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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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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张精致的五官上写满期待的脸,我并也怀疑起来,究竟离还是没离?
只记得:“离婚吧”,范易面无表情的吐出这三字的时候,真难为了他那张酷酷的脸,细看,原来他的唇是薄成流线型;初见时抚过他似笑非笑的唇角,我是玩味的多些?最后把自己玩进去才发现实际是有些迷恋。
最后走到这步,也并释然了,事上又能有什么事是结束不了的呢?
很想问问他,当初是何苦来着?那句“可以”原是这么轻脆易碎。
用舌尖润着干裂的嘴唇,理了理不知什么时候松散下来的几束乱发,看向那张白如雪的纸张,接了他顺手递过来的钢笔--第一次发现钢笔是有重量的。
字签得很是潇洒;收拾了几件衣物,带上门的力度自觉很是适中;他里我外,两个不同的世界搅合在一起,还能搅出一池春水不成?我呵呵了。
曾因着他填得满满的莫名其妙的快乐,原来是我自己想像出来的花海,默数着这一步一步的即行即远的距离——哈,莫名其妙的缘分啊。
却在第十一步的时候不得不中止:他举止端庄优雅的妈妈,面容严肃的一个眼神,管家啊坤就几步奔上来,夺过我那个轻不过三公斤的手提袋并翻江倒海。
待这两人摇头示意我的包是多么清白后,我才弯腰收拾了那一地的衣服;蹒跚着起来,见他高站在楼梯口,一脸漠然,我嘴角的那丝苦笑和鄙夷有没进了他的眼都懒去在意了。
如此而已——想想这两个月我瞎参合进别人的人生里,居然想吐。
木然的上了飞机,木然的看着窗外大朵大朵的云彩累加起来如山又似海的云海,那见不到边际的空寂,无形的增加了想吐又吐不出来的窒息感,憋得我红彤着脸硬压下那堵了一胸口的忧郁。
恍惚着回想,就那场他家的年会,我捏了几粒不小心掉地上的白米饭端详了几秒,然后轻轻的吹了吹,旁若无人的放入口里,起身那刻撞翻服务员满盘的红酒,撒得我一头一脸的酒汁,懵逼状态下却听得周围唔呀声是一片又一片。
银光一闪,第二天并是头条:“范易的另一半?这样的?!”旁边还附上一张特写照,把我那呆若木鸡的模样是拍成了绝佳的角度,淋漓尽致的表达了“狼狈“”二字的本身模样。
之后,听说他深居简出的老太爷在见着那带着照片的头条后瘫了!
若不是后果有些出乎意料的严重,我是很赞赏摄影师的技术水平的;只后来走马观花的被上赶着去修复所谓的形象,我却不太配合,才一直落下没与那摄影师照过面,有些遗憾。
后来我一直在自问那几粒米的错?我的错?左思右想了几个日夜,我得出结论:“粒粒皆辛苦”真不能让我白念,所以不是我的错;把它干净利落的吞下,我怎么想都不觉得那动作错在哪?最后得出结论:错在我脑抽+那么一丁丁儿的感动和感激+儿戏一般的嫁人姿态,占了某个位,惹很多人不愉快了而已;既然我平白的脑抽就惹了别人不愉快,自然别人也不会让我多自在多愉快。
每次站在记者们面前,我依旧很确定的说拣食的确是几粒米没错!
没想他气虚的妈妈再度昏迷,我看着她昏迷的姿势也是相当的有风范的。
连连感叹上流就是上流;站在他妈妈旁边的漂亮的,应该就是他的青梅竹马的青梅妹子,猛然朝我奔来,甩手一巴掌就扇得我一脸的火辣酸痛,还连带的送了我两个字:“低贱!”
那时范易在哪呢?我不知道。那一巴掌的火辣烧得我醍醐灌顶似的清醒。
顶着五个细长的指印静静的退出那个镁光灯肆无忌惮的闪着的场子,回头时见着青梅妹转身奔向他妈妈的刹那,那个背影美艳得相当流光溢彩。
那一刻我在想,他说的“可以”前凝神了的那三秒是不是闪过了这么个靓丽的影子?
闭着眼努力理清这两个月的点滴,偏有人喜欢搅局,突然袭来的一脸的冰凉和酒味,睁开眼才反应过来,貌似我被人泼了!
抹了下刺痛的眼角,见着清汤挂面一脸错愕的盯着旁边的红衣朋克女轻声呵斥道:“不要这样。”
朋克女抬着老高的下巴,眼睛一斜:“怕她做什么!别忘了你爸是XX长!”
这时候怎样我都该拿一点脾气出来的,身体却没什么力气,想想还是算了,世界本就是这样,用不着浪费自己的脾气。
只不知这是什么酒,浓烈的味道熏得我脑袋一晕就说了句废话出来:“这酒么不是很贵?这泼得有些可惜了。”
那朋克女眼睛一鼓,小脸一怒:“你!你!你!”连说了几个你字,我楞是没听明白她要表达个什么意思出来。
耐心的目视良久,却见她脚板一跺!踢脚就朝我蹬来。
拧了下眉毛,眼睛都不眨的想试试这被踢是个什么滋味,清汤挂面伸手一拉,朋克女趔趄着摔回她身边;我看着那双怒红的眼,实在不清楚咋就惹着人家又是蹬鼻子又是上眼的。
看着他们忙手忙脚的按着那怒中人,引得旁边跳舞的客人一个个都停下来看这出真人版的群殴不成的烂戏。
被人注目我是相当厌烦。
看在没被踢的份上,对着清汤挂面我点了她的大名我说:“柳芯,你这Y大的校花,怎就非得挑些脑残的局长流来帮衬?”
近距离的看着这张可以说算是国色天香级的瓜子脸红润的颜色立马变得寡白,我并觉着我又造孽了,好好的一句话怎么听都不大对味。
只好哂哂的自嘲了一下,一个喷嚏就让我感觉有些冷,哆嗦了两下,回身想着提了包闪人吧。进这门无非就是想温故一下两个月前算醒又不醒的迷途人生,只可惜走错一步,再想回身已不是曾经。
用手抹了下脸,想找些纸巾毛巾什么的擦擦头发,抬头却见着一满头小细卷黑发,肤色如加了大量牛奶的咖啡,高挺的鼻梁,瞪圆的双眼,一身笔挺的亚灰色西装的精灵男正把玩着我那杯蜂蜜水。那双铜铃般打的眼睛似曾相识,使劲回想也忆不起哪见过。呆在那,木讷的看着他动作甚是悠闲的把杯子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嘴角微启,露出洁白的小虎牙,似乎很满意,下一秒,只见这斯喉结一动,半杯蜂蜜水就见了底!再如我一般惯性的卷个小舌轻舔了下唇角。这用舌头卷唇角的动作曾经我教过谁?
没来得及想起些什么!意识到他喝了什么!
忙要张口,我又能喊什么呢?能说那他妈的是毒药么!?摇了摇头我感觉有些无力。
周边美女们似乎都忘了我的存在,一窝蜂的兴奋惊叫着朝这卷发精灵男拥去。
呵,原来是妖孽!回头见柳芯还怔在原地,我那话毒得有些没心没肺,想再说点什么安慰安慰,转头又想,我这舌头怪异,通常都不经过大脑就直接把话蹦出来,实在是闯祸的祖宗,就打算着悄悄的撤了吧。
摇头晃脑的四下寻着我的牛皮包,几分钟后才见着——已被人群踢来踩去换了地点,有些心疼。
半跪地上扒拉了几下才把包捞在怀里,拍打了几下包壳,看着胡乱旋转着的灯光把人脸照得模糊不清,朝那妖孽处望了望,我小小声的提醒:‘以后生病了万不要怪到我这来’。转又想,就那么一杯,不会上瘾,人家又不似我这般傻子任人揉捏还得装成真金白银的傻子,喝了还得笑着说谢谢,无尽的心酸。
我这边自个的嘀咕,可惜他迷在花丛中听不见。
慢慢的挪到柜台,没见着一个收账的,偌大的柜台除了杯子汁液,见不到一个人影,回头瞧着疯狂的人们拥挤着、微笑着、期待着的神情被灯光拍打成相当喜庆的样子,我有些嫉妒:曾几何时我也是那么的容易欣喜和满足的。
放了钱到那个放满蜂蜜瓶的小保险箱上,再用个水晶杯压定算是结账了,眼皮却无端的沉重起来。
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模糊见着门背后有张隐藏的刚好的一张软榻,想着眯一下也好,一躺下,就发现这位置怎就刚好对着我曾经坐的那个角落呢?是相当隐蔽来着。
把包抱紧了才放心的闭上眼睛歇了;等着曲终人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