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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章四.漩涡 ...
戈德里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又打了个哈欠。
最近自己的睡点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不知道多吃点甜食会不会好一点?看萨拉查手上那罐蓝莓酱只有那么些,要是不够,岂不是还要再跑一遍超市。
就这样胡乱想着,没等时间过去多久,萨拉查就端着粥从厨房走了出来:“戈迪,可以了。”
“唔喔!”
戈德里克瞪眼,挺开心:“这么快吗?”
“你下来的时候,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萨拉查简单地解释,走到沙发边坐下,把一个小瓶子递到对方手里:“蓝莓酱,你自己看着加。”
“你直接帮我全倒进去吧。”他耸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口味。”
萨拉查不置可否:“我不喜欢看见太甜的东西。”
……
唔,这倒是。
戈德里克眼睛往上扫了扫,有点翻白眼的意思。萨拉查能容忍一碗蓝莓酱简直是天方夜谭。
把碗放到一边,有点烫,可以等会再喝:“他走了?”
“嗯,应该回去了。”
斯莱特林往后一靠,整个背陷入柔软的沙发:“我真希望他能学会哪怕一丁点审时度势,永远别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戈德里克中肯地评价道,“鉴于我现在需要他。”
而且很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需要。
“我知道。”另一人喃喃低语,“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容忍。”
戈德里克笑了笑,心里忽然有点高兴。
与从前相比,萨拉查确实变了不少;显然,方向是好的。
“那——”他不再停留于此,转了话题问,“你最近在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稳步进行中,不过我想,也许需要一点小小的手段。”
毕竟他们算是毫无根基。想要身份和地位,力量不成问题,只是需要时间。
“‘小小的’手段?”
萨拉查偏头,看着身侧的金发青年:“就那些,”他轻描淡写,“当然,比以前要简单多了。”
“……”
戈德里克听了这句话,摇摇头。不予置评。
萨拉查见他摇头,笑了一笑。
戈德里克向来不喜欢这些,只不过出于责任和需求,他会去周旋。
比起冷冰冰的谈判,他还是更喜欢戈德里克像现在这样倚在他身边。他并不觉得停留在千年后有多么令人快乐,虽然他凌驾于所有人,也能轻易将权力玩弄于鼓掌;但现在的魔法界太过弱小,甚至激不起他掌控的欲望。
唯一令他欣慰的,也许只有屹立千年的霍格沃茨。传承总是令人欣慰。
当然,如果你有一个槽透了心的后裔……那还是另当别论。
思绪跑到这个后裔上,萨拉查的脸色就有点不好了。不过他并不常将心情显于外在,所以他决定谈论一下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好把思路岔开:“你还不喝吗?粥要凉了。”
“喔。”戈德里克小小惊呼一声,他忘了,“我现在就喝。”
本想避开黑发男人的视线,对方却已经把头偏开。戈德里克耸肩,把玻璃瓶里的蓝莓酱全部倒进去,搅了搅,让粥面呈现漩涡状。紫红,和青绿,相互缠绕,最后合为一体。
它不见得口味有多美好,但他喜欢这种交融的过程,这让他回忆,并清醒。虽然很多时候回忆令他苦涩得颤抖,但如果缺失,终究有一块不完满。
是的,很多问题他一直想不通。单单是自己为何能在千年后苏醒,光这一块,脑海中就空缺了一大片记忆。
他只记得自己在硝烟弥漫的霍格沃茨中倒下,在冰冷的血泊中紧握格兰芬多宝剑,合上眼眸,迎接黑暗——他以直面死亡的姿态寻求解脱。因此当他苏醒,他不安。
——不真实。
无论是此刻温度已经有所冷却的粥碗,还是瓷勺在粥里搅拌出的颜色,都让他迷茫。
没有人为他答疑解惑。他也暂时没有心力亲自追查。直觉让他抛却回忆,或许那并不是什么值得铭记的东西。但他想变得完整,想了解挚友与爱人共同隐藏的秘密,好奇驱使他探索,执着令他不愿放弃。他渴望。
“戈迪?”
萨拉查出声,看了看被搅匀的粥,它已经变成了一团褐色:“你还打算喝吗?”他微微皱着眉说,“不想喝的话,让小精灵帮你做点别的?”
戈德里克猛地回神,瞪着被自己搅成诡异颜色的糊状物:“……不了。”两三口喝了个干净,然后苦着脸舔舔嘴,“萨尔,你怎么放盐了?”
“不是我放的。”萨拉查拎过一条餐巾,帮他擦擦嘴角,“我以为你会喜欢放点盐?”
“我是喜欢放盐,不过我更喜欢拌蓝莓酱的时候什么都不放。”纯粹点好。
……
嗯,明天一定要杀了那个自作多情的精灵王:“你要不要喝点什么?可以把味道冲淡一些。”
“好啊。”
戈德里克眯着眼,把碗放到茶几上:“就喝水吧,反正快到喝药时间了,你也不会让我喝别的。”
“不是不让,而是饮品会冲淡药效。”萨拉查耐心解释,站起身,“等你恢复了以后,随你喜欢。”
“这可是你说的。”
“我从不食言。”
得到保证,戈德里克心满意足。往沙发上一歪,看着萨拉查走远——黑发男人突然转身,又折返了回来。这让他有点疑惑:“怎么了,萨尔?”
“没怎么。”萨拉查凑近他,低笑一声,“只是突然有点想吻你。”
戈德里克的脸因为这句话有些发红,调侃道:“才两个多星期而已……斯莱特林阁下,也开始欲|求不满了?”
“欲|求不满,也不急现在。”斯莱特林的目光有意识地游移,双手也按在另一个人面颊两侧,一个禁锢而充满占有欲的姿势,“我只是想要一个吻而已。”
戈德里克微微后仰,看着那双深沉的红眼睛,就像漩涡一般,令他难以抽身。当然,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他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于是他闭上双眼,亲吻过去。
情意起,情意缠绵。
不过两人只是浅尝辄止就分开,轻喘,还不至于一发不可收拾。
这个吻和记忆中那些富有侵略性的并不相同,戈德里克有些讶异地看向对方。
接收到爱人的眼神,萨拉查唇角微弯:“时间还长。”
他直起身,拎出怀表看了看:“三点有会议,还能陪你两个小时。”然后对着戈德里克晃晃,“晚上想吃什么?”
“晚上的事情,晚上再说吧。”吃什么都好,反正菜都很合他口味,不过还需要确认一件事,“只有我们两个,对吧?”今天已经够他受得了,可不想晚上还被莫名其妙的灯泡缠着。
“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我保证。”
“嗯。”
戈德里克看着他,话到嘴边转了几圈,还是藏下去。关于莱茵特和魂器的出现,他还要再确认,如果连阿努兰奇都没察觉对方的存在,那也没必要现在就让萨拉查知道。
思绪在心中打转,心情却和面上一样,是不可思议的平静。与其说平静,不如说这几乎快成为一种习惯,无论它意味着什么,习惯都是很难改变的。
不过事实上,其他人对待莱茵特的态度并不会像他这样——平静得仿佛这位斯莱特林并不是一切悲剧的源头。所有人都觉得他应该怨恨,而且这怨恨来得理所当然。
但他并非与对方毫无交集。当你开始逐渐深入了解一个可悲的人,并与他此生痛苦之源纠缠颇深,那,你再也无法单纯用一种感情去面对这个人。
萨拉查已经走出客厅,让他一个人沉浸在思绪中好一小会。
这是体贴的,斯莱特林的确改变了许多,并不像从前那样咄咄逼人,试图掌控他的一切想法。
当然,不排除他不想探究。否则他看了自己这发呆的样子,肯定要出声把自己拉回来。
“……”
戈德里克歪在沙发上,翻滚了一圈。
等等,自己之所以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是因为快要闷得发霉了吧……说什么身体还没恢复,所以不能到处乱跑。可是他一个格兰芬多天天窝在家里,总有一天会闷成蛇精病的吧?
千年前那些大家族的重要成员死后,他们的死因都会被魔法记录在册。一想到有一天有个家伙进了格兰芬多庄园,翻翻那个本子,看到他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死因是因为蛇精病发作……他还是在千年前就那样被一剑戳死痛快吧?
至少那是他自己的选择,身心是自由的。哪有什么被迫屈从的道理?
……
不行!
他怒下决心,不管萨拉查会说什么,明天无论如何都要到外面转转。
基本没怎么动,改一下戈迪的心理戏。
啊……好想刷帅气的金发大美人……不过现在还没到他耍帅的时候,还是先和萨哥说会话吧【哭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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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章四.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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