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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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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宋加照常去做家教，阿姨来开门的时候，她意外地看见林婕穿着围裙端着一盘饼干走出来，看见她，便笑着招呼：“宋加，来了啊。”
宋加会心一笑。
果然，下午做家教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顾一辰的心情很好。除了出于自我保护的高傲外，他本来就是个讨喜的孩子。这下宋加愈发舍不得了。
收拾了东西，宋加认真地看着顾一辰说：“顾一辰，你上次说，你不是小朋友是吧？”
顾一辰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宋加笑着继续：“那我就当你是大人来跟你说这番话。
“你其实并不需要家教的。你只是想要引起你妈妈的关注。那么，直接告诉她，不要用这种会让她伤心伤神的方法。你妈妈她很爱你。她一个人也会有很辛苦的时候。所以，你要开始学会疼她，保护她，懂么？”
顾一辰低着头，很久才慢慢抬起头，看着她：“我懂了。”
宋加笑了笑，站起来，转身往外走，看见林婕红了眼眶站在门口，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客厅里，宋加小心翼翼地措辞：“是这样的，其实小辰真的不需要家教。我这样总有点不劳而获的感觉。所以，我想辞掉这份工作。”
林婕意外地看着她，良久笑起来：“既然这样，我不勉强你。不过，我看得出来，小辰很喜欢你。如果可以，有空的时候，来看看他可以吗？”
宋加扯着嘴角笑得开心：“我本来也想提这个要求的。我也很喜欢小辰。”
林婕送宋加出门的时候，很认真地说了谢谢。宋加摆着手一脸不好意思，然后认真地给小辰留了电话号码。
林婕拉着小辰进门，蹲下身问他：“为什么那么喜欢宋加啊？”
小屁孩转了转眼珠子，一脸不屑：“我哪有喜欢她啊？傻死了。”
林婕捏了捏儿子的鼻子，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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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学校去了食堂打饭。旁边的一对情侣讨论着晚上吃什么。
熟悉的场景。
宋加总是有选择障碍的。于是和顾于晨吃饭的时候总是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顾于晨：“想吃什么？”
宋加：“我想回去吃鱼。”
顾于晨：“那我在这边打包完陪你去。”
进了四食堂。
宋加：“这边人少，干脆一起在这边吃吧。你吃什么？”
顾于晨：“炒白果。”
宋加：“那我也炒白果。”
顾于晨：“老板，炒白果。”
宋加：“老板，卤面。”
顾于晨勾着她的脑袋咬牙切齿：“女人，你是有多善变。”她就瞪着一双眼睛，一脸无辜。
顾于晨就会拿她的大手盖住她的眼睛，然后戳着她的脑门说：“就会装无辜。”
她于是笑得更加猖獗。
其实，顾于晨总是让着她的。所以，那时候的她，如小时候一样，嚣张跋扈。
有一次寒假，两个人坐大巴回家。宋加史无前例地晕车。还好没有吃什么东西，呕的尽是酸水，毫无形象可言。
顾于晨去买了水和话梅，回来看她这样，皱着眉揽过她：“来，快跟我说说话，转移注意力。”
她火大，一边恶心一边恶声恶气地吼他：“聊什么啊？”难受死了。
他噎了噎，好脾气地说：“你等等啊，我给你讲几个冷笑话。”然后拿出手机拼命百度。偏偏手机信号不好，一直打不开网页。他伸着手帮她抚着背，急得骂骂咧咧：“TMD什么破手机破信号。”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转而笑起来。
顾于晨这厮，平日里没个正经，倒是从不说粗话的。
“男朋友，你的脑库存里连个冷笑话都没有啊？”
他似才反应过来，见她有心情开玩笑了，摸了摸鼻子：“这不太紧张了吗？我算是明白了。女人怀孕会降低男人智商。”最后一句声音明显大了些。
四面八方的目光刷刷刷地看过来。
她一拳捶过去，他不慌不忙地挨了，抚着胸口哀嚎：“你谋杀亲夫啊？”
她翻了翻白眼，这人，皮厚得没边了。拿起一瓶水送到嘴边，刚要喝，车子猛地一颠，水洒了她一脸。
某个没心没肺的人笑声震天。
她抚了抚脸，出门没看黄历啊。
他拿了纸帮她擦，然后扶了她的脑袋靠在他肩膀上，说：“不难受了吧。睡会儿吧。”
她才发现，真的不难受了。
过了许久，她还是很清醒，于是抬起脑袋看他。他竟已经脑袋一点一点地会周公了。她于是坐正了身体，那脑袋自动自发地靠过来。
车窗里，她看见自己上扬的嘴角。
她记得那天下着雨，窗外的景色显得萧条凄清。那人睡到站才醒过来，睁着迷蒙的双眼，咧着笑，拉了她的手说：“加加，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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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航看见宋加的时候，发现她整个就在发呆，嘴角勾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似是沉浸在回忆里，怔怔地站在原地。
上前轻拍了她，她回了神，看清是他，嘴角的笑意凝结，眼里刻骨的绝望几要把他吞噬。只是一瞬，她就乖巧地打招呼：“部长。”
绝望。
陈航摇了摇头，暗忖自己怎么会用到这个词。“吃饭？”
宋加点了点头：“啊，对。准备打包回宿舍。”
陈航“唔”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说：“你不觉得，这样很破坏环境。”
宋加吐吐舌，心想，遇到环保主义者了，颇有些惭愧地挠挠头，弱弱地说：“那我，在这吃？”见陈航似乎脸色好了些，坚定地说：“我在这吃。”
陈航眼里闪过笑意，面上仍是不动神色：“嗯，一起吧。”
宋加打了两个菜，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突然就开始担心另一个问题。于是斟酌着开口：“部长，你觉得吃饭要吃几分饱？”
陈航扬了扬眉，似是有些意外，仍是回答：“科学上说，七分饱。”
宋加笑起来，如释重负，搁了筷子。
陈航看着她的表情，瞬间明白了什么，哭笑不得。是怕他说她浪费么？
宋加辞了周末的家教，开始有些无所事事。于是跟着罗瑞成日地宅在宿舍看美剧。短短的一周，居然就把《老友记》从第一季看到了第十季。
友情，爱情。似乎不过一线之隔。结束时，竟投入地不舍。
怪里怪气的ROSS在两个女孩之间选择的时候，说It’s not Rachel。
“罗斯”式的浪漫。
你很好。
但是，你不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