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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痴人话曾经 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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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展二人陪着岳婉婉逛了襄阳城,一直到了戌时,才回到云来客栈。幸好如今襄阳城内挤满了人,这客栈早就没了多余的房间,岳婉婉才只得回迎客居。见她离去,白玉堂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随展昭回到了房中。
想起今日未曾如愿之事,白玉堂仍然心有余悸,于是便插上房门走到展昭跟前。白天发生的一切仍然历历在目,展昭见白玉堂凑过身来,不禁道:“干什么?”
白玉堂道:“猫儿,给你的玉佩还带着呢吗?”
展昭道:“带着呢。”
白玉堂听罢,又走近了几步,站到展昭跟前,一边将手伸向他的脖颈,一边道:“是吗,给我看看。”
这时展昭终于明白了那老鼠的歪歪心思,于是推开他不安分的手,连忙向后躲去,道:“说了带着呢,你要看我就摘下来给你看。”
言毕,便伸手向颈后探去。
白玉堂见状,忙又凑了上来,拉住他的手道:“不用摘下来,我看看就好。”
两人就这么一个躲,一个推,不多时,只听“砰”的一声,便都栽倒在了床上。
头一次被白玉堂压在身下,展昭觉得别扭的很,不禁怒道:“你干什么,快点起来。”
白玉堂好不容易逮着了机会,哪肯轻易放过,便道:“白爷我这样舒服的紧,干嘛要起来。”
展昭见他又耍起了无赖,于是正色道:“白玉堂,你到底起不起来?再不起来,休怪我不客气了。”
白玉堂见他真的要生气,自然不会勉强,于是心道:这薄皮猫看来是要炸毛了,五爷还是见好就收得了。于是便道:“好,真是一直臭脾气的小气猫。”说罢,便一翻身躺在了展昭身侧。
见白玉堂不再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展昭终于放下心来,转头望着他道:“跑了一天了,也不见你累,还是早点儿歇着吧。”
白玉堂答道:“好,这就歇着。”随即便下地吹了灯,又躺回了床上。
想是今日有了肌肤之亲,晚上又躺在一张床上,两人便都是心事重重。那老鼠的呼吸不时打在自己身上,展昭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不禁想起不久之前白玉堂吻自己的情景。行走江湖这么久,他南侠的定力从来都没有这么差过,想到这里,展昭心中暗觉恼怒,于是便往床里头挪了挪,哪知随后白玉堂却也凑了上来。如是几次,直到最后,展昭竟被白玉堂挤得贴上了墙壁,但还是觉得周围的温度令他浑身燥热难耐,于是实在无法忍下去了,便坐起身来。
见展昭坐起来,白玉堂也跟着起来,开口道:“猫儿,你这是怎么了?干嘛不睡觉。”
展昭当即气的瞪大了眼睛,想开口骂那老鼠,却又不知道从何骂起。于是只得怒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白玉堂见他这样,实在忍不住,于是笑道:“看你怎么气成这样,到底怎么了?”
展昭转头望向他,才道了句:“你?”便见他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再也说不下去。于是只好下得地来,道:“你在这睡吧,我再找间房。”
哪知白玉堂却一脸得意地道:“猫儿,婉婉刚刚问过了,如今这客栈哪还有空房了?”
于是展昭便道:“那我就在地上睡。”
白玉堂道:“这怎么成呢?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老鼠竟欺负起了猫,所以,你睡地上,我也睡地上。”
展昭觉得自己真是败给了这只无赖的老鼠,于是拿起外衣,一边穿着,一边开门走了出去。
白玉堂见状,便也下了床,跟了出去。待两人来到屋外,只听白玉堂道:“猫儿,还要看月亮吗?五爷陪你啊。”
展昭自是明白他心中所想,于是转头瞪向他,道:“不看月亮了,我要到街上转转。”
白玉堂道:“如今这襄阳城可是乱的很,这大半夜的你又是一个人,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五爷还是跟着你好。”
展昭没再答话,便由他跟着了。
经刚刚那顿折腾,如今街上已经起了更,白天熙熙攘攘的酒庄茶肆也多关了门,襄阳城内难得的安静。
一路上,白玉堂自然不会少了逗猫,于是两人便一个不时瞪眼一个嬉嬉笑笑,走过了好几趟街。
待得行到一条小路,两人忽然听到一阵声响,像是有人在运送什么东西。江湖中人自是比常人警觉的多,于是白玉堂与展昭便施展轻功,飞身上了一间房顶,向下望去。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两人发现一众约有十来个人,推着三辆大车,里面装得满满,不知道是什么。
白展二人不禁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东西非要这半夜运送不可?于是便相互使了个眼色,施展轻功,一路尾随。
以二人的功夫,自然不会让那些人发现。待得又过了五六趟街,那一众人在一所大宅门前停下。只见一人走上前去,轻轻扣了扣大门,不多时,便有人开门,随后那一众人便推着东西,进了大宅。
白展二人自然也是跟着众人,施展轻功进了宅院。如今虽然是夜半十分,这宅院里面却依旧有几间房亮着灯。二人正欲将房间一一探过,忽闻一间房内有人讲话,于是便贴墙而立。
只听一个男子的声音道:“王爷,东西已经安置在了后院,请您宽心。”
随后又听一个人开口道:“嗯,办的好,如今千万不可再出差错。”听见这个声音,白展二人不禁一愣,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今日在襄阳府上搅局的李云仲。
而那第一个讲话之人名叫丁全,此人跟随李云仲多年,深得他的信任。因此,在陈勇被断臂休养期间,李云仲便将许多事宜交由他处理。
只听丁全道:“王爷,不知打算何时去炸冲霄楼?”
李云仲道:“为了防止再生事端,自然是越快越好,如果一切都准备得当,那就两日之后行动吧。”
丁全道:“王爷请放心,属下已经命人在后院昼夜看守,定不会出事。”
李云仲道:“好,等冲霄楼被炸,看那帮中原武林的人还如何得意。既然他们不知好歹,那本王就跟他们来个玉石俱焚。”
白展二人听到这里,均是大惊不已。想不到经过襄阳王府那次事件,这李云仲如今竟恼羞成怒,要炸毁冲霄楼。白玉堂向展昭轻轻一挥手,于是两人便一起飞身,出了宅子。
待过了几条街道,白玉堂才停下来,道:“这辽人当真是凶狠的紧,如今竟是要炸毁冲霄楼了。我倒是很想知道,这楼被炸了以后,那些江湖帮派会是怎么个反映。”
其实白玉堂前往襄阳,本就不是为了破冲霄楼。尽管他一向争强好胜,但是却心高气傲,厌恶追名逐利。待听岳婉婉说了师傅那一卦之后,他便更是日夜担心展昭会为自己出什么危险,所以,听得李云仲说要炸了冲霄楼,他自然是不怎么在意。
但是展昭却忧心得很。因为他此次是带着赵祯的书函前来。如果冲霄楼被炸,那么里面的东西便毁了,皇上交代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有完成。其实展昭更是担心的是,万一楼炸了之后,惹怒了襄阳王,他当真造反,定将苦了这天下百姓。到时候自己也是难辞其咎。
白玉堂不知他这许多心思,见他默不作声,于是问道:“猫儿,想什么呢?”
展昭沉默片刻,道:“玉堂,得想个法子,绝不能让李云仲炸了冲霄楼。”
白玉堂道:“猫儿,我知道你向来不是在乎名利之人,所以定不会惦记那楼里的东西。既然如此,那就由他们争去好了,咱们干嘛淌这浑水?”其实白玉堂一心只想保得展昭周全,所以自然觉得他离冲霄楼越远越好。
展昭却道:“玉堂,此事万万不可。我们一定得想出办法。”
白玉堂见他如此坚决,更是奇怪,问道:“这是为何?”
事到如今,展昭自不会再对白玉堂有所隐瞒,于是便到怀中取出赵祯的亲笔书函,递给了他。
白玉堂是何等精明,看了这书函,便当即明白过来。这时又听展昭道:“玉堂,要不要这楼里的东西我都不在乎,但是若是因为这楼被炸,惹恼了襄阳王,便会苦了天下百姓,所以我们一定不能让那些辽人得逞。”
白玉堂听罢,不禁道:“猫儿,你这心里究竟要装多少东西啊?不仅要有朝廷官府,竟还有天下百姓?看来你这南侠的称号可真是受之无愧啊。”
展昭听罢,忙道:“好了,别扯这些没用的了。赶快想想如何阻止那些辽人去炸冲霄楼。”
白玉堂如今自是跟展昭一条心,何况他这五义的名号也不是说说就算的。所以听了展昭的话,便也下定心思,打算力保冲霄楼。
两人思忖片刻,只听白玉堂道:“猫儿,我想到了一个法子。”
展昭道:“什么法子?”
白玉堂却笑道:“我要是说出来你打算如何谢我啊?”
展昭自是没有心情与他开玩笑,于是忙到:“别胡闹了,到底什么法子?”
白玉堂道:“这个法子保证管用,但是你不答应谢我,我可不说。”
展昭只得道:“好,如果管用,我一定好好谢谢你,快说吧。”
于是白玉堂便轻轻对展昭道:“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