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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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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馨儿的身子日渐好转,亦可下床走动,昭每日细心照料着馨儿,不见其烦。至于馨儿的吃穿用度一一都亲自打理,甚是费心。这日,馨儿见屋外暖阳和煦,便走到院子里,看看栽种着的繁花竞相绽放,很是欢喜,自言自语道,“我在家里种的花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有没有人记得给它浇水,千万不要枯萎了才是,”馨儿看那牡丹花盛开,就凑过去俯身闻了闻,“很香呢?”只见花瓣上的露珠在叶子上转动着,晶莹剔透,树枝上的鸟儿开始啾鸣,馨儿抬头一看,原来是只喜鹊,它的歌声清越而爽朗,在朵朵繁花之间飘过,和着花瓣的清香,融合在一起,甚使人赏心悦目。馨儿驻足欣赏着这里的景物,全然忘记她自己身在洛阳。
这时馨儿从一小厮口中得知曹睿新纳一夫人,很是开怀,故而设宴群臣,当然司马父子也会前去赴宴。馨儿很是好奇父亲整日所说的曹睿到底是何等国主,遂央求昭带她同去,司马昭终是拗不过,只是叫她换成男装,掩人耳目。
很快夜幕笼罩着整个天空,司马懿与司马师各自骑马,馨儿则乘坐马车,昭在尾后骑马追随,行了数个时辰,马车停下,昭拉起帘子伸出双手扶馨儿下车,馨儿这才看到一座座威严的宫殿耸立于眼前,一排排侍卫持刀把手,肃然令人起敬。昭跟着懿的步伐向宫里走去,两边的侍卫个个笔挺,目光注视着他们,绕过九龙石桥,走过些许亭院,亭下的河水清澈异常,各种鱼儿欢快的游来游去,河中还泛起一朵朵睡莲,白色带粉,清新素雅,不时飞来红蜻蜓点水,一派平静。而馨儿却左右张望,对这宫里的一切甚是感到新鲜,心里嘀咕着,魏国不愧为大国,连宫殿都建造的如此辉煌气派,较之蜀国真的就是偏帮小国了,她父亲辅佐的后主居住的宫殿不及它的一半大,想着他们已走进正殿,赫然醒目的牌匾横挂于殿前,“朝阳殿”,金色牌匾额外耀眼。殿内已布满了数十张桌,每桌都摆放着各色佳肴,美香酒酿,多半的大臣已到桌,两边还有数位侍女在旁伺候,只见她们面如满月尤白,眼如秋水还清,翠绿水裙,腰系玉白缎带,个个都风采照人。最前面则坐着身披黄袍的睿智少年,头戴龙珠金冠,双目似喜似嗔,这位应该就是曹睿了,馨儿猜想着,在一旁坐着位绝色佳人,斜绾乌云,柳眉笼翠雾,檀口点丹砂,乌云低绾处垂着赤金璎珞,坠着三颗莲子般大浑圆珍珠,细白脖颈上带着金珠串链,身着紫红色衣裙,金丝线穿梭其间,华美异常。她与曹睿你情我侬,时而含笑,时而俯视众臣。
昭与馨儿就坐在偏靠殿门的桌位,懿也坐于前面,待群臣到齐,只见曹睿意气风发的站起身来,笑道,“朕得佳人,甚为愉悦,今摆席宴,众臣当同乐,开怀畅饮,无需君臣之礼,各自随意即可。”说完拱手饮完一杯好酒,群臣又齐饮一杯,饮毕后,大家都随意吃喝起来,毫无顾忌的品尝着美酒佳肴。
“昭哥哥,为什么没有歌舞弹唱,这样雅座很无趣。”馨儿张望着说道。
“也许过一会儿就会来吧,这样的筵席中岂会少了歌舞相伴?”昭笑道。
这时一群歌舞伎缓缓走来,随着琴声摇曳着身姿,婀娜的摆着各种动人的舞步,似七彩精灵般随风飘动,大臣们都看得津津有味,有一人却站起朝魏主谏言,“此琴声太过妖艳,有蛊惑媚术之象,还望我主令其退下,唤些清雅宜人的曲子来。”出此言者鹤发童颜,双眼炯炯有神,甚是硬朗。
“昭哥哥,他是何人,敢进此言?”馨儿低声问。
“他乃我朝太尉华歆,是两朝元老了,声名卓著。”昭言道,注视着魏主的反应如何。
“公卿言之有理,速速换些典雅曲目。”曹睿依旧容颜悦色,只是身边的美人却面色阴沉,不屑的看向华歆,甚是不悦。
“今日并没有准备其他乐曲,若刚才听不得,后面不用再请人抚奏了,陛下,臣妾身子略感不适,还望陛下准许我先行退下。”她装出晕眩状,托辞离开,曹睿显然很是着急,又怒视着华歆,似为刚才的进言顶撞到美人而大感不快。看到此景,馨儿想起身化解彼此的僵持,奈昭给她使了眼色,手用力拉扯着她,使她不能站立起来。但现在那位美人分明在愚弄魏主,利用陛下对她的宠爱祸及贤臣,这是馨儿不能容忍的。馨儿清嗓说道,“若陛下不弃,小人愿为美人弹奏一曲,不知陛下意下如何?”话一脱出,昭叹口气,看向馨儿,眼神中流露出担心,懿与师也向她这里看来,齐刷刷的眼睛都注视着馨儿,其中有的感叹不已,有的笑之摇头,有的替她惋惜,好像认为她的性命忧已。
“你会抚琴,若弹得美人面色好转,我必定嘉赏,若稍有差池,定斩不饶。”睿眼睛犀利的望向馨儿。
“遵旨,但我抚琴不能在此处,可有山水相间之地供我弹奏,不然琴声恐要逊色不少,还望陛下恩准。”馨儿整整衣袖,很是闲得的讲道,众人为她此时的无忧之态,着实吃惊。曹睿应允,众人皆移到凹晶阁,此处在桂花阴里,山坡底下就是池沿,山坳里近水一个处所就是凹晶阁,远看一上一下,一明一暗,一高一矮,一山一水,皓月清波,众人沿着一带竹栏相接,直通着那边睡莲池畔的路径,因这几处在此山怀抱中,因而陛下与美人就坐于湘妃竹椅上,侍女在旁侧立,屏声息气齐齐的伺候,就怕稍有差池,自己小命不保。众大臣都三三两两的站在两侧,向馨儿这里凝视着。懿捋须笑之,昭却充满担忧的注视着馨儿。
馨儿在山阁中坐下来,琴已放好,她深吸一口气,倾身抚之。袅袅悠悠,发出一缕琴声来,天上一轮皓月,池中一轮水月,上下争辉,我如置身于晶宫鲛室之内。微风一过,粼粼然池面皱碧铺纹,悦耳琴音阵阵传来,令人神清气静,琴声就像闺中少妇幽怨已久,对着月夜空嗟叹,怎奈苦有相知人,只得折花摧叶,以泄郁闷心情,可花也有情,叶也通性,怎可胡乱践踏,平添残絮,我的琴声只是包含此意,时而悲怨,时而痛楚,时而又含羞带怒,此音此声正是美人的真实写照,她满面羞涩,转而不语。
最后一阵欢快乐符烘染全场听者,陶醉其中,难以自拔,抚毕,馨儿起身叩首,言道,“陛下,请美人为刚才的琴音点评一二,再做责罚。”
“你弹奏的很好,深得我心,陛下,请赏赐他吧。”美人言道。
“朕也很喜欢你刚才所弹奏的,就赏你刚才弹得古琴吧,它可是一把名贵的琴,世间难得啊,赐予你,就像那宝马赠英雄一般啊,快平身吧。”说着扶美人进大殿继续畅欢了,到了深夜,宴席才散开,都各自回去了。
我也上了马车,昭在我旁边,一直盯着馨儿就是不说话,馨儿耐不住性子的问道,“你生气了?”
“你啊,就是不让我省心,这次算你走运。”用手轻轻一敲馨儿的小脑门。
“那我弹得可好?”馨儿轻声的说。
“你的琴艺确实不错。”他笑着说道。
“那你拿什么赏我啊?”馨儿把小脸凑上去,和他四目相对,贴的很近很近。
“你想要什么,我的小不点?”他轻声说道,馨儿情不自禁的钻进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无限的温暖,可能夜里太凉,偎依在他的胸前,着实让馨儿迷恋。他张开胳膊环抱着馨儿,亲吻她的额头,她并没有躲闪,也不害怕,好像已经沉浸他的温柔中不能自拔。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下来了,她被昭抱下马车,夜色朦胧,侍卫在前面掌灯,而她则昏沉沉的被昭抱到床上,两腮胭脂一般,眉梢眼角越添了许多丰韵,口中总在嘟囔着。没想到只是小酌两杯酒而已,竟不知自己醉成这副摸样,昭帮她脱下外衣,靴子,又在她身上盖好被子,叶儿惊问道,“小姐,怎么醉成这样?”
“我怎么劝她都不听,只是灌了两杯酒,没什么大碍,你快去准备好醒酒汤,”昭的双手还被她拉着,自是走不开身。叶儿遂掩门下去准备了。
须臾,昭端过醒酒汤,递给她喝下,又拿手绢替她擦擦嘴角。然后放下她,换了一个绣着各色玫瑰芍药花瓣样的玉色夹纱枕头,昭遂想起身,奈馨儿抱着他不松手,着实令他疲惫。
次日清晨,馨儿睁开朦胧睡眼,撑开手臂,打了一哈欠,懒懒的爬起床来,叶儿端来洗脸铜盆,走过来说道,“小姐昨晚睡得可好?”露出鬼笑。
“才喝了两杯就醉了,好丢人呢?”馨儿掩面道。
“小姐,公子昨晚陪着你好久才离去,还喂你喝了醒酒汤了呢,不然今天小姐该头疼了,公子真是好疼小姐啊,虽然你胡闹,但他都会由着你,即使是那姜维,也不过如此了。”
“他----”馨儿托着下巴,沉思不语,他送自己的手镯被别人拿走了,自己中了毒,睁开眼看到的也不是他,难道自己和他真的没有缘分吗,自己还能回成都吗,还能再见到他吗,为什么自己现在对昭哥哥这么的依恋,难道不再喜欢维哥哥了吗,还是自己根本没有喜欢过他,不会的,我们在一起曾经很开心的,可是他的表妹却如此待自己,他竟从不察觉,胡乱想了一通,心绪烦躁,便换衣洗漱了。
馨儿坐在梳妆台前,叶儿帮她梳着发髻,她摸着胸前的项链,心中不知是喜还是苦,奈身在魏国,她的出路何在?父母在蜀国身体可康健,父亲还要伐魏吗,两国之间黎民百姓怎可安宁度日,难道和睦相处,互不侵害,各自治理自己的国家,这样的局面不能出现吗,为何他们定要厮杀抢夺,这样劳民伤财又有何意。她这样的想法,外人就会视为妇人之见,难道他们的见地就高远吗,可笑之极。
“小姐,你在想什么,是在想老爷夫人吗,为何不写封信送去?”叶儿替她梳妆完毕,打量着她道。
“写信,他会允许吗?”馨儿不相信他会同意,懿也不会答应吧。
“小姐,你又不通军情,为何不可,谅他们也不会把小姐怎么样,公子应该会答应。”叶儿自语道。馨儿拿定主意,先写好再说,能送去固然好,不能通信就作罢。于是吩咐叶儿磨砚,馨儿铺平一张绢布,刚要下笔,却悬在那里写不出半字,她能写些什么,只是问好,说莫要挂念,还是另有所写,顿时百感交集,不知从何写起,放下笔墨,痴痴地望向窗外。
父亲慈祥的脸庞,母亲娇惯的眼神,外公憨笑的纹络勾勒显现,关哥哥爱护的话语,维哥哥的千万情思,此刻这些都只能是烟云,无法触及眼见,霎时间眼眶湿润,但她努力不流出来,因为她此时的软弱不能改变丝毫,何必多流,增添叶儿的伤感。她顿了顿,秀丽的小篆浮于绢面,
“女暗遭毒害,幸苍天见悯,挽回无忧患,奈置于司马府,恐易脱身,昭待我甚为贴切,望父切莫挂怀,馨自好无恙,叶儿在我左右,服侍有加,教母休要多思,”
写罢,轻轻吹干笔墨,小心卷起,用丝线扎好,放于锦袋中。此时昭正走过来,看到桌案磨砚,又见馨儿手握锦袋,知是书信无疑。馨儿见他走到我身旁,实在无法,便起身跪下,很是严肃的言道,“我与父母不见数月,知道他们定是心急如焚,我想寄一书信,还望你答应。”馨儿深知希望不大,仍冒然相求,只见他俊美挑起,黑眸闪现怔意,只是扶她起身,不愿回答。
“你会同意的,对不对?”馨儿怀着无限渴望的心情看着他。
“馨儿,你可知敌国间私传书信罪责很大,恕我无能为力。”他言语有些淡漠,不似之前的温和。
“那你放我回去,反正我不是魏国臣民,自不会长待,不要再禁锢我。”馨儿镇定的说道。
“馨儿,你一定要惹我发怒,你才满意是吗,禁锢你,我何尝如此待你,难道昨日你说了什么,不再记得了?”他脸色微怒。
“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现在我在敌国,你不曾想送我回去就是事实。”馨儿的口吻咄咄逼人。
“忘得好快,锦袋拿来,我自会派人送到你父亲那里。”他冷冷的说,但此时的馨儿哪里注意他的口气,只是听到他答应送信,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开,递到他的手上。
“谢谢你,”馨儿甜甜的答道。他就要拂袖离开,好像没有话再对她说了。馨儿忙拉住他的手,说道,“就这样子,没有话对我讲了吗?”
“没有,”他依旧冷冷的说道。
“你生我的气了,你当真会派人送去,还是糊弄我。”馨儿有些害怕他骗自己。
“我说到做到,定会交到你父亲手里,我可以走了吗?”昭的话语像冰山一角般令人全身打颤发怵,往日的柔意不复存在,馨儿默然的盯着他,仿佛并不相识站在眼前的这个英俊的少年。
却说昭果真派人速速送到蜀国父亲那里,诸葛亮解开一看,老泪纵横,心中悲喜交加,遂唤来夫人黄氏,只见她颤抖的拿着绢布,痛哭,“我的馨儿,为娘好想你啊!”亮忙环抱住夫人,轻轻俯拍着,劝道,“你也休要再哭了,馨儿现在在洛阳,并无大碍,我们来问问送信的人,大致就会知道馨儿的情况了。”忙吩咐下人留住送信的人,叫进前厅。
只见一位身长八尺的硬朗青年走进来,俯身一拜,诸葛亮让人赐席,关切的问道,“我女儿可好?”
“小姐在司马府中调养,身体已无大碍,我家公子待小姐尤为上心,一应物品皆亲自打理,甚是关怀,丞相可宽心。”那人句句耿正严谨。
“你说的公子可是司马昭吗,”诸葛亮紧跟着问道。
“正是,”他答道。
“他留我女儿在府中,又不遣还,所谓何意?”诸葛亮一字一顿,有些忿然。
“我家公子对小姐有意,故留在府中。”那人依旧神态安然,没有丝毫胆怯。
“我知道了,来人,赏金十两。”诸葛亮挥挥手,顿时黯然失色。
“丞相可有话回复小姐?”那人很是悉心的言道。
“替我转达给馨儿,了无牵挂,”言毕遂吩咐送客。
黄氏来到前厅,红肿着双眼,扑向诸葛亮,泣道,“为何不派人去救我的馨儿,什么教了无牵挂,你不再要她了吗,不想再看见她了吗,那可是我的命根子啊,你叫我以后怎么度日?”黄氏句句含泪,已泣不成声。
“夫人,我何尝不想我的馨儿,可是她身在司马府,远在洛阳城,如何救得出,而且那司马昭已钟情于她,何况又救了馨儿的性命,他自会看管的紧,我们现在根本束手无策,只能希望馨儿忘记思念,少些忧愁吧。”诸葛亮眼眶早已湿润,这才全都涌了出来,相拥而泣,甚是凄楚。
“馨儿喜欢他吗,我听关兴讲她早已倾心于姜伯约,恐难接受那司马昭的恩情,如果馨儿不从,他会杀了馨儿吗?”黄氏急忙问道,流露出紧张之色。
“竟有此事,我料司马昭不会忍心杀我儿,但若孤立她也未尝不可,此事还要从长计议,容我好好思量一下。”诸葛亮神色颇有忧虑。
“老爷,不如让馨儿断了此念头,想那司马昭也不会再大动干戈了。”黄氏话里有话。
“只是若馨儿日后知道,恐会伤心,如果馨儿一旦回来,岂不活活拆散了他们?”诸葛亮想的很是长远。
“伤心还尚且不会遭受身体的折磨,如果司马昭对馨儿做了什么,那岂不晚矣,即使馨儿回的来,到那时再觅其他良婿吧。”黄氏哽咽的说道。
“容我在好好想想,夫人,先回房歇息吧,我自会定夺,”丫鬟遂扶夫人回房休息了。诸葛亮在书房来回踱着小步,满面愁容,抚琴之声更是令人满腔悲恸。
次日,诸葛亮请来蒋琬,姜维厅中议事,谈了半盏的功夫,诸葛亮捋须笑道,“公琰膝下小女年芳十八,尚无婚配否?”
“丞相言笑了,小女资质愚钝,难觅贤婿啊!”蒋琬径自饮茶。
“怎会无贤婿,伯约可合你意?”诸葛亮摇扇微笑。
“丞相当真愿为拙女牵姻缘,”蒋琬放下茶碗,拱手问道。
“当然,我正有此意,伯约,你意下如何?”诸葛亮看向伯约。
“丞相,我乃降将,尚无军功,怎敢高攀?”姜维愧色难堪。
“伯约,此言差矣,你正值年轻有为,何愁不建功,你应允就是,无须推辞,”诸葛亮指向姜维依旧笑意盎然。
“丞相,我现今并无娶妻之意,还望谅解。”姜维拱手推辞。
“丞相,不要再劝说了,伯约心中自有主意,我女没有此缘分罢了。”蒋琬遂掩面喝茶。
“公琰,我自会劝的动他,到那时可不要忘记请我喝杯喜酒啊。”说完摇扇笑看姜维,此时姜维早已如坐针毡,神态迥然,不知说什么好。茶毕,蒋琬告辞回去了,诸葛亮留下姜维里厅问话。
“为何推辞,难道你早已心有所属,”诸葛亮故作不知。
“不瞒丞相,伯约早已心系馨儿,再也容不下他人,只怪我那表妹心狠妒忌,暗害馨儿,致她深陷司马府中,难以脱身,我罪孽深重,怎敢再想其他?”姜维神色萧然落寞,甚是凄苦。
“伯约,你若真心为馨儿,就娶了公琰之女,”诸葛亮深深地叹口气。
“丞相这是何意,为何执意要我娶他人?”姜维剑眉竖起,语气忿然。
“伯约,你可知那司马昭已钟情于馨儿已久,恐难释还我儿,即使我们讨伐魏国,也解不得眼前之急,我怕司马昭知此事心中怀恨,发怒与馨儿身上,岂不悔矣,”诸葛亮黯然伤神的看向伯约。伯约此时跪于地上,父亲俯身扶起他来,用企求的眼神注视着他。
“伯约愿听丞相之意,只要可以帮到馨儿,我万死不辞。”姜维拭去泪水,坚定地说道。
“他日救得馨儿,若你心意仍在,我定会让馨儿嫁与你,即使只是作小妾也罢。”诸葛亮感激的望向姜维。
“我与馨儿有缘无份,只愿将来她可以重回蜀国,另觅俊才,我只会默默祝福,更不会再想他念。”姜维泣语着。诸葛亮望向窗外,一轮明月挂于空中,皎洁无暇,他一人之力可以重振汉室吗,天象可以眷顾他这一片赤子忠心吗,他的女儿何时才得以归还故土,重拾温情家园。姜维也望向漆黑夜空,想起和馨儿捉萤火虫时的欢乐时光,一切都已成云烟,再也回不去了,他的心此刻全都碎了,没有对家的渴望,没有对梦中妻子的期盼,只有誓死讨伐中原的决心,因为他活着的意义在那里,他的梦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