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如果·妖》林*吒

10、拉钩起誓

　　再醒来的时候，金蝉带我去见了小天和卷哥。
　　我们此刻处境很危险，李塔天那个恶人带着两千多天界官兵围剿我们四人，金蝉守着我，小天和卷哥在跟他谈判。
　　他们的要求是要去下界。
　　我突然想起那一夜，金蝉和小天，都想着去下界看樱花。
　　夜色很暗，微凉。
　　卷哥和小天在窗口处俯视下面的士兵，我微微有点荒凉的感觉，忍不住呼唤了一声。
　　卷哥和小天同时走过来。
　　“悟空，你不好好躺着，没事了吗？”小天很关切。
　　“小天，卷帘哥哥。”我期待地看着他们，语气不自觉的酸涩。
　　“嗯，怎么了？”卷哥叼着烟，双手插在裤兜，很闲适的模样，完全不像要对付那么多追兵。
　　“大家都不会消失的吧？”我斟酌了一下，“不会像哪吒一样的从我眼前消失吧？”
　　他们都安静地，我便继续想得到他们的保证：“只要能和大家在一起，我身处何方都无所谓。我会和大家一起去的。”
　　“因为我最喜欢大家了，所以……”我急切道，“能一直和大家一起吧？”
　　大家都沉默了，我不安地等他们的肯定。
　　卷哥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在我面前蹲下，挑眉笑道：“悟空，伸出小手指，小手指。”
　　他自己的小指在我面前欢乐地晃悠。
　　我不明白：“手指？”
　　金蝉却在我身后蹲下，暖暖的，却仍然是一副不耐的语气：“什么啊，你不知道吗？
　　然后他轻轻托起我的手，将我的小手指送去和卷哥的勾在一起。
　　卷哥一贯玩世不恭的表情居然没了，很认真的说：“好，拉钩上吊。”
　　“这叫拉钩起誓，”他给我解释，“约定的象征。”
　　“拉钩起誓……”我盯着自己的小手指，上面还有卷哥的余温，好像……很了不起啊。
　　“没关系的哦，悟空。”小天也在微笑，他的声音一直温柔很有安抚力，“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我心理便真正的安定下来，窗外有樱花飘进来，很美。
　　金蝉望着外面的天界士兵缓缓道：“我们以下界为目标，根据当时情况可能会各自分开行动，但是，就算那样，下一次一定，会在下界的樱花树下相见。”
　　“然后，最后的黎明到来。”

　　然后，黎明时分，小天在房间里摆了几个娃娃，我们从地下道逃跑。
　　是了，逃跑。
　　所以我总是心里惴惴不安，金蝉的大手拍在我头上，还是不耐：“好了，不要摆出那副样子。”
　　他其实是很细心的人呢。
　　我抓着他的衣服，手指更紧。
　　然后，到了一个我没到过的地方。
　　卷哥说是天帝的城内的书库，据说卷哥经常来这儿借书，通常借了不还的借书。
　　就在这里，我们四个终于走向去往自由的道路，寻找光明。
　　最终，毁灭。
　　卷哥和小天在这里将我们最后的人质龙王敖闰放掉了。小天带着卷哥很严肃地向他致礼辞职。
　　后来我才明白，说是人质，其实也有敖闰半自愿地帮忙。

　　在通道里，我们遇上了第一波敌人。
　　据说原本是小天的副官，因受不了小天爱开过火玩笑而请辞去了别的部队，而现在领着一大堆弓箭手来取我们性命。
　　这一刻小天忽然不温柔了，他悄悄说，一直跑，不要停。
　　他的手搭在长剑剑柄，卷哥预备开枪。
　　然而他那副官还没有下达放箭的性命，许多弓箭手就开始惨叫起来。

　　小天愣了，然后有很亢奋的声音，将军，西方军第一小队全体队员报到。
　　卷帘笑着骂他们笨蛋，而小天感动之余还是欣慰地笑了。
　　以前的那个忘了名字的副官跳下来，小天很冷酷的一剑了结了他，然后很冷酷的给下达命令。
　　杀无赦。
　　只有不留一个活口，那十多位帮助我们的士兵才有可能摆脱罪名。
　　我想我是喜欢他们的。
　　就像小天身上已经受了伤，我看着那些血迹很惶恐，但还是很喜欢他一样。

　　再突过一小波看守兵，我们弃了电梯走安全通道，卷哥哆嗦着扶墙，小天哈哈笑，原来他有恐高症。
　　很暗很暗的空间居然又被安排了伏兵。
　　小天和卷哥便又开始了厮杀。
　　金蝉领着我被他俩护在中央，然而我们头顶跳下来的人举着一杆长枪，直直地刺向金蝉。我本能地挡了一挡，却被那尽了全身力气的人扫出了安全通道，没有任何阻碍地往下掉。
　　“危险！悟空！”
　　会死吗？我突然有一点点害怕。不过只要金蝉没事，也满足了。
　　而下一刻，金蝉便跟了过来，捉住了我的手。
　　“金蝉！”
　　“悟空！”
　　停住了。
　　是一条绳索救了我们。然而这绳索却不够长了，短短的一节完后，等着我们的就是深渊。
　　我看见金蝉的手被勒出血，这个身体本是虚弱的人呢。
　　“金……金蝉……你在干什么啊……”
　　“真是不错的招呼啊，”金蝉的手又滑了一下，我听见手掌被粗绳磨得刺啦响，他的声音有点哆嗦，大概是痛得狠了吧。
　　“够了，放开我……”我忽然就鼻子酸了，“这样，这样岂不是脸金蝉也会掉下去吗？”
　　“不要乱动，真的会滑下去的。”金蝉还在坚持。
　　“但是……”
　　“一起掉下去和两个人一起获救，你选哪一个？”
　　“但是……”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我自己也不明白……”金蝉费着力气说话，“可是，我放不开手啊。只要抓住了的东西，我一样都放不开……”
　　我突地就心里酸涩地难受，不放开手，多么温暖的话。
　　我宁愿那只受伤的手是我的手啊。

　　“没事吧，悟空！”
　　“金蝉，身体能稍微晃动一下吗？”
　　卷哥和小天料理完那些士兵，开始营救我们俩来了。
　　“好像……很难……”金蝉艰难地回答。

　　然后一声枪响，悬着我和金蝉的绳索一个打晃，卷哥开枪了。
　　“就这样跟着向反晃动，然后跳到楼梯上来。”小天急迫地大喊。
　　紧接着我被晃到了楼梯上。
　　小天送了一口：“做的很好。”
　　我赶紧回头看，金蝉还没上来。
　　我看见绳索断裂，金蝉接近楼梯，金蝉的人滑下去，金蝉的手在半空抓不到我的手。
　　巨大的恐惧笼罩了我。
　　“金蝉！！！”

　　“真是的，真是令人头疼的一对父子！”卷哥脸部扭曲了抓着金蝉，唔，他恐高。
　　金蝉被下一阶楼梯上的他抓住了手。
　　真好啊。

　　“金蝉，没事吧？”
　　他举着左手，手掌手指上全是血，急促地呼吸着：“啊，没关系。是不是很害怕？”
　　“那是当然的，”我憋着眼泪道，“要是金蝉掉下去了，我该怎么办？”
　　他眼里似乎有光芒在闪动，没有受伤的手一抬，拍在我头上：“这就是，活着啊……这是我要说的。”
　　真是奇怪的话。
　　不过，只要我们活着，管他奇怪不奇怪呢。

　　说到奇怪，便马上就有了奇怪的事。
　　小天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排气口。然而这种地方，本不该存在排气口这种东西。
　　于是四个好奇宝宝进入了这个排气口。
　　道路很黑，什么都看不见，似乎走了很久很久，终于看见出口。
　　金色的光芒看上去很有希望。
　　但是，有时候希望是绝望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