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古董，名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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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布莱斯为什么要哭，如果是觉得我行事刻薄，那也未必太晚了些，他早知道我是这样的。
布莱斯继续哭，等不到我安慰，他恼了，恨恨地说，“你一点也不反省自己的做法吗？你都不会吸取经验教训，你真是个糟糕的女人！”
听起来就好像别的女人都会因为他的哭闹而让步，甚至承诺改变做法。
布莱斯未免太高估他的魅力，他还不是他那位艳名远播的母亲，她的魅力也不是对所有人都有效。
就像扎比尼太太对布莱斯的纵容来自深深的母爱，她在社交场上的无往不利多半因为她掌握着的巨大财富。
突然间，我明白了布莱斯为何会撒泼哭闹，世上对他百般照顾的女人只有他的母亲，而他正在将对付母亲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
……他居然以为我会像他母亲一样爱他宠他，因为他的哭泣而心痛退让。
“布莱斯·扎比尼，收起你的眼泪。”我盘算了一下行程，如果动作快点，还可以在天亮前从霍格沃茨返回，比起一次承受不了太多意外的人类，我对一次解决掉所有拖沓堆积的问题很有兴趣，“不管你想用眼泪要挟我做什么退让，我可以保证都是徒劳无功的，我不是你母亲，我从来不指望你会成长为一个多么伟大又永远爱我的男人。”
布莱斯花了一点时间消化我的话，当他弄懂我的意思，发出一声呜咽，声音悲惨得只能是做戏。
“你母亲会因为你哭得可怜，让你加入到她的计划里。”我一步不停，“她这么做也没错，你是他唯一的儿子，你终究要承担扎比尼家，你早些了解陷害、杀人、为自由和利益不择手段并没有坏处。但是我不用为你考虑这些，我想要平等对你，即使你想留在这里哭泣，我我也不会勉强你跟上，总会有巫师愿意救你……”
布莱斯跌跌撞撞追上来，抓紧我的袖子，“不要丢下我，我道歉，我不是要勉强你。”他的声音渐低，“带我走，我不会再大惊小怪了，我能守得住秘密。”
我不怕他泄露秘密，那道契约能帮他抵挡大部分巫师的探查手段，至于那些可能挡不住的，会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有趣。但我不会现在就告诉他这一点，我喜欢他心中保存足够敬畏。
“这不是多么不得了的秘密，不值得用生命去保密，而且也没必要。你不是第一个进入那房间的巫师，也不是第一个从里面脱身的巫师。”
布莱斯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显然不能接受我的说法，他对那段遭遇还有期待，而那些期待对他来说是有害的。
“那是个马尔福，我以为你知道。”
布莱斯没回答，他很伤心，这次是真的，他在从不凡坠落回平凡。
“你和马尔福家的孩子是朋友，你会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吗？至于马尔福少爷的父亲，那个闪亮的马尔福阁下，你会相信他的每一个暗示吗？”
“……不会，因为他们是马尔福。”布莱斯闷声回答，“他们很难交出友谊和信任。”
“因为拥有很多，所以才要更谨慎选择同行之人……大家都不容易呢。”我叹了口气，我很能理解马尔福的寂寞，“刚才那里面见到的是个马尔福，这个秘密要注意别泄露，至少在他自己愿意分享之前，要记得那是个小气又狡猾的家伙，他许你的任何愿望都是要付出更大代价的。”
说话间我们走出神秘司，脱离那条漫长阴森的走廊，中庭显得格外明亮开阔，连那个丑陋的喷泉也似乎挂上一层绚烂的银线。
邓布利多正站在喷泉边，他身边有三个不认识的男巫，他们没有交谈，全部都很严肃地握着魔杖四下打量。
“他们在找人。”布莱斯朝后退了一步，似乎这样就能躲开白巫师的追查，“邓布利多发现我们了，是不是？”
我拖着他从邓布利多眼前走过，没说话，但也没刻意收敛气息。
白巫师和他的从者对我们视而不见。
当我们走到上面的楼层，被甩在身后的白巫师恐怕还在盲目地寻找他感觉到的能量波动。
布莱斯并不清楚这些，他大大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但没敢再表露任何不满，怕我将他丢下。
我也松了口气，刚才差点抵挡不住接近的诱-惑去查看邓布利多的意识。从他的表现来看，梅林似乎将记忆处理得还算干净，他眼里的怀疑不带恐惧，反而是怀着一丝怀念和遗憾。
“邓布利多大概以为是个躁动的黑魔王切片出来乱走动了吧？”
“不要说。”布莱斯哀求，“我一次承受不了太多秘密，求你别再说了。”
我们身后传来男人的笑声，布莱斯立刻变了脸色，他很清楚被发现意味着什么，不过我要说他总是误会我。
我真的不会在魔法部杀人灭口，也不会放有威胁的人类接近我们。那个在我们身后发笑的男人是个幽灵，就像霍格沃茨的宾斯教授，他以幽灵身份管理幽灵事务处，在任时间甚至超过宾斯教授，而工作本身也和霍格沃茨的魔法史课堂差不多，下属们都过得非常松散，被管理的幽灵也处在一种极度松散的状态。我在他身上感到了一丝熟悉的力量，来自玛莉，或者说在英格兰王族里苏醒的龙血，所以我放任他偷偷接近，并且用一种传统的宫廷方式搭讪。
那个幽灵有漂亮整齐的胡须以及过于华丽的灯笼裤和绣花斗篷，他的英语带着介于古典与混乱之间的奇怪口音，越发像是和玛莉一类的存在。
他不怕我和布莱斯，他对我们深深鞠躬，然后说，“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是约翰·迪，查林顿的约翰迪爵士，欢迎你们来到魔法部，我很愿意在我的办公室招待你们。”
布莱斯受不了在这个时候开展社交，他抓紧我的袖子，似乎要从紧握中得到支撑下去的力量。
我也不想在一个鬼身上耽误时间，直接问他是不是见过玛莉，并且从她那里得到了一些力量。
鬼魂先生在听到玛莉名字时变透明了至少一半，他颤抖着听完我的提问，没有回答，用绣花手帕捂着嘴不要发出尖叫。
然后，我和布莱斯看着他似一道烟气般陷进墙壁里，消失不见。
“他逃走了。”布莱斯从恐惧中缓过来，木然地说，“要抓他吗？还是放过他？”
我赶时间，而且不喜欢赶尽杀绝，我想和我们遭遇这件事本身就让鬼魂先生很痛苦了，他一定不会到处宣扬的。
“接下来，我要去霍格沃茨。”我说了自己的打算，“我想在今天结束我早该做的活儿。”
“你打算接着去霍格沃茨？”布莱斯这次总算没有太惊讶，“时间有点赶，但时机总算不坏，邓布利多看样子会在魔法部呆上一阵。”他咧嘴坏笑，“我听到电梯很猛烈运转的声音了，我猜巴格诺德部长很不高兴邓布利多把手伸向神秘事务司。”
我很高兴听到邓布利多会因为和魔法部长扯皮被绊在魔法部。但布莱斯又要求和我一起去霍格沃茨，就不那么令人高兴了。
“我保证会很听话，再也不乱发脾气，不管见到了什么也不乱哭闹，我会乖乖的，请带我一起去吧，把我随便放在哪个角落也好。”布莱斯突然变得有点扭捏，“我很想早些见识未来的学校，大家一定会很羡慕我，我是最先一个进入霍格沃茨城堡的！”
“潜入霍格沃茨必须保密。”因为我计划从邓布利多的房间里拿走他藏起来的某些记忆。“你不可以对任何人炫耀。”
“自我满足也不行吗？”布莱斯用很哀怨的眼神望着我，但那没什么用，因为我还保持着软绵绵又娇小的女童外貌。
我最终没有答应带布莱斯一起去，为了惩罚他无谓的要求，没送他回家，反正他有办法回去的。
我在布莱斯哀怨悲愤的目光中离开，想着他终究会感谢我丢下他，霍格沃茨和魔法部有太多不同，任何将他们视为同等存在的人都会倒大霉。
一路向北，除了越发寒冷清爽的空气，我心中也充满了面对未知的不安，有几秒钟我甚至后悔不该丢下布莱斯，但接着便又想到靠幼小无力的他来壮胆未免太可笑了。苏格兰对我来说是一片陌生的土地，但我却不得不承认在这片土地上蕴含着比英格兰更充沛的力量，有些来源傲然存在的自然万物，有些则是得益于不曾中断的大地契约。有一些断断续续的古老力量在保护着这片大地，似乎是寒冷延缓了它们流逝的速度，我第一次感到庆幸，没有贸然动用神选机收集这里的讯息。
我小心地接近霍格沃茨，沿着巫师们布下的列车轨道，在尽头便是那座传奇的城堡，被称为最后的安全之地。我很在意巫师们的评价，我想知道它为何得到这个称号，创立学校的四个巫师毕竟只是人类，他们不可能做到超越梅林的事，而梅林并没有留下类似“最安全”的存在给巫师。
霍格沃茨屹立在穷山恶水之中，建筑物之外还有广大土地可供后人发挥，在它的山川林地之下各种魔法阵纵横交错，不像魔法部局限于小小的空间，然而它的防御并不是无懈可击，甚至因为历代热衷加筑加固的巫师们之间缺乏交流导致了彼此破坏的可笑结果，它没有因为无序叠加的魔法防御而遭毁坏，完全是因为最主要的魔法阵运转正常并且始终精密地限制了其他魔法阵发挥力量。但它一直在独力对付其他所有力量，未来一定会因为再也无力压制过多的能量叠加而毁灭。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古董，名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