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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春归何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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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青木堂被炸之后,陈清华率领堂内一干弟兄,将据点移到了城外五十里处的一座废弃的庙里,将破庙重做一番修葺后,充作了青木堂的临时落脚点。因地处隐蔽,除了会中之人,外人是绝对想不到,这里竟会是天地会的地盘。
“你说什么?黄天霸失踪了!?”
密室之内,青木堂的属下正向陈清华禀告皇城内的动向,只是内容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你能肯定?”不相信地又追问一句。
“属下已确认过多次,此事千真万确!半月之前属下在府内的贴身侍女尚每日与他见面,可半月前最后一次见面之后,黄堂主便不见了踪影。”
“……说下去!”一边听着,陈清华心念电转间,却是苦于毫无头绪。
“——属下原本以为堂主是为那……贝勒做事去了,然而没过几日,贝勒亦与府内的管家瞒过他人耳目出了趟府,不过一日功夫便回得府内,只是……依然不见堂主的身影!”
沉吟片刻,想起他曾和黄天霸之间的对话,陈清华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不由得问道:“你可曾探查过府内各处?”
那人点头道:“属下曾暗中仔细查过府内的每一处,只是——”
“只是什么?说!”陈清华心系那人安危,又见下属说话吞吞吐吐,话语中不禁带了几分薄怒。
那人不知他缘何突然发怒,赶紧回道:“在贝勒的厢房之中尚有一间密室,但属下不知开启机关,故未曾查过那里……”
陈清华沉声道:“你也认为,黄天霸可能被抓,而且被关了起来?”
“属下惶恐,这些都只是属下的猜测。属下以为一旦黄堂主失去了利用价值,依照贝勒的性情和手段,很有可能已遭到毒手……”
“住口!”陈清华突然一声厉吼,打断了那人的话。“什么贝勒爷!不过是满人的狗王爷!凤仙,你该不会真的对他动了心罢!”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对青木堂有所二心……恳请陈堂主明鉴!”
惊恐得睁大一双美眸,乞求得看着对方。火烛摇曳了一下,映出那人粉白的脸,果然是赖玉格的二夫人凤仙,只不想她竟也是天地会的人。
自古红颜多薄命,美中不足叹人生。两年前凤仙的家人被仇视汉人的满清贵族残忍猎杀,陈清华偶然救下被人凌虐的她并招她入了天地会。没过多久凤仙主动请缨,混入赖玉格府中。她原本计划暗中刺死同为皇亲国戚的赖玉格,然而人心难测,月老牵错了线,凤仙竟鬼使神差的,抛下了家仇私恨,明知赖玉格是怎样残酷的一个人,仍傻傻得一头栽了进去,甘愿做了他的第二房小妾。而陈清华一直被蒙在鼓里,只以为她为了报仇不惜委身仇人,也就对她的做法不多加干涉了。
凤仙入会时,黄天霸已偕同张桂兰远走天涯,故二人从未见过面,凤仙也只是从青木堂的其他兄弟口中得知有这样一位堂主的存在。
然而即使素未谋面,从那些兄弟们的语气中她也能感觉出,青木堂的堂主乃是个真正的顶天立地的侠义之士,而通常女子们对这样的英雄,难免会有类似崇拜的憧憬,凤仙也不例外。
这个憧憬,直到赖玉格无意中喊出这个名字——在他和她欢爱的时候——彻底粉碎。
凤仙知道自己克制不住地忌妒着这个神秘的堂主,忌妒到想要将他彻底抹杀掉。如此可怕又丑恶的念头令她痛苦不堪,彻夜难眠。
而当她在那片白松林中第一次见到那个传说中的男人时,她却陷入了更深的迷惘彷徨中。
修长笔挺的身段,两道剑眉犹如远山长,横卧在一双星眸之上。明明是那样清俊秀雅,丰神俊伟的人,却能对着一只小猫也笑得令人心动,让人不由得感到丝丝暖意。
从那时起,她就一直偷偷得看他。当她的贴身侍女和那人说话时,她便在一旁看他说话时候的样子。时间久了她便发现,那人笑起来时嘴角弯起的弧线特别好看,眼睛也会眯成新月的形状,好像小猫打哈欠的模样,说不出的慵懒可爱。
日子一天天过去,曾经满腔的恨意在不知不觉中变轻,变淡。
突然有一天,她发现那人不见了时,心底竟有种从未有过的慌乱。她疯了似的四处打听,到处查找,就连会不会引起府内密探的怀疑也顾不得了。结果却还是两手空空,一无所获。
那个让她感到温暖的人就这样忽然消失了。心底的一角似乎轰然坍塌,整个人空落落的魂不守舍。
第三十三章春归何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