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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NO.30 你的笑 ...

  •   NO.30 你的笑

      头等舱宴会厅。

      人声嘈杂,乐队尽职地在演奏着乐曲。但这种情况下,又有谁会听呢?

      威尔拉着杰克的手臂走过他们,杰克木木的低着头,灯光投射的阴影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表情藏在阴影后,晦涩不清。

      “请等一下,威尔先生。”勒杰一路小跑追上了威尔他们,威尔完全没有理会他。径直往前走着,而杰克也没有半点反应,世界似乎对他而言,只剩下了自己,没有百感交集,没有痛苦不堪。

      他只是想着,想着露丝,她那个时候的微笑,她在嘲笑我吗?嘲笑我这个愚蠢的下等人,竟以为她这样的贵族小姐会真的喜欢他,喜欢他这样的穷混小子。

      “威尔先生!”勒杰追了上来,他不动声色的跟着威尔的脚步,瞄了一眼低着头的木然跟着威尔的杰克,他目不斜视的开口:“威尔先生,可否行个方便。”说着他的手上拿出一大把钞票。

      “你应该离开这,然后带着你的主人去甲板上。”威尔冷漠的说着,没有理会勒杰的意思。

      “威尔先生,我以为这个小偷用不着您亲自看管,您可以交给我。”勒杰说着,再次掏出一些钱来,威尔止住脚步,看向勒杰,他面无表情,也不只是在想什么。

      周围的人群,让他烦躁极了,所有的乘客都没有意识到泰坦尼克就要下沉的事实这简直太荒唐了,所有的忙碌和准备全是为了他们,可此时他们竟然没有一点危机意识!

      杰克没有理会发生在面前的交易,就算是与他有关,就算是可能会对他造成不利。

      勒杰还以为威尔心动了,他立刻堆满微笑,把钱递出去,“啪!~”威尔用手打落那些钞票,钱在空中飘着,就像是在嘲笑着什么。

      威尔看着勒杰僵硬的凝聚在脸上的笑容,他一字一句地说:“你这条狗,滚回你主人身边去。”说完他便转身离去,带着杰克。

      看到这样的场景,杰克终于有了反应,他不再木然,而是沉默的跟着威尔,不去在意自己会被带去什么地方,或是被怎么样对待。

      乐队继续演奏着,眼前的艺术家们在一丝不苟地履行他们的职责,也许,对于他们来说,只有音乐,只是音乐,就算身处危难,也不会放弃这个对于他们如同生命般的东西。

      很快的,威尔带着杰克来到甲板上,他对杰克的消极沉默没有半点表示,迎面匆匆赶来一位警员,他对威尔行礼,威尔回礼,他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多少救生艇下海了?”

      “会大副,只有两艘。”听到这样的回答,威尔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起来,他下达命令:“叫怀特把那些乘客叫出来,主要让妇女儿童全出来!”

      “是!”

      “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放救生艇?”杰克待那个警员走后,立刻迫不及待的问,显然他对于生命还是执着的。

      “这艘船要沉了。”沉着的回答,似乎这件事根本不算什么,威尔没有停顿的带着杰克往前走。

      “什么!怎么会!”杰克惊讶的喊道“等等,先生,你要带我去哪?”

      “闭嘴!如果你还想活命不想去见上帝的话!”威尔沉着脸对杰克厉声说着。

      救生艇在准备着,已经有一些人上了救生艇,威尔带着杰克走过去,他把杰克扔在一边,自己走上自己的岗位。

      杰克困惑不解的看着威尔,他不明白,这个大副既没有把自己交给那个卡尔的走狗,也没有把自己拷起来交给警卫。

      “还有人吗?”威尔大声喊着,“已经全都上船了。”艾斯梅在一旁插话道。

      威尔不管艾斯梅的回答,又一次大声发问:“还有人吗?”

      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多少人来到甲板上的救生艇旁,旅客们都还在闲聊着,聚在一起,似乎不到最后关头,眼前的一切都不算什么。

      艾斯梅也在催促着:“快上,快点,快点!”

      杰克站在一旁没有出声,他都这种情况也是十分惊讶,大多人根本没有把这当作一回事,其实杰克自己也没有太多的危机感,他不知道救生艇是不够的,也不知道时间根本不够。

      艾斯梅盯着救生艇的位置,但是两眼的余光却在扫视周围的人,当他确定没有人注意他的时候,他纵身一跳,窜进了救生艇。

      威尔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没有做声,而是看了一眼一旁的杰克,眼神冷漠,他想到了自己带着杰克临走时露丝的微笑,有些羡慕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会获得这样用生命奉献的真挚情感,他对着杰克开口了:

      “上去!”

      “啊?”杰克愣了愣,没有听懂威尔话中的意思。

      “我说上去!你听不懂人话吗。”威尔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其他的船员有些惊讶,但没有任何表示,他们服从命令,没有质疑,他们相信自己的长官,没有犹豫。

      “啊!不用了,让其他人先上吧,我可以等会的。”杰克感谢威尔的好意,不管怎么样,这个人似乎并不认同露丝的话,他没有把杰克当做一个小偷。

      “快点!”威尔淡淡的说着,眼神中带着杰克无法察觉到的嘲讽。

      “可是。”杰克迟疑的前进,一只脚踏入救生艇,回头看向威尔,威尔对他点点头,似乎是说了一句话,杰克愣了愣还是将另一只脚踏入救生艇,心底有一个声音,不只是在叹息还是在哭泣:露丝....

      威尔见杰克已经坐好后,冷漠地下达着口令:“准备放!解开缆绳!往下放!慢点,…… 两边一齐放!慢点,慢点!”

      救生艇一点点地降了下来,当艇降到脱离了威尔的视线时,艾斯梅才敢扭过头去,看看四周,看到杰克时又惊讶又高兴地说 :“你也逃出来了,我们都不会死了!”

      “什么?为什么会这么说。”杰克疑惑的问。

      “你不知道吗?泰坦尼克号上救生艇是不够的。”艾斯梅压低声音说着“这条船,可是我亲手设计的........”

      这时的杰克已经听不见他的话了,他看着渐渐远去的泰坦尼克号,这艘巨大的船,在灯光下投射着巨大的黑影.....

      在白刺眼的信号弹的照耀下,天空闪烁着夺目的光芒。

      一瞬间,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一切都已远去,杰克的脑海中不断的回响着威尔的一句话:你真幸运!

      然后杰克看到了露丝的面庞,他看到她在笑,祖母绿色的眼眸中是一如既往的深情,记忆中卡尔的影子已经淡去,只剩下露丝的笑脸愈发清晰......

      泪水渐渐涌出,他突然明白:在这世上,有一种人会在笑着的时候哭泣。

      ......露丝.......

      就在救生艇即将落到海面的瞬间,杰克突然猛地扑向对面的一个打开的船体上的窗口,并且抓住了窗框,他冲进船内,只留下一个奔跑的背影。

      “你要干什么?”艾斯梅吓了一跳,其他的人也都大吃一惊。顿时,船上艇内一片大乱……

      威尔听到动静,探身只看到,救生艇上已没有了杰克的身影,他伸手按了按头顶的帽子,沉默良久后转身。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露丝!你告诉我啊,我这么爱你,露丝!不要丢下我,不要一个人走!

      好像是跨越了几千年,短短半个小时,杰克经历了人生中最痛苦,最迷茫的时刻,一切如岩浆般喷发沸腾,如燎原大火,燃烧着激情。

      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杰克不在想露丝这么做的理由,也不再想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对他来说,外界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杰克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她,抱住她,再也不要放手,再也不要分开,那个蠢女人!别想踢开我,别想离开我......

      滚烫的泪源源不断的从杰克脸庞滑落,这可以融化大西洋寒冰的蓬勃情感,在不可抑制的喷涌着!

      我爱你,很爱很爱,爱到,什么都不去在乎,什么都不去思考,整个脑子只剩下你,我的世界里只有你的存在!

      等我,等我,等我,露丝,我们还有未来,我们还要有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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