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忧患深x剑布衣）》天舞神司

5、5

　　剑布衣和忧患深有一点是一样的，他们只会向自己有好感的人开玩笑，因为有好感，才不愿用对待陌生人一样的态度。
　　两人都没有饮酒的习惯，用完晚餐之后继续饮茶闲聊。
　　合作的事情已经谈拢，双方都默契地不谈公事，聊着聊着，就提到了剑布衣过去制作的单机游戏。
　　其中一款RPG游戏设计了宗教题材，忧患深颇感兴趣地尝试玩了一段时间，提到这个，忧患深突然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想，便问道：“你在《Salvation》里面设定了五条不同的主线，其实结局都一样吧？”
　　剑布衣看了他一眼，似乎对忧患深有时间玩游戏略感惊讶，转念一想他的生活习性又觉得理所当然，“嗯，五种不同的经历，无论选择哪一个，主角最后都会死在通关的大门前。”
　　“黑暗的救赎。”
　　“不对。”剑布衣否认。
　　“哦？愿闻其详。”
　　“游戏从一开始，引导者就已经告诉玩家‘死亡即救赎’，主角其实是要救赎世界，但在这个过程中，他的行为已经由救世发展为灭世……”
　　“也就是说，只有主角死亡，整个世界才会得到救赎。”
　　“嗯。”死亡即救赎，本来就不属于那个世界的玩家，相当于穿越者，妄图改变世界，只有死亡才是解脱。
　　忧患深的手指轻敲桌面，似在思考，“这个游戏似乎是你三年前的作品？”
　　“两年半，剑通慧生日前完成的。”他的心也在游戏完成的同时得到解脱，至少不会再过分在意父亲的态度。
　　“这就是你执意要设计那个游戏的原因吗？”忧患深指的是剑布衣的理想。
　　“可以这么说。”有些在现实失去的东西，或许在虚拟世界，可以找回那份感动。剑布衣阖上眼，长睫微颤。
　　小孩子。忧患深无声地笑了。
　　然后话题又延伸到一些简单的理念，最后是决定合作面谈的地点。
　　“还是我去找你吧。”没有等忧患深开口，剑布衣这么说，“我的办公室还没装好。”
　　“装修？”
　　“装一个厨房。”剑布衣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忧患深一愣，“你打算住在办公室么？”
　　“只是做午餐而已。”剑布衣对忧患深的反应见怪不怪，“我这没君子远庖厨这个设定。”
　　打开扇子遮住脸，忧患深没发表看法。
　　“周三到周五下午我去找你。”剑布衣站了起来，掏出手机递给忧患深，“我该回去了，不介意留个号码吧？”
　　他手机里面的联系人只有小姨一个。剑通慧曾经这么对忧患深说。
　　忧患深还是很意外的，因为他说了要帮他完成理想，就有这样的优待吗？
　　留了号码，随意道：“看起来你不像一个人住。”
　　“嗯，还有个室友叫冰无漪。”
　　冰无漪？忧患深觉得这个名字很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么我先走了。”剑布衣按铃叫来服务员，拿出磁卡把账付了，对忧患深点点头就离开了。
　　分明已经看透一切的眼神，怎么会在一个带着不可能的幻想的人身上，真是天真与现实的矛盾体啊。
　　肩膀突然被人大力拍了一下，一头灰白长发扎成马尾的男人叼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凑近忧患深，痞痞一笑，“我说，人都走远了你还在看啥？”
　　“你偷听的行为最好改一改。”忧患深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了。
　　御风楼的老板御神风眯着一双眼，笑容不是一般的欠扁，“耶，我只是顺路而已。”
　　可是你脸上写着“偷听又怎么样”是怎么回事？忧患深决定要打个电话给好友靖沧浪知会一声。
　　———————————————————————————————————————
　　剑布衣回到家已经快11点了，所幸冰无漪和越织女都是类夜猫生物，所以并没有人认为他是“晚归”。
　　“你回来啦！”趴在沙发上玩电脑的越织女举起一只手向剑布衣打招呼。
　　“小姨今天特别开心？”
　　“嗯，今天认识缉天涯了，算是见到偶像的心情吧！嘿嘿……”越织女说着，开心地看了一眼倒放在旁边茶几上的手机，上面有缉天涯的签名。
　　“周末我带你去到处看看吧，下周开始，很可能我就没时间了。”
　　“好啊。”越织女冲着冰无漪的房间说，“冰无漪，明后天要一起去玩吧！”
　　[哗——]
　　非常小的短信提示声，剑布衣摸出手机，是忧患深发来的，打开只有一张折扇半遮脸的动态包子图片。
　　剑布衣抿了抿唇，想也没想就按了待机键，把手机塞回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