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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师兄,来成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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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十二月。西乐山上寒冷的一塌糊涂,到处能见到白茫茫的雪,秦小天一脚踏在雪地上,就能看见她深深的脚印,每天每天,一个人踩雪玩的不亦乐乎。
其实,她在等一个人回来。
大雪下了整整二十五日,封了这上山的路。可她还是忍不住站在这条路的路口,一个劲的向下张望着。
那个人的身影,却已足足三月未出现在秦小天的面前了。
当日冷寒司向师父告假,家中有要事处理,不得不离开西乐山回了他到了家中。西乐山居住在北国最北的地方,冬季雪下的最大的时候他们门派的弟子必定是三个月出下不了这西乐的山。。
往年,通常师父都会让大师兄准备存粮,今年大师兄告假之后这一切都落到了二师兄秦杨的肩上。
秦杨和冷寒司不同,秦杨和秦小天随着师父姓,冷寒司是大户人家送上来学艺的贵公子。举手投足间颇见大家风范。自然,秦小天和秦杨从小在住在西乐山,未见过什么大世面。尤其是秦小天,虽说在这山上住了足足十六年,可连一次山都没下过。
这暗恋,便也来的在情理之中。
稍过几日,这山上的雪有些化了,秦杨被师父派到南国去采买一些物件。若说这北国的,最富特色的是粮食和马匹,那南国便是丝绸和温婉的女子最为有名。
秦小天嚷嚷着要和秦杨一起下山。
秦杨只是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小天,我们下山可见不到大师兄,这雪还没化干净,下山的路你一个女孩子不好走,你确定你还要跟去吗?”
“当然,二师兄,带我嘛。我也想去看一下这北国的风和南国的景,谁说我下山是为了大师兄。”
嘴角那抹笑,早已溢出来。秦天摇了摇头,小样,就她那副藏不住事情的表情还想瞒着他?
“那你便随我一道下了这山,临走前和师父说一声,免得他老人家要找你的时候找不着了。”
“二师兄,师父都闭关了,我怎么去找他呀?等他出关那得是三月之后了。”她拉着秦杨宽大的袖口,不愿松手。
一声声师兄师兄的叫着,见秦杨死活不同意,撅着嘴,不怎么高兴的说道,“二师兄!二师兄!你不带我去你以后别想吃好好的饭菜!”
“我带,我带还不成吗?”
说起来,这西乐山上,用毒最厉害的当属他们的师父,当年乐华剑侠的名讳可让江湖忌惮了好一阵子。
其次,当属他的这位师妹,偏生师父宠的厉害,在这山上对他们弟子偶尔下下小毒,再由对方想着法子解开那些毒,实在解不了便由他出面配置解药,日子过得倒也不无趣。
他们师兄妹三人,分别继承了师父的剑法,师父的医和毒,算得上是师父嫡传的亲弟子,其他的师弟,只能算是师父的半个徒弟,只因他们只能学剑法,且一半都是师父给了剑谱直接让他们练,饶是如此,西乐山每年来求师父收徒弟的人,也不再少数。
而西乐山上,除了厨房的张大娘是女的,也就她这个师妹是女的了。这也间接导致了她这个师妹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好在,性向还算正常。
“嘿嘿,师兄,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以后不叫你二师兄叫你秦杨师兄。”秦小天献媚的拉着秦杨的衣袖,一蹦一跳的围着他转圈。
“好了,秦小天,你别献媚了,快去收拾东西,完了我们就是下山了。” 太好了!可以见到大师兄了。
秦小天一蹦三条的离开了秦杨的视线范围。
看的秦杨直摇头,他这个师妹啊,估计制得住她的也就只有大师兄和师父了。
2.
北国的冬天是被铺上了厚厚层层的雪,南国的冬天却与北国不同,走在湿哒哒的路面上,被蒙上雪意的冬天,让一路从北国赶到南国的秦小天皱起了眉头。
“二师兄,我们什么时候才去见大师兄?”
秦杨伸手在秦小天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我说了,我们此次出来是才买弟子的衣服和床褥的,何时说过要见大师兄了?”
诶?没、没有么?秦小天眨着眼睛盯着挑选布料的二师兄,“二师兄,好不好嘛~我们难得出来,肯定是要去见识见识的,师父说大师兄家是大户人家,我长到现在还没见过大户人家长什么样呢。”
真是越来越能扯了。
秦小天暗暗的给自己比起大拇指。
一旁原本热络的给秦杨介绍布料的掌柜看了秦杨一眼,再看了看秦小天,招呼来一个伙计应付秦杨。
“我带你去见大师兄,你少给我惹事!”秦杨无奈的摇头,他怎么就将这个小麻烦带在了身边?
“二师兄万岁!”秦小天紧紧跟上了二师兄的步伐“得了得了,你少给我惹麻烦我活到不惑之年就够了。”
“神马嘛,师兄人家真的是好心。”
临走到一家糕点铺,秦杨进去买了些点心带出来。“咦,师兄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不是给你吃的。”他晃走手中的点心,对身边的秦小天交代,“小天,这冷家可是南国的大户人家,我买的这些点心一会就说是你买的知道了吗?”
秦小天乖巧的点了点头。
倒让一旁的秦杨叹了一口气。师父宠着师兄护着的师妹,怎么就看上大师兄了呢?要知道,他们这个年代,虽不至于非要门当户对,可师妹的身世,和大师兄终究是差了许多。这大师兄对师妹是什么意思,他们还没人知道呢,尤其是每次问道,大师兄那拒绝回应的态度,让他为这个小师妹担忧。
以至于不敢说出藏在心底的那份情感。
“见了师兄就和我回客栈,选好布料之后让店家他们送货到西乐山,你和我先回去。”
“师兄——”她拉长了语调,满脸的不甘不愿。
这南国的地面上,到处都潮湿的厉害,秦小天不满的跺了跺脚,这布鞋上,已湿了大半,可她不在乎。要马上见到大师兄的激动心情,难以言喻。
“你要还觉得我是你师兄,你就乖乖给我听话。”
西乐山位于北国最北,他们所在的是南国的帝都。和西乐山的安宁不同,这儿都是穿的花花绿绿的男子女子,和地面的潮湿阴冷不同,帝都的气氛到底是皇城底下的,人人脸上乐的几乎开花。
“师兄,我难得出来嘛,让我好好玩几天。”秦小天跟在秦杨身后,不远不近,好奇的看着周边的摊贩,这是她十多年来的第一次下山,小时候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隐约记得有穿的差不多的人,在她的身边走来走去。
有女子的目光落在秦天的身上。若是论起来,这秦杨和冷寒司谁更受欢迎,在西乐山的弟子心中,自然还是这个医人无数的二师兄。大师兄平日都板着一张脸,教他们剑法亦是一丝不苟,谁要做错点什么,保证把你骂个狗血喷头。
唯独在秦小天心目中,冷寒司的地位高于秦天。
冷府的门前,小厮正在清扫大门前落下的薄雪,昨天夜里,这帝都也下起了一星半点的雪,这才导致了今日地面的湿冷。
“请问,你们大少爷在家吗?”
“在的,您是秦公子吧,我去通报少爷,你们里边请。”小厮看到秦杨身后的秦小天眼神闪了闪,却发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立马恭恭敬敬的迎着秦杨和秦小天的进了大门,让他们在客厅等候,他去通知少爷。
“师兄。”
“嗯?”他将糕点搁在桌上,
“我有点害怕。”她坐在秦杨的身边,双手拘谨的放在大腿上,反观秦杨,束好的发冠显得格外精神,一袭白衣穿在身上丝毫看不见他的紧张,隐约间露出隐世高人的味道。
“哟,我们的小师妹也知道害怕了?说给师兄听听,你都怕些什么了?”
“唔,大概是女人的直觉。”
俩人还在说着,这冷寒司便从大门口跨了进来。一身藏青色衣饰的冷寒司,让秦小天愣了一下,随后起身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师兄。看的旁边的秦杨直呕血,这秦小天什么时候能这么恭恭敬敬的喊他一声师兄,他死也甘愿呀。
可这秦小天羞羞答答才没多久,让冷寒司身后的女子吓白了脸。
那端,冷寒司轻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3
“秦杨,师父还好吧?”
小厮拿上来两杯茶递到秦杨和秦小天手里。秦杨接过茶水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秦小天,只见她的这个师妹一动不动的盯着面前的红衣女子。
南国有习俗,新婚女子三月内必穿红衣,算作是给夫家带来好运。冷寒司身边的年轻女子显然不会是他的母亲。
“师父又闭关了,这次命我下山来给弟子们采买新的衣物,这不,小天闹着要跟来,说许久未见着大师兄了,甚是想念。”
他说完,不意外的被他的师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看来,她已从冷寒司成婚的震惊中恢复了过来了。“秦杨,小天,这是我新过门的妻子,你们暂且称呼一声嫂子吧。”
这秦杨倒是还好,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嫂子,一边的秦小天冷哼一声,不情不愿的叫了一声嫂子,声音细若蚊蝇,可见她叫的有多不情愿。秦小天扭扭捏捏的坐下,那名女子唤来了小厮,亲自给他们二人添加茶水。
“师兄,你什么时候成的亲?”
她问。
茶杯中的水有一些洒出来,滴落在桌面上,对面的红衣女子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秦杨却注意到了,秦小天不好意思的拿着自己的手帕擦了擦。
秦小天这问题,却是问的有些不礼貌了。
“咳,大师兄,小天的意思是,既然你下山是来成亲的,怎么没有通知西乐山的弟子,好歹让我们来讨杯喜酒喝。”
秦小天嘟囔了一句根本不是这样,但是碍于秦杨的眼神让他不甘愿的坐到了椅子上。
“当日下山之后,父母想着我年纪也确实被耽搁的有些大了,便做主给我说了一门亲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给违背,等过阵子处理完家里的事情,我便上西乐山向师父禀明一切。”他说的,是要离开西乐山的意思?
那藏青色袍子的主人离她愈发的远了,冷寒司旁边坐着的楚莲身着一袭水色红衣,将皮肤衬托的水水嫩嫩,妆容亦是喜喜庆庆。
和秦小天相比,一个是养在深闺中的大小姐,另一个却是住在山上不谙世事的乡下丫头。
“秦公子,秦小姐,留下用午饭吧,顺便和阿司叙叙旧,我吩咐厨房去准备。”楚莲对着秦杨弯了弯腰,秦杨点头笑着说道,“那就谢谢嫂子了。”
秦小天发现秦杨的目光一直跟随的落在楚莲的身上,趁冷寒司不注意,恶狠狠的踩了秦杨一脚。
男人,是不是都喜欢那般的江南女子?
秦杨疼的龇牙咧嘴的看到秦小天面露不悦的瞪着他,“你们先坐一会,我去看看楚莲。”说罢,冷寒司便消失在了大门口。
若说秦杨的医是这当世的数一数二,秦小天的毒是西乐山第一的话,冷寒司的轻功必然是他们南国的第一。
师父将毕生的剑法轻功统统亲传给了他们的大师兄。
“怎么,不高兴?”秦杨的白色与这室内的古色古色倒形成了一道风景线,秦小天摇了摇头,“师兄,我日盼夜盼,只盼着大师兄能早日回西乐山,每天带弟子们练练剑法,教教我们轻功,如此便好。”她眼眶里有秦杨看不真切的水润,“你说,他这次是向师父去辞行的吧。”
西乐山向来不强求任何人留下。
只要到了适婚年龄,便向师父请示下山,自然,这一离开,再会上西乐山的人几乎是寥寥无几。其一是师父曾经说过,若离开了西乐山,便不得向外人过多的提起西乐山;其二,这西乐山的冷清哪比得上外面的繁华?
人一旦远离宁静,接近喧嚣,便再也脱不离这繁华了。
“大师兄毕竟是有父母的人,离开西乐山也是迟早的事情。”他说着,边观察了秦小天的表情,见没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来。
4.
饭菜上桌,秦小天许久都未曾吃过那么丰盛的午餐了。倒是一旁的秦杨,端起酒杯,敬了冷寒司和楚莲一杯,祝他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那端,楚莲的脸漠然苍白了下去。人也随之摔倒,冷寒司动作迅速的将楚莲抱在怀中,向外面的小厮喊道,快去找大夫。
他太着急了,忘了秦杨便是北国有名的大夫。
冷寒司的藏青色和楚莲的水红色融合在一起,秦小天看着竟也不觉得刺眼,许是心中有对那份情感渐渐淡漠起来。
一顿饭吃的尴尴尬尬,秦杨拍了拍秦小天,示意跟他一起出去看看。“师兄,我来替嫂子看看吧。”
冷寒司并不回答,将目光放到秦杨身后的秦小天身上。
“解、药。”
一字一顿,说的清晰无比。秦小天却是抿着唇,后退了一步,“大师兄,你让二师兄给她看看吧。”
冷寒司不为所动,重复了一遍解药二字。
普天之下,除了他们师父下毒能让人感觉不到意外,还有谁有这个本事?他们的师妹,经常动不动给人下药,这也是冷寒司确定是她做手脚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一年的冬天,可真是冷。
雪和雨好像怎么也不会过去。秦小天说出口的话化作了白雾,陷入了这森冷的冬天。
秦小天看着他的大师兄,脸微微有些冻僵,说出口的话也带着许多僵硬,“大师兄,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下毒。”
说罢,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而这秦杨,却在他家大师兄面前站定,“她心心念念在西乐山等你回来,你却怀疑他给你妻子下毒。你忘了秦小天虽然会下毒,每次下毒之后都会预告一声,她今日虽对你和你的妻子不满,还不至于给她下毒!”
“我们西乐山的小师妹,喜欢你那是你的荣幸!”
“你不心疼她,不相信她!我来相信我来心疼!”
也不等冷寒司反应过来,随着秦小天离开的路奔了出去,白衣在阴暗昏沉的午后,点亮了唯一的照明。
这步伐,却要比冷寒司还快上几分。
出门之后的秦杨,便发觉秦小天站在门口等他。
“二师兄。”
她低着头,嗫喏的不像大大咧咧的秦小天,“我刚才确实下毒了。”
秦杨轻叹一声,他至始至终跟在秦小天的身边,又怎么看不清她的小动作?“我知道。”他说,他知道。
秦小天掩饰不住的惊讶去看秦杨。
这冷府所处的位置,恰是这帝都最繁华的地段,人来人往人声鼎沸。最近几日的天气不是很好,可丝毫不能掩盖住着帝都人民的喜悦。
“小天,听说今晚有烟火会,和我一起去看罢,看完你便和我回西乐山。”她点了点头。秦杨没有对她责骂,反倒是话锋一转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她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只得生生的咽下去。
她初来南国帝都的喜悦,早已再踏入冷府之后烟消云散,本是带着喜悦来看大师兄,那一丁点儿的少女情怀,在今日被他扼杀的无影无踪。
她亦没有给他的妻子下什么不可解的毒,只要过一炷香的时间便会恢复正常。楚莲在给秦杨和他添茶水时,她没忍住。
桌面上擦拭过的茶水混合着她手帕上毒,对练武之人造不成任何危险,药效会在对方接触暖热的东西后发作。
这楚莲,便是碰了碗中的热饭,才倒下了的吧。
5.
帝都的烟花分明是和西乐山不同。西乐山往日也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由几个弟子下山去采买一些回来,放一点鞭炮烟花迎接喜庆的新一年。
帝都的烟花,更多的是为了造福他们的眼球。
在空中开出一簇簇美丽的花朵,瞬间消失在这黑夜中。
“师兄,我们回去吧。”
热闹里头,没有属于她的那份安宁,她倒宁愿不出来。
“好,听你的,我们回去。”
挤进人群,秦杨拽着了秦小天的手,走着走着越发觉得不对劲。今天他的师妹沉默的好像不是那个人。
再一回头,发现秦小天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他并未牵错人,才淡淡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
秦杨三番两次的去看秦小天,让她奇怪起自己的装扮。“没事,我看你今日倒和往日不同,安静了许多。”
“嗯,这南国的帝都太热闹了些,我的吵吵闹闹还是留到西乐山吧。”
好半天的沉默,秦小天的声音在这到处是烟花盛开的砰砰声中,迷茫了许多。“师兄,你以后会不会和大师兄一般,找一个地方结婚生子?”
“会的。”
他说。
她淡淡的哦了一声。原来二师兄也会和大师兄一样,离开西乐山。她一直都想着到外面看看,这次终于是成功了。
师父说过的话还言犹在耳。
他说,小天,这师兄师弟的,以后可都是要下山的,你若也想下山,便提前知会师父一声。
师父待她,和亲生女儿差不多,她怎么舍得离开师父。
秦小天只说,师父,我以后会一直陪伴着您的。
陷入沉思的秦小天只觉得脑袋上被人狠狠的打了一下。“二师兄!你干什么!”她总是习惯了师兄二师兄颠三倒四的喊着。
秦杨也并不生气。不像大师兄那般,每次一叫错,免不得要被教训一番。
“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我在想,师兄你以后会娶什么样的女子。”她想着,心里面的酸涩感觉并没有因此而消失,反而愈加膨胀起来。
“秦小天!你是猪脑子是不是!”他狠狠再一次拍上了秦小天的后脑上。烟花会的人群大约是散了,他们周围的人慢慢开始变得躲起来。秦杨再一次拉住秦小天的手,生怕他的小师妹不小心变成遗失物品。
“师兄,你再打我脑袋打下去我真的要变成猪脑子了。”
秦杨忽然将秦小天拉出了人群,黑夜将他们的身影几乎完全笼罩,秦小天好有些在状况外。眼前一袭白衣的秦杨看不分明,隐约能在这黑色的暮霭中看清他的轮廓。
“秦小天,你若不下西乐山,我的家便在西乐山。”
她原本抓着秦杨的手忽然松开,被秦杨察觉后反手握住。“秦小天,师父上次问我,何时才娶亲,你知道我给师父的答案吗?”
她摇头。
“我说,我娶妻必定在大师兄之后。”她依然闷声不吭,一提到大师兄,心理面还是不舒服。
“从小我就知道你喜欢大师兄,我将自己的喜欢埋在心底,不知是我掩藏的太好还是我太不起眼,你们竟未有一人察觉。你当日和师父说时,隐约已经察觉了师兄回家是要去成亲的,我想着,你若是将来将大师兄忘了,我便和你再一起。”
“可是,我忍不住了。”
“秦小天,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大笨蛋,你整天只看得见大师兄吗?!”
秦杨放开了秦小天的手,背过了身。“回去吧——”
没有回应不就是不想让她太过难堪吗?
“师兄!”
她忽然伸手抱住了面前的秦杨,将脸贴近他的后背,好在着夜色够弄,没有其他人看见他们怪异的举动。
“你等我,好不好?”
“秦小天,你要知道,说不定我也等不了多久。”
“不会很久的,二师兄。”
6.
西乐山的雪又下起来了。
这每年的冬天,西乐山总会被蒙上一层白皑皑的雪。
一只脚踩在雪上,深陷出一个深深的脚印,再踩下去一脚,便又是一个脚印。这边,秦小天玩的不亦乐乎,那边,小弟子找秦小天找的额头都是汗。
“师姐,师姐,师父出关了,正在找你呢。”
“哦,我马上就来。”
远走的女子脚印踩在地上落下一个个脚印。
已经过去一年了。秦小天伸了伸手将衣袖往下拉了拉,搓了搓被冻得通红的双手。去年也是这个时候,她和秦杨下了山,后来回到西乐山上,这西乐山的大大小小事物重新被师父接管了过去。
秦杨,向师父提出需要一年的时间到外面走走看看。
去年这个时候,她也在这里等人,今年这时候,她还是在这里等人。
唯独,等的人变了。
一踏入处事厅,秦小天便看到了站在师父身侧的秦杨。
原来,他回来了。
秦杨还是如离开是一般,穿着白衣,白色的长袍上落下黑色的发丝,秦小天上前两步,恭恭敬敬道了一声,“师父。”
黑发缠绕着白色的长袍,一年后的秦杨比之之前,多了一分说不清的妖娆。
“啊,小天来了,正好,你二师兄跟我说的事情与你也有关,你们说叨说叨吧,唉,人老了就容易犯困,不行了,你们小的好好聊着罢,我去眯一会儿。”
处事厅地处便宜,平日里鲜少有人走动,这一到冬天,走动的人也愈发的少了。
“我回来了。”
“回来了。”
白衣男子身形微动,抱住了秦小天。“以后再也不走了,要走也带着你。”
“二师兄,这回你可不能骗人哦。”
当日下山的秦杨,他说给她一年的时间考虑,若等他回来她还在西乐山,便向师父请求让他们二人在一起。
他这一年,心中的忐忑不是没有。总忍不住想要看看秦小天在不在,还好,这次回来,她还在。
这样便好。
“我刚才,就是在向师父说起我们的婚事,秦小天,你可愿意陪我住在西乐山上?”
“好。”
雪刚化开一些,这西乐山的弟子便忙碌了起来,二师兄和他们的师姐要成婚了,这是西乐山的大事啊!
这一年,化开的岂止是这山上的雪。
喜庆的红色铺天盖地的向着这还有白雪的西乐山席卷。
有那么一个人,他答应陪在你身边,宁愿在这宁静的地方,放弃功名利禄,还有什么不值得她点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