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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暗探沈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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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姑娘,徐师兄,小僧从来都不会说谎的,你们一定要相信小僧!”回头的路上,寂语还在不断地劝说着寂尘三人,除了请他们帮忙,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
“你刚才还自称我,怎么现在又变成‘小僧’啦?”玲玲好笑地看着他。
“小僧……我……”寂语说话都语无伦次了,最后悲戚地大喊一声“你们都不相信我!”直接站在原地不走了。
“嘘!”寂尘回头冲他竖起食指,“你别那么大声喊,我没说不相信你。”
寂语眨眨泛红的双眼,使劲揉了揉,不能理解地道:“那你们要去哪里?那个管家肯定知道师叔的去向,我们再回去问问吧!”
“再问也没有用,他摆明了不想告诉我们。”寂尘道。
“对对!”寂语一个劲地点头,“原来你都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们全都不信我……”
寂尘摇摇头,他们相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可能不相信?只是寂语现在已经不认得他了,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误会。他之所以在王管家面前说着反话,完全是看寂语辩不过对方,只好欲擒故纵,先让王管家自己放松警惕,以为已经骗过了自己,再进行下一步计划。
“我觉得那个沈秋棠根本就没有失踪,肯定还在附近,说不定就在这庄里!”玲玲看着他们道。
“我也这么想。”徐久扬赞同道,“他们都只是下人,没有庄主的暗示是不会瞎说的。这正说明庄主早就回来过。”
“那现在怎么办?”玲玲道,“要不要把那个王管家抓过来问问。”
“这样太鲁莽了吧?”徐久扬问道。
“现在不就是好机会吗?”寂尘对他们招了招手,等他们都靠近了才小声道,“徐师兄刚才暗示他找不到人我们还会再回来,他肯定得赶紧通知沈秋棠做下一步的打算,现在我们只要跟踪他也许就能找到沈秋棠了。”
“这个主意好,我赞同!”玲玲笑道,“那我们赶紧再回去。”
“嗯嗯!”寂语也赶紧点头。
“等一下,那个管家还没走。”徐久扬用手示意他们安静,他拍了拍身边的院墙道,“他们没有跟过来,我们就在这里等,这里刚好是我能感应的最大距离,他一出发,我们就跟上。”三人都点头称是,以徐久扬敏锐的感应能力,应该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跟踪过去。
四人在沈庄外墙的一角处待了没一会儿,那边的王管家果然忍不住急急地往着一个方向赶了过去。徐久扬听了一会儿墙角小声对大家道,“可能还真的就在庄里。不过他去的方向正好是沈庄的西南角,那里比较远,看来我们得进去。”他说完,向上空瞟了一眼,对三人点了点头,轻点双足飘上了院墙。
玲玲正要跟上,却见徐久扬突然回头对下面摆了摆手,然后自己在墙头上蹲了下来。
“怎……么……啦?”玲玲做着口型悄悄地问他。
徐久扬小心地在墙上摸了摸,跳下来对三人道:“里面有机关,非常古老的禁制,我们要是进去肯定会触动的。”
“那不就暴露了么?”玲玲比着切除的手势问,“能不能去掉?”
“还是会暴露!这个禁制非常简单,没有防御作用,就是个警告,但是只要有人碰到,它马上就会发出示警,让里面的人知道。”
“那不就跟踪不了了?”玲玲遗憾地道。徐久扬点头。
“也未必。”寂尘将目光转向寂语,很认真地看着他说道,“你回去,就说我们都不肯相信你,你没办法跟寺里交代,所以就算硬闯进去你也要找到方丈。然后你随便触动几个机关,引开他们的视线就好。”
“行!”寂语立马点头,点头后又有点担心地问,“但是我真的能行吗?”
“放心!”寂尘用眼神鼓励他,“你只要吸引一会儿注意力,乱放几个法术进去就好。我们会趁机溜进去,这样他们就不会注意到机关是我们触动的。”
“嗯!”寂语重重地点头,转身就往回赶,可才赶了一半又顿住脚步犹豫着跑了回来,“我……我还是没有把握,我到底该把法术往哪个方向丢才有用呢?”
“你……”寂尘差点忘了这个师兄还有着胆小怕事的毛病。
“来不及了,玲玲你跟他一起去吧。”徐久扬提示到。
“啊?”玲玲有点不乐意,“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想跟你们一起进去。”
“他需要你为他壮胆。”徐久扬指了指寂语道,“况且你看不懂禁制,跟我们进去也很麻烦。”
“哦……”玲玲抿着嘴不说话。
“放心吧,寂语的法术足够保护你了,只是他心里没什么主意,容易露怯。要真的有什么意外你就打碎我送给你的护身符,我会马上赶回来的。”徐久扬认真地说。
“好吧。”玲玲答应一声,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很干脆地带着寂语转回沈庄大门了。
“为什么让玲玲过去?她可不会法术。”等两人走远,寂尘偷偷地问徐久扬。
“我怀疑沈秋棠也是个高手,他的庄里不知道藏有什么危险。不过大门前面毕竟是街道,他不太可能在那里把事情闹大,所以玲玲在那边会安全许多。但是如果我不叫她过去,她肯定要跟我们一起闯进庄里,那就太危险了!”
“哦哦……”寂尘故意用上揶揄的语气,笑望着他道,“原来是这样啊。”果然他对玲玲还是有感觉的。
“他们好像开始了!”徐久扬转过头,专注地感应了一会,突然对寂尘道:“我们准备进去!”
果然,前面的庄门处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在这里也能隐约听见争吵的声音,争吵不到片刻,就有法术的波动传了过来。
寂尘随着徐久扬一起跃上院墙,在那里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墙内罩着一层若有若无像气泡一样的薄膜,随着法术的波动时隐时现。趁着薄膜再次闪现的同时,两人一起跳了进去。找到一个隐蔽的树丛藏身后,寂尘轻叹道:“这个禁制范围可真大,不知道耗费了多少材料。这样的大手笔,里面肯定有宝贝。”
“嘘……”徐久扬给他使了个眼色。一个棕色的身影在两人前面晃过,往门口去了。
“是王管家!”寂尘探头瞄了一眼,悄声道。徐久扬点头。王管家在门口逗留了一会儿,法术的波动就明显减弱了,常人难以察觉的禁制薄膜闪动了若干下之后,也渐渐消失了。
“不知道他是怎么处理的。”寂尘小声道。
“什么都没有,只是在说话。”徐久扬也小声回答。
寂尘扭头瞄了他一眼,吃惊地道:“这个你都能感觉到?那你能不能听到他说什么?”
“只能感觉到他没有使用法术,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徐久扬摇头,拉住寂尘的衣领把他往树丛里拽了拽,“他快回来了,我们躲好。”
果然,没一会棕色的身影又飞快地回来了,他很快从两人的眼前掠过,顺着小路穿进了后院。
寂尘和徐久扬赶紧跟上,绕过一处处树影,穿过一个个角门,终于看到王管家停下了脚步。
寂尘眼前一亮,这个西南角竟然是一片池塘。池塘周围种的都是些百年老树,树荫连绵一片甚至遮蔽了一半的湖面。池塘中也不是人家常见的荷花红鲤,而是大片大片的芦苇,还有五六只野鸭。有些芦苇一直长到了岸上,在树荫的间隙中顽强地生长着。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调啊?
王管家走到池塘边,弯腰在芦苇丛中摸索了一会儿,就听见“咔咔咔”地轻响,老树林中有一块布满野草和落叶的地皮被掀了起来。露出了仅容一人通过的密道直往地下。
没想到密室入口竟然就在这么开阔的室外!若不是亲眼看到,谁也想不到在这池塘边上会有一处地下室。他难道不怕进水吗?寂尘环顾四周,偌大的花园,一路上过来竟然连一个下人都没有发现。
“师父师父!不好啦!”王管家先前还疾步如飞镇定自若,一进去密道就完全变了一个人样,慌慌张张地呼喊着,“那个小和尚他还活着!”
里面并未传出回应,以寂尘的耳力也就只能听见王管家一个人的声音在密室里回荡:“前天走失的那个小和尚原来没有被人抓去,他又自己回来了!这个小子是见过您的,这次他还带了几个同伴一起找来,该如何是好啊!”
密室内仍然没有回应。寂尘与徐久扬疑惑地对望了一眼,偷偷地靠近到门口。从寂尘躲藏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下面的密室。密室的地面和墙壁都是青石制成,石壁上还有点渗水,不知道是否年久失修了。旁边两侧的东西他看不见,却刚好可以看见,室内正中的地面上盘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此人面前还摆放着一盘盘的时令水果,看上去倒像是被供奉起来了一样。王管家此刻就是在对这个人说话。
这个中年人黑发盘头,身着靛青色广袖长袍,腰系牛皮铜饰宽腰带,脸型略胖,眉毛略短,鼻子稍尖,肤色蜡黄,嘴小唇薄,正是寂语形容的沈秋棠沈庄主无误!只是不知他为何被王管家称为师父,还盘膝坐在这里,紧闭着双目一言不发。
“师父!我对他说您和方丈一起失踪了尚未回来,虽然骗过了他的同伴,但是那个小和尚却不肯罢休啊!弟子虽然暂时把他哄骗回去了,但若是他找不到方丈,领了金蝉寺的其他和尚一起过来该如何是好?弟子,弟子可不是他们的对手!”
那王管家急急忙忙地说了一串话,极力强调着自己的恐慌和事情的紧急。远远的,寂尘都能看见他颊边不多的皮肉带着唇下的山羊胡子一颤一颤。他佝着腰,在他师父面前踱来踱去,显得非常慌张,与之前和寂语对质时理直气壮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师父,师父……”王管家发觉沈秋棠始终不答自己,便悄悄凑近上去,轻声在他耳边喊了喊,又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沈秋棠却像泥塑的一样一动也不动,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
寂尘心里疑惑,正要冒险进去查看,却无意中看见王管家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异样的笑容。他便停了脚,按下疑惑继续观望。
没想到,这个王管家口口声声喊着师父,求师父做主,却趁师父盘坐不动的时候拔出了屠刀!他绕到沈秋棠身后,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柄两尺长的利刃,毫不犹豫地直刺向沈秋棠的后颈,这要是真插进去,肯定是颈骨断折人命不保!
“不好!”那边徐久扬惊呼一声,就要抢救。在他想来,若是沈秋棠死了,还到哪里去找方丈?
“呃!啊啊啊啊啊……”不等徐久扬赶到,就见王管家痛呼一声,大叫着被震飞了出去,撞在石壁上后又重重摔落在地,久久都不能爬起,不知道断了多少根骨头。仔细一看,他身上莫名地多出了许多小指粗的孔洞,全部冒着鲜血,止都止不住。
徐久扬被这一幕所震惊,犹豫着驻足不前。
“蠢货!把敌人引来了还不自知,竟然还想噬师灭主!”坐在当中的沈秋棠突然睁开双目,看都不看趴在地上扭动不起的王管家,只是如临大敌般直视着刚刚现身在密道门口的徐久扬。他蜡黄的脸色刚刚有一瞬间变成了赤红,好一会儿才渐渐恢复,却比之前又苍白了许多,应该是早就有伤在身,勉强发力,又加重了伤势。
“呃,呃……”王管家软在地上,张嘴欲答,却只吐出两口鲜血,糊满了山羊胡子,再也说不出话来。
“你知道我们是谁?”既然已经暴露,寂尘也不再躲藏,缓步走进去站在了徐久扬的身边。
“呵呵!”沈秋棠冷笑着将敌视的目光缓缓移向寂尘,“鬼鬼祟祟的,不是敌人还能是……额……你!”他的声音骤然顿止,震惊地注视着寂尘,吱吱呜呜竟然说不下去了。
“我?”寂尘指着自己不解地问,“我怎么了?”
沈秋棠又短又粗的眉毛整个儿揪了起来,一对不大的眼睛更是呆呆地瞪着寂尘,倒有点儿像那遇见了猫的耗子。好半晌他才回复过来,整理情绪重新说道:“就算人没到,你们的气味也早就传进来了。不是敌人难道还能是故人么?不过真没想到会是个美人!”语气比刚才似乎多了点哀伤和萧索之意。
说道故人,寂尘才想起师父好像与他也是早就相识的。他不禁问道:“你与圆陌方丈可是故人么?为何现在只有你一人在此?”
“嗯?哈哈!”沈秋棠大笑起来,“原来你们是那小和尚找来的帮手啊,我当是前日暗算我的那些人呢!”
“前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寂尘脱口问道。
“前日……”沈秋棠皱了下眉,他望着寂尘古怪地笑了笑,回忆道:“前日,圆陌找我问了些过往的事情,尤其与一颗珠子有关,我恰好是听说过的,就告诉他了。那颗珠子可不得了,据说得了它就可以超越轮回,跳过飞升,直达神境,而且与以往的仙魔都不同,可以独立于三界之外!”
寂尘与徐久扬互视了一眼,并未多么激动,反而有些疑惑。这以往的仙魔都没有人见过,又怎么知道三界之外是如何呢?
“你们都还年轻,连仙魔的存在都未必听说过,不了解这些也不奇怪。”沈秋棠看出了两人的迷惑,解释道,“这三界,指的的人界,仙界和魔界。修德的人和妖飞升后去的就是仙界,修魔的人和妖其实也是有去处的,那就是魔界。另外,死后的阴魂和堕落的仙人也会被打入魔界。”
“我怎么从未听说过魔界?”寂尘道。他扭头看了一眼徐久扬,发现他也同样满脸的迷惑。
“哈哈!”那沈秋棠盘坐不动,脸带嘲讽地道,“怎么可能什么事都叫你们知道?看你们的样子就是名门正派,你们的师长怎么可能教导你们修魔?佛教导人向善,道教斩妖除魔,如今的世道又是正派鼎盛,魔界的故事自然鲜有传播。”
他缓了口气,继续道:“其实,你们所知的轮回就是关于魔界的。死后的阴魂沉入魔界,灵体附有的阴力和尘世种种的欲念都会受众魔吞噬,最后若还剩下一丝干净的灵智,便会重回人界转世重生。”
“那就是地狱?”寂尘迟疑道。
“是啊!”沈秋棠望向他,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无论恶人善人都不可能脱离欲念二字,死后都会被吞噬折磨,又何来解脱一说?所以正派宣扬正义的时候都会尽量避开魔界不谈。”
“这么说你是邪教喽?”
“小姑娘。”沈秋棠冲他笑道,“你可不要轻易把人定为正邪,我刚才所述的事情其实圆陌方丈也是知道的,只是不说罢了。我也不是什么邪教,只是无门无派的闲云野鹤一只。”
“说到现在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和方丈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还不明白么?那颗珠子可以帮人脱离轮回,超越于三界之外,没有人不想要得到它。我与圆陌就是被这样的人给偷袭了!就连我的徒弟……”他瞟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王管家,“都会因为贪恋我家中的财富而想要除掉我这个受了重伤不能动弹的师父,更何况那些邪派之人?”
“那方丈人呢?”寂尘紧张地问,“他为何没和你一起回来?”
“等一下。”徐久扬插嘴道,“你还没说你和方丈为何离开沈庄,还有你们在哪里受到的袭击?”
沈秋棠在两人脸上各看了一眼,好像在分析这两人的关系。他慢慢回答道:“圆陌不仅问了那颗珠子的事,还问了我一些关于易容变化的术法。我想起前些年好像在城西的老林里碰到过一只狐仙,或许她能解答这个问题,就带着圆陌和他的两名弟子一起去看看。结果没有看到狐仙,却被几个邪派的小子给盯上了,其中有几个使毒的格外厉害,很难应付,但最终打伤我们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什么人?”寂尘赶紧问道。
沈秋棠咳了两声,语音有点喑哑,他以手掩唇,一边压抑住伤势一边注意着两人的表情,缓缓答道:“这个人突然出手,又蒙着面,我也没看清他的样子,只知道他用的是……是道家的掌法,很是玄奥,我和圆陌原本没注意到他,直到中招之后才反应过来,但是为时已晚。我伤得太重,一时还不了手,圆陌与他过招,把他从我身边引开,他两个弟子为了对付其他邪派的小子之前就已经和我们分散了。等我缓过气能够行动的时候,身边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
“然后你就一个人回来了?”寂尘的语气里有七分的不满。
“那我还能留在那等死么?”沈秋棠道,“你当我为何躲在此处?都是因为伤势太重,无法行动。我拼着一口气撑到这里,早就失去了力量,却还要强装无碍,骗过我那徒弟,让他为我搜寻药材和宝物疗伤。我难道是故意不去救圆陌的吗!”他悲痛地道:“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呀!咳咳!”
寂尘可不这么想,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容忍自己的师父被人抛下不管:“你刚才还有力气对付徒弟,现在却说……”
“那能一样吗?王如海修行不到十年,我又调息了一天两夜,对他早有防范,当然能轻易地捏死他!但是那个人,一招就打伤了我和圆陌这样修行数十年的高手。咳咳!”沈秋棠缓了口气,继续道:“况且圆陌这个老家伙,要是真拼不过必然会想办法伺机逃走,自己找个地方疗伤,我要是为了他冒死救人,最后还被杀了,他恐怕会笑死!”
这个人看起来确实很了解师父。但他说的都是真的吗?现在到处都没有师父的消息,难道他真的自己找了个地方疗伤?也和沈秋棠一样伤势过重所以不能露面?
“我有几句话可以问吗?”徐久扬适时地插口道。
“哼哼,你们不是一直在问吗?现在又来装什么礼貌?”
徐久扬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问道:“你本来就拥有变化之术为什么还要去找狐仙呢?”
沈秋棠盘坐的身子震了一下,再次将目光转向徐久扬,眯着眼睛似乎要把他从头到尾都看个通透,最后注目在他的剑鞘上,释然地道:“竟然是鸣竹山的弟子?你看得不错!我确实不是人类!”
“我现在的样子正是多年前请那位狐仙为我塑的形。我并不是拥有变化之术,只是被她塑了形可以变化为固定的人形状态。除了现在你们看到的这个样子我并不能变成其他的模样,所以想要了解变化之术还是要去请教她。”
“原来你不是人。”寂尘才知道这个沈秋棠竟然是个妖怪。
师父找他定然是为了替我询问关于簪子里女妖的事。如今他失踪多半还是因我而起!说道底还是我连累了师父……
“还有一个问题,”徐久扬继续问道,“既然你知道那颗魂珠的用处,难道你自己不想脱离轮回吗?”
“哈哈!”沈秋棠突然笑道,“你小子倒是心眼多!我和圆陌多年的交情我怎么会害他呢?而且我也是修仙的,我们妖修只要不断积累道行,最后几乎都能飞升成仙,根本不需要利用那颗珠子。”
寂尘从自责中醒来,抬眼看了看身边的同伴。他可不认为徐久扬的心眼很多,相反这个人即便是面对敌人也很少恶意揣测。既然徐久扬这样问了,必然是已经有所感觉,但是以他的性格,没有根据的话,肯定不会乱说。
但事寂尘不敢放松,立刻提高了警惕。之前因为提到师父的事,所以有点紧张,一心只想找到师父,现在想想,这个沈秋棠身份不明,他的话其实未必可信。回想了一下先前的经过,其实一开始大家就一致觉得这个沈庄主很可疑,甚至觉得他就是师父失踪的罪魁祸首。而王管家的态度还有王管家先前对沈秋棠所说的话都表明,这个沈庄主一直在刻意躲避寂语和其他有关的人。他现在说是为了防备神秘的偷袭者,怎么看都像是在推卸责任!
寂尘趁着沈秋棠与徐久扬对话的时机偷眼瞧了瞧王管家,心想:“徒弟如此虚伪,师父说不定也是如此。我可不能被他的话语蒙混过去了。”
“这和你前面说的不太符合吧?你说过那颗魂珠人人都想要得到。”徐久扬还在继续问。
“那要看是什么人了,对于圆陌和我这样距离仙道只有一步之遥的人来说,多一颗无益,少一颗也无碍。但是对邪派之人或者那些领悟一辈子也没有把握能够飞升仙界的修行者来说,它却是无价之宝!”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无形的诱惑,尤其是对寂尘这样确实没有把握飞升的修行者而言。但是寂尘刚刚才把他判定为虚伪的人,所以他的话反而显得别有用心。
徐久扬露出了深思的表情,看起来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但是却说不上来。寂尘突然想到,这不就跟在沈庄门口遇到的事情一样了吗?当时寂语也是觉得王管家在撒谎,但是却没有证据反驳。没想到这师徒两个诡辩的招式都是大同小异啊!那不如我再估计重施,假装上当,让他自己露出马脚好了。
想到就做,他不知不觉就换上了一副无知少女的样子,追问着道:“那么最后那件宝物被那个神秘人夺走了吗?”
“这个……”沈秋棠有些迟疑地道,“我也不太肯定,因为圆陌只让我看了一眼就收回去了,现在估计还在他的手中。”
“那不就糟了!”寂尘凛然道,“要是被那个神秘人夺走,让他修成凌驾于三界之上的大恶人,那还了得?”
“是啊!但是我已经无能为力了。”沈秋棠遗憾地道。
“不如你告诉我们圆陌方丈失踪的地方,我们去找吧!”寂尘提议道。
“哈哈!小姑娘,不是我危言耸听,你们两个去找,没找到还好,找到了的话恐怕就回不来了。而且就算找到,最后也会引得众人追杀,你可要想清楚了!”
寂尘拍着胸脯道:“那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和徐师兄虽然初出茅庐,但是这点经验还是有的,自然会量力而为。”
“易姑娘……”徐久扬想要插话,他从寂尘说到宝物可能被夺的时候就糊涂了,因为他记得易姑娘说过魂珠已经被她丢了。但是听到后来他也渐渐明白了寂尘的意思,想要配合他的表演,奈何无从下手,只好继续扮演起了寂语的角色,一脸忧心忡忡想要阻止又阻止不了的样子劝道,“你真的要去吗?我看我们还是再商量一下吧。”
“不用了!”寂尘假装对他使了个眼色,故作小声地道,“先问出地点再说啊!”然后才刻意地放大声音,义正辞严地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们身为名门正派责无旁贷。”他说完,又转头望向沈秋棠,半挑衅地说道:“你能丢下朋友不管,但我们却做不到,所以请你把地址告诉我们吧,我们拼死也要查出方丈的下落!”
“那好吧!既然你不听我劝,就过来吧,我画张地图给你。”沈秋棠满不在乎地冲他招了招手。
“好!”寂尘答应一声,便走了过去。徐久扬怕他有失,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