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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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舒摸摸韩秦风的头，皱眉道：“有点烫啊。”
韩秦风作委屈状：“人生的艰辛啊，我都快病死了，还得跟这盯着拍片子。编剧不容易啊，为了挣点钱糊口我容易么我。”
他感冒了，声音有点软糯，莫名多了些孩子气。
那边刘卓又开机重拍这一条，陆舒一面看着，一面找了个凳子，让韩秦风靠着他坐会儿，明明担心，嘴上还照样欠揍：“你自己作的，你个编剧又不是导演，每天要来找存在感。”
韩秦风不说话了，躺他肩膀上乱哼哼。和陆舒争辩会被气死，但装可怜得当的话，这人比谁都心软。
陆舒果然没再说话，乖乖让他靠着，盯着片场里看。花期这次表现不错，韩星也发挥挺好，孟苏这小子更不用说，完全是镜头的宠儿。
其实韩秦风不解释，他也懂那种感觉。就好比作为词曲作者，他用不着一定去理解电影的主题电影的思想，但他却一定要看着，然后去体会，才能写出东西一样。
韩秦风就是那种骄傲的人，他大约是宁可毁了剧本，也不愿意剧本被导演改得面目全非又或者被演员演砸了。所以，即使不要求，他也每场必到。
说白了，都是自己作的，全天下试图驾驭文字的人，都免不了这个作。
刘卓拍完了一条，趁着休息就过来了。这两天忙疯了，都没来得及和陆舒说话：“你怎么样？曲子写的还成不？”
陆舒接过刘卓手里的烟，看了眼躺他肩膀上眯着的韩秦风，又把点烟的手放了下去。
“只要你拍的出来，我自然写的出来，这你完全不用担心。”
刘卓耸耸肩，自从开始和陆舒合作，他对陆舒改观很多，说话也不再争锋相对，甚至颇有点关心的意思。
“那我拭目以待。”说完，刘卓又皱着眉毛看看韩秦风：“他怎么了？”
陆舒虽然对之前的事没印象，但有机推断也知道必然是他折腾了韩秦风一晚上：“晚上没休息好，估计感冒了。”
“这至于么，感冒了就回去休息，作的。”
陆舒一听，乐了：“我也是这么说的。”
俩人这边正扯闲话那，片场那边突然就吵起来了，跟炸了锅似的。刘卓抬头一看，直接扔了烟：“操！”
陆舒看不太清发生了什么，不过似乎是打起来了。韩秦风让吵醒，睡眼惺忪看着陆舒，脾气不怎好，出口就成脏：“我操，发生啥了？”
三人一齐跑过去，就看见孟苏和花期在片场打起来了。刘卓脾气一下上来了，他最烦有人在拍片子的时候闹情绪，直接上去拎着俩人领子把人分开了。
“你俩这是嫌咱片子没卖点提前宣传呢？”刘卓生气的时候，一脸讽刺冷冽，俩孩子让吓了一跳，登时静默了。
陆舒过去站花期旁边，花期脸色挺难看，简直像是快燃烧了，可还强压着。他算是新人里脾气十分好的，说实话陆舒真有点想不明白这俩第一次见面的有什么可打的。
孟苏倒是没什么表情，几乎可以说有点平淡。他低着头，就像是对外界一切没反应，刘卓骂他，他就听着，完全不试图辩解。
闹成这样，今天早上算是没法拍了。刘卓一挥手，让所有人都散了，哪那么多气。
陆舒和花期一起去休息室，花期嘴角有点青，孟苏下手还真重。刚刚花期是强忍着，这会刚进休息室，他整个脸就跨了：“我没想和他闹。”
“怎么回事？”陆舒坐下拿杯水，才慢悠悠问他。
花期还是挺气的样子，也有点委屈：“刚休息的时候，我们不是一起聊天呢么，他没搭话，我是犯贱才逗他说话。”
事情倒也不是大事，就是花期偏偏说了句玩笑话，说你刚演得太惊艳了，为了同行情谊，你收着点，不然我和韩星跟着挨骂。
他是说者无心，可偏偏遇上孟苏这种娱乐圈认真的不像话的异类。
孟苏只抬头看了他一眼，结果冷冷一句，做戏子的不做好本职工作，那靠卖身吃饭？
花期讲到这里的时候，陆舒差点没笑出来，孟苏也是真绝。花期看陆舒的表情，知道他当他们小孩子吵嘴呢，不由得有点不忿，争辩道：“他是真过分了，韩星出来打了个圆场，他直接和韩星说，你的确算不上戏子。”
陆舒有点吃惊，看起来孟苏不是那么冲的人，说这些话确实有点过分了。
花期坐下来，垂着头：“我知道我错了，片子还没拍出来就出事，狗仔肯定有得写的。只是刚刚不知道怎么回事，看他那种目空一切的样子我真是大脑一片空白了。而且韩星挺单纯一人，他那么说话，对一个姑娘家多不好。”
陆舒一怔，仔细也没把“单纯”和韩星联系起来，倒是花期真单纯，还会为了一起拍片子的姑娘打抱不平。陆舒心里蓦然软了一下，态度也软了下来。
“孟苏不会交际，他只是不喜欢你们拍片的状态。对他来说，把一个片子拍好，是唯一重要的事。花期，或许我不该说这话，但是自从你和韩星熟悉以来，你受她影响了，你开始觉得电影只代表票房。”
花期愣了愣，陆舒不是随便批评人的人，更不是多管闲事的人。甚至花期知道，如果今天没出这样的事，陆舒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这些话的。
他想说没有，但是却说不出口。其实陆舒不说，他或多或少也是有感觉的，之前他还认真地揣摩剧本，可后来看见韩星的剧本经常是一边化妆一边由经纪人念，他多少轻视了这件事。
再加上这段时间集中拍他和韩星的对手戏，所以大部分休息时间，他们是在一起聊天的。韩星到底比他早出道，世故精明，他不由得就开始觉得，电影不过是票房，演员演得再好，也不会有观众认真研究。
他更多的，开始和韩星学习，怎么样卖乖，赢得更大的观众群。
陆舒话说出来，有点怀疑自己的话是不是说重了。以前乔奕尘就说过他，表面上对谁都不在乎，其实心里比谁都爱较真。娱乐圈，娱乐娱乐就好，何必把话说那么认真？
对于花期，陆舒不得不承认，他是抱有很大的期望，也是很喜欢这个孩子，否则这些话他不会说。
花期没说话，低着头沉默着，好久好久不动。
气氛一时之间有点凝滞，陆舒脸上虽然一派平静淡然，但心里不安，却不知道该做什么或者说什么。
许久，花期才动了动，抬起头，用一双湿润得像小狗一样的眼睛看陆舒：“我错了。陆哥，抱歉。”说完，又笑了笑，狠狠抱了抱陆舒：“陆哥，谢谢你，谢谢你会和我说我错了。”
陆舒悬着的心放下了，这个孩子比他想的还要单纯和直率。
“这条路谁走的都不容易，比起不愧对别人，还是不愧对自己更不容易。”
花期点点头，又有点愤愤：“我过会去和孟苏道歉，哼，他是真下手重，我直接破相了。”说完，他抢过陆舒手里的水喝了，转身跑了。
陆舒笑着摇了摇头，也跟着出了休息室。刚一出去，正好碰上过来的韩秦风。
韩秦风脸色很苍白，冲陆舒指了指孟苏休息室的门：“让俩熊孩子自己去解决问题，咱们撤吧，我给刘卓说了，我快死了……”
陆舒这次没和韩秦风乱贫，直接拽着人出去打车回家了。韩秦风吃了药窝床上，倒头就睡了。
之后陆舒又去翻腾了点东西，炖了个白菜汤，坐在客厅看电视。电视上各种娱乐八卦，早上刚刚发生的事，现在已经上新闻了。
这部电影太受瞩目，刘卓是很擅长利用长镜头去拍出冗长病态的味道的，可这部片子一开始打出了“在午夜中，看到向日葵绽放。在最黑暗的时刻，看到人性的光辉”这种标语，宣传的就是病态阴郁中的温暖。结果还没拍出来，俩男主先不合了。
陆舒看得认真，娱乐新闻女主角花枝乱颤地分析俩男主因为女主而大打出手的事件始末，整个一现成的偶像剧。结果电话突然响了，陆舒让吓得差点没翻白眼。
意料之中，接起电话乔奕尘的声音就透过来了，情意绵绵的暧昧：“刚来事情没理顺，没给你打电话。你想我没？”
陆舒没料到乔奕尘突如其来的温柔，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你”两个字僵在嘴边怎么都出不来。
事实上，他压根从头到尾没想起过乔奕尘。这段时间他甚至没回过家，完全可以想象，如果不是家政阿姨，他的床估计都落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chapter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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