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成记》锦衣玉食

12、愚蠢

　　有一条真理，当你遇到的事情好的超过你想象，那么失败也就随之而来了。
　　当空格兴高采烈的拿着有市长亲笔签名的推介信给林志明和地瓜看的时候，这里俩人傻了，难道事情真就这么容易？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地瓜道：“哥们，这把咱们要发了，连政府都能搞定，想不成功都难！”
　　林志明将信将疑道：“咱们拿这封信怎么用？”
　　空格道：“我叔叔说拿着这个去计财处跟孙处长打个招呼就可以往各个学校推广了。”
　　地瓜兴奋道：“发了发了！”
　　林志明道：“是教委计财处吗？”
　　空格道：“应该是吧。”
　　林志明道：“明天咱们去试试去，看看有什么反应。”

　　第二天，天气很好，一切都预示着成功，林志明独自去了教委计财处，地瓜说他还得在现在公司呆一阵子，交接完工作就辞职。

　　教委计财处里非常的安静，这让林志明很不自在，本来就有些紧张的心更觉得有压力。
　　“请问，哪位是孙处长？”
　　。。。。。
　　意料之外的冷场，林志明顿时觉得很尴尬，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有几个人抬起头来敌视的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忙自己的，角落里一个戴眼镜的胖子放下茶杯，问道：”你是哪位？“
　　”你好，我是乐泉公司的，我叫林志明，请问孙处长在吗？“
　　”哦，孙处长啊，他刚出去。“ 胖子说完继续挖地雷不理林志明了。
　　林志明站在那里走也不是，坐也不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正纠结间，门口进来一个50岁左右的老头，脸沉的象锅底，林志明一看他这副表情感觉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但是想走也晚了。
　　最后他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跟孙处长打了个招呼，”您好，孙处长，我是乐泉公司的，我叫林志明，这是我的名片。“
　　说完他就双手递过去名片。
　　孙处长随手接过来看了一眼，丢到了桌面上，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道：”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孙处长，我们想在市内学校里推广一套家长学校联系的软件系统，这个系统可以促进老师和家长的交流，让家长全方面的了解孩子的信息，而且费用很低廉。“
　　孙处长翻了翻眼皮，道：”收费这种事，比较敏感，我们是不主张对家长们额外收费的。“
　　闭门羹已经拿出来了。
　　林志明没有办法，拿出来始终的推介信递给孙处长，道：”孙处长，我们这个系统在市政府的领导下一直很积极的开展工作，您看是不是您先了解下，有什么问题我们再向您汇报？“
　　孙处长拿起了推介信看了一眼，接着两只手拿着信仔细的读，半天没有说话。
　　”啊，那个谁，“孙处长拿起林志明的名片看了一眼道：”啊，对，小林，我听说过你们这样的系统，出去开观摩会的时候见过类似的系统，兄弟单位用的挺好的。“
　　林志明一看，这事有转机，立刻跟着大拍马屁。
　　孙处长对林志明的态度一变，旁边的人立刻感觉出来了，戴眼镜的胖子出去拿了个纸杯给林志明倒了一杯水。林志明很感谢的看看他，心里想：这胖子倒是个不吃亏的人，见风使舵，见缝插针。

　　跟孙处长再聊了一会，孙处长对林志明说：”小林，这事我是很看好，不过我还得对我的领导汇报一下，明后天我给你答复，如何？“

　　林志明非常的高兴，忙道：”不急不急，什么时候孙处长觉得合适什么时候报好了。“
　　孙处长点点头。
　　林志明从计财处出来心里觉得这事成了7,8成，很快给空格和地瓜打电话说了下谈的情况，这俩家伙跟他判断的一样。这事快成了。
　　林志明赶紧开始开发这个系统，好久不写程序都生疏了，地瓜跟林志明俩人夜以继日的做程序，山冈看到了觉得很惊讶：”你俩也会写程序啊？“
　　地瓜道：”老子会写很多种程序。你才知道。”

　　可是，事情并没有很顺利的开展，一天两天，很快一周过去了，计财处这边并没有给答复，林志明很纳闷，难道汇报的工作这么久的吗？
　　空格安慰他道：“政府的效率就这样，再等等吧。”
　　很快两周过去了，依然石沉大海，林志明只能靠拼命的开发程序让自己不去惦记这事。地瓜也有点低沉。空格还是安慰他俩道：“万事开头难，只要过去开头就好了。”
　　林志明按捺不住性子给计财处打个电话，接电话的他听出来了，是那个胖子，胖子也听出来是林志明的声音，很热情的道：“林经理你好啊？孙处长去开会了，今天不在，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转达。”
　　林志明道：“哦，不用了，谢谢了。”
　　胖子道：“没事，等处长回来我跟他说一声。
　　胖子的友好态度让林志明感觉安稳了些，只是自己运气不好而已，林志明心里想。

　　胖子挂上电话，对孙处长说：”领导，不用这么打发他吧？直接说不能办不就得了？”
　　孙处长道：“直接拒绝不大好，毕竟他是市政府领导支持的，我们还是要面子上能过的去。
　　胖子连连点头，道：”还是领导有大局观，要是我早就把他轰走了事了。“
　　孙处长听着这话挺受用的，摆摆手，胖子就明白该住嘴了。

　　其实胖子也搞不懂处长为什么对这个项目如此小心，因为他没看到林志明拿去的那封信。
　　林志明去的第二天孙处长已经去了罩着他的老大那里，这位老大偏偏是在市委的，跟市政府这边闹的很僵，尤其是市长，听了计财处处长的汇报，老大闭目养神没有说话，可是他心里却是有点小小的不满：市政府把手伸的这么长，不怕被火烫吗？
　　过了良久，孙处长都站的有点累了，老大才开口说话：“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了。”
　　这话意思很简单，就是让计财处处长做好他分内的工作，外面的什么收费项目之类垃圾事一概不要理会。也就是不让孙处长再搭理林志明，于是乎，林志明的等待期限变成了未知数。

　　地瓜跟林志明什么都不知道，俩人还是傻乎乎的在写那个毫无价值的程序，终于在第二个月中旬，程序调试完毕了，林志明再次电话联系计财处，得到的答复依然是：在研究。

　　空格也有点犯迷糊了，怎么研究这么久呢？他还有人可以请教，不象地瓜和林志明那样坐在那里瞎猜。

　　空格的叔叔听了空格讲述的前因后果，沉吟了一会，突然道：“不好，这事找错人了。”
　　“找错人了？”空格听得云里雾里的，不明白，但是他明白这肯定是个坏小心，心里顿时很紧张。
　　“计财处的那个孙处长是市委那一派的，跟市政府不大对路子，拿着市政府的信去找市委办事，那还不如你自己直接去砸门推销来的好。“叔叔明说了其中的利害。

　　空格傻眼了，这个项目花费了地瓜和林志明很多时间，如果叔叔不说，他们也许会等上一年，毫无价值的一年，艹！什么玩意，空格心里暗骂这帮官僚。

　　还在为了程序完工而开心的林志明和地瓜此时在吃着面看电视，空格的电话就来了。

　　”哥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还有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空格还在逗乐，想缓和下气氛。

　　”说坏的，可以少吃点饭，肚子都撑圆了。“林志明毫不犹豫的道。

　　”坏消息就是，家校通项目实际上已经被教委枪毙了，他们不告诉你们而已。“ 地瓜和林志明同时放下了手中的饭碗，地瓜道：”艹，这些坏怂说句完整的话能死？那好消息是啥？”
　　空格道：“好消息就是你们不用再等他们回信了，该干嘛干嘛去。”

　　地瓜道：“嗯，这个消息很好，省下了大把时间。”

　　林志明很郁闷，一直不说话，空格就损了他一顿，“这算个啥事就愁眉苦脸的。”

　　地瓜道：“他吃饭前在那算账，估计是看着花钱多了心疼。”

　　空格道：“开发还得花很多钱？”

　　地瓜到：“确实不少，我们买的开发工具，没看这么快就做完了，都靠花钱买的时间。”

　　林志明拿出一个小账本道，”看看吧，日积月累这么多，1个月花出去2万多块。“

　　空格道：”艹，花钱如流水啊！“

　　林志明道：”这还是省着花了，开发软件就是一种烧钱的行为。“

　　突然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林志明接起来电话。

　　问道：”谁啊？“

　　”我，老金，你过来趟，有点事！“老金的声音有点急促。

　　”行，你稍等会，我一会就过去。到底怎么啦？”林志明让老于跟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当出租道了楼下的时候，看到单元门口乱糟糟的，很多人围着门口叫嚣。林志明只好再次打老金的电话，道：“到底怎么回事啊，楼下这么多人？”

　　“那些人是三楼的，好象他们知道我们告诉主家他们干的丑事，现在来报复。”老金声音很小。

　　“揭发怎了，现在的贼还真够嚣张的，偷不着就明抢啊！”

　　老金道：“我现在就过去，你等我会。”

　　林志明正跟老金说着，那群人发现了他，就是这样一拥而上把林志明包围了。

　　“就是他，这小子去咱场子里面看了，然后主家就不让干了，准是他搞得事！

　　林志明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先报上名！“

　　其中一个穿着迷彩服的瓦工走过来道：”没错就是他，告密的就是他！“

　　人群里突然有人怪声怪气的喊一句：”揍着丫挺的！”

　　林志明眼睛一瞪，道：“谁这么抢眼，站出来跟我说这句话。

　　”你大爷我要给你点教训尝尝！“林志明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还没等对方站稳，林志明一转身，一脚就蹬在了说话男人的嘴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