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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三章(s3.6-s.3.7)家 爱与不爱之间 ...

  •   第六节家

      漫步在含风苑中,晓瑾心情有些异样,往事一幕幕浮在眼前。这个宅院最初只是个困住她的金丝笼。除夕夜他的出现,普光寺那一百零八下钟声,似乎真的将烦恼一并带走。这庭院里四处留着温馨。五郎的捣蛋,宛娘的轻舞,立本的神画,还有唐济安……他饮酒论事时不可一世的气概,他呵护照料她时那仔细温柔的眼神……她虽有满脑疑问,却真是每日都愉快地过着。

      “唐济安,我谢过你吗?不记得了……”她回过身,看着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的他,“真的好感谢你,托了你的福,我在这生活得那么快乐。我真的很喜欢含风苑,但这不是我的家,也不是你的家。”她清楚得很,不久这里就会人去楼空。太原是龙兴之地,却不是龙根所在。这含风苑里的美好记忆终会随风飘散。他的家是那盛都之中的华丽宫殿,她的家,不知在哪……她想起了哥哥无忌。长孙瑾心中家的概念也是很模糊的吧。父亲长孙晟早逝,母亲高氏心灰意冷终日坐于佛堂念经,封闭了自己,疏远了子女。因此疼爱她的哥哥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和寄托。

      他把目光移向院中绿意浓浓的海棠树,说,“我的母亲在世的时候,父亲和我们兄弟几个在沙场上厮杀打拼,心中总有一片净土,那便是母亲为我们精心打理的家……母亲喜欢海棠花,家里的庭院里种满了海棠树。东风吹绽海棠开,香榭满楼台。每到春日,就看那满园如胭脂般娇艳的花蕾慢慢绽放,渐渐变成如晓天明霞般的粉红……”他琥珀色的眼珠似乎闪烁出簇簇娇红,映着那花开似锦的家院。

      “母亲在时,不论我们在外怎样奔忙劳碌,忆起家中的海棠,海棠丛中母亲和睦的笑容,总觉得精神一振,释怀温馨。而今,再回望,却是花谢人离。母亲过世后,那院中的海棠树好像知晓爱惜照料它们的主人去了,再也不曾开过花。我们父子兄弟为了大业分离四处,家不成家……”

      他头一回同她讲起了家事。他话语间的那份忧郁,是她不曾见过的。她的心也因他的悲伤而变软。

      “我们的婚事是母亲定下的。那年你舅舅提议联姻,并未指明要将你许给李家哪个儿郎。除了我,四弟元吉也是适婚的年龄。五郎虽小,但与你年龄相仿,按说也可以订亲。母亲见了你的画像,看了你的生辰,非常喜欢你,做主将你许配给我,就连那稀世的传家晶石央天都愿意送予你做娉。”

      他拉起她的手,说:“你同我来。”

      她随他走向立本的画院。那原是含风苑中的一处空阁,立本住进后,喜欢那阳光充足,经常在那做画。走近画院时,一阵馥郁的花香扑鼻而来。

      “花朝节上你同宛娘提过,喜欢这种域外特制的花香,让你忆起了自己的家。我同花商定制了蕴涵这种香气的花包,因其稀有,费了些功夫,前些日子才送到。”

      晓瑾有些动容,她不经意的一句话,他竟记下了。“是啊,我的家乡到处种着这种花。到了夜晚,沁人心脾的花香才飘溢出来,因此这种花叫做‘夜来香’。”她解释说。

      步入画阁,晓瑾立刻被墙上挂着的一长幅横画所吸引。她看惯立本画人物和山水,这却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画的建筑楼台。画中所描的是一处别致的园林。整个园的布局山池楼台相间,以桥、廊相通。房屋仅占园面积的三分之一,水约占四分之一,假山竹林又占四分之一。池中立有一岛,岛上开满了海棠花,池面上荷叶挨挨挤挤,碧如翡翠。园中另辟小溪、石泉,设主院、池东楼、池西楼、书楼、琴亭、涧亭,射场等。

      “这是我拜托阎兄画的。”李世民握住晓瑾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专注地望着她,说,“待到我李家功业成就时,我要建这样一座园林,做为你我的家。喜欢吗?”

      她不看他转而看向画,没有做声。这么美的园,她是喜欢的。可他把一切说得理所当然,好像她就必然是他的。或许他对他所想要的东西都是志在必得。

      “唐济安,你曾说过要我为你倾心。我让你给个理由,你一直没给我。是你找不到理由,还是你不想说?是因为想巩固高家和李家的联盟吗?是因为李家要利用高家的力量吗?任何一个女子,只要她是高家的小姐,你都会对她这样好的吧?”

      “我想让我喜欢的人喜欢我,需要那么多理由吗?”他一句话止住了她唑唑逼人的质问。

      喜欢?他说他喜欢她了?她眼里带着怀疑,脑袋有点真空。

      “我承认和你刚相识时,联姻是我照顾你的最主要原因。但同你相处后,我才明白,水晶石将你带回我身边是天意。你是母亲为我在这人世间留下的一份礼物,一份珍宝。”

      他们眼眸相对。晓瑾砰然心动。她以为自己已经对唐济安产生了一定的免疫力,特别是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后。可看着他写满深情的脸,她动摇了。身份,真的那么重要吗?预知了未来又怎样,能够不爱了吗?

      他一处一处指着画上的宅院,柔声道:“我们可以去竹林散步,在琴亭抚琴饮茶,在书楼吟诗作画。春日我们一块到岛上看那海棠花开,夏日我们一起坐在岸边赏那满池芙蓉。将来,我们有了孩子,我要在射场教他习武练剑……”

      “你想得好远……”她轻声说了句。

      他拉过她另一只手,扳过她的身,专注地望着她,说:“瑾儿,你是世上第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子。我喜欢你的率性随意,喜欢你的古灵精怪。我想与你共度一生。若此番李家起事能成,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你不必马上答我,但请仔细思量。”

      她的眼神又飘忽了起来,许久,说:“你觉得我古灵精怪,是因为我们成长的背景完全不同。其实你并不了解全部的我。你的爱或许只是一时占有的快感,而我要的爱是一份唯一、一份无私。你能做到吗?你也不必马上答我,但请仔细思量。”

      他不明白她所说的深意,想不通为什么如此难叩开她的心门。他可以看出她对他的好感,可为何每当他进一步,她就退一米,一定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了,否则哥哥要担心的。”

      *-* ^_^ *_*

      第七节爱与不爱之间

      (一)

      明月高挂。晓瑾没有点烛,寄着月光,坐在桌前,望着铜镜中的倒影。几次铜镜里浮现的都是李世民那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庞,那含情脉脉的琥珀色眼眸。她摇摇头,把他的幻影甩散,镜中只剩下自己在月光下略显苍白的小脸。

      “小姐,您果真还没睡呢?”若敏进了屋来,把手中的托盘放在门旁的矮桌上,点起烛,说,“大公子见您晚饭没怎么动筷,吩咐厨房的伙计熬了碗银耳燕窝粥给您。”

      若敏将粥放到晓瑾面前,见她还在愣愣失神,噗哧一笑,说:“要是在往常啊,我一定会担心小姐您又患病了。可今天,不用大夫,我也知道小姐您患的是相思病。”

      晓瑾急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庞,问:“真的吗?有这么明显吗?”她抬眼看到若敏俏皮的笑脸,放下手,故作生气状地说,“若敏,你学坏了。”

      “都是向小姐学的呢。”若敏走到晓瑾身后,轻巧地帮她拿下发衩,解开发髻,嘴里说,“小姐快说,今天李二公子带小姐去了哪,做了什么,把您的魂都勾去了。”

      晓瑾抚弄着桌上的夜来香花苞,把这花苞的来历同那幅园林图的事说给了若敏听。

      “哇,李二公子对您真是一往情深,小姐为什么不愿意接受他呢?若敏明白小姐担心李二公子将来会负心,娶进三妻四妾,可将来的事有谁能说得准呢?再说,有功业的男人,三妻四妾是普通的事。关键是,他能将您放在心上,爱护您关心您。而您是正室,那些小妾哪个敢给您眼色看。”

      晓瑾转身看着若敏,很认真样子,说:“我和你有代沟啊,若敏。”是一千多年的代沟,对婚姻爱情的观念果然不是同一个版本。

      若敏“啊?”地一声。晓瑾无奈地摇摇头,说:“我倒希望我不知道将来。你先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接下来几天很平静,李世民没有再来找她,也没有派人给她捎话。她自嘲自己无谓的期盼。唯一,是他给不了的。无私,是男人字典里没有的词。

      哥哥这几日早出晚归,她都没机会碰到他。这天,长孙无忌又深夜才归来,听下人报说小姐还没有睡等在书房。他到了书房,见她趴在桌上,估计是练字时睡着了,脸上还沾着墨迹。他伸手一抹,墨迹反而更大。他轻声一笑,晓瑾微微睁开眼,睡眼朦胧地看着他,唤了声:“哥,你回来了。”

      “这么晚了,等着我干嘛?小心别受凉了。”他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亲切柔和,让人如沐春风。

      “哥哥你说话声音好有磁性哦……”她迷迷糊糊地喃喃了一句。见长孙无忌一怔,她清醒了过来,古代啊,哪知道什么是磁性。她起身挽住无忌的手臂,说,“几天都见不着哥哥,想哥哥了。”

      他叫来下人,打了盆清水,沾湿了手巾,轻轻地为她擦拭脸上的墨迹,徐徐地说:“我可能有一段日子不能陪在你身边了……”

      “哥哥要去哪?”她挽住他的手一紧。

      “李家出征在即,我答应了世民随行,助他一臂之力。这几日我在忙着交待安排渤海的家务,正是为了我的离开做准备。”

      “哥哥为李家募集了那么多的军资,已尽了联盟之谊。为什么还要亲自出马?现在舅舅还在交趾,哥哥一走,谁来主持高家大局?”

      “家中的事务我自会安排妥当。何况还有表弟在渤海顾家。”他拭完墨迹,将手巾递给下人,又接过一件外裳,给她披上,拉她坐下,说,“瑾儿,我考虑了很久。决定还是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你。”

      他从书架上取出一个长方形的木匣,放在她面前,说:“这是世民那天交给我的东西。”

      晓瑾打开木匣,见里面一个信封,上书三个字:“退婚书”。她展开信一看,正是李世民写给高家要求取消婚约的信函。她手一抖,信从指间滑落回匣中。怎么会……他那日的柔情蜜语又算是什么……

      长孙无忌看着妹妹失神落魄的样子,已知自己没有猜错,这丫头终是对李世民动了心。“瑾儿,你听我说。世民给我这封信,并不是因为他不爱你。相反,恰恰是因为他心中有你。他同我说,李家虽已为起事筹备多年,但强敌林立,他仍只有七分胜算。剩下的三分险,他不愿你承担。所以,他留下了这封退婚书。他吩咐族中主簿,一旦兵败,便将你长孙瑾的名字从族谱中除去。再加上这封退婚书,即使皇帝要满门抄斩李家,也绝对不会牵连到你。同样,我此次随军而行,名义上仅为谓北行军典签。世民保证李家若败,决不累及高家。”

      “若此番李家起事能成,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她又拿起那退婚书,已别是一番滋味。她留意到木匣里还有他写的一张便条,才知含风苑里他的那句提问的后半文是:“若此番李家兵败,我决不让你受累。”

      她的手在抖,心也在抖。她错了吗?那么霸气骄傲的他,居然能为她考虑了这么多,甚至肯放手给她自由?

      “我没料到他对你用情至此。我随军助他李家,也算还了他这份人情。”长孙无忌按住她拿着信的手,说,“瑾儿,世民只有七分胜算。但我有把握把这七分,提到九分。哥哥只望你别无所顾,弄清自己对他的心意,选择自己的幸福。”

      (二)

      大业十三年六月中旬,李渊于晋阳建大将军府,封长子李建成为左领军大都督,次子李世民为右领军大都督,女婿柴绍为右领军府长史,裴寂为大将军府长史,刘文静为大将军府司马,长孙顺德、刘弘基等分为左右统军。七月初一,李渊率领众将于甘祠唐叔虞殿前为起兵向天祷告。长孙无忌于甘祠拜见了李渊。无忌一袭白衣,腰间挂了一把紫铉佩剑。那剑在他身边犹如被他的气所融合,显不出丝毫杀意,反溢着淡泊宁静。许多武将谋臣见他不过是一名行军典签,李二公子却对他格外礼遇重视,不由猜疑议论。

      李渊虽听儿子提过长孙无忌谋略过人,可见他年纪善轻,想他必不如刘文静裴寂等人老谋资深,便试探说:“有世侄相助,实乃我李家之大幸。不知世侄看了行军计划,有何提议?”

      “将军过誉了。将军知人善用,帐下不知有多少能人异士。相比之下,无忌不过是个晚辈。将军心怀宏图伟志却能隐忍等待时机,厚积薄发,这才为大智。是我等望尘莫及之处。无忌拙见,行军路线并无大碍,只是这起兵的旗号,我看要改一改。”

      “哦?”李渊一拂披袍,坐到喧天虎椅上,道,“隋帝倒行逆施,人可诛之。反隋,是替天行道,有何不妥?”

      “以将军今日的实力,割据一方,轻而易举。然,仅此并不能算作大胜。大胜者,取天下之人也。而将军要取天下,反隋不如尊隋。要让天下百姓隋朝旧部了解将军的大义。将军反的只是当今无道的皇帝,志欲另立新帝,以安隋室,而不是以李代隋。将军起兵为的是天下苍生,而非自己。”无忌上前一步,浅浅一笑,说,“这样兵起正统,必能笼络部分隋将,减少进军阻力,名正言顺地攻入长安。到时先立个幼帝,‘禅位让贤’乃尧舜之德性,这个道理相信幼主会明白的。”

      李渊缓缓从虎椅上站起,满目惊赞:“洞察时局,决胜千里,世侄果然名不虚传。哈哈,好,好!”

      身披战甲的世民走近无忌身边,一怕他的肩头说:“有无忌相助,我们李家如虎添翼!”

      李渊拔剑指空,扬声对众将宣布:“三天之后,誓师发兵,直取长安,志在尊隋!”

      将士皆举剑,喝声震天,士气高昂。

      (三)

      清园花厅,散落着一地花瓣。晓瑾同三个丫环席地而坐,纷纷手持一朵小花,一边一片一片地掰着花瓣,嘴里一边念着:“去,不去,去,不去……”

      若敏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小姐,你到底要用这花瓣占卜到什么时候?这花厅里的花都快被您摘光了!这个时辰了,再不走,就赶不上给大公子和李二公子送行了。”

      晓瑾手上的花剩下最后一瓣,正念到:“去。”她心烦地把花枝一甩,说:“别催别催,没看我正矛盾嘛?都算得怎样了?”

      若敏转而催促那些丫环:“你们倒是快些啊!”

      丫环们手上嘴上都加快了,迅速将手上的花拔秃,然后在一张左右分别写着“去”与“不去”的白纸上,依结果划正字。

      若敏拿起那张纸,数了数,皱眉说:“小姐,是二十一个‘去’,二十三个‘不去’。”

      晓瑾又摘下一只花,囔囔着:“再算再算。”丫头们听话也随着摘花,晓瑾又把花丢了,说,“算了,算了。”

      她拿起身边一张纸,望着上面俊秀的笔迹发呆:“晓瑾,若此番李家兵败,我决不让你受累。好好珍重。”

      若敏“小姐小姐”地唤了两声,听晓瑾像自语般说:“我会后悔的,我一定会后悔的。”

      “什么,小姐?”

      她站起身,拍拍裙边,说:“备车,若敏。两辆车,我们赶往北城门。”

      若敏拍手欢呼,又奇怪地问道:“为什么要两辆车?”

      “万一一辆马车坏了怎么办?”电视上一旦到这种关键时刻,不是打的士遇到塞车、就是汽车抛锚,最终女主或男主得傻兮兮地狂奔着去目的地。她才不要。

      若敏不大明白,仍开心地奔出去唤马夫了。

      晋阳北城门外,鼓声隆隆,号角长鸣。李家大军,浩浩荡荡,整装待发。李世民身挂金色战甲,单骑俊马白碲乌,于阵前点兵,豪气概人。他整兵结束,报于父亲,正要扬鞭出发,忽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叫道:“等一等。”

      他举目望去,见到一淡粉色娇小身影在城楼上立着。他的神色由惊讶转为欣喜。她走下城来。长孙无忌同李世民都下了马。她先走向无忌,拉住他的双手,说:“哥哥,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不用再替我担心。你一定要多加保重,我要你毫发无伤地回来。”

      长孙无忌轻抚她有点湿润的眼,低语:“傻丫头,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她一拭眼角,嘟囔着说:“我知道。”她放开无忌的手,提了口气,走到李世民身旁。

      “我会后悔的。”她仰头看着他,说。

      他一蹙俊眉有点不解,她忽然垫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空气,有一瞬间是凝固的。她双颊红黁,笑若棠花,说:“爱上你,我会后悔的。但如果不爱你,我知道我会更后悔。”

      他胸口似有股激流涌出,一把紧搂她入怀。这么久了,只有这一刻,他真正感觉得到她在他怀中,真正属于了他。他低头去吻她,用力地吮吸着她的樱唇,纠缠着她的舌尖。她仿佛融化在他怀里, 沉浸于这令人目眩的激吻中。

      长孙无忌清咳了两声。那两人才恍然回神,迅速分开。晓瑾见前排的将士目瞪口呆,李渊李建成等人神色异常,心里暗叫:完了,这不是现代。众目睽睽下热吻,丢脸丢大了。

      李世民也觉有些尴尬。但见她轻咬红润的下唇,眼珠一转,提了声,坦荡荡地对将士们说到:“将士们,你们的右领军曾给我一封退婚书。他说,他不愿让我同他承担一样的风险,如若兵败,要我用退婚书自保。”

      她从袖中取出那封退婚书,撕得粉碎,散在空中。她牵起他的手,看了哥哥无忌一眼,目光又流转到将士之中:“我今日把我最重要最心爱的男人托付给各位了。他们与你们共进退,我同样也同你们共进退。我知道今日从太原出发的是一支勇往直前、战无不胜的正义之师。险?我不觉得。李军,必胜!”

      “李军,必胜!李军,必胜!”兵头喝道。士兵们一波传一波,都随着扬起军弋,高声附和着。

      “二弟这个未过门的媳妇,真不一般。”身着银色战甲,棱角硬朗的李建成笑笑对父亲说道。

      李渊一捋须,略有所思地说:“长孙晟的儿女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三章(s3.6-s.3.7)家 爱与不爱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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