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结》茶客

24、凯旋

　　在康熙三十六年正月不久，就有消息传回小玄子带着他的娃娃军们即将凯旋而归。一时间宫内大的，小的，老的，少的，知道的，不知道的，懂的，不懂的宫人们脸上都洋溢着喜庆，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都是“康熙帝大战葛尔丹”，女人们嘴里不在是无聊兼八卦的哪棵树发芽了，哪种花不合适宜的开花了，大家无时无刻都在谈论着这次康熙亲征葛尔丹胜利的喜庆。
　　经过几个月的锻炼，猫猫的针线技术眼看着长进，此时她正拿着针线绷子专心致志的绣着木兰花荷包。那针法要是回到现代还真会让大师们大跌眼睛：一个小毛丫头竟是这样厉害？
　　“猫，你绣这木兰是干嘛？”这几日这人竟变的极其安静，除了出恭，吃饭和睡觉，其余时候都埋头研究他的刺绣，“无聊啊…和我去玩嘛，下午那群小子都要练布库，我干嘛啊！”
　　“自个儿找事去，我要赶在四阿哥回来前锈好。”说完又开始自顾自的。
　　开始我还无赖的听着她发话，就在看和周公他老爷子见面时，听到“赶在四阿哥前回来”一着战栗，“嗖”的站了起来，一脸坏笑的看着猫猫。调笑道：“小妮子，看不出来哟。不对，我该叫你四嫂了…哈哈…四嫂…四嫂…”
　　此时那家伙才意识到说漏嘴了，堵着气说：“小心我不理你了…哼…”
　　“哎呀，四嫂别那么小气嘛，是小妹的错,小妹给嫂子赔不是了…”说完还假模假样的鞠上一躬。
　　大家都说处在恋爱中的女人最美，我真的举双手赞成，那个小鸡斗眼的事都会和你计较的彻彻底底，曾一度被同学们选举为“本班最鸡皮者”的家伙居然回道：“不和你闹了。我还赶着做东西呢。”这就算是被打发了？得，我也不妨碍别人制作定情信物了，找同志们踢毽子去也。

　　次日一早，准确的说是早上三点。我独自一人到上书房学习，天还黑漆漆的，高高的宫墙投下阴暗的影子，害得我联想翩翩。不知在心理已经“问候”了康师傅多少便了，这比现代的教育制度还黑暗。这康师傅就要回来了，昨儿汉文师傅还给大家提了醒，让大家抓紧复习功课，好让皇上看看一年中皇子们的改变。
　　“苍天啊！为什么是文言文，为什么是繁体字，为什么还有满文，为什么还要…”想起这些肚子里就一窝的火没地发，看这那可谓是古董的线装书就是看不进去，真搞不懂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家伙去研究他，而且还是那么的感兴趣？一个简简单单的字为什么就要搞的那么复杂啊？嫌墨汁没地用了是不？
　　刚巧经过一个宫门口，那两个诡异的灯笼在那忽隐忽现，惹的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美国启蒙运动的开创者、科学家、实业家和独立运动的领导人之一富兰克林同志就曾说过：“time is money。”趁还有时间快到书房温习知识吧，免得康师傅回来后又被罚扫上书房。
　　一进书房就听到那几个娃娃兵们正高声朗读着自己的书本。特奇怪的是，十三那家伙居然在读：“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治天下可运于掌上。所以谓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今人乍见孺子将入于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非所以内交于孺子之父母也，非所以要誉于乡党朋友也，非恶其声而……”这家伙不是曾说过最讨厌腐朽的孟子吗，今儿怎么还读的那么朗朗上口？世间之事，无奇不有。
　　“十三你还好吧？不是一向不喜欢孔孟之道吗？怎么今儿个居然上口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他，连细微的毛孔都逃脱不了。
　　可能他觉得腻别扭，侧过脸说：“你脑袋瓜子是笨蛋吗？皇阿玛过几天就回京了，你还有心思去玩啊。我看考你的时候就知道苦头了。”转头继续朗读。
　　仔细思量了一下，十三也确实说的有道理，趁还有的是时间乱拣都得拣几句。
　　正见那本富含情感色彩的《诗经》躺在八哥的桌上，随手抄起来看看，到发现里面的句子挺有意思的，便让十三和我选几段比较有用的背着来应付考试。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这段不错，背下吧。”十三看着《邶风·静女》向我介绍道。
　　“给我翻译。”
　　“这段的意思就是说一对情人相约在城隅幽会，但是当那男子赶到时，那女子却故意躲了起来，急得那男子“搔首踟蹰”，那女子这才出来，又赠给那男子一根“彤管”——究竟是什么东西现在已不清楚，但反正在此具有爱情信物的意义，那男子不禁惊喜交集，因为这“彤管”是心上人送给自己的，所以他觉得真是分外美丽，不同寻常。 ”看着十三滔滔不绝的讲完这一大堆话，外加额外赠送口水，我已对这个小不点佩服的五体投地。不过……
　　“这是讲恋爱的，不太适合，另选。”一票否决，思想要纯洁，虽然这是一个极其开放的朝代。
　　“什么是恋爱？”他一脸困惑的看着我，这就是现代人和古代人的差别，神啊，三百多年，那是多少条代沟啊？
　　“所谓的恋爱，就是……怎么解释啊。就好比四哥和霁婴，他们俩彼此相爱，而且又打算在一起，估摸着也就是这个意思。”恋爱中那种微妙的关系我实在是难以给十三形容，难不成说，下课男生送女生回家，星期天去看电影，逛街……说了他也不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这种无里头的解释把十三瞢的晕头转向，一脸白痴样的盯着我，说：“纯禧，你这是什么解释啊？怎么越听越糊糊涂……四哥和霁婴是恋爱，也就是他们相爱，会在一起。那也就是说皇阿玛和我额娘也是恋爱，对吗？”
　　我顿时满脸黑线的看着眼前这个古代产物，原来人与人沟通是如此之麻烦。屏住呼吸，慢慢解释着：“皇阿玛和你额娘那已是夫妻关系，就不是恋爱了。恋爱的人要未婚……”真后悔没选修点人类关系学，我也脑袋大了。
　　“噢，那如此说来，后宫的娘娘们就没有恋爱了，只有阿哥们会恋爱咯？”听着这比较有条理的分析，黑线减去三条。
　　漂浮这笑容看着他，正正经经地说：“正确。不过现在恋爱的阿哥们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只有四哥喔。”脑袋里浮现出一丝狡猾……
　　这家伙道是对这事挺上心的，一脸幸福（不知为什么会有幸福的笑容）地回答：“想当初我可没少为他们两吃苦头。不过修福不是祸，他们也终于要首的云开见月明了。”最后还不忘“咋咋咋”几句。
　　“十三，当初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你知道吗？”语文老师曾说过，写记叙文需要六要素，起初第一个就是事情的起因。
　　从这个小问题开始，十三竟然毫不避诲的讲起了四阿哥鲜为人知的恋爱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