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 双子) REPENTANCE》凌霜530

3、第 3 章

　　（２）
　　平安夜，其实并不需要什么大餐，礼物和祝福的．
　　我用心的看着他的画，他细意品尝我的糖果．
　　“哥哥，你真有天份啊！说不定可以当画家呢！”
　　“加隆，你也很聪明呢！你是怎样偷跑出去的？”
　　我们靠在一起，相视而笑．
　　原来幸福是可以这样简单的．
　　我们不需要圣诞老人，因为天使早已在身边了．
　　这已是最好的礼物，不是吗？
　　别人所享有的，我们永远也得不到，但谁也不能拥有我和他那份亲密无间的手足之情．
　　上天或许夺走了我们的一切，但它给了我们一个可以相伴一生的人，它给了我们最大的幸福．

　　天气很冷，我们穿著单薄的衣衫，依偎着对方，紧握着对方冰冷的手，只想他把刺骨的寒冷分给自己．
　　每年的平安夜，我们都是这样渡过的．
　　在黑暗，饥饿，和严寒中渡过．
　　但我们从不感到寂寞孤单．
　　“加隆，怎么还不睡？”他眨着疲惫的眼睛，柔声问道．
　　“太冷了，睡不着啊！”
　　“我也是，全身都累得很，却怎么也睡不着．每次也是啊！你失眠时我也不能入睡．”
　　“你冷时我也会冷．”
　　“你快乐时我也快乐．”
　　“那么你哭时我也会啊！”
　　我们笑了．
　　能清楚感受到对方的感觉，真好啊．．．
　　“加隆．．．”他突然正色的看着我．“哥哥答应你，将来要给你一个真正快乐的圣诞．”
　　“傻瓜，和你一起，我已经很快乐了．”
　　他把我瑟缩颤抖的身体抱了入怀．“无论要做什么，我也不会让你受苦了，不会．．．”
　　“哥哥，无论要做什么，我也不会让你再难过，不会！”
　　一切那么平静，我们只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若果时光能在这一刻停下，多么好啊！

　　寂静的清晨，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周围的孩子都醒来了，也许是他们已预知到会发生什么事．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大家惶恐得不知所措，我和他紧靠在一起，他本能的握住了我的手．
　　门被猛然踼开，那几个凶神恶杀的混蛋冲了进来，同伴都纷纷躲开．
　　我没有打算逃，只是死死的看着他们．
　　我不会怕你们的！
　　我要变得强大！我要保护哥哥！
　　“臭小子．．．”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几个恶魔把我和他逼到了死角，重重包围着我们．
　　狰狞扭曲的脸，凶残冷酷的目光，阴冷尖刻的笑声．
　　空气中是死亡的气息．
　　他不发一言，毫不犹疑的张臂把我护了在身后．
　　眼里是难以在小孩子身上找到的无惧和视死如归．
　　“滚开！”他们怒喝一声，狠狠把他踢倒在地上．
　　“哥哥！！！”我的心差点停了下来．
　　“加隆．．．”他咬紧牙关，艰难的支起身，不顾一切的扑过来，一双手牢牢捉紧他们的腿．“快点走，快点．．．”
　　他们睨了他一眼，重重的脚踢向他的肚子，他痛得再爬不起来．
　　“真碍事！”他们冷哼一声．
　　“一人做事一人当！偷走的是我！你们为什么打他？”
　　“你们是我们买回来的，就是要杀了你们也可以！”他们狞笑几声．“怎么了？连累了你哥哥，心痛吗？”他们肆意的笑着，脚踩在他的背上．
　　“混蛋！住手！！！”
　　前所未有的暴怒！我可以忍受他们侮辱，可以忍受种种不公平．
　　但我绝不会让你们伤害我哥哥！
　　“我杀了你！！！”
　　我像疯了的野兽一样扑上去，你们伤害了我哥哥，我要跟你们同归于尽！
　　挥出的拳头被牢牢捉住，双手被反辗按了在地上．
　　“混蛋！！！”
　　“臭小子！你吃了豹子胆子！想偷走？你把我们当作是白痴吗？”他咬牙切齿骂道．“看来你是忘了上次的下场了，不给你点利害尝尝，你也不会学乖！”
　　坚韧的藤条如风扫到我头上，我无处可逃，本能举起手去挡．
　　“加隆！！”他惊呼一声，想竭力爬起来，却再次被他踢开．
　　“哥哥．．．啊．．．”稍一分心，腿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我踉跄的摔了在地上．
　　藤条如雨落下，我用尽气力滚动身体躲避，引来他们更肆意的狞笑声．
　　膝盖好痛，我的腿已不能动弹，只能闭上眼睛忍受他们的折辱，没有流泪，更没有求饶，我宁愿死，也要保留我仅有的尊严！
　　“哥哥，加隆要先走了，你要好好活下去．．．”
　　人们常说，一个人在临死前会再忆起种种深刻的片段．
　　我的眼里全都是他，温柔的他，从小开始便从没跟我分开的他，永远照顾我的他．．．
　　哥哥．．．
　　我只想在临死前，再看你一眼，一眼而已．
　　睁开眼睛时，我彻底吓呆了．
　　他用身体紧紧包裹着我，就像母亲保护孩子一样．
　　疯狂的藤条抽打在他单薄的身体上，他猛烈的抽搐了几下，双眉因疼痛紧蹙着，紧紧咬着惨白的唇，他急促的喘息着，却始终牢牢的抱紧我没哼一声．
　　“哥哥．．．”我的声音嘶哑哽咽了．“不要．．．”
　　他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不肯放开我．
　　“住手！你们住手啊！你们会打死他的！”我歇斯底里的喊着，声音却微弱得只有自己才能听到．
　　“求求你们．．．”
　　．．．

　　疯狂的狞笑渐渐远去，地牢里的孩子都躲得远远的，深怕会被牵连．
　　“他们两个真可怜啊．．．”
　　“谁让他这么大胆偷走？活该！”
　　我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他们都怯怯垂下头来．
　　哥哥，不怕！还有我呢！还有我！
　　“哥哥．．．”我抱着伤痕累累的他，眼泪禁不住流下．
　　加隆，你这没用的混蛋！还说什么要保护他？
　　哥哥，我保护不了你，我只会连累你．．．
　　“对不起．．．是我不好．．．”
　　“不．．．”他挤出了虚弱的微笑，艰难的举起仍在淌血的手，颤抖的指尖轻轻替我拭泪．“加隆．．．没有错．．．没有．．．哥哥．．．很好．．．哥哥．．．不痛．．．不要哭．．．不要哭．．．”
　　“不，你别骗我！”看着他身上纵横交错的血痕，我差点忍不住别过脸去．“你忘了我们是双生子吗？你痛我也痛，你骗不了我！”
　　手忙脚乱的想替他包扎止血，手上的血已住了，血又从背上涌出来；想减轻他的痛楚，却反而把他弄痛；想说些让他好过的话，却要他反过来安慰我．
　　为什么我什么也不会做？
　　没用的混蛋！！！
　　“加隆．．．你的腿．．．”他微弱的问道．
　　“我的腿没事，你别动，会弄伤伤口的！”
　　“不．．．你的腿．．．”他死心不息的追问着．
　　“真的没事，哥，你不用担心．”
　　“让我看看．．．加隆．．．”他挣扎着要起来，背上的伤口再渗出血来，身体摇摇欲坠．
　　“不！不要起来！”我惊惶失措把他扶着．“我给你看了，你快躺下来．”
　　“还在流血呢．．．”他的手轻抚着我的腿．
　　“一点点血罢了，又要不了命的．．．”
　　“加隆．．．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我愣然了，他．．．在说什么？
　　“加隆．．．很喜欢海吧．．．我们去找寻．．．属于我们的那片海．．．”
　　离开这里，是我一直渴望的，多少次逃了出去，也要不甘不愿的回来，只是．．．
　　心里还是害怕的，怕踏出了这里无处可去，我们只是小孩而已，离开了这里，我们该怎样生存？万一被他们抓了回来，我们的下场只会比死更痛苦．
　　“我们．．．大不了．．．死在一起．．．总比在这里．．．被凌辱折磨好．．．”他温和的笑着．“哥哥说过．．．不会再让你受苦．．．我会信守承诺的．．．”
　　“我也说过，不会再让哥哥难过．”
　　“待我们的伤好后．．．我们一同离开这里．．．好不好？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哥哥会照顾你的，加隆．．．不用害怕．．．”
　　“好！”我用力的点点头．“只要我们在一起，没什么可怕的！若真的给他们捉到了，我们大不了死在一块好了．”
　　明天的事，从来没有人知道．
　　我只清楚，我们永不会分开．
　　我们会努力活下去．
　　而且比现在活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