾突然射出一根银针，击向出手的目标，击中后复又收回簪中。心下恍然，银针一出，熟悉的寒气随即涌来，一旦收起，那股寒气却立刻无影无踪。

　　“咣”地一响，被击中的青瓷花瓶裂成碎片——那是上半截，下半截的瓶身仍然完好，留下的是齐齐的一道截口。
　　心下骇然，如果这击中的是人，甚至是自己……
　　“轻握簪头，中指、食指置于簪身，暗运内力于簪子正中，便可发出银针。”雍正轻声讲解。
　　惜羽不禁好奇，送我这个暗器做什么？
　　“谢皇上指点。请问皇上，此簪叫做什么？”
　　“记好了，这支玉簪，便叫做－还――泪－！”

作者有话说

　　这个胤禛是不是有点不同？
呵呵，算是个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