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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全世界都要我死 ...

  •   章一

      陆容在自己的小租屋里翻找了半天,衣服口袋、橱柜角落,甚至床底下都搜索过了,最后也只摸出了四块钱。

      如今的社会,四块钱能干什么呢?

      她穿上了自己不知道多久没拿去干洗过的羽绒服,走出了大门。清晨的寒冷冻得她瑟瑟发抖,一直以来都是靠着网购和外卖生活着,起码有半年没出过门的她,竟然觉得小区景色陌生得可怕。

      小区里早起锻炼的老年人不少,互相打着招呼,精神气满满,反观她这个年轻人,一脸身体被掏空的颓废感,毫无朝气。小区外各种卖早餐的摊位,热闹得很,陆容用她最后的四块钱,买了三个包子和一盒牛奶,又匆匆回去了自己的租屋。

      如今已是十二月中旬,上个月的房租还拖欠着,这个月的房租更是没有着落,家里已经完全断了她的经济来源,前天开始她爸妈把她的电话设为拒绝来电。陆容将包子和牛奶随手放在堆满杂物的桌上,即使饿得不行,她也没什么进食的胃口。

      【晋江游戏载入中。】

      突然,陆容的脑内就响起了这句话。她看了看四周,还是那间脏乱得几乎无处落脚的租屋,也没有任何外人入侵的迹象。

      【晋江游戏载入完成。欢迎玩家104530使用本系统,现开放模式为——生存模式。请选择游戏模式。】

      陆容扯了扯嘴角,无力地倒在了床上,她觉得自己终于因为长年家里蹲的生活发疯了,连什么脑内系统都给幻想了出来,全力地在逃避着现实。

      【请选择游戏模式。】

      陆容自嘲地想到,没钱没工作,就算脑子有病也看不起医生,估计在她暴起伤人后,会被强制送进传说中的精神疗养院,关到死为止吧。又或者独自一人死在这间租屋里,等到尸体发臭了才会被人发现……

      【请选择游戏模式。】

      “总共就一个生存模式你他妈让我选什么!?”陆容噌地从床上跳起,对着空气大吼道,一改她刚才平静的样子,总算有了点精神不正常的表现。

      不过即使她破口大骂老半天,这脑内系统依旧——

      【请选择游戏模式。】

      “艹!”陆容被系统那淡定的提示音烦得不行,她现在一无所有,一种死都不怕的气概油然而生,随即仰天一句:“老子选生存模式还不行吗!!”

      【生存模式开启。】

      系统音终于改变了台词,陆容两眼一花,就发现自己坐在一张雕花木椅上。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周围的景色,再也不是她那间脏乱破的小租屋,而是一间华丽奢侈的古风卧室。

      陆容掐了自己一把,怪疼的。随后她又注意到自己视线右下角,有一个从零开始的计时器——00:01:22,计算着她来到这里后的时间。

      【难道这系统是真的?喂喂,系统你在不在?】陆容在心里面询问了一下,发现没得到回音,又口头问了一遍,还是没有回音,她既感到莫名其妙,又有些不知所措。

      这间卧室里没有其他人,右下角的计时器倒是过去有六七分钟了。正当陆容准备出去探索下地图的时候,就有一个宫装女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公主!大事不好了!叛军已经打进了皇宫,虽然前面有禁卫军挡着,但恐怕也撑不了多久,我们快逃吧!!”

      陆容一惊:“什么叛军!?”

      “就是陈起良为首的那群起义军呀!公主!再在这里待下去就走不了了!!”宫装女子焦急担忧地看着陆容,恐怕心里是觉得公主受了刺激,脑子糊涂了。她这时候也顾不了太多,赶忙收拾起细软,将梳妆台上的一应首饰都塞进包裹里。

      这个时候,陆容已经能隐隐约约听到喊打喊杀的声音传来,她学那宫装女子般抽了件衣服作为包裹,倒没有去放那些金银首饰,而是将桌上的糕点茶壶包了起来。

      宫装女子收拾好东西,便拽着陆容往外冲,外面早乱成一团,全是逃命的宫女太监,两人尚未踏出宫门,就撞上了一队冲进来收割人头的叛军。她们再掉头跑,途中手拉手互相碍事,那个宫装女子一咬牙,甩开了陆容的手,自己一人狂奔而去。

      陆容呆愣地看着那女子的背影,还没追几步,便被一个叛军拉住:“找到了!是明华公主!”拉着她的人也不管她的挣扎,拖着她往那队叛军的方向过去。陆容手上的包裹早不知道掉在哪里,头发衣服全乱七八糟的,整个人凌乱得很。她被那个叛军一扔,猛地摔倒在地。

      似乎是领头人物的叛军冷眼俯视着陆容,问:“狗皇帝在哪里?”

      陆容刚穿越到这里谁都没见着,后来好不容易来了个人,也是进来就收拾东西拉着她跑,她哪里知道什么皇帝啊,如果不是别人叫她公主,她连自己是什么身份都搞不明白。

      “我、我不知道啊……”陆容惶惶不安,还很莫名其妙。脑子里多出的那个系统在她到了这里后,全无音讯,二十多年来都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她,遇到这种事根本想不出应对方法,恐惧更是让她的思维僵化,一副吓傻了的样子。

      领头人物见她这里实在问不出什么,不再多说,直接抽刀一挥,陆容只觉得脖子先是一凉又是一热,她整个人都控制不住身体,剧痛降临,使得她捂着脖子抽搐。接下来叛军们也不管她,跑去别处追杀宫人,四处寻找皇帝的踪迹。

      陆容这个时候还没死,她流了大量的血,砍她的人似乎是割破了她的气管,让她在失血的同时感到呼吸困难,她的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因为刚才叛军在此处停留,周边的人早跑了,她依稀听到远处有喊叫声。

      不知道算不算走马灯,陆容在垂死之际想起了过去,年幼的她跟着父母到乡下爷爷奶奶家玩,老人家为了给她做好吃的,特地杀了一只鸡,那只鸡被剪破喉咙放血的样子,竟然和此刻的她重叠到了一起。

      ……

      意识回笼之后,陆容猛地跳了起来,她惊诧地观察四周,发现自己回到了小租屋,死亡的痛苦与恐惧仍然笼罩着她,“这算什么?这算什么!?这算什么!?系统!系统你出来!你是个什么东西!”

      然而她并没有得到回音。

      陆容颤抖着在桌上翻找自己的手机,她想打电话,谁都好,只要能将她从此刻疯狂的边缘中拉出来就好。

      蓦地,她碰触到了自己买的那三个包子,包子上残余的温度让陆容冷静下来。

      打电话?她能打给谁?父母将她拉黑了,自己又没有靠谱的朋友,和人说自己脑子里多了个系统刚才穿越还被杀了,只会被当成有病。

      冷静下来的陆容开始考虑系统的事。

      大冬天的,房间里还没空调,就她穿越又回来的这点时间,包子早该凉下来了,不说是冻成石头吧,起码也不该有这点余温。陆容穿越的时候并没有注意时间,但凭包子上的温度判断,虽然她在那个世界待了许久,在这里可能也只是一瞬而已。

      随即,她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地上的钱。

      是的,确实是钱,本该一毛都找不出的房间里,竟然有几张大红钞。

      陆容捡起钞票,又摸又弹,还放到灯光下照了照……应该是真钞。她检查地面,总共找到了三百六十块钱。

      【启动晋江游戏。】陆容在脑中想到,她不知道这样行不行,但就她那样光喊系统是肯定得不到回应的。

      随即她眼前便浮现出一个面板,“晋江游戏”四个大字下面,就两行内容——

      玩家编号104530。
      现有模式:生存模式。

      右下角如同刚才在另一个世界那般,有一个计时器,不过是倒计时——“下次可启动游戏时间:00:23:46”。

      一时之间,陆容不知道是该吐槽这简陋到不行的绿□□面,还是庆幸自己猜对了口令得到系统回应。

      她看着桌上的钱陷入了沉思——为什么是三百六,不是三百也不是四百,而是三百六呢?

      想起在另一个世界的计时器,陆容死的时候压根没心思去关心时间,不过大概估算的话,貌似是在那里待了……半个多小时?难道这钱是系统按照她的生存时间给的?具体的换算比例是多少?这系统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哪有玩游戏还给玩家倒贴钱的?

      一系列的问题想得陆容头都大了,而且刚才那个死亡未免太真实了,她完全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但……有钱拿诶?

      ·

      章二

      陆容手肘撑在桌上,十指交叉抵在嘴边,眼睛死死盯着桌面上的那三百六十块。她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好一会儿了。

      脑中的疑问越堆越多,然而都没有得到系统的回答。如果说“晋江游戏”真如其名那般,只是一个游戏的话,那这游戏可谓垃圾到极点了,连最基本的新手指引或说明都没有,即使她亲身体验了一把“生存模式”,得到的信息依旧少得可怜,并且大多数还只算推断。

      唤出游戏面板,简陋的绿□□面右下角的时间已经缩短到“00:11:34”,也就是说在十一分钟后,她又“可以”或者“必须”进入游戏了。

      第一次进入游戏之前,脑内的系统只是重复让她选择模式的提示话语,并没有强制将她送入游戏,所以陆容不确定她有没有玩不玩的选择权。

      虽说问题没有解决,心情倒是平复下来了,陆容感到了腹中的饥饿,她拿起已经完全冷掉的包子,就是一阵狼吞虎咽,时不时吸上一大口牛奶。眼睛还盯着桌上的三百六,这是她现在唯一的钱。

      陆容所在地是一处二线城市下的市辖区,物价还不算吓人。早年被父母赶出了家门,租了现在这间屋子,包水电煤气费,连房租在内一个月八百块。她母亲对她心软,之前每个月都会接济她三千块,不过如今陆容母亲对她完全心灰意冷,上个月起就不再给她钱了,陆容上个月房租没交上,伙食勉强靠着身上残留的现金,和平日积攒的零食,支撑到了今天。

      房东是个很好说话的老太太,见陆容在她这屋子里也住了几年了,多少知道点她家里的情况,没有催着她交房租,只是劝她好好找份工作,哪怕只是临时工,好歹有点收入。

      当然,陆容没有听房东太太的去找工作,否则也不会出现翻遍房间只找到四块钱的情况了。

      她早就和这个社会脱轨了,孤身一人怎么可能回归社会,光是普通的面对面人际交流,对她来说就是个大难题。

      吃完冷包子,喝掉最后一口冷牛奶,肚子是填饱了,但陆容却冷得浑身发抖。她冲了个热水袋,爬上床裹着被子,又看了一眼游戏倒计时——00:04:56。

      一个万年NEET族,如果被寄生的家庭放弃,那么估计就只有等死一途了。

      陆容缩在被子里想了很多,她的过去,她的未来,反正怎么想,都没点能让她觉得人生美好的事。如果……进入这个“晋江游戏”真能拿到钱,那么进去死一死又如何?反正在游戏里死了,她就回来了;哪怕她死在游戏里,没有回来,也不会比现在拖延时间等死更坏的情况了。

      随着陆容的胡思乱想,时间分秒过去,倒计时成“00:00:00”的时候,脑内的系统音响起:【冷却时间已结束,请选择游戏模式。】

      可能是为了壮胆,陆容没在脑内回复,而是喊出了声:“生存模式!”

      【生存模式开启。】

      一眨眼的功夫,陆容发现自己不在床上了,也不是先头进入的宫殿,而是在一间小破屋里。右下角已经开始计时,她暗暗提醒自己万一挂掉了,死前一定要记住生存的时间。

      凝神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发现没有什么喊打喊杀的声音,想来这里肯定没有啥叛乱军了,稍感安心,陆容仔细观察起自己的身体与屋内环境。

      说实话,差别挺大的,第一次进行游戏的时候,她应该是穿成了那什么“明华公主”,衣着华贵繁复不说,皮肤还细嫩得很,只不过当时逃命要紧,压根没时间照镜子。而现在的这具身体,手指短小粗糙,穿的衣服也破旧,明显短了一截,想必原主太穷,很久没能换上新衣服了。

      这破屋四处漏风,连家具都没几件,床就是几块木板搭的,整体面积还没“明华公主”的卧室大。

      陆容探索一番后,确定这房子里没有任何值钱东西,便去了厨房,上翻下寻也见不到一粒米,连可以入口的菜叶子都不见。

      【难道我这把游戏的死法,是饿死?】她心里担忧着,现实里没钱而挨饿的感觉,陆容清楚得很,哪怕没有饿到死人的地步,那感受也够叫她痛苦的了,别说在这里活活饿死了。

      这种事还真不能想,一想,她便感到饿了。刚才在现实世界吃的三个包子,和她现在的这具身体没关系,饥饿感源源不断袭上大脑,搞得她头昏眼花。

      这么坐以待毙可不行,如果说她能得到的金钱和生存时间挂钩,那她最好是在游戏里活久点,得到的奖励就多些。

      陆容再一次尝试与脑内系统沟通,尽可能寻找一些让系统有反应的关键词,然而哪怕她说“启动晋江游戏”也没用了,连那简陋的面板都没出来,唯一让她觉得自己还在玩游戏的,就只有右下角的计时器。

      破房子所在的地点很偏僻,周围没有邻居,陆容能在远处看到好几户人家升起的炊烟,她按了按自己的空腹,准备往那几户人家方向去,想看看有谁认识这具身体的,可以讨点食物,顺便探听点消息,好了解了解世界背景。

      没走几步呢,就迎面而来一个男人,一身短褂,粗壮得很。他见到陆容便憨笑道:“花妹子,你怎么出门了?我正要去找你呢!”说着,从怀里掏出半个地瓜给陆容。

      要说是普通的网络游戏,隔着电脑屏幕,陆容还能好好和人交流,甚至算得上是活泼开朗的,不过真面对面,她就木讷了。虽然脑子里也想着要套话之类的,可嘴就不听使唤,接过地瓜后便不知道说什么好。

      男人搓了搓手,看看她,看看地面,又看看她,又看看地面,脸上满是憨憨的傻笑,和她在一块哪怕相顾无言,也很开心的样子。

      “那个……我先回去了。”陆容捏着手里的地瓜,败退而走,理想是美好的,然而她并没有点亮机智的套话技能。

      “诶?花妹子……”男人还在后面叫她,不过陆容不敢回头,快步回了破屋。

      确定那人没有跟来后,陆容啃起了手中的地瓜,感觉就那么四五口,这唯一的食物便没了,而她毫无饱足感,似乎还更饿了。

      想着自己吃不饱,那喝个水饱也好,还能将肚子里的地瓜撑撑大。她打开水缸想喝水,又觉得不是很干净,厨房里也有柴火,就试着能不能将水烧开了喝。

      当然,结果没有意外的……她不会升火。陆容倒是想找找看有没有传说中的火折子,但没找到,自己钻木取火半天,手搓得生疼,连点烟都看不到,最后还是喝了缸里的冷水,味道怪怪的。

      她看了眼生存时间——01:58:09——折腾半天,竟然才过去这么点,难熬得很。唯一欣慰的地方,大概就在于这回没遇到什么危险,比第一次活得久。

      陆容躺上了木板床,试图节省体力,免得自己更饿了。

      床上就垫了些干草,唯一的被褥不只薄,气味也不是很好闻,她将被褥踢到了脚边,心里想着这日子可真不好过,要不自杀回现实世界去算了,有那三百六,自己能吃顿好的。不过随即她又回忆起了被人割破喉咙的痛苦,把自己给吓得一抖,没敢真去自杀。

      不得不说常年家里蹲的生活,让陆容的许多地方变得迟钝起来,她唯一能灵活用脑的时候,大概也就是打游戏那会儿,但仅限电脑或手柄操作的游戏。“晋江游戏”这种真实玩法,将陆容的无用放大到了极点。

      不善交际=收集不到情报,没有技能=没有经济来源,知识匮乏=找不到改善生活的方式。

      好在她有一优点,就是心大。像她这种几乎活到社会底层的人渣、家庭的癌症,最擅长破罐子破摔、放弃挣扎,确定自己没有用了,她想的不是如何改变自己,而是顺其自然、得过且过。在干草堆上躺着躺着,竟然还真让她睡着了。

      ……

      05:39:55

      陆容是被饿醒的,她睁开眼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看右下角。外面的天已经黑下来,这破屋里别说油灯了,连蜡烛都找不到半根,虽然计时器能让她清晰看到时间,却起不到照明作用。

      感叹了一下时间的缓慢,没有网络使得陆容难受得抓心挠肺,这恐怕比挨饿更叫她折磨,精神上的。

      这个世界的天气,以没什么常识的陆容来判断,大概是春末或者初秋吧,白天还不是太冷,但天黑后温度就变低了。陆容忍耐着薄被的气味,盖到了自己身上。她没有从木板床上爬起来,这么黑也干不成什么事,干脆就逼自己继续睡。

      不过这回她没能成功入睡,一是睡饱了,二是饥饿难耐。

      无聊的陆容只能在脑子里幻想回去现实后,要吃点什么,如果这回钱够的话,还得把房租交了。说起来她的取暖器坏了,一直没去修,可以的话她打算买个新的。

      突然,远处传来脚步声,而且人数还不少的样子,似乎还有什么争执声,不过听不太清楚。

      陆容爬起来,能看到窗外火把的光线。她是被第一次穿越时遇到的叛军吓怕了,一见到这么多人往她这来,反射性就是想找地方躲。

      可惜家徒四壁,除了这木板床,也没别的掩体了。

      很快就有两三个男人进了屋,这些人果然是冲着她来的,找到她就将她提出了屋子。

      “你、你们做什么!放开我!”陆容无法不回忆起自己被抹脖子的经历,顿时吓得死命挣扎起来。

      屋外等着的人群里,为首的是一个老头,看着慈眉善目的,开口说的内容却叫陆容脸色惨白:“小花啊,我们要送你去山神那里,不过别怕,你这是去享福啊!”

      “什么山神!?”究竟是这世界带玄幻背景,还是这群人脑子有病?陆容无从判断,她只是被两个庄稼汉一左一右提着走。

      陆容四处看着,瞧见了今天白天给她送地瓜的男人,她想开口求救,却发现自己竟然连那男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好在对方也看到了她的目光,有些不忍道:“村长……把、把小花送给山神,也不见得有用吧……”

      老头横了他一眼,回道:“那把你家妹子送去,你觉得怎么样?”

      男人顿时安静如鸡。

      要这个时候陆容还不知道“送山神”不是什么好事,那就太傻了。她在网上看小说的时候,多少接触到过古代一些陋习,什么祭河神嫁山神的,无非就是傻逼农民祈求天灾不要降临,而将无辜的人给弄死的行为。

      见男人靠不住,陆容只能自己想办法求生:“这世上不可能有山神的!就算拿我去送神也没用!你们放了我!有话好好说!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们的!!”她带着期盼的眼神看向众人,却只得到古怪的视线。

      “哈哈哈,这丫头是吓傻了吧?”人群里有谁低声笑了一句,不过大多数人还是没有说话,不管他们有没有集体谋杀的认知,但下意识还是心虚的。

      “我求求你们了,不要送我去,求你们了……”陆容眼看着村人把她往山里面拖,心中就越发害怕。然而无论她如何祈求,和他们说天文地理(其实她自己也一知半解),吹破天了也没人搭理她,随着目的地的接近,连笑她的人都没有了。

      一路上除了她自己的声音,就只有村人们的脚步声、火把燃烧的声音,也许远处有虫鸣,但她根本注意不到。这些押着她的人,沉默得就像送葬队伍,火光照耀下,给他们的脸上投去了一片片阴影。

      比起叛军那种真刀实枪明晃晃带来的直白恐惧,这些村民们更是让陆容在不经意间感受到了毛骨悚然。

      到了地方的时候,陆容的惊吓值已突破临界点,使得她的内心产生了一些质的变异。

      那是一处万丈悬崖,漆黑黑一片跟本看不到底,村长对着悬崖又是上香又是祭拜,祈求山神不要崩塌大山、祈求山神保护进入山林的猎人、祈求山神给予他们觅食的机会。

      陆容哈哈哈大笑:“根本就没有山神!!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山神!!你们只是在杀人!!你们已经杀了好多人了!!!有用吗!!该山崩还是会山崩!!我要死!你们也要死!!你们全部要死!!我诅咒你们!!死也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回来的!!!”

      在这漆黑的夜晚,陆容惨笑的声音激起了村人们的鸡皮疙瘩,村长估计也不是第一次见人死前这么疯癫了,他比其他村人要镇定许多,对着压制陆容的汉子一挥手,陆容便带着她的狂笑,被扔下了悬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全世界都要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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