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善若水——杨戬》夜幕下的卡多雷

27、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离恨天里很难当
　　女娲说得轻柔。
　　“那么，恒娥，你可知，我，所为何来？”
　　这句话，真的很轻柔，可听在嫦娥耳朵里，却全然没有了轻柔的温润，反而是有如催命罗刹的厉吼一般，顿时让她冷汗涔涔。
　　没有人看出来方才女娲那一挥水袖便是施了法术，阻碍了嫦娥的五感，这也就是嫦娥如今仅仅看得到女娲与宓妃的缘由，别人，除非开口，或者有人破除了法术，否则她一辈子也就看不见别人了。
　　“恒娥，为何要改名叫做嫦娥？”女娲忽然变换了话题，也不去看她，反而走向玉树。
　　“是……是人间帝王因为恒字犯讳，所以……”
　　“凡间帝王？可是紫微星君？”女娲一手刚抚上玉树，听见嫦娥的解释，扭过头来看她，深如秋潭的眼眸波澜不惊，看不出情绪的变化。
　　“不……”只有动乱，紫微星君才会下界……刘恒，他不是，很多帝王仅仅是有紫气却非是星君下凡。
　　“哦。”女娲点点头。
　　“恒娥的名字是女娲娘娘所赐，嫦娥，你为了一介凡俗讳忌就舍弃这个名字，所谓何来？”宓妃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毒，马上又消失不见，快得没有人察觉。
　　“我……”嫦娥顿住了，宓妃的话语让她无法反驳——那帝王的赐名，她明明可以用各种方法拒绝，仍旧保留她的“恒娥”，可是……她天真的想抛弃所有跟女娲有关的一切……只除了——美貌，那众星捧月般的绝代姿容，是个女人就不能拒绝。
　　“不管你是恒娥还是嫦娥，当年鼎湖畔，我托子于你，现在孩子何处？”女娲回眸，“当年我助你化人，你曾答应照顾我儿，我也答应你，一旦你照顾我儿满了三千年，必然给你个完整的貌美，如今我儿现在何处？”
　　众家神仙听闻，惊骇事小，却见瑶姬暗发传音让各自俱不作声，又都是有些好奇心的，也想知道当年的秘密，故而便都噤声。反倒是玉帝王母，二人表情丰富异常，十分有互动，看似相当有趣。
　　“娲皇幼子当年体弱，娲皇离开时候不久便夭折了。”原来，嫦娥早就想好了说辞。
　　听闻幼子夭折，女娲整个人仿佛被雷击倒，颓然跌坐地上，泪水，溢出眼眶，点点，竟然带着丝丝血红——慈母血泪洒，便染玉凌花，她手抚胸口，凄楚的容颜上写满了丧子之痛。
　　“娲皇，节哀。”嫦娥恢复了她一贯的淡漠。
　　“我儿虽然体弱，不可能连魂魄都消散，如今，魂魄何在？”血泪滴下，竟然是满眼的血色！
　　“魂魄……”嫦娥并没有想到魂魄这一托辞，乍一被问起，竟然愣住了。
　　“嫦娥，我儿魂魄何在！”这一句，竟然用了勾魂摄魄之术，只听得嫦娥浑浑噩噩头脑不清，竟然脚下一软扑到在地。
　　“我儿魂魄何在！”
　　忽然间，嫦娥眼前闪现出一婴儿模样，这婴儿人首蛇身，面目秀美，小小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忽然，一个变两个，两个变四双……个个带笑，却又张牙舞爪！
　　“啊——不要……不，不要过来，我……我没有吃你，我没有吃！不是我，是鼎湖吃了你，不是我……我没有！是你娘亲自把你送到我手中的，我没有吃你，我没有！”
　　夺舍之法！
　　天地秩序初定之时便禁用此法增加功力，就连天庭也只有神将拿来被剿灭的妖魔内丹交给老君熔炼仙丹，用以恢复神将消耗的法力，至于其他神仙，就算玉帝王母也不可以随便动用这种仙丹，更别说随便吃掉任何一个神仙之体或者魂魄！
　　然而嫦娥就此说出的正是夺舍，故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但是没有人看到，嫦娥嘶吼的时候，女娲眼里的那一道刺目的寒光。
　　嫦娥，也不过就是个为了美貌而沉沦的女人罢了。
　　女娲猛然抬头，看清了嫦娥的嘴脸一般举起了手却迟迟不肯落下。
　　宓妃在她身后，含怨的眼，水光点点：“嫦娥，你太令我失望了！”
　　“夺舍……我可怜的孩儿！”女娲撕心裂肺的声音并不大，听在众人耳中却化作点点血泪一般，灼痛了每个人的心。
　　忽而，那屏障嫦娥五感以及迷惑她心智的法术都消失不见了，在她眼前的，是曾经把她当作冰清玉洁的代名词的天庭众仙……而她，不但鬓发不整，衣衫凌乱，因为恐惧而瞪大的双眼却好似有点古怪，怎么也回不去一般……
　　“陛下……娘娘，”嫦娥急忙施礼，转而指着女娲与宓妃恐慌着说道，“她们是妖魔，是妖魔！她们……要杀了小仙，还要……还要大闹瑶池，小仙不敌……还望各位给嫦娥作主啊！”
　　“好，好，好！”王母一连三个好，笑得花枝乱颤，“哪吒何在？”
　　“小神在！”
　　“把嫦娥带去不复牢，严加看管，每日只许三次饮铜汁铁水，七七四十九日后带回天庭复命！”
　　“遵旨！”哪吒对于嫦娥，之前虽然不喜欢可也不至于痛恨，再说杨戬对她情有独钟，他自然对这女人另眼相看，可如今……就算对不起杨大哥，他也饶不得这个女人，毕竟当年，女娲于他还是有救命之恩的。
　　“等等。”女娲却拉住了哪吒的手，慈爱的抚了抚他依旧还是两个抓髻的头，“嫦娥她虽然有错，可罪不至此，娘娘三思。”
　　“夺舍之罪，不容于三界，娲皇娘娘不必对她仁慈。”玉帝王母还没开口，瑶姬便抢先发话，语气怨毒，不似平日，让王母也跟着抖了抖。
　　“不……我没有！我没有！”嫦娥恶狠狠盯着女娲，“都是你，都是你！你……你不是她！”不一样，虽然感觉上都是一个人，可眼前的女娲却着实不像当年那个肯给她美貌的天神……美貌……难道……忽然间一阵恶寒通遍全身，嫦娥扑向一旁瑟瑟发抖的玉兔，“镜子，给我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