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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正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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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傍晚时分,一个流浪汉走入了公园的厕所。在夕阳的照射下,厕所瓷砖显得一片绯红,然而流浪汉很快便意识到瓷砖上的红色并非夕阳的余辉,他循着红色,来到了一个隔间的门口,往里一瞧,发现了两个倒地不起的人影。
他怔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厕所外,乌鸦归巢的叫声将他的思绪拉扯了回来。他想到如果这时候有其他人进来,误以为自己因财害命就不好了,于是,他都顾不上如厕,就匆匆跑出厕所,寻找附近的公用电话报警。
【01】
艾琳是名侦探福尔摩斯所唯一认同的女性,因此她给自己起了个英文名叫艾琳,她本名姓林,是一个很独特的女孩,她特别喜爱推理,身边总是聚集着很多男生,她的父亲是名中英混血的警察,平常特别繁忙,都没时间理她,她的祖父是个日本人,经营着好几家日料店。
艾琳目前就读于一所东京的私立男女混合高中,不过她并非是同祖父住在一起的,而是寄居在父亲曾经的大学同学家。
11月5日周六,她在外边和朋友们玩到很晚才回家,回到家中,她发现叔叔已经帮她做好了晚餐,于是,她随手将包放到了沙发上,前往盥洗室洗手。
当她从盥洗室出去的时候,看到叔叔正神情严肃地盯着自己。
“怎么了?”
“你这么多钱是从哪来的?”叔叔竟然将她的包拿到了餐桌上!
“你偷翻我的包!”
“看你今天回来得晚,我就检查了一下,就问你这一叠钱是从哪弄来的?该不会是在□□吧?你这让我怎么向你爸交代?”
“才没有在□□!”
“这里一共多少钱?”
“也就五十张福泽谕吉而已。”
“那么这五十万究竟是从哪弄来的?不是□□就是偷的咯?”
“我在路上扶老人,对方给我的。”
“真的吗?”叔叔的脸上写满了怀疑之色,“你该不会是反过来敲诈了对方一笔吧?”
“我艾琳名侦探从不骗人,就在我们家附近那条路上扶的。”
【02】
晚饭过后,陆思涵走入了弟弟海枫的房间,询问他今天晚归的真正原因,以及他的课桌上为何又多了一个美少女手办。
“我今天上完补习班之后去游戏厅玩了,我还巧遇了那个特别喜欢推理的女同学林爱花,当时他们正在玩抓娃娃的机器,我给她抓了一个毛茸茸的玩偶出来,周围的男生还打赌说我不可能抓出来,他们打赌输了,就一人给了我十万日币,然后我用其中一部分钱去买了新的手办。”
“有传闻说林爱花正在□□?”
“姐,这小道消息,你从哪听来的?”
“我们女校里都在传,邻校的林爱花总是和男人鬼混在一块儿,她父亲是警察,都没时间管她,所以她一个人就总是跑在外面。”
“我觉得不太可能。”
“是吗?”
陆思涵和弟弟海枫高中时就来东京了,他们目前正读高二,两人是双胞胎,然而长得并不是很像,很容易就能辨认出彼此,陆思涵在私立女高就读,而弟弟则在私立的男女混合高中读书,他们刚才聊到的林爱花是海枫的同学,两家离得很近,上放学的路上经常能见到对方。
陆思涵与弟弟目前正远离父母,住在母亲研究所的同事家,他们父母都在上海工作,偶尔会来东京出差。听说弟弟在学校很受女生欢迎,很多男生也与他称兄道弟,虽然听说日本的学校存在很多欺凌现象,但他们迄今为止都没有遇上过什么欺凌事件,与同学的关系都很和谐。
“说起来,刚才吃晚饭的时候,电视新闻里的那起命案竟然就发生在我们家附近,那所公厕里的两具男尸,我刚在回家的路上见到过他们,没想到他们竟然死了。”陆思涵转移了话题。
方才新闻中播报说,某个流浪汉去公园上厕所,发现了厕所里的男尸,于是他赶紧报了警,其中一具还是他的熟人,也是个流浪汉老头,年龄不详,老头的后脑勺有过重击的痕迹,另一具体态臃肿的中年男尸也很快被确立了身份,他是江口组的老大,现年四十岁,胸口有刀伤,警方正在立案调查中。
“姐,你该不会是死神吧?你见到的人竟然都死了?”
由于这天是周六,陆思涵一大早便与女校的同学们一起相约出门游玩,大概是午后三点左右,她正在回家的途中,在某个转角处,看到一个长发女人与一个老头相撞,老头倒地的时候还撞到了后脑勺。
仔细想想,这场景真是套路,很多漫画中都是一个平庸的男主角在转角处与一个叼着面包、急匆匆跑来的美少女相撞,然后展开了一段很俗套的恋爱故事。不过,实际上,原来还真的有人在转角处被撞倒啊。
陆思涵刚想上去询问两人的情况,便看见那个长发的女人,先是后退了几步,然后掏出手机,对着倒地不起的老头拍了张照。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女人想要颠倒是非,表明老头不是自己撞倒的?
陆思涵决定先在一旁观望情况,她突然想起爸爸告诉过她,假如在日本看到了跌倒的老人,可以放心地上去扶。
只见长发女人收好手机后,走上前去询问老头的状况。
陆思涵见没有什么大状况,便决定回家,她一个转身,看到了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男子挺着啤酒肚,从她面前走过,似乎是正要走去这附近的公园散步。
没想到,回家吃晚饭的时候,她在电视新闻里再次看到了那个老头与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新闻中说老头的后脑勺有过重击的痕迹,她的确看到老头摔倒的时候撞到了后脑勺。
她离开之后,那个长发女人对老头做了什么吗?还是说老头摔出了脑震荡,自然死亡?但是那个中年男子又是怎么死的?这两者之间有何关联?
【03】
当地警署接到了流浪汉老头的报警电话后,小林真典与其他同事一起出动去调查了,小林真典在公园找到了那位报警的流浪汉,其他同事则去厕所处理尸体了。
小林掏出了工作记录本,向流浪汉问道:“你说其中一位死者是你的熟人?”
“没错,我们一起在桥洞下生活了很久了。”
“他什么时候跟你一起生活的?”
“这都十几年了。”
“那你了解他的情况吗?”
“听他说他曾经是江口组的成员,携带了组内情报逃出来了。”
“他平常都做些什么?”
“也就白天在附近散散步,晚上回桥洞睡觉,天亮了再出去。”
“他经常一个人行动吗?”
“对,他说怕被江口组追杀,连累了其他人,所以基本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小林若有所思地合上了记录本,然后询问了流浪汉的住处,便于以后再去找他询问情况。
流浪汉离开之后,小林真典的同事告诉他,他们在厕所很快就确认了一名死者的身份,死者身上佩戴着能够证明其身份的个人证件。中年男子是江口组的老大,现年四十岁,不知为何,他会独自在此处散步。
厕所内就好像有过争斗一样,不过打斗痕迹并不明显,但看上去两人同归于尽的可能性很大。
“你说他是江口组的老大?”
“是的。”
“刚才报案人说那个老年死者曾经也是江口组的,他携带了江口组的秘密出逃,一直在躲着追杀。”
“难道真的是两人同归于尽吗?”
“还不能如此断言,总之先去江口组调查一下情况。”
于是,小林真典与几名同事一同前往了江口组的办公大楼,他们组内经营着房地产,他们的办公大楼也相当之气派。
江口老大的弟弟接待了他们,小林将他们老大死亡的事告诉了他,门口处突然传来了茶杯破碎的声音。
小林转头一看,发现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人正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们,她手中拿着一个空托盘,托盘上的茶杯都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茶水也洒得到处都是。
“啊,不好意思,我马上再去泡一次茶水。”女人说着,走出了房间。
“刚才那位是我的嫂子,也就是死者的妻子。”姑且将这名即将要继承江口房地产公司的男人称之为二当家吧,二当家向警方解释道,“想必她知道了我哥死亡的噩耗,深感震惊吧。”
“是吗,那么继续刚才的问题,你哥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段出去散步?这是正常情况吗?”
“他偶尔也会出去散散步,想要把自己的啤酒肚瘦下来,至少我们都不会觉得他外出散步是件不同寻常的事。”
“只是为了瘦身吗?最近他有没有其他压力或是烦恼?”
“应该没有。”
“厕所里的另外一具男尸也曾是你们江口组的,你对此知道些什么吗?”小林掏出了手机,将方才的老年死者的照片拿给他看。
二当家瞄了一眼手机,惊讶道:“竟然是他!”
“能说一下具体情况吗?”
“他曾是我哥的心腹,比我哥年纪大很多,可以说他是看着我哥长大的,而我和我哥没有血缘关系,是被他们领养来的。曾经,他将我们公司内部的情报告诉了其他组,然后还出逃了,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许是他和我哥闹翻了吧。小林先生,他们这次是同归于尽吗?”
“还不能断言。案发当时,你在哪里?”
“我在办公室里处理工作。”
正在此时,方才的女人又端着茶水进来了,只见她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她将茶水递到了每个警员的面前,然后将一杯画风不一样的咖啡递给了二当家。
“江口女士,你能不能坐下来,我想要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女人放下托盘后,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请问你知道你丈夫最近的情况吗?”
“他和平常一样。”
“案发当时,你在哪里做什么?”
“你们这是在怀疑我吗!”女人的语气激动起来。
“不,我们只是要了解一下情况。”
“我当时在丈夫的办公室,整理文件。”
“难道说你曾是他的秘书吗?”老板和秘书是一个很常见的恋爱组合。
“不,我们是在聚会上认识的。”
“看来他很信得过你。”
之后,小林又询问了一些江口组的情况,他们得知江口组的敌对组织是九鬼组,九鬼组经营着其他方面的事务,不知道他们与经营房地产的江口组有何过节。
【04】
案发翌日(周日),警方接到了一则电话,是某位家庭主妇打来的,她说她在案发当日,在二楼阳台上收衣服的时候,看到了转角处一个身材健壮的男人敲打某个长发女人的后脑勺,那个健壮的男人和她早上看到的晨报中的男子长得一模一样。
当时午后三点左右,她看到男人的恶行后,便跑进屋里报警,结果被当成了恶作剧电话,因为警方来到报案现场的时候,没有发现任何人。
而这一日早晨,她在报纸上看到了死者的照片,以及死者家属江口组二当家的照片时,虽然只有一小幅,但她立马就认出了正是江口组二当家击打了长发女人的后脑勺。
警方问她现场还有别人吗,她回答说没看到,就看到一男一女。
小林真典赶到了案发现场,发现附近没有摄像监控,他便开始寻找其他目击证人,这条路上的行人特别少,莫非是凶手故意选择在这里作案?可是那名家庭主妇口中的长发女人究竟是谁?和这起命案又有着什么联系?应该去哪里寻找那个女人呢?
小林在附近挨家挨户地寻找目击者,结果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小林的叔叔小林想也住在这个附近,他便来到了他叔叔的住处楼下,他叔叔是位研究员,工作时间不一定,也不知道他此刻在不在家,听说叔叔家寄养了一对姐弟,去问问他们知不知道什么情况吧。
小林按响了叔叔家的门铃,一个面容清秀的短发男生出来开了门,还不待小林开口,他便说道:“你是来调查的警察吧?和小林是亲戚?”
“是的,小林是我叔叔。”
“他现在不在家,不过他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倒是我姐姐看到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可以去问我姐姐,她在屋里,我帮你去叫她出来。”
于是,小林看到一个穿着便服的女孩从房间走了出来,女孩有着一头乌黑发亮的蘑菇头,长着一副精致小巧的鹅蛋脸,看上去显得特别嫩,完全不像是高中女生,她弟弟看上去都要比她大。
陆思涵将自己亲眼见到的事给说了出来,她说午后三点左右,一个长发女人把死在了厕所中的那个老头撞倒了,老头撞到了后脑勺,同是死者的江口组老大也路过此地,朝着公园的方向走去。
“这么说来,江口组老大是自己去公园的?那他去那里是要与凶手见面吗?你有在附近见到其他人吗?”
“没有看到其他人。”陆思涵回答道。
“Me too。”一旁的男孩说道。
小林重新整理了一下案件,长发女人(目前不知身份)在转角处与流浪汉老头(死者之一)相撞,然后老头倒地不起,附近的家庭主妇出来收衣服,视觉方位没能看到老头,只看到了二当家击打了那个长发女人的头部,警方接到报案后,来到现场,没有看到任何人,以为是主妇打来了恶作剧电话。
然后,假如老头当场死亡,被搬到了附近厕所,那么江口组老大是怎么死的?搬运老头的人又是谁?是二当家吗,那么那个长发女人又去哪儿了?
先不管长发女人,江口组老大难道是被二当家杀害的?二当家知道自己哥哥的散步路线,就展开了杀人计划?可二当家的目的是什么呢?仅仅是为了继承公司吗?
再找个时间去见一下二当家吧。
【05】
11月7日,周一,附近的学校流言四起,因为案发地点就在他们周边,所以这事一下子就传开了。
海枫来到学校的时候,在教学楼底楼的鞋柜处听到几个女生一边换室内拖,一边讨论起了周六的命案。
海枫也换上了室内拖鞋,将上学路上穿过来的鞋子放进了自己的鞋柜,突然,他注意到了自己鞋柜中的一封信,信封是嫩黄色的,信封上的字体很小巧,估计又是哪个女同学塞进来的爱慕信吧?
海枫将信塞进了自己的书包,然后来到了自己的二年级教室,他一走进教室,就有女生上来询问:“枫君,我们在电视上看到了那则新闻,案发的公园是不是就在你家附近啊?”
“是啊。”
“有点恐怖呢,你当时有看见什么吗?”
“没有。”
“警方还没抓到凶手,该不会凶手就隐藏在你家附近吧?”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对了,对了,听说你案发那天,在游戏厅给隔壁班的林爱花抓了娃娃?”
“你也帮我抓一个吧。”
“我也要,我也要!”
海枫周围的女生们瞬间炸开了锅。
“你小子,一如既往地受女生欢迎啊。”同班男生走过来,一把勾住了海枫的肩膀,“周末作业做得怎么样了?”
“当然是写完了,不给你抄。”
而此刻,在陆思涵的女子高校中,大家也在私下传着谣言,有人说报纸上的长发女人其实是九鬼组的人,出于男女私情,江口组的二当家为了报复她,给自己制造了不在场证明,结果不慎被家庭主妇给目击到了。
“其实我总觉得那女人有点违和感,她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吗?”陆思涵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难道你认为她是男人吗?还是泰国人妖?”
“我瞎猜的,你们就别当真了。”
当天晚上,陆思涵写完作业后,来到了弟弟海枫的房间,发现海枫早已写完了作业,正坐在课桌前发呆。
陆思涵开门见山地问道:“你虽然口头上说着没看见,其实案发那天,你也目击到什么了吧?”
海枫缓缓转过身来,说道:“双胞胎的心电感应真是讨厌,我在想些什么东西,总是被姐姐你给看穿,好吧,我确实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江口组的二当家和长发女人匆匆离开,觉得他们像小偷一样可疑,就叫住了他们。”
“长发女人不是被击打了后脑勺吗?她是站着离开的?而且还是两个人一起离开的?”
“对,至少我来到那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那你看到新闻里的那个死者老头了吗?”
“没看见,当时路上就他们俩。”
“难道老头也是自己离开的?还是被别人搬运到厕所的?”
“我刚才也在思考这事。”
“你叫住他们之后,他们什么反应?”
“他们给了我一笔封口费,所以一开始我才说没看见他们。”
“你还骗我说,你买新手办的钱是打赌赢来的,结果竟然是封口费吗?”
“我当时真的在游戏厅打赌赢来了很多钱,不信你去问林爱花啊,她当时在场,可以为我作证。”
之后,陆思涵将封口费的事告诉了小林想,小林想又将这个消息转告给了自己当警察的侄子小林真典。
闻知此事,小林真典马上前往了二当家的住处,向二当家询问情况,与此同时,他的同僚们开始深入调查二当家的人际关系。
“案发当日,你并不在自己的办公室吧?”
“我对天发誓,最近新闻里说的那个案发现场的二当家真的不是我。”
“好吧,就算真的不是你,请先听我说一件事,当时,案发现场的“二当家”和某个长发女人被一个路过的男高中生叫住,他们塞给了那个高中生一笔封口费,封口费一共五十万日币。”
“男高中生?”二当家脸上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
“怎么?你有印象吗?”
“没有。”
“请如实招来。”
“我一直都在办公室里待着,怎么可能有印象。”
“既然你不肯说,我们会继续深入调查的。”小林如此放言道,然后离开了二当家的住处。
小林离开后,一个女人走入了会客室,坐到了二当家的身边,开口道:“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那天叫住我们的高中生明明穿着女生校服,没想到竟然是男生。”
“莫非他有女装癖吗?”
“关键是我可是给了他一百万,怎么封口费变成五十万了?”
“不管怎样,他竟敢向警方走漏风声,要不要让你的心腹去解决掉他?”
“又是私刑吗?先等这件事平息下来再说。”
“反正我们又没杀人,这事再过不久就会被其他的新闻给压下去的。”
【06】
3年前10月,即将年满30的润子与九鬼组的老大结了婚,当时九鬼组有一个姓村井的间谍,村井总是跑去其它公司内部获取情报,然后再将情报带回来告诉九鬼组的老大。
润子婚后才没过多久,便于翌年的2月,在一场聚会上结识了江口组的老大,然后与之闪婚了,自此之后,她一直作为江口组的老大之妻,为他们的房地产公司出力。
于是,九鬼组的间谍村井来到了江口组,准备伺机报复改嫁的润子,也就是对她进行私刑,顺便窃取江口组的内部机密。
村井很快便被江口组的二当家器重,成了二当家的心腹,江口老大也因其出众的能力,很看好他,还将各种重要的工作交给村井来做。
表面祥和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很久,润子对婚后生活产生了厌倦,于是在1年前的夏天,差不多七月份那会儿,与江口组的二当家展开了地下恋情。
直到一年之后,江口老大才发现了两人的关系,不仅如此,他还发现了一件更为让人气愤的事,村井竟然将他们组内的情报偷偷告诉了他们的敌对组织——九鬼组。
于是,老大便决定对村井以及二当家进行组内的私刑,私刑有很多种,不过他不爱那些其他组常用的私刑方式,所以他自己制定起了一套计划来。
他首先将润子喊来,让她参与私刑的计划,说是要惩罚村井,因为他故意泄露公司内部机密。由于老大知道润子与二当家的关系特殊,所以他只向润子透露了私刑的一部分计划,并没有提及他还想将二当家也给拉下水。
他还让润子去寻找一个流浪汉老头,来扮演曾经带着情报出逃的组员,没想到他们追踪了很久的组员竟然真的被润子给轻易找到,本来他只是需要一个替代品罢了。于是,老大又将流浪汉老头也写进了自己的惩罚对象名单。
找来流浪汉的时候,让润子对那名老头说:“只要你肯帮老大杀人,他就过往不究,还给你一笔50万日币的帮凶费,因为你只是演个戏,不是实际杀人,所以费用比较少。”
老大的计划是这样的:让润子故意向村井走漏风声,说老大要惩罚他,然后让村井戴上长发,作女人打扮,表面上是为了让他伪装自己,不被老大发现,实际上这样打扮是为了便于老大认出他来,然后让流浪汉老头故意去撞假扮女人的村井,并装作碰到了后脑勺,倒地不起,尽量在原地拖延时间,让老大有足够的时间去附近厕所换装,然后就在村井扶起老头的时候,老大要将自己变成二当家的模样,然后来到村井身后,将他击倒,并让老头将村井搬到附近厕所,最后让二当家背黑锅。
由于老大与二当家的身材不一样,所以要在秋冬天展开计划,便于伪装,在计划中,他让润子在附近厕所待命,让她事先带出二当家的服饰,他表面上说,反正二当家有不在场证明,而没有证明的他要用二当家的身份掩饰自己的行为,实则是为了让二当家背黑锅。
他还选定了一处路人较少,且没有摄像头的街道,就算有人看到了,自己也能洗清嫌疑。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在这场计划中,死去的竟然是他自己。
【07】
警方发现了二当家与润子的关系,以及他们与九鬼组的关系后,找到了九鬼组的老大。
九鬼组的老大都五十多了,难怪当初润子会同他离婚。
“江口组的村井阳一原本是你们的人吧?”小林问道。
“他本来就是江口组的,是个双面间谍,最近我们的生意都因为他泄露情报,而变得很不景气。”
“那么关于此次江口组老大的案件,你是否知道些什么?”
“反正人不是我们杀的,虽然大家都说我们九鬼组和他们是敌对组织,但这个锅,我们不背。”
“不过,我们还是要了解一下你案发那天在哪里做什么。”
“老子就坐在这里,看组员写的反省报告,我们组禁止一切私斗和私刑。”九鬼组的老大被惹怒了,冲着门口喊了声,“送客。”
然后,小林真典被一帮子穿着黑西装,人高马大的男人给丢出了九鬼组的大门。
【08】
周一晚上,艾琳趴在床头,盯着同学送给她的毛茸茸的玩偶,思考着这天学校内疯传的各种谣言。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相?
自诩为名侦探的艾琳善于将各种传言结合在一起,并从中删选出正确的信息,即便没有去案发地点寻找蛛丝马迹,也能够从已知的情报中推理出真相,也许她会因为情报不足,推理出的只是真相的一部分。
谣言不一定全部都是谣言,肯定是有所关联,才会被人们传开的。
假设,前天周六,午后三点,江口组老大路过长发女人(目前还不能确认其身份)和流浪汉老头(曾经得罪过江口老大)之后,前去附近的公园厕所寻找帮凶(未知人物,是他妻子——润子的可能性很大。)
原本江口老大要在厕所换装,结果直接死在了厕所,想要让二当家背锅的老大没有再次出现,那么被家庭主妇目击的那个二当家另有其人,也许就是二当家本人,而二当家一直在公司的不在场证明也许是其他人伪造的,比如二当家的心腹村井,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案发现场的二当家是村井,二当家的确一直待在办公室里。
间谍村井肯定很善于易容,能够变成二当家的模样也不足为奇,听说两人的体格相似,都是一米七的个子,而且年龄也相仿。
那么,案发现场的二当家是由村井来扮演的。
若是这样,那么那个长发女人就不是村井了,也许长发女人是润子,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在这种假设之下,陆思涵目击到长发女人(润子)撞倒老头,然后稍微看了一下情况便离开了,江口老大也是在那个时候前往厕所,想要按原计划进行,结果他因为“什么原因”,待在厕所没能出来,也许是本应该在厕所待命的润子来到了案发现场,因而老大没能找到换装的衣服,他就不能出去。
紧接着,案发现场,二当家(村井扮演)击打了长发女人(润子)的后脑勺,此幕恰巧被家庭主妇给看到,主妇去屋里报警,没能看到接下来所发生的事。
因为村井是二当家的心腹,肯定知道二当家和润子的关系,所以他假装击打润子。不过,这么做简直多此一举,是为了什么?
为了能够骗过眼前的人,也就是那个得罪了江口组的流浪汉老头。
事实上,老头也是假装撞到了后脑,老头听润子说,能够帮老大杀了村井,就能饶他一命,村井会扮演成女人的模样,只要老头故意被撞倒就可以了,然后江口老大会易容成二当家的模样,击晕长发女人(村井),然后老头亲眼目睹了老大和润子的计划成功,准备前去附近公厕寻找润子,索要帮凶费。
然而,本应该在厕所待命的润子并不在厕所,厕所里发生了其他事,也许是老头与真正的江口老大发生争执,最后两人同归于尽。但是同归于尽这一说法并不能说服艾琳,也许还存在着什么未知的线索。
再将视角转回案发现场,老头自己前去厕所领取帮凶费的时候,故意被击倒的长发女人(润子)和二当家(村井)匆匆离开案发现场,结果被一个穿着女生校服的男高中生(海枫)给叫住,他们给了男生一百万日币的封口费。然后赶回公司,扮演受害者的角色。
那么,案发现场的冒牌二当家不是真正的老大,真正的江口老大死在了厕所,厕所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莫非,润子其实不喜欢老大,反而和新欢二当家计划杀了老大?
【09】
案发之前,润子将自己从老大那里听来的计划,告诉了村井,并让他那天将自己易容成长发女人的模样,而村井看出了老大的意图,便将计划又告诉了自己所效忠的二当家,二当家想趁此机会,解决江口老大,以及曾经带着组内情报出逃的组员(现为流浪汉老头)。
于是,他与自己的心腹村井,以及润子展开了夺取江口组的计划。
当计划如预期中的那般顺利进行后,警方果然找上了他们,他和润子都装成受害者家属的模样,对老大的死亡噩耗表现得很惊讶,润子给警方泡茶的时候,还故意摔碎了一套老大生前最喜爱的茶具。
【10】
周二,放学后,海枫穿着运动服,刚想在鞋柜处换运动鞋跑步回家,就被隔壁班的林爱花给叫住了。
“我对最近的那起案件特别感兴趣,我们一起去调查吧?”
“那是警方的事。”
“我想知道厕所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
于是,当两人来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发现海枫的姐姐陆思涵也在场。
“姐,你也是来调查情况的吗?”
“我趁没人的时候,偷偷跑进去瞄了一眼,我觉得老头和江口老大并非因为厮杀而同归于尽的。”
“你瞄了一眼就知道了吗?”林爱花有些惊讶道。
“这是身为女人的直觉!”
“我姐的直觉真的很准,每次打牌都是我输。”
“也许只是你牌运不好。”林爱花说道。
海枫大大方方地走进男厕观察了一下,现场都被警方清理干净了,没有什么尸体的气味,由于案发时,不是夏天,所以尸臭味没怎么散发出来。
海枫没看到什么很明显的打斗痕迹,江口老大是被刺杀在厕所小隔间的,墙壁上还有几点没能擦拭干净的血迹。至于老头是怎么死的,还不能推断。
既然没有明显打斗痕迹,就说明刺杀老大的人是他所信赖之人,假如说躲在厕所隔间的是真正的润子,那么他就不会产生警惕,而是轻易地被一个女人给刺杀。
那么,艾琳昨晚的推理就要被推翻了。
润子一直在厕所待命,案发现场的长发女人依旧是由村井来扮演的,而二当家其实不是冒牌的,而是二当家本人。
老头去厕所拿了钱,结果看到了江口老大的尸体,觉得很震惊,正当他在思考案发现场的二当家究竟是谁的时候,被润子从后面重击了脑袋,导致死亡。
然后,润子将两具尸体留在了现场,和二当家以及村井一起赶回去了。
海枫将自己的推论告诉了林爱花以及陆思涵。
“我在想那个老头会不会是由村井来扮演的,毕竟身为女人的润子刺杀老大的时候,老大肯定会挣扎,女人的力气比较小。其实是老头(村井)去厕所杀了老大。”林爱花说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推论。
“照你这么说,村井死在了厕所?可是警方经过验尸,证明了那具尸体就是流浪汉老头本人。”
林爱花再次猜想道:“既然村井那么善于易容,说不定他根本就不是什么三十多岁的人,而本来就是个老头,他当初得罪了江口老大,其实是因为他是二当家的心腹,只效忠于二当家。”
“案情被你越说越复杂了,那么你能解释一下案发现场的长发女人和二当家分别是谁?”
“长发女人就是润子,二当家就是二当家,前去厕所杀了老大的人是村井本人,他和老大同归于尽了,就算现在又冒出一个村井,要么是有血缘关系要么是冒名顶替的。”
“他不是二当家的心腹吗?二当家真的会让他冒着计划失败的危险去接近老大吗?”
“可能他正因为是二当家的心腹,才自愿替他解决了碍事的老大。江口组追杀了很久的流浪汉老头怎么可能被润子轻易找到,除非老头就是村井本人。”
“难道他从那个时候就计划要杀了老大吗?然后白天在江口组作为村井工作,晚上作为流浪汉去桥洞下睡觉?”海枫语毕,又看了看一旁若有所思的陆思涵,“姐,你想到什么了吗?”
“我觉得老头就是老头,反而是案发现场的长发女人给我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请相信我的直觉。”
“说说你的推论吧?”
“伟大的莎士比亚曾说过:世界是一个舞台,所有的男男女女不过是一些演员,他们都有下场的时候,也都有上场的时候。一个人的一生中扮演着好几个角色。”陆思涵停顿了一下,继而道,“我觉得那天我看到的长发女人其实是男人,就算穿了御寒的外套,一个女人的肩膀不会那样宽阔。”
闻言,林爱花清了清嗓子:“咳咳,那么,让我们重新整理一下案件,长发女人确实是由男人扮演的,这个男人大概就是村井,而在厕所里刺杀老大的也是个男人,那个男人是易容成润子的二当家,而案发现场的二当家其实是润子,家庭主妇看到了一个男人击打女人,而事实却是一个女人击打了男人。接下来,流浪汉老头主动去厕所,厕所里的两具尸体都是二当家亲手杀害的。然后,海枫回家路上目击到了一对可疑的男女,事实上,那对男女性别正好逆转。不过,真相果真如此吗?厕所里易容成润子的男人会不会是别人?比如说老头?”
“这得是多高超的易容术,才能把一个老头变成一个年轻的女人?日本化妆技术果然可怕,简直不是一个次元的。”海枫显然不认同厕所里的润子其实是老头的观点,他觉得林爱花前面的解释倒也合情合理。
“所以才有这句话啊:日本美女靠化妆,韩国美女靠整容,中国美女靠PS。”
“姐,难道你认同林爱花的看法吗?你刚才还说老头就是老头。”
“虽然我觉得案发现场的老头就是老头,可我不知道厕所里的润子究竟是谁。”
“用你的超强直觉猜一猜。”
“我觉得厕所里的润子是个年轻男人,就算不是很年轻,但也比江口老大年纪小。”
【11】
润子曾在九鬼组待过一段时间,听说了流浪汉老头的事,因此她知道背叛了江口组的老头住在哪个桥洞下。
她一开始没想到这个无关紧要的小事竟然会成为日后计划中的一环,她找来了流浪汉,告诉他:“只要你肯帮老大杀了二当家,他就过往不究,还给你一笔50万日币的帮凶费,因为你只是演个戏,不是实际杀人,所以费用比较少。”
没错,她对流浪汉说的不是帮忙杀了村井,而是二当家,她还说自己会故意对二当家走漏风声,让他伪装成女人避难,实则是为了便于老大认出来,然后老大会伪装成二当家的模样,等二当家(老大)击晕了长发女人(二当家)之后,他就可以去附近厕所拿钱了。
其实,这全是二当家的计划。
然后再由润子欺骗老大说,自己已经将老大的计划告诉了流浪汉,流浪汉答应说会帮忙解决村井的。
于是计划当天,流浪汉老头,目睹了长发女人(二当家)被二当家(江口老大)击倒的场景,然后他兴冲冲地跑去厕所找润子(??)索要帮凶费用,结果遇害。
【12】
周二晚上,林爱花、陆思涵和弟弟各自从案发现场回到家吃晚饭。
电视被调在了新闻频道,他们一边吃饭,一边关心着案件有无新的进展。
突然,他们听到新闻里说,案发现场的公厕里,对现场掉落的毛发进行了检测,发现其中有江口组成员村井阳一的头发 ,案件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果然,姐姐你的直觉太准了,假如我们刚才的推理是正确的话,那么厕所里的润子其实是由村井扮演的,村井的确比江口老大年纪轻。”
想必林爱花也看到这则新闻了吧。
海枫在脑海内想象了一下当时厕所内的场面。
扮演润子的村井刺杀了进来准备换装的老大,而现场被撞倒的流浪汉老头过来找润子拿钱,结果也惨遭村井杀害,村井还故意在现场制造了两人同归于尽的假象。
至于案发现场的长发女人和二当家,二当家扮演了长发女人的角色,润子则易容成了二当家的模样,所以长发女人的肩膀看起来会很宽,两人演了出戏,欺骗了流浪汉老头。
【13】
在江口组老大决定对村井和二当家进行私刑之前,二当家便从心腹村井那里得知了此事,于是,二当家主动提出了由他来当村井的替身,也就是由他来假扮长发女人。
“二当家竟然要做我的替身?这未免不太好吧?”
“因为你得帮我做件事,你代替润子,在厕所待命,你和她的面容本来就很像,老大是不会察觉出异样的,然后你在厕所隔间里杀了老大。这点小事,你能做到吧?”
“当然,为了二当家,没有什么是我村井做不到的。”
因此,假扮成润子在厕所待命的村井,轻而易举地将老大刺杀,还解决了江口组的叛徒,即那个逃亡在外的流浪汉老头。
【14】
周三,海枫在上学路上偶遇了负责此案的小林真典,便将三人所得出的结论复述了一遍。
小林真典说警方也得出了差不多的结论,决定将嫌疑犯村井阳一带去警署询问具体情况。
“那这起案件就这样解决了吗?”
“差不多吧,只要村井阳一认了罪。”小林看了一眼海枫的校服打扮,疑惑道,“你该不会是女装癖吧?后来听说案发那天,你是穿着女装叫住二当家和润子的。”
“呵呵。”海枫笑而不语。
这天放学后,海枫听说警方破案了,他们逮捕了村井阳一,村井也承认自己杀害了两人的罪行。
【15】
润子原名村井润子,是村井阳一的妹妹,两人原本是九鬼组的成员,不过阳一早就当了双面间谍好几年了。
三年前,润子嫁给了九鬼组老大,后来又听从九鬼组老大的命令,改嫁到了江口组,为的就是能够惩罚他们九鬼组的叛徒阳一,如果顺利的话,还可以顺便再掌控整个江口组。
到目前为止,警方逮捕了杀人犯阳一,计划进行地很顺利,润子在九鬼组内待了那么多年,自然懂得灵机应变,所以她在江口组伺机解决自己的亲哥哥阳一,而九鬼组杜绝一切私刑和私斗,因此他们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让阳一得到应有的惩罚。
此次的计划,对江口组二当家来说,不仅解决了碍事的老大以及曾经的叛徒,还独占了润子,统领了整个江口组,真可谓是好事连连,虽然他失去了自己的心腹阳一,不过润子是阳一的妹妹,办事能力应该也差不多,以后有什么事就交给润子来做吧,殊不知待在自己身边的润子,是一颗随时都可能要了他性命的定时炸弹。
【16】
得知村井阳一被判刑之后,艾琳坐在房间的地毯上,盯着同学送给她的毛茸茸玩偶,重新整理案件的全貌。
突然,叔叔敲响了她的房门,让她出去接电话。
她接起听筒,电话那头传来了同学林爱花的声音:“听说我们的推论和警方的推论差不多?”
“是的,我今天早上遇到警方了。”
“我们的推论主要还有你姐姐的功劳吧?”
“明明是我先看破的,我姐只是直觉强。”
“这种小事就不要比较了。”
“你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问这事吗?”
“也没什么事,明天学校见,枫君。”
“明天见。”
艾琳挂断了电话后,旁边的姐姐陆思涵说道:“什么是你先看破的,明明是我先看破案件的。”
“明明是我好吗?你那全靠直觉,和作弊差不多。”
“我这不是直觉,是第二视觉。”
第二视觉,就是传说中的灵视,在神秘学当中,灵视算是一个统称,灵视者的能力水平各不相同,灵视水平达到某一阶段之后,就能看到未来与过去,由于水平不一样,能看到多远,每个人也都是各不相同,水晶球占卜就是最常见的一种灵视能力。
通常,陆思涵是不会使用这种能力的,偶尔使用了一下,就会被其他人当作是直觉很厉害的普通人,她和弟弟海枫打牌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输过。
先撇开这点不谈,来解释一下自诩为名侦探的艾琳的真实身份吧。
艾琳,本名姓林,名叫海枫,他和姐姐陆思涵是双胞胎,不过并非龙凤胎,而是双生女。
两人的父亲姓陆,是个中英混血的警察,在中国上海某部门工作,至于是什么部门,在此保密,两人的母亲姓林,外公是个日本人,也姓林,在上海开了很多家日料店,林在中国是个很常见的姓氏,在日本也有这个姓氏,只是两者读法不一样而已。顺带一提,林海枫的同学林爱花的姓氏就是日本的“林”姓,林爱花的父亲也是警察,在东京工作,平常都没时间管她,她住在父亲同学的家中。
陆思涵跟了父姓,林海枫跟了母姓,两人赴日读高中以来远离父母,住在小林想的家中,小林想是他们父亲的大学同学,同时也是他们母亲的研究所同僚。
两人还有个姐姐,在上海读大学,陆思涵和林海枫算是二胎,父母原以为二胎是龙凤胎,给海枫起了个比较男性化的名字,还将她从小当作男生来养,所以海枫也一直认为自己是男孩,直到上了小学,穿上了女生校服,她依旧觉得自己是男生,这算是一种性别认同障碍。
林海枫除了上学或者外出补课的时候,穿的是女装,其余时间都穿男装,她和隔壁班的林爱花一样喜欢推理,还自诩为名侦探艾琳,当海枫要思考案情的时候,就会用艾琳这个旁观者的视角来审视一切,艾琳是她的客观视角。
海枫在学校很受女生欢迎,她有着一头和男生一样的清爽短发,还和男生们称兄道弟,她被自己的两个亲姐姐称作弟弟。
林海枫和陆思涵虽然是双生女,但两人很容易辨识,海枫的身体发育得比较慢,她都高二了,除了身高长过之外,胸前该长的东西没长,都长到姐姐陆思涵身上去了。
因此,没有体验过女孩身体成长的海枫更是将自己视作了男人,她是女生之间公认的最有绅士风度的同学,也是男生之间无话不谈的好兄弟,大家也都将她称作“枫君”,而不是对待女生时的称呼。
海枫不是女汉子,不是女同性恋中的T,只是将自己当成了一个普通的男生。
那么,重新回归到案发当日,海枫穿着女生校服前去补习班,回家的路上看到了形迹可疑的润子和二当家,并叫住了两人,两人给她塞了一笔100万日币的封口费,她觉得钱太多了,不能够全部带回小林想(叔叔)家,就前去了游戏厅,在那里遇到了林爱花和一堆男生在玩抓娃娃。
她走上去,帮林爱花抓出了一个玩偶,收了男生们打赌输了的钱,然后又去买了新的美少女手办,她虽然身体是女人,但心理却是男人,自然喜欢异性(美少女),不过在旁人看来,她喜欢的就是同性了。
海枫回家后,小林想叔叔替她做好了晚饭,她去洗了个手出来,结果被发现了钱的事,小林想叔叔还以为她作为女人的内心觉醒了,询问是不是在外边□□得来的钱,由于她收了封口费,所以给自己找了个扶老人的借口。
晚饭后,姐姐陆思涵走到她房间,询问她晚归的正真原因,以及为何桌上又多了一个美少女手办,她说出了实情。
也许细心的读者发现了【08】段开头,有这样一句描写:“周一晚上,艾琳趴在床头,盯着同学送给她的毛茸茸的玩偶,思考着这天学校内疯传的各种谣言”。
这是逻辑错误吗?当然不是,海枫(艾琳)在游戏厅给林爱花抓了个玩偶出来,然而周一,海枫回到家中,发现自己的运动衫帽子里多了一个玩偶,一定是林爱花趁她不注意,塞进她帽子里的。
此次的案件被警方侦破之后,林爱花给海枫打了电话,然后就是林海枫(艾琳)与姐姐陆思涵争论究竟是谁先看破案情的。
两人还给远在上海的大姐打了电话,大姐正在家中看英国推理电视剧,被打断了之后,带着愠怒的口吻冲她们说道:“这种无聊的事别来找我,简直浪费话费!”
“可是这对我们而言很重要,我几乎一次都没赢过思涵姐,她总是用灵视能力开挂。”
“先不提这个了,爸问你们在日本有没有谈恋爱,有的话,明年元旦一起把对象打包带回上海。”大姐停顿了半拍,继而道,“他说他要打断你们对象的腿。”
双胞胎怔住了,随即道:“没什么事了,我们要挂电话了。”
你们以为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其实还有后续。
【17】
11月4日,周五,也就是案发的前一天晚上,陆思涵在手机上约女校的小伙伴们翌日一起出门玩。
同学随口问了句:“不知道明天天气怎么样,天气预报都靠不住呢,你的直觉超准,来预测看看吧?”
于是,拥有灵视能力的陆思涵预见了之后几天的情况。
她跑进了“弟弟”林海枫的房间,告诉她翌日会发生杀人案件,可别去拿陌生人的钱。
然而,想要买限量版美少女手办,又缺钱的林海枫打起了主意。
于是,翌日,案件真的在同一时间发生了,陆思涵回家的路上,果真看到了一个肩膀很宽的长发女人(二当家)撞倒了一个流浪汉老头。
昨天晚上她只看到了一种未来,然而未来的事是可以改变的,她趁长发女人的计划开始之前,跑上前去,在老头的耳畔边提醒道:“你被他们骗了,厕所里有人要杀你,这是个阴谋。”
老头一听,神情变了,赶紧起身溜走。
长发女人和附近的冒牌二当家(润子)都傻眼了,他们只好先回江口组,重新制定下一步计划。
而正在厕所待命的村井则不知情,他等了很久都不见江口老大和流浪汉老头走进来,手机上也没收到二当家发来的信息,原本说好“撞倒”流浪汉老头的时候,要拿出手机,假装拍照,其实是提前发信息给自己,让他在厕所做好准备。看来计划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没能继续进行,一直在厕所待命的村井不得已只好换下了润子的服饰,离开厕所。
【18】
11月5日,林海枫补课回来,匆匆往公园的方向跑去,她看到了姐姐陆思涵正俯身对老头说着什么,她知道私刑计划快要开始了,便加快脚步,朝公园跑去,果然在公园门口看到了一个体态臃肿的中年男子。
“江口老大!”她出声叫住了对方。
江口老大有些慌了,转过身去,看到一个女孩满头是汗,他不认识这个女孩。
“说了你可能不相信,厕所里有人要害你,你赶紧回组织,去问问二当家和润子,他们究竟把什么人藏在了厕所。”
听到了这些名字后,江口老大有些半信半疑,怀疑起了眼前女孩的身份。
“我是名侦探艾琳,不会骗你的,不过我也不会白白将这些情报告诉你,请给我一百万日币。”
江口老大就当是被骗了,给了女孩这笔钱,这笔钱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林海枫拿了钱之后,前往了附近游戏厅,见到了林爱花,又从一堆男生那里赚到了一笔,然后拿着钱去买了想要的手办。
她回到家之后,由于并不知道小林想叔叔会去翻她的包,便随手将包放到了沙发上,前往盥洗室洗手。
当她从盥洗室出来的时候,小林想叔叔质问她包里那么多钱是从哪弄来的。
“我在路上扶老人,对方给我的。”
“真的吗?”叔叔的脸上写满了怀疑之色,“你该不会是反过来敲诈了对方一笔吧?”
“我艾琳名侦探从不骗人,就在我们家附近那条路上扶的。” 她的确是救了一个男人的命,所以她不认为自己这样说有什么不对的。
晚饭过后,姐姐陆思涵跑来了她的房中,询问那笔钱是怎么回事。
“我救了江口老大一命,对方给我的。”
“这么说来今天晚饭的时候,电视新闻里的那起命案中,果然没有江口老大的尸体,原本你不出现的话,厕所里的村井就会按照原计划杀了老大了,不过奇怪的是,我明明救下了那个流浪汉老头,为何他还是死在了厕所里?”
【19】
短短几日之后,公园厕所里老头尸体的案件就被警方告破了,凶手是江口组的成员——村井阳一,警方在厕所里发现了他的头发。
结合了目击证人的证词,警方推断出村井阳一是为了惩罚江口组曾经的叛徒,他找到了老头后便将老头给杀害了,江口组的公司距离这个公园不算近,而且他的住所也不在这附近,因此厕所内有他的头发,并非只是偶然。
住在附近的家庭主妇说案发当天,她看到了一个可疑的女人,她大概地描述了一下润子的外貌特点,后来经过警方的查证,发现村井阳一是为了伺机解决改嫁的润子,因此在作案的时候,将自己易容成了润子的模样,想要将一切嫁祸给润子。
【20】
案发当天的午后三点左右,某个家庭主妇,来到阳台收衣服,她扫视了一下周边,街上一如既往地安静祥和。
收完衣服后,她回到屋中,冲着一个衣衫破旧的老头说道:“你朋友是不是拿着帮凶费跑了啊?”
这名家庭主妇是九鬼组某个成员的妻子,曾经背叛了江口组的流浪汉老头认识她。
某一天润子找老头帮忙,可他不认为江口组的老大真的会放过自己,于是他拜托了住在一个桥洞下的流浪汉朋友代替自己在转角处演戏,自己则躲在附近等待,两人还约定如果拿到了帮凶费就平分。
老头得知朋友跑了之后,便回到了他们共同生活的桥洞下,老头以为对方把钱给私吞了,两人之间产生了争执,然后在桥洞下扭打起来,老头被朋友推了一把,一个重心不稳便摔倒了,他的后脑勺恰巧撞在了坚硬的石块上。
他的朋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了一跳,赶紧蹲下来查看他的伤势,触目惊心的鲜血染红了石块。
朋友虽然慌张,但还在脑海内考虑着要不要把老头给搬运到那个公园厕所。
【21】
男人下班回到家后,质问他的妻子:“刚才从我们家出去的那个男人是谁?”
“他算是我们九鬼组的得力助手吧。”
“九鬼组从来都没有他这号人物,你就老实交代吧,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趁我不在家的时候让那个男人进屋?”
“我可没做什么亏心事。”
“快说,他住在哪?我保证不打死他。”
“就在XX的桥洞下面。”
于是,男人来到了流浪汉老头的住处,不知为何,老头的后脑勺还沾有血迹。
“你说,你今天在我家做什么?”
“你是谁?”
“我是九鬼组的。”
“我是谁?”
“少给我装糊涂。”男人一怒之下,将老头一把按在了桥柱上,老头原本就因为撞到了小石块,导致脑袋擦伤出血,后脑勺被男人这样一撞,当场晕了过去。
男人以为自己杀了人,由于九鬼组禁止一切私刑私斗,他担心被九鬼老大知道后,后果会很严重。
惊慌失措之下,他给目前正在江口组当间谍的润子打了电话:“大姐头,我杀了人怎么办?”
润子得知了此事,觉得正好可以利用,这日午后,她原本的计划因为一个路过的女生而泡了汤,没想到上天又赐予了她此次机会。
润子让男人先将老头搬到公园的厕所,然后她自己找到那名家庭主妇以及老头的流浪汉朋友统一了口径,让流浪汉作为尸体的第一发现人,前去向警方报案。
最后,为了让村井阳一背锅,润子将他的头发交给了流浪汉,让他报案之前将阳一的头发扔在厕所。
然而,当流浪汉准备报案的时候,发现老头并未死亡,便再次重击了他的后脑勺,导致其当场死亡,然后他丢下了阳一的头发,自己则心安理得地去报了案。
这起命案传开后,九鬼组的老大收到了某位下属写的关于私刑私斗的反省报告,并恳求老大对他从轻处理。
九鬼老大得知了这是润子的计划后,便对那名下属回复道:“下不为例。”
【22】
村井阳一曾是九鬼组成员的时候,和同僚的妻子有着密切关系,他工作的时间比较弹性化,而同事们都比较机械性,还总要加班。
因此,他和同僚的妻子见面的时候,都会在同僚下班之前离开他们家。
案发那天,他在厕所里等得不耐烦,便换下了润子的服饰。原本打算回江口组的他,来到了那名主妇的家中,他向主妇诉说着自己内心的不愉快,一不留神,时间就过了很久,眼看同僚就快要下班了,他赶紧将自己易容成了老头的模样,他下楼的时候与曾经的同僚擦肩而过,同僚似乎没有发现他的真实身份,他心有余悸地回到了江口组。
当他被警方逮捕的时候,一直在矢口否认自己的罪行,因为他的确没有杀人。他的头发掉在了厕所,也许是他换装的时候不小心掉落的,不过他并不知道那其实是流浪汉丢进去的。
也许是因为自己迄今为止所惹出的各种事端,而遭到了上天的报应吧?
一想到这里,他安静了下来,警方以为他认罪了,便对外公布了案情已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