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篮高手同人]三生有幸》安生瑾莫桑

22、第22章 朝自己的梦想，再次起航吧

　　又过了一个星期，水户洋平每天都来报道，还给我带来了MP4，里面录满了钢琴曲，按照他的话说，就算不再弹钢琴了，但不能委屈自己的耳朵和心灵。
　　——他能说出这样正儿八经高度人生观的话，我要不听都觉得愧对于他。
　　那些钢琴曲我以前不知道听了多少遍，练习了多少遍，可再次听到还是会有久违的亲切感，双手会不自觉地敲打，闭上眼都能幻想出在舞台上弹奏钢琴的场景，梦幻而又美好。
　　对于我弹钢琴的事，水户洋平只字未提，他总是安静地看着我听歌敲打节奏，由于我的病情我只能坐轮椅，他就推着我到医院公园里散步，特别是每天午后，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时的阳光很炎热，可是我很需要这些阳光，我觉得唯有这样才能驱散我体内的寒气，水户洋平大汗淋漓地跟着我哼出那些钢琴曲，时光温柔而又明媚。
　　这天晚饭后到楼下散步，更好遇上来探病的晴子和彩子，于是我们四人就到一个安静的角落聊天，聊着聊着就说到校园祭的事，晴子说是周六。
　　——今天几号来着？不就是后天嘛？
　　“很多人报名参加音乐会了呢，而且听说学校会通过这次音乐会选一批音乐生推荐到各大音乐学院。”晴子滔滔不绝向我汇报她打探来的消息。
　　我没搭话。
　　“怎么样？”水户洋平突然开口了，“想不想参加？”
　　我愣住了，晴子和彩子也愣住了，三个人都莫名其妙地望向水户洋平，他一脸认真地表情似乎在等我的答案。
　　“洋平？”我看着他，心想他为什么会鼓励我去参加音乐会。
　　“我想过了，虽然你肯定会认为我又在擅做主张，可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去参加这次音乐会，”水户洋平的语气异常坚定，“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曾经你放弃了，这次千万不能放弃。”
　　“为，为什么？”我声音都开始发抖了。
　　“为了你自己！”他的声音突然提高了。
　　“我自己？”
　　“你知不知道，你弹钢琴的时候样子很美，你的琴声好像诉说着很多故事，那时我才看到了真正的你，懂吗？”
　　我一脸诧异，旁边的晴子和彩子脸都红了，好像水户洋平的话是对她俩说的一样。
　　“所以，参加音乐会吧！”
　　说实话我真的有些动心了，对于我爱的钢琴，对于眼前的水户洋平，可是下一秒我又想到那个背影，无形的枷锁越来越紧，一个声音在低吼：“不行！不行！”
　　我摇摇头表示不同意。
　　“到底为什么？”水户洋平似乎生气了，“明明你有自己的梦想，为什么要放弃？”
　　我咬着牙，仍是不语。
　　“你站起来！”他忽然大声吼道，晴子和彩子吓了一跳，似乎对眼前的状况有些摸不着头脑。
　　“听到没，站起来！”声音又高了一分贝，“浅川渚，站起来！”
　　我有些恼羞成怒，费了很大的力气撑着轮椅站起来，然后死死地瞪着水户洋平，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态度。
　　正在气氛僵持的时候，旁边几声脚步，四个人寻声望去，我不禁捂住了嘴，来的人竟然是三井寿，他似乎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满脸吃惊的表情。
　　一时间我觉得天旋地转，但是死死撑住没有下去，胸口快要窒息了般看着那边的三井寿，一时间变成了五个人的尴尬对峙。
　　“小渚，你……”三井寿先开口了，欲言又止。
　　我深呼一口气开始整理思绪要怎么解释他所听到的看到的，完全平静不下来半天都挤不出一个字，倒是身边的水户洋平冷笑了一声，指着三井寿语气不悦地说：“你，真是个差劲的家伙。”
　　“什么？”三井寿显然有些莫名其妙，眉头一皱。
　　“就是你，差劲的家伙！！”水户洋平猛然冲了过去，对着三井寿就是一拳，一切来得太突然我们三个女生都吓懵了，几秒过后晴子和彩子才反应过来赶紧跑上去把水户洋平拉扯开。
　　三井寿被揍得莫名其妙，站起来就想揍回去，晴子赶紧又一把拉住他大喊马上要比赛了，千万不能动手打架。三井寿这才忍着放下了拳头，仍是一脸怒火。
　　我完全孤立了一般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闹剧，心里很焦急但过多的是难受，我多么想上去拉住他们让他们别打架，可我现在只能这样站着看着，我什么都做不了。
　　“你算什么？亏小渚那么喜欢你？你算个什么！”
　　“洋平……”水户洋平歇斯底里地吼着，完全没听到我的声音。
　　“为了你，她放弃了最喜爱的钢琴，为了你，她放弃了比赛，为了你，她放弃了梦想，为了你，她放弃了所有的光环跟在你身后！”
　　——原谅我这时还在感叹他用了如此精辟的排比句。
　　“洋平！”我提高了声音，他还是没听到。
　　“你以为她为了什么，拖着病怏怏的身体在篮球馆忙里忙外，在你闹事的时候挨你那巴掌的时候，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她是为了什么！？”
　　“洋平！！！”我捂着耳朵大声尖叫起来，他终于听到了，“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了，不要再说了！！”
　　三井寿站在那石化了一般，估计大脑飞速运转在理清听到的那些话，好久好久都没说话。
　　“怎么？不说话？装傻？谁都看得出来小渚有多在乎你，就你自己感觉不到！”水户洋平越说越来劲了，我真想一轮椅砸晕他。
　　“我，我真的不知道……”三井寿着急地吞吞吐吐，“我不知道小渚为我做了那么多，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吧？”
　　“知，知道了……可，可是……”
　　“别再逼他了！”我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都是我自愿的，不管学长的事，是我要选择这条路，都是我自己选择的，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就像是自己的秘密被一层层剥开一样惶恐，有些无助更多的是羞耻，我藏了那么久的秘密，竟然全部被水户洋平一股脑地宣泄出来，真是有够滑稽的！
　　“你们都走吧……”我能说的只有这句话了。
　　“小渚！”水户洋平赶紧跑过来想帮我轮椅，我推开了他的手。
　　他就那么僵硬着姿势，于是晴子过来扶我坐下说她送我回病房，然后我没有再回头，眼泪一路流啊流的，搞得好多人以为我患了不治之症陷入悲痛中一样。
　　等终于回到病房的时候，我还是怔怔地坐着哭，晴子从后面抱住我也开始哭，此刻的我真的是脆弱得一塌糊涂，任何一个字都会刺激到我，我真的不想也没有力气再去承受这些冲击了。
　　第二天除了父母和寻访的医生护士，我没让其他人进入病房，水户洋平来过几次都被我拒之门外，说实话我真有些恨他，之前他所有的好就在昨晚顷刻粉碎，他才是个侩子手，把我刮得遍体鳞伤，还要在最后来为我疗伤，真个卑鄙的恶人！
　　——比任何时候都觉得绝望。
　　晚上，正昏昏欲睡时突然听见楼下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听出是三井寿的声音，担心受怕地躲在被子里当做没听到，可是内心有止不住渴望让我艰难地挪到轮椅上，到了窗边看见他正在楼下翘首期待地看着这边。
　　我的出现让他欣然一笑，继而他挥舞着双手大喊：“小渚，是我！”
　　——笨蛋，都看到是你了。
　　“小渚，谢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对不起！”他拼命地大喊，引得旁边的人纳闷地看着他，“所以，也为了我，朝你的梦想努力！”
　　我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拽紧了窗帘满头的问号。
　　“也为了你自己，超越我，努力超前跑，好不好！？”
　　一瞬间心里的死水荡起了一片涟漪，我几乎脸都贴在窗户上了，生怕错过了一个字。
　　“不要看我的背影，看着前方，小渚，看着前方，跑起来！”
　　三井寿高高举起拳头，露出那个我痴恋几年的微笑，这个画面好像当年我在观众席看着他一样，那时的他，此刻的他，完全重叠在一起了，我崇仰的最佳球员，我喜欢的湘北14号球员，如阳光般温暖着我冷却的世界，冰封瓦解后想要为天空点缀彩虹。
　　也许是见我没回应，他一直保持那个姿势看着我，直到我点点头，他才欣慰地笑了。
　　那一晚我回忆了很多往事，想着现在，我撑着轮椅咬着牙站起来，对自己说道：“我要参加音乐会，我要弹钢琴，我要让他听到我的心意。”

　　听见枷锁裂开的声音，我迈开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