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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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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等聂沐羽回到京城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他的父亲睿王林承安已经将此事原原本本上奏天子,他那个企图弑父诛弟的大哥终于咎由自取,被押入宗人府。
聂沐羽回到睿王府时,师父已经功成身退离开京城,他便去见了父王。
其时睿王身上剧毒得解也才半个来月,身体却已经完全恢复。虽已近花甲之年,却依旧精神奕奕神采焕发。
看到聂沐羽平安归来,林承安心中十分欣喜。
长子不孝,已注定后半身在宗人府度过,他只能将全部家业交付于这个庶出的小儿子。
聂沐羽上前拜见父亲,父子俩叙了一会儿话,然后林承安便提出让他明日随自己一起上朝。
聂沐羽隐约猜到父王要做什么,连忙谢过父亲。
果然,翌日朝堂之上,睿王林承安向皇帝请旨,要求册封聂沐羽为睿王世子。
皇帝平日里也很欣赏聂沐羽的才干,自是欣然准奏。
聂沐羽在王府中住了三日,然后求见父亲,提出有事要出门一趟。
睿王点头答应,然后道:“记得速去速回,为父年事已高,不想继续参与朝堂之事,只想找个风景宜人之处颐养天年。等你这趟回来,为父会向皇上请旨,将睿王之位传你。望你莫辜负为父期望,尽心尽力辅佐圣上。”
聂沐羽连忙道:“孩儿年纪尚轻,怎敢担此重任?父亲正当盛年……”
“不用说了,”睿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然后道:“在朝堂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数十年,为父早已倦了,是该退下来好好享几年清福的时候了。你去吧。”
聂沐羽辞别父亲,然后回住处收拾好行李,然后招来陈翎,问他自己调查的事结果如何。
陈翎答道:“回公子,正如公子所料,荆山魔教教主有一子一女,乃是同胞兄妹,哥哥叫叶逸亭,妹妹叫叶怡婷,两人相貌十分相似,只有和他们极为亲近之人才能分辨出来。”
聂沐羽闻言含笑点头。这个调查结果正好证实了他的猜测,也解释了为何他会遇上两个性情气质截然不同的‘叶逸亭’。
查清楚这一切,聂沐羽心中自然有了决断,当下对陈翎道:“让人牵两匹快马,我们一起去中州。”
一炷香时间后,聂沐羽带着陈翎离开京城,快马加鞭朝着中州赶去。
数日后。
在魔教中州分坛闲得快要发霉的叶怡婷正打算出去逛逛街随便找点事儿做,就听属下来报,说外面有位年轻公子说要求见叶少主,现在正在大厅中等候。
叶怡婷闻言立刻猜到来者何人,顿时两眼发亮,连忙问道:“你怎么回答他的?”
属下连忙道:“自然是按照大小姐的吩咐回答。”
叶怡婷满意地点点头,让那名下属退下领赏,自己则回到内室翻出假扮老哥的那身行头,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伪装成叶逸亭的模样,又对着镜子确认毫无破绽了,这才开门走到大厅内。
聂沐羽正坐在大厅内静静喝茶,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刚好看到一身黑衣的‘叶少主’施施然走了进来。
聂沐羽一双漆黑的桃花眼顿时亮了起来,放下茶杯站起身道:“叶兄,你来了。”
叶怡婷点头道:“你怎么说话还是这么客客气气的啊?”
聂沐羽挑挑眉峰道:“不然呢?”
叶怡婷走到聂沐羽面前,深深看着他的眼睛,尽量让自己的目光专注而深情,声音低沉而温柔:“既然你我已经两情相悦,你又送了我定情信物,我们之间就应该算是情侣关系了吧?哪有情侣还‘叶兄、叶兄’地叫来叫去的,你应该叫我逸亭才对,当然,如果你想叫‘亭亭’我也不反对……”
“定情信物?”聂沐羽不由庆幸之间现在没有喝茶,不然他肯定会失礼地把茶水喷出来:“我何时给过你定情信物了?”
叶怡婷闻言俏脸一板道:“你明明给过我的,怎么现在又不承认了?别以为我喝了酒就什么事都不记得了。”
说完,伸手自怀中掏出一方素雅的丝绸手帕:“看,就是我喝醉酒那晚你塞给我的……”
聂沐羽见她说得一脸认真,当下不由深感无力:自己会是拿区区一块手帕当定情信物的人吗?
当下正色道:“这个当然不是定情信物。”
叶怡婷闻言以为他要反悔,正在内心替老哥默哀,就见聂沐羽接下腰间一块碧绿的玉佩,郑重地递到自己面前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玉佩,它才有资格做定情信物。”
叶怡婷见那块玉佩造型别致色泽通透,知道是不可多得的珍品,连忙接过来小心收好,道:“我会好好保管的。”
说完很认真地想了想,自己身上好像没有老哥的东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身上珍贵的东西都留在荆山,现在没办法给你信物,等我回到荆山一定补上。”|
聂沐羽莞尔一笑道:“无妨,我正打算随你前去荆山提亲。”
叶怡婷倒没想到聂沐羽竟然如此主动,像他这样的妖孽傲娇受,不都是被动地等人最的吗?怎么到他这里就不按牌理出牌了。
不过他此举倒是正中叶怡婷下怀,她正发愁怎么开口让聂沐羽随自己回荆山,没想到他竟然主动提出,闻言连忙欣然同意。
不过想了想又补救道:“你先随我回荆山见见我的家人,然后我再随你去京城睿王府提亲。——是我娶你,不是你嫁我,所以当然应该由我来提亲。”
聂沐羽见她一脸正经地说这些话,心内不由暗笑,表面上却点头道:“好,一切都依婷婷便是。”
叶怡婷怕他反悔,连忙道:“那么,见日不如撞日。我现在收拾一下,然后咱俩一起回荆山。”
聂沐羽自是欣然同意。
于是,半盏茶功夫之后,两人便骑着快马赶往中州了。
至于跟班陈翎,则被聂沐羽随便找了个借口留在中州待命,以免打扰他和心上人单独相处的美好时光。
两人赶了一天的路,到了天黑之时,刚好来到一个不大不小的城镇。
因为不着急赶路,两人便找了家客栈歇下。
坐在客栈大堂用晚膳时,叶怡婷时不时感觉似有两道灼热的视线朝着自己看过来,然而她屡次回头看向身后,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或者目光。
叶怡婷不由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遂草草吃了些东西,便上楼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二更时分。
叶怡婷所住的天字一号房窗户外。
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身影神不知鬼不觉自屋檐倒挂下来,伸手自袖中抽出一只小小的铜仙鹤,将长长的鹤嘴轻轻朝着窗纸一戳,顿时将窗纸戳出一个小洞来。
那人随即把鹤嘴探入破洞内,然后用嘴凑到鹤尾处轻轻一吹,一股极淡的青烟立刻从鹤嘴里飘了出来。
屋内的叶怡婷正拥被高眠,睡得迷迷糊糊中嗅到一股极淡的甜香味,她还以为是在梦中闻到的花香,不以为意地翻了个身继续睡。
片刻之后,那人见屋内毫无动静,知道已然得手,遂将仙鹤塞回怀中,换了一根细长的铁丝,将铁丝插入窗缝巧妙地一拨,将插着的窗闩挑开,然后推开窗户悄无声息地跳到屋内。
这个夜行人轻功级好,行动既迅速又无声,片刻间已来到内室,叶怡婷的床前。
他低下头,看着那张熟睡中秀丽的脸庞,蒙面上方露出的双眼中露出火热淫邪的光芒。
静静地欣赏了床上的睡美人片刻,黑衣人忽然掀开棉被,伸手将叶怡婷抱起,然后毫不停留,转身一个乳燕投林掠出窗外,消失在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