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醉金迷（GL）》澜野

15、俩御姐 （扒）

　　天刚泛起一丝灰亮，钱小之出了学校往复式楼赶去。夏侯婧一大早拎着早餐来堵人的时候就只见到了顶着一头鸡窝的卫昜。

　　“小之呢？”夏侯婧推开堵在门口哈欠连天的卫昜，把宿舍里里外外搜了一遍，还是有点不大相信钱小之一大早就没人影这个事实。

　　“都跟你说出去了。”又一个哈欠。

　　“这么早就出去了？她起的来？你当我三岁小女孩儿呢？”夏侯婧眼珠一转，脸色变得惊悚，“难道说……”

　　卫昜懒得理这个姑奶奶，看准了床铺就要往上挺尸，结果被夏侯婧一把拽了回来，扯着嗓子吼，“她不会是夜不归宿吧！？”

　　猛地甩开夏侯婧的手，卫昜蹲在一旁揉着嗡嗡发响的耳朵，她这是招谁惹谁了？一大早的就得收拾钱小之那个二百五的烂摊子。当下也没好气的说，“我又不是她贴身保姆，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夏侯婧心知肚明，卫昜不太待见她，可谁让她又是钱小之的死党。知道卫昜这会儿没发脾气已经是很留情谊了，于是也不再纠缠，只说如果钱小之回来就转告她，明天的画展一定要去，在皇廷国际展厅。

　　待到卫昜彻底睡醒钱小之已经在吃夏侯婧留下来早餐，检查了一遍拿过来的东西，卫昜嘴里叼着半截油条拨通了穆颜秋的电话，那端在响了两声后就被接起，传来一个淡漠的清爽的女声，“喂，你好。”

　　“是我。”

　　“小羊？”穆颜秋一大早就被烦的焦头烂额，这段时间她这边的状况可不比舒安怡少，有些惊讶卫昜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她上次说了那么生疏的话，让卫昜这段时间别在联系她，谁知道卫昜就真的没在联系过她。就在她以为卫昜真的不再会联系她的时候这通电话就这么突如其来了。这让她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你最近很忙？”卫昜其实很讨厌穆颜秋这么叫她，可隔了这么久没听到还真有点想念。

　　“嗯，你有事？”

　　“嗯……”卫昜喝下一口豆浆，“你们明天是不是有个画展？在哪儿？”

　　“你问这个干吗？”

　　“你不想告诉我？”

　　穆颜秋犹豫的咬了下嘴唇，然后说，“在新CBD的皇廷国际展厅。”

　　“你们会去吗？”顿了下，卫昜接着说，“呃……我是指你和舒安怡。”

　　“那算是个交流会，我们一定会去的。”

　　“哦，这样。”

　　穆颜秋正在低头签一份合同，忽然就抬起头问道，“你在打什么坏主意？嗯？”

　　卫昜手一抖，豆浆差点从手里滑掉，每次穆颜秋的问句后面带了个不明所以的“嗯？”就说明这女人生气了。她就不明白，十年之前穆颜秋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她想什么穆颜秋都知道。为什么十年之后还是这样？

　　“我记得你是学艺术设计的，对吗？”穆颜秋转着手里的笔。

　　“嗯，对。”

　　“也就是说，我的画展和你没半点关系。”

　　卫昜语塞，突然就有点火大，然后顶了回去，“你以为我愿意和你的破画展有什么关系？”不等穆颜秋回答就果断的把电话挂掉，迅速的关机。

　　“卫老抠。”钱小之笑的有点没心没肺，“如果你哪天不和颜秋姐吵了，那我觉得这日子一定快要到头了。”

　　卫昜抓起一根油条就往钱小之的嘴里塞，“有的吃都堵不住你那烂嘴！”然后摸着下巴，“皇廷国际？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钱小之三下五除二咽下嘴里的油条，埋汰道，“我看你都快老年痴呆了。”卫昜刚要拿喝空的杯子砸她就听钱小之一声怪叫弹起来就往门外窜，“安怡上班时间到了！我先闪了！”

　　卫昜抬手一看时间，后脚就跟了上去。两人风风火火的冲出了校门各奔东西。

　　跟了一整天，钱小之不得不怀疑这次的对手是不是“兰博”，每当就在她以为可以抓住那个人的时候留给她的都只是人走茶凉，甚至好像根本就没有那个人存在，一切不过只是她在疑神疑鬼。可直觉告诉她，这一次，怕是得把命堵上了。

　　就像卫昜说的一样，在画展之前不会有任何动静，钱小之看着舒安怡家的灯亮了之后打了个电话过去。确认舒安怡真的安全到家后便拖着满身疲惫回到了宿舍，卫昜在半个小时后也回来了，同样的疲惫不堪。

　　钱小之说出自己的想法，卫昜像炸了毛似地跳起来，横眉竖眼的吼道，“兰博？钱小之，你在跟我开玩笑？”

　　这个城市里有多少兰博他们之间都心知肚明，那些人虽然连面都没有见过但可以肯定的排除在外，因为这里仅有的兰博都属老爷子手下，而老爷子是不可能去接这笔生意。抹去人性不说，这是最基本的道义。

　　“除非是从别的城市来的……”卫昜眉头一皱，“但是我们不可能不知道啊！”

　　兰博与兰博之间就像是狼群，一旦有别的外来入侵，同一地盘的兰博一定会通知自己地盘上的其他兰博。算是不成文的道义。

　　“我记得这里还能算的上杀手的家伙在今年初夏的时候被你丢到城郊的水坝里喂鱼去了。”钱小之喘出口气躺倒在床上。

　　半响，卫昜叹了口气，卸下身上的装备，拿了衣服浴巾往卫生间走，“赶紧洗洗睡吧，明个儿我可不想死在半道上。”

　　钱小之望着天花板，难得的一脸严肃，然后脑袋边的手机突然就震的满天飞，吓的她一个激灵弹了起来，喘了两口才接起电话，“喂。”

　　“小之。”

　　钱小之愣了会儿，才说，“婧儿？”

　　“我今天一大早就找你去了，你不在。”那头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

　　“哦，我出去买早餐了。突然很想吃城郊的那家小笼包。”钱小之是越来越佩服自己撒谎的本事了。

　　“你喜欢吃小笼包？我怎么以前都不知道？”

　　“嗯，这会儿你不是知道了吗？”钱小之忽然就想舒安怡了，想她冷漠却诱惑的嗓音，想她隐忍却又别扭的关心，想她不在意却又不自知的霸道。

　　“有事儿吗？”她想快点结束这通电话。

　　“卫昜没跟你说吗？明天的画展，你要来哦。”

　　“明天？”钱小之一愣，想也不想就说，“不行，明天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办。”

　　“钱小之！”夏侯婧立马吼道，“你来也得来，你不来也得来，否则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一听后悔钱小之就怂了，“那我晚点去成吗？”那头半天没声音，钱小之就急了，“我明天真有事儿！我一定去就是了，还不成吗？”

　　“行。”夏侯婧忽然就平静的不像她，“你明天一定要来。”

　　钱小之挂了电话就想，夏侯婧一定有什么东西想给她，而且是很重要的东西。所以卫昜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她就说，“卫老抠明天……明天我先去趟婧儿那，画展开始前我会赶过去。”

　　卫昜看了眼钱小之，丢了句，“尽量赶早。”就爬上床睡去了。

　　舒安怡捏着手机晃到厨房喝了个水，在客厅来回渡了几个圈，然后点了根烟在阳台上直到燃尽，终于按下那个拨号键，结果只有一个冰冷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钱小之！你好样儿的！甩了手机舒安怡从酒柜拿出红酒“砰”的关上柜门，倒了四分之一杯，一口闷了下去，这才觉得火气下去了一些。她忽然觉得很好笑，这种莫名其妙的火都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喝到第三杯的时候，电话响了，舒安怡拿起看了一眼，屏幕上闪烁着的那个名字让她的刚浇熄一点的火苗瞬间暴涨了起来——钱小之。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钱小之挂掉电话，再次拨了过去，这次直接是，“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不得其解了好一会儿，钱小之翻出通话记录，在看到前不久舒安怡的那个未接来电时就恨不得把自己从窗户口扔出去。

　　爬上床的时候，舒安怡想的是该让钱小之死的有多难看。而钱小之想的是怎么才能死的不那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