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似锦年》一路荣华

16、第十五章

　　甩甩头，长叹一口气，拿出裤兜里的手，松开拳头；一把抓住衣服的领口，用力的抖动几下，好把积在胸口的热气给散发开。
　　等不及顾如烟的回答，就朝停车的地方走远。
　　被丢下的顾如烟看着背过身走开的付锦博，顾如烟脸上露出诡异地笑容，不计较什么，跟上的脚步。
　　坐在车上，夏天里的热风呼啸的传递开来，炎热的气息笼罩住两人，原本都应该让人感到不耐烦天气里，车上的两人都没有看出一丝不爽。
　　贴近高大的后背，顾如烟闭上眼睛，透过脸颊，感受着熟悉地温度。
　　嘴角扬起一丝微笑，然后蔓延开来。
　　咚，咚，咚……
　　强劲的心跳声，隔着两人堆积起的肉墙，竟能如此合拍的配合着。
　　顾如烟圈在付锦博腰上的手，稍稍的收紧一些，挣开眼，抬起头，看一眼这张好看的侧脸，只一眼，又迅速的闭上。
　　她想，她要把它永远的记住。
　　她想，她会一直抱住他。
　　付锦博熟练的脚踩住刹车，左手捏住离合器，慢慢稳住车，把车停在顾如烟家的小区门口。
　　转过身子，伸出右手扶起顾如烟，托起她安全下车。
　　一只脚踏下地，另一只脚跟着安全着落，顾如烟松开扶住自己的手掌，整理整理刚刚被自己压出印子的裙摆，脸上点点微红，抬起头，扬起好看的笑脸，张开嘴巴。
　　“我”想，我有些喜欢你。
　　“一放暑假，我就会出国。”
　　顾如烟微红的笑脸瞬间变白，张开的小嘴只吐出一个我字，然后没了后续。
　　‘他要出国’……用力的扯住裙子，顾如烟脑子里一声轰鸣。
　　离付锦博出国的日子已经是最后七天，从他告诉自己要出国的那天开始，顾如烟就尽量避开两人的接触，似乎那天想要表白的冲动只是南柯一梦。
　　我想，上天似乎是跟他俩开了个玩笑，天晓得顾如烟是如何说服自己，才攒够了勇气；
　　原来，绕过一圈，终究是徒劳无功。
　　挑着个好天气，张浩扬三人聚在一起，择了个可以晒到阳光的露天咖啡馆坐坐，随便放松放松。
　　“锦博，你跟顾如烟就打算这样了。“张浩扬坐在付锦博对面的位置，放在桌子下的双腿，伸到对面，碰碰付锦博的大腿。
　　“是啊，是啊，锦博，暑假这么长时间，你真的就准备跟我们去旅行，放着如烟不管，要是到时候被人乘火打劫，你可不准嚷嚷啊。“甜美的女声响起，程程懒懒着躺在张浩扬身上，眼尾瞟过付锦博。
　　咖啡馆的位置是市中心的大厦顶层，背后是一览众山小。
　　挨着靠边的座位，付锦博举起手里的咖啡杯，停在半空中，晃荡几下；今天他穿一身灰色的休闲装，少了些平时冰冷的气质。
　　偏头瞧着下面的景色，微睁双眼，道：“散散心没什么不好的，给大家一些时间，或许是我逼的太紧。“
　　“锦博，那个，对不起啦，我也是一片好心哦。“吐吐舌头，程程红透了小脸，就在昨天，张浩扬已经提着她到付锦博跟前，把她跟丁小小密谋的事情坦白了。
　　“张浩扬，真佩服你，很累吧。”没有直接回答程程的问题，付锦博嘴角勾起一丝浅笑，一只手肘抵在咖啡桌上，扣着下巴，眼睛直对住张浩扬的视线，话锋一转。
　　他没有责怪程程的意思，程程的迷糊劲儿，反而让他喜欢。
　　可爱的傻女人不正是男人的致命点吗？
　　这不，自己眼前就有位现成地。
　　“累并幸福着，我猜你小子就不明白吧，告诉你，你小子那眼神，啧啧啧…….那就是赤裸裸的羡慕嫉妒恨啊。”扰扰程程乌黑的长发，低头，一亲芳泽；
　　对上付锦博的眼睛，张浩扬笑的洒脱。
　　于他而言，此生有汝，足矣。
　　两个大男子之间的哑谜，自然是让坐在一旁的程程迷惘了，不明白两个人在说些什么，也好心情的不管，只顾着自己手里捧着的提拉米苏，吃的那叫一个起劲儿。
　　满大街的人来人往，形形色色的男女；吵杂的街道两旁，卖力的吆喝声，叫的你震耳欲聋。
　　放眼望去，只见顾如烟独自一人夹杂在人群里没有目的地徘徊，紧紧手里抓住的包包带子，今天的她仍旧是一身不起眼的白，乌长的秀发随意的披散开来。
　　然后；
　　她停在一家格子铺的橱窗前，稍稍弯下腰，双手支撑在大腿上，白皙的脸颊贴在橱窗玻璃上，搭在背后的长发顺着她俯身的姿势滑落开来。
　　当视线扫过橱窗里的某一处时，顾如烟笑了，修长的食指轻轻地点点玻璃，接着起身，走进格子铺。
　　“老板，可以帮我把它包起来吗？”小声的询问，顾如烟朝着年轻的老板娘微微一笑。
　　“嗯，当然可以，小姑娘，是要送人吗？”老板娘弯下身子，从柜台里掏出来一大堆不同花色的包装纸，热情地冲着股如烟招手示意。
　　“嗯，就雏菊花的吧。”挪步到柜台前，顾如烟指着其中一款包装纸，道。
　　不一会儿功夫，老板娘就利索的把东西递到顾如烟手中。
　　接过被包裹的四四方方的盒子，顾如烟捧在怀里，满意的离开。
　　回到街上，39层的大厦化作一条垂直抛物线，顶端的付锦博，走在尾点的顾如烟，两人间的距离大约117米。
　　“……..谢谢大家的收听，今天的校内广播就到这里结束了，希望大家度过一个愉快的假期。”
　　温润的男音低低细语，伴着想象力十足的画面感；穿过寂静的校园，听进耳里，余音袅袅。
　　按下话筒电源的按钮，双手握住耳机两旁，拉开一点儿，取下来放回原处；甩甩头上的汗水，纪言顺手拿起桌上剩下的矿泉水，一口解决掉。
　　另一间办公室里，广播站的同学忙完手里的活，走出来，停在纪言跟前，拍拍他的肩膀，邀请道：“纪言，站长刚说了，今晚聚会，你来不来。“
　　“不了，你们去吧，我晚上去不了。”闭上一只眼，另一只眼微睁，瞄准桌子旁边的垃圾桶，一投即中；
　　拉开椅子，拿上自己的背包，纪言潇洒的走开。
　　作为校园广播站的成员，我想其他的同学都会有一个同感；纪言于他们而言，是个神秘的存在；
　　年轻的少年有秀美的五官，清俊出尘，让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高挑的身材，偏瘦，身上的白色棉质短袖是常常看见他穿的衣服。
　　走在校园里，单肩背包，从牛仔裤的一边口袋里拿出手机，还没来的及拨通号码，信号的那方似乎是有感应的插队打来。
　　“啊言，你快点儿，今天的人多，都是追你的粉，老板让你赶快，今天加一场，完了，给加钱。”手机抵在纪言耳畔，说话的是个男子，声音粗狂，中气十足。
　　没有回话。
　　“喂，喂，阿言，你听见没有，赶快赶快，喂…..“声音仍在继续，或许是音贝过大，把纪言唤回。
　　“嗯，知道了，马上到。“简单的说完，纪言按下通话结束键，视线仍是放在女孩儿消失的方向。
　　他记得，那女孩儿的名字叫顾如烟。
　　冲匆忙忙的走出学校，顾如烟显得有些急躁，抬手看一眼时间，只剩两个小时，希望能赶得上；抱紧手里的东西，她开始加快速度。
　　因为今天是付锦博出国的日子。
　　在画室里等了一个下午都没有等到付锦博，直到丁小小接过程程的道别电话，从通话里，她才知道，原来他们早就离开。
　　小声的在心里祈祷，顾如烟希望自己能赶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