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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逃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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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不知依偎了多久,突然‘咕噜’一声打破宁静,引得慕容琰偶轻笑出了声。
楚哲渊羞红了脸,忙低下了头,抬眼偷瞄了一眼慕容琰偶,见他仍是一脸坏笑地望着自己,没好气地说:“笑什么嘛,没见过别人肚子饿了吗?笑……你还用那种眼神笑话我……哼……”柳眉一扬,一双桃花眼瞪着慕容琰偶却分外灵动,小嘴撅起,似怒还嗔,竟透着几分可爱与媚惑。
慕容琰偶怔怔地凝视着怀中的人,看着他对自己挤眉对眼的妖媚、望着他好似情人间撒娇的嗔样,贪婪地欲将其每一瞬的神态尽收眼底。他笑得更甚了,却并非揶揄,而是欣喜,喜的是此刻的他终于能对自己毫无防备、没有任何的虚伪造作。
可能连楚哲渊自己都没有发现,其实他不知从何时起竟已能够自然地显露自我最真实的一面,但仅仅只是在他的面前。他在他面前,无须掩饰,开心了便笑、生气了就撇嘴不理睬、感动了竟主动投身于那个早已习惯的暖怀,连借口也懒得去找。
慕容琰偶突地在他唇上轻啄一口,笑曰:“谁说我笑话你了?我哪舍得我可爱的渊儿饱受饥饿之苦,还狠心落井下石呢?非但如此,为表诚意……我还有东西可以让你不再饿肚子。”
“真的?什么,什么东西?原来你还藏着吃的,为什么不早拿出来呀?”一听说有东西可以让他填饱肚子,楚哲渊兴奋得两眼直冒金星。
可慕容琰偶却狡黠地一笑:“我可没藏着,那‘食物’一直都在,入口十分甜美,而且就在你面前,心甘情愿地让你尽情享用……”
少年一开始还没听明白,但当慕容琰偶渐渐靠近自己的脸庞,一眼的淫邪尽显无余,他才反应过来,羞怒的叫道:“你……谁要吃……吃你呀?这种话……亏你好意思说……”
“哎,没想到我的渊儿居然想玩完溜,我的唇可不只一次地落入你口中,成为你的美食了。可你现在却……尝腻了……就嫌弃得不屑一顾了……”慕容琰偶又故技重施,一张俊美帅气的面孔一脸委屈,英气逼人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瞅着楚哲渊,竟让他被迷惑得一时心生起了怜意。
但细想过后,才顿觉不对,暗叫慕容琰偶的演技却比自己楚楚可怜时的还真。可又不知怎么反驳,之前的确是亲吻过,无论是被动还是主动,但还是无法如此坦率的承认这些……
他脸红得语塞道:“我……不是……那几次……是意外拉……我没有……嫌弃你……”说了半天也没有吐出完整的一句话,不明白为何在他面前自己总显得如此笨拙,楚哲渊不耐烦的改口道:“哎呀,我是说,我要吃真的食物拉,是可填饱肚子的‘食物’,不是你说的……那种……食物。”
谁知慕容琰偶却一把扣住楚哲渊的脑袋,贴上了自己火热的唇,喘息之间呢喃道:“真可惜……这里没有你要的那种食物,渊儿……还是尝尝现下的‘美味’……望梅止渴吧……”
四个字:厚颜 无耻!
狂热的吻中,少年竟觉有些甜丝丝的感觉,湿润且富有弹性的唇瓣,夹着草莓般的芳香,味道甚是不错。慕容琰偶见他如此享受,眼中闪过一抹邪气,化作唇间更强劲的霸占与掠夺……
楚哲渊被吻的昏迷晕眩,也遗忘了要挣扎,只管尽情享受这甜美的‘美味’,却未料,他不争气的肚子再一次发出了那难以遏制的丢脸的声音。
这一次却是两人都愣在那里,相视着同时笑出了声。
慕容琰偶伸手摸了摸楚哲渊的肚子,无奈地说道:“看来,我的吻实属味美有余,而盈饱不足啊,唉……为今之计,只有快想办法逃出洞穴,将洞外方才的猎物拿来充饥。”
少年无力地说道:“只有这样了,可这洞即深又窄,要出去又谈何容易?琰偶大哥,你可想出了什么妙计吗?”
慕容琰偶摸了摸洞穴的内壁,皱了皱眉,失望地说:“这里的泥很松动,而且内壁太陡直,如果硬爬,可能未到一半就摔落下来,要是有什么藤条垂下就好了。可惜……唉,我现在,还真是一时想不出什么法子了。”
楚哲渊被他这么一说,只好垂头丧气地望着地面,饥饿难耐的揉了揉肚子。
就在这沉思的静谧中,忽然,不只从哪个角落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脚下却觉有什么东西在窜动。
楚哲渊‘啊’的一声,瞬间惊觉的跳开,躲到慕容琰偶的身后。
两人借着月光打量着那个角落,隐约间发现有一长条黑影正从角落的洞中涌出,仔细一看,又似乎是由一团团黑影组成的。
楚哲渊好奇的谈过身子去看,待他看清那一团团黑影是何物,不禁猛地一惊:“啊,是……老鼠……好多……老鼠,它们在干嘛……在搬家吗?为什么一只连着一只,那么多,好吓人……”
慕容琰偶坏坏的笑着,任由少年发抖的身体将自己抱得牢牢的,紧密的贴着。其实,凭他练武之人的观察力早就辨出那是老鼠了,可邪恶如他,又怎会放过美人受到惊吓后主动投怀送抱的机会呢?
他拉过身后的少年,搂在怀中轻抚着,安慰道:“别怕,有我在,没事的,那只不过是一群老鼠在搬家。说起这个,你不知道吗?老鼠搬家时,由于鼠仔过多,鼠妈妈生怕丢了哪个孩子,就让小老鼠一个咬着一个的尾巴跟着自己。别看他们小,咬得可牢了,就算竖着拎起也不会掉下来……”
话语突止,慕容琰偶愣愣看着那家子老鼠,好似忽然想到什么,眼前一亮,狂喜道:“对啊,老鼠搬家!渊儿,你真是太聪明了!”
楚哲渊傻傻看着他,被他莫名其妙的夸赞弄的是一头雾水,不禁问道:“什么呀,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呀,老鼠搬家有什么可乐成这样的?”
“因为它可以救我们出去啊。”
“救我们出去?就凭这些老鼠?”
“正是,就凭这些团结且密不可分的老鼠。”慕容琰偶淡然若定的眼神充满了自信与霸气,神采奕奕的笑容俊美得震迫人心。
“你不会是要我拉着最后一只小老鼠的尾巴被它们钓上去吧?”楚哲渊一脸恐怖状。
“当然不是。”男子摸了摸少年的头,无奈的笑道:“我的傻渊儿,方才还夸你聪明,怎么现在又糊涂起来了呢?就算你愿意,那群老鼠怕是也负担不起你这大活人呐。”
少年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嚷道:“那你倒是说呀,你有什么办法让他们救我们出去?”
慕容琰偶闲适一笑,买了个关子:“仙人自有妙计,你只要配合我看着就行。”
只见慕容琰偶脱下自己的外衫,并让楚哲渊也脱下自己的交给他,接着又麻利的将衣物撕成片状,又搓又叠的,再将搓成的麻绳般的织物连接起来,足足有十多米长。
而此时那串老鼠在鼠妈妈的带领下,正爬在陡峭的泥壁上,慕容琰偶眼明手快地用内力扯下了最后的那只小老鼠,由于咬得太紧,居然还连带了前一只老鼠的一段尾巴。接着他又将刚才织好的长绳一端系在小老鼠受伤的尾巴上,而那小老鼠竟以为是自己的兄弟姐妹,毫无察觉的继续拖着它前行。
没过多久,这串搬家的队伍就爬出了洞穴,拖着的长绳也渐渐隐没于洞口外。
就当长绳还留有近一半垂落于洞穴中时,慕容琰偶举起手中刚才抓的那只老鼠,使劲一捏,小老鼠便承受不住强烈的压迫,疼得‘嗷嗷’直叫。原本安静无声的夜晚,只剩下那只小老鼠惨痛的叫声响彻于耳。
不过半刻,听到哀号声的鼠妈妈就返回到洞中,找回那个遗落下的小鼠仔。
楚哲渊看到那串折返的老鼠一家欣喜不已,不为其他,为的正是那最后一只老鼠尾巴上绑着的布绳。
他终于明白慕容琰偶的用意了,他正是利用老鼠心性团结,乘其搬家出洞把长绳带出洞,沿路必定会绕上树木石桩之类的,即等于将长绳抛上了一个支点。再以小鼠仔为饵,让那群老鼠乖乖把绳子的另一端带回来,如此一来便只要拉着布绳攀爬就可逃出去了。
“呵呵,好个坐享其成之计,琰偶大哥,你果然机智过人啊!”
“非也,这个功劳也有渊儿的一半,若非你方才提醒,我还真一时想不到此计呢。而且还真多亏了这群老鼠,这次要不是它们的亲情牢靠,我怕也只能是一招空棋了。”
楚哲渊听罢却沉默不语,凄冷的眼神若有所思,心中叹道:是啊,连一群老鼠也懂得何为亲情的温暖,可是自己……却从小没有尝过分毫……难道自己连那只遗落的小老鼠都不如?想到这,不免又是一阵心酸……
慕容琰偶看着他的神情,心下也猜出八九分,轻叹了口气,掳过少年的脑袋揉进怀中:“别胡思乱想了,记住,无论何时,你都还有我。你过去未有的亲情、友情、甚至爱情,现在我都可以给你,我就是你的亲人、你的知己、你的情人,所以别再让哀愁皱了你的眉,好吗,渊儿?”
少年一脸迷蒙的抬起头,怔怔望着他,眼底却幽幽泛着泪光。
为何?为何他总能说出自己想听的话语?为何他总能轻易窥视自己内心的真实?又为何他可以如此不费力就撩起自己的心湖一片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