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有趣，无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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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斯莱带着深深的怨恨自行离开，临走时，他对太叔公点头致礼，用鼻孔喷息对马尔福传达极度不满。
我问玛莉，“他没有看起来那么冲动？所以他不会冒险去揍马尔福，也不会记恨太叔公了？”
“怎可能就这样算了，他们两个闯进来，妨碍实验，不管怎样，都要承担起责任啊。”玛莉没什么信心，“他们一定要打一场，就在最近，这是必须的。”
倒抽一口冷气，原来我一直小看了玛莉的报复心。
更多人不仅抽气还腿软，他们的想法和我一样，或许更悲壮，因为玛莉始终是一副“学术无止境，研究要坚持”的样子。
我不同情他们，这是太叔公负责的问题，而太叔公正被马尔福吸引，做为一个不受欢迎的客人，马尔福将修辞学和个人魅力发挥到极致，也许他只是不想随着韦斯莱一起被赶走，但看起来他做得有点过头，他和太叔公正在谈“如何处理妻子娘家带来的各种意外和收益”，并且很愉快地得到了“无论怎样处理都不能称之为正确”的怪异结论，他们就像忘年交一样对视，一边称赞各自的妻子乃是贞淑贤良的代表，一边快速交换会心的眼神，那意思显然和口中过于流畅的赞美有所不同。
玛莉饶有兴趣地看他们相处融洽，很快便要相约品尝藏酒，她轻轻叹息，“韦斯莱还是有用的……”
“别说你怕没了格兰芬多作为节制，斯莱特林会很快统治世界。”
玛莉不说话了，看起来有点伤感，她一定是想起她父王君临英格兰的那些好日子。
也许有机会该问问玛莉，她的父母是属于哪个学院，如果他们有在霍格沃茨上学的话。
太叔公和马尔福喝上了，第一杯是去年本地产的水果酒，这似乎是谈继承人时的必要仪式，但也可能是需要酒精来麻痹自己。
马尔福说着他聪明懂事坚定执着而且精致漂亮的儿子……除了最后一点，我简直以为他不是在说德拉科。
太叔公也说他典雅大度性格开朗品味优雅的长孙……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我感觉被讽刺了，因为他说的正是我之前断然拒绝了的联姻对象。
我不高兴地对玛莉说，“老头子罗嗦起来没完！是我去赶马尔福走，还是你弄走他？”
玛莉不咸不淡地要我别想太多。
马尔福开始诉说有个完美儿子的烦恼，就像拥有贤妻如纳西莎，使得他放弃了一部分自由，一个完美的儿子几乎令他愤世嫉俗，因为他至今也找不到配得上德拉科的女孩。
太叔公表示理解，而且十分感叹，他还记得卢修斯的婚姻，作为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大家都知道那是阿布拉克萨斯一手安排的成果，虽然大部分人肤浅的认为这个联姻最大收益就是德拉科以及这孩子通过纳西莎获得的对布莱克家的继承资格，但现在看来阿布拉克萨斯做得不坏，他让自己的儿子得到了一个很好的伴侣。
我逃避现实，转向魔法阵制造的幻境，那位美貌女巫将清洗完的人头捧到眼前，污垢伤痕褪去，应该是那位被砍头的武士首领，他已经不是年轻人了，棕色的胡须和头发带着花白，经过魔药浸洗后闪烁着不同寻常的金属光泽，最不同的是笼罩在面上的青灰死气，飘荡着一股毫不女气的妖性之美。当那位美貌女巫流着泪吻上头颅苍白的嘴唇，无数人和我一起发出叹息，带着深深的遗憾和惊讶，他们是为美貌女巫与挚爱死别，或者还有美女对死人头颅的古怪癖好，我是被那两张有着不同美丽的脸吸引，虽然有点奇怪，但他们看着和马尔福很像。
“完全不像！”玛莉说着就要去赶马尔福，“我一直以为你至少是有点脑子的，想不到也和平常人一样很轻易便被虚浮的表相蒙蔽！”
绝对有问题，玛莉用她的行为印证了我的怀疑，马尔福和幻境里的女巫有关系，而且是不可告人的那种。
我不八卦，所以我一点都不激动，也不拦玛莉，我要看玛莉会怎样把马尔福赶出去。
玛莉只作势走三步，没等到我阻拦，好尴尬地站在原地，看也不看我，不知是羞还是气的。
我慢吞吞地催促，“快赶马尔福走啊，别让他有机会迷惑我们……”
玛莉受不了挤兑，她颤抖着，发出龙啸，低沉悠长地破风之音在地下引起震荡，魔法阵里浓郁的能量也被撩动，幻景变得不稳定，太叔公和马尔福把酒言欢的现场直播索性直接中断了。
族里的巫师们在龙威下瑟缩，那声龙啸宛如能切裂风的利剑，而龙威更像绵密的寒冷压迫下来，步步逼近地消耗着魔法阵里的能量。
幻景变得断断续续，那美貌的女巫没有将爱人的头颅与身体缝合，她将那颗头颅葬在庭院里，她说日后自己也将长眠在此……然后，她便如同轻烟般消失，建筑和庭院消失得要慢一些，不过在她捧着爱人的头颅消散的那一刻，有很多人和我一样整颗心都在她的身上，还未消失的一切只是为了证明她曾经存在过，空气里仿佛弥散着她独特的芬芳，是清新的草木之香，也是浓郁的魔药之香，被她深沉的爱与悲伤还有动人的美貌所熏染，变成了难以忘怀的记忆的一部分……
玛莉说她要吐了，她受不了突然的抒情，“你不用学那些轻浮的做派来提醒，我绝不会忘了马尔福，如果他现在还没走，我会让他立刻离开。”
可惜太叔公跟着就回来了，马尔福已经告辞，在他们一起被龙威压制得呼吸困难之后，他们的表现十分狼狈，以至于压力稍减后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谈话，马尔福几乎是落荒而逃，太叔公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又羞又急，看玛莉的眼神异常严厉。
玛莉只说了一句，“你来迟了，试验就到这里吧。”说完她就消失，留下参与实验者们面面相觑，几乎没人看我，这一刻我被他们当成了玛莉的废柴姐姐。
我很想大笑，玛莉竟然逃了，这一刻，太叔公的表情和眼神都很似韦斯莱，不过他没有肆意妄为的条件，只能选择放任我和玛莉的无礼。
之后玛莉躲着我，就算被我堵在浴室里，她也执拗地不肯面对。
“我想知道那个美貌女巫和被砍头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玛莉沉默，几秒钟后对我叫，“换别的问题啊！”
“好吧，他们和马尔福有什么关系，是马尔福家族的什么人？”
玛莉在浴室里摔东西，然后她暴躁地叫，“都说和马尔福没关系啊！”
“那好吧，和马尔福没关系，那他们和你有什么关系？”
玛莉不说话了，她从浴室里冲出来，浑身湿漉漉的凑近我，问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他们和伍德鲁兹领主没关系，纹章、徽号、相貌、血缘一看即知，而魔法阵不可能随机播放那么真实的景象，所以必然是有人的意识影响了它。”
“你不能就此认定和我有关……”玛莉说得很勉强。
“嗯，确实有可能是别人的意志，但你是在场最强的巫师，我希望是你支配了魔法阵，不好吗？”
玛莉还是不肯说，她想躲回浴室，我不阻拦她，只是告诉她我很好奇。
“你不能控制你的好奇心吗？”玛莉愤怒地问我，“你知道你的样子想什么……”
我打断她的话，“好奇心让我寝食难安，一日不能获知真相，我的心便不得满足，只觉得每时每刻都在忍受无聊的生活。”
玛莉作势要吐在我身上，她不喜欢我用这种恶心的腔调说话，但她确实更深切地理解我的心情，为了安抚我，她说会尽量让我不感到无聊。
我很想反驳她，维护一个已知的未来本身就是一件超级无聊的事。
玛莉觉得我的反应很可笑，她说，“最终我们都要归于死亡，这也是一种已知的未来，可我们通常没那么无聊，因为享受过程才是最重要的。”
然后她就领我去看邓布利多，不是因为他够老，要看的是他面试奇诺的继任。实际上面试的只有一个，装扮和表现都很浮夸的洛哈特，不过我不讨厌他，因为我觉得他和韦斯莱一样遭受主流社会排挤。实际上提出申请的不只他一个，但在奇诺惨死之后，其他人都提出各种理由终止了申请，最终剩下的只有斯内普和洛哈特。斯内普当然是宁可死在诅咒之下也想得到黑魔法防御课的职位，而洛哈特则是因为消息不灵通来不及终止申请，当他和邓布利多谈妥未来一年的合作后，才第一次得知奇诺几乎是死无全尸。
洛哈特被这个消息吓得大笑，笑得满面起皱，也笑得整间店的客人都看他。
邓布利多努力让洛哈特停住大笑，承诺洛哈特可以按自己喜欢的方式完成之后一年的教学，包括课本和授课方式。
洛哈特一直大笑到邓布利多许诺会支持他在霍格沃茨举办的所有活动。
我感觉事情变得有趣了，因为洛哈特不傻，甚至可以说是很精明，他要在霍格沃茨办的可不是书友会。邓布利多当然也不傻，或许他也没把洛哈特当傻瓜，但他看起来很淡定，就像洛哈特只会创建书迷俱乐部一样。
他们到底是在比谁更天真单蠢，还是在比谁更聪明镇定啊。
玛莉说，“看下去，他们难道不是很相配的一对？都以为自己可以把握对方的行动呢！”
他们一起微笑着举杯庆祝达成共识。
这是个颇怪异的场面。
不过我喜欢。
即使知道结局，我还是想看两个自以为是的聪明人在不得不相处一地的日子里互相折腾。
作者有话说
第116章 有趣，无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