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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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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楼上谈话时,楼下饭菜已经上席,风里刀看着马公子那四个手下收好牌九,大口大口吃饭,互相都不说话,心下好奇,忍不住问道:“你们吃饭怎么不说话的?”
四人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道:“不知道。”
周淮安关心马公子的病,问他们:“你们公子得了什么病?严重吗?”
“不知道。”
“那你们来这边是干什么来了?”
“不知道。”
风里刀和周淮安都郁闷了,这都什么人啊,典型的一问三不知啊。
吃罢饭,董小柔走到周淮安一桌,轻声问:“几位大哥是布商?”
“嗯,对”周淮安答道。果然听到金镶玉的一声冷笑。
“可有白布,我想扯八尺。”小柔问。
“当然可以”周淮安翻出白布,用手一拉,也不用尺量,扯了老长一段。
“不要钱,送你。”周淮安道。
“那怎么好……”董小柔还没说完就被金镶玉拉到了一边:“他要送你,就接着,不要白不要。”
“可是……”
“别可是了,不能便宜了他!”
“……”小柔疑惑地看了金镶玉一眼,也不再坚持了。
晚上,小柔在房里把布摊在桌上,拿出剪刀开始裁剪。金镶玉仍是跟她一个房间,边嗑着瓜子边看着,问:“给那小子做的?”
小柔脸又红了。
“老娘我支持你,喜欢的,抢!!”金镶玉霸气地挥了挥拳头。
顾少棠回房间,在门外遇到店老板。顾少棠轻声道:“今晚不要妄动,探探他们的底。”店老板点头,若无其事擦身而过。
夜已深,马公子醒转,进良早已备好精致的饭菜送入蚊帐。用膳完毕,进良又端来一盆热水,对床上的人说:“公子,这龙门客栈太过简陋,这两日怕是不能沐浴了,只能洗洗脸和脚将就一下。”
“无妨。”马公子答道。
进良将绞干的热布递入蚊帐中,待马公子擦了脸又换了盆干净热水。马公子也撩开蚊帐下了床,长发披散肩头,脸上依然戴着金丝面罩。进良为马公子除去白袜,蹲下身为他洗脚。
“龙门这边天气恶劣,这几日奔波,公子也乏了,今晚好好睡一觉。”进良边替马公子捏着足上穴道边说。
“我还好,倒是你们,明日还要替我去寻医问药。你们才是辛苦。”
两人说着,全没注意到窗外两个黑衣人悄没声息地离开。那两个黑衣人回了一楼的一个小房间,店老板也在。这二人解下面罩,赫然就是被老板唤作二狗子和冈子的店小二,今夜正是他俩负责打探马公子一行人。
“禀告二掌柜,马公子那伙人的确是来寻医问药的,没有问题。那马公子在房里都戴着面罩,看来确实是不能见风。”
“不能见风?我看他是丑的惨绝人寰不能见人吧?”二狗子哈哈一笑。
“他的手下呢?”店老板也就是二掌柜的问道。
“在房里只玩牌九,称呼也是二哥三哥四哥五弟,除了说牌,其他啥都没说。”
店老板沉吟片刻,吩咐道:“还是小心些,他们若真是来找药的,明日应该会外出,你们随便跟着一个去看看。”
“是。”
陆续又有四个黑衣人回来,全是客栈里的小二,厨师,回禀说布商三人已睡下,两女子在房里,边做衣服边聊天。
负责打探金镶玉她们的三驴子一脸神秘:“那个小美人说是在给风大哥做衣服,要跟我们大掌柜的抢男人呢,我们要不要去毁了那件衣服?”
“我看是你把那小美人给看上了吧?”二掌柜瞪他。
“嘿嘿,那敢情好,直接抢了小美人当夫人才是两全其美。二掌柜的,那大美人也不错吧?”三驴子戳戳二掌柜。
“去去去,做正事呢,你就想着女人。”二掌柜嘴上骂着,却是眉开眼笑,“等寻了宝藏再说。”
嘻嘻哈哈一阵,店老板说:“现下表面上都没有可疑,黑沙暴过两日才到,我们明晚跟大掌柜和常小文商量个好对策看怎么对付这三路来历不明的人。”
众人点头,各自睡下。
一夜无事,金镶玉也早发现了骆驼的问题,但看店老板没有异动,也不动声色。好好睡了一觉,早上起来看到小柔歪倒在床边睡得正香,桌上一件崭新的书生袍一条长裤叠得好好的,还有一顶书生的头巾。针脚细密,做工精美,金镶玉回头看看小柔,她竟熬夜赶制出了这套衣服,这么好的姑娘,上天不赐她一个好夫君真是没天理了。金镶玉把小柔抱上床,小柔累坏了,睡得很沉,毫无所觉。金镶玉心中叹口气,那风里刀眼里只有顾少棠,只怕小柔是白辛苦一场了。绑都要把那风里刀绑来,金镶玉下了狠心。
周淮安早上起来看看窗外天气也是难得的平静,没有风沙倒有些昏昏暗暗的阳光,和雷令二人走到楼下大厅,看到几伙人都在大厅里饮酒,那白衣书生独自坐在昨天的座位上,脸上仍然戴着金丝面罩。
看到周淮安下来,书生歉然道:“昨日突然发病,没能同周大侠聊到尽兴,还望周大侠不要介意。”
“哪里哪里,不知马兄得的是何种病,在下能否帮忙?”
“少时练功,太过急进,坐于冰窖中强行增加练功进度,以致落下这等顽疾。一到晚上就会有一个时辰如被冻僵般动弹不得。近两年,这时辰不断延长,也没了规律,若是不治,最后就会变成活死人。听说西域火蚕能治此病,所以带家仆寻医问药到此。”
周淮安朝周围一看,马公子的家仆果然都不在了,问道:“你的家仆们可是去寻药去了?”
“正是,一大早便出去了,真是辛苦他们了。来,三位请坐。”
“在下如能帮上什么忙,马兄尽管开口,我当倾力而为。”坐定之后,周淮安慨然道。
“多谢周兄,不过,生死有命,要真是死在此病上,也是我自作孽不可活。”
“你那是练的什么魔功?走火入魔竟如此厉害?”雷崇正问。
“是我自己练功不得法,怪不到功夫身上。虽不是名门正宗,倒也不至于是魔功。不知周兄对魔功怎么看?”马公子问。
“练功过程只要不是伤人害命的,都不算魔功。”周淮安回答。
“哦,那周兄认为逍遥神功如何?”马公子问。
“逍遥神功?是不是江湖上人称逍遥魔功的东西?萧魔头这淫贼的创立,公认的魔功啊!!!”令国洲吃惊。
“逍遥神功不是魔功。”周淮安语出惊人。
“靠床第之事练功,跟采阴补阳有什么区别?这还不是魔功?而且他□□的女子可不少,武林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雷崇正说。
忽听到马公子冷冷说道:“他奸了你家何人?说得这般言之凿凿?”
雷崇正额上青筋直爆,就要起身去动手。周淮安抓住他的手,冲他摇摇头,雷崇正只得咬咬牙坐下。
“萧君华的武功的确是行房一次就当别人打坐练功十天,可是对女子没有伤害。男欢女爱本属平常,又怎么能算魔功呢。”周淮安解释道。
雷崇正和令国洲抓抓头,想反驳又无从反驳起。
金镶玉却嘻嘻一笑:“这位周大哥,既然男欢女爱本属平常,你又为何要逃避呢?”
“若不能两情相悦,又何来男欢女爱?”周淮安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