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
EPISODE Ⅻ. MAGNIFICIENT
同其他国家一样，克斯特（好吧这明显不像匈牙利人的姓氏吧，话说Lee才是姓吧囧）作为匈牙利的名门望族，也饱尝近亲联姻之苦。
除去个别不幸有生理缺陷的人外，大部分家族成员性情乖张，冷酷嗜血。
欣赏被尖利铁棍刺穿的小动物们的垂死挣扎成为李的哥哥——安托7岁时的最大爱好。
李经常会看到他牵着的三头猎犬撕裂牲畜——或者人，而他则面部抽搐，笑得像个疯子。
应该说，他也的确是个疯子。
成年人们则更懂得享乐之道，腻烦了烙铁、放血、铁处女后，他们选择了其他更为文明且人道的方式：把犯人活生生地缝进马腹，或者让他们赤身裸体涂上蜂蜜，捆绑后丢到野外让昆虫啃咬至死。
各种行刑现场也是克斯特家族的孩子接受教育的地方，因为他们必须继承祖先的骁勇善战和无所畏惧。所以李总是一边条理明晰地向父亲阐述自己对某副油画的见解一边看着犯人们的血沿着石砖的缝隙流到自己脚下。
“若你有权行善，他人则有权行恶。”父亲总是这样对他们说。
事实也是如此，当大部分人为善恶争执不休时，少数人早已在自己的界定中乐得一席之地。
而且，很多情况下，比起真理，人们似乎更愿意一再推敲谬论，并乐此不疲。
所以，这位身经百战的老伯爵在多数行恶和少数行善中被从教堂顶上跳下来自杀的可怜人砸了个正着，少顷便一命归西。
当仆人们惊慌失措地抬回他歪着脖子的尸体时，克斯特家的成员们非但没有半个表示震惊与悲痛，还纷纷嘲笑他死前来不及收拢的滑稽五官——虽说今后他们中也鲜有死相比他体面的。
只有年幼的特蕾西娅，是唯一一个为他不甚光彩的牺牲感到伤心的孩子。
即使不久后，她就成为了挽救这个分崩离析的家族的一个牺牲品。
而作为秘密的理由是：她并非克斯特的血脉。
一场由安托主导的悲剧发生在她过完10岁生日后的第二天：
小天使永远地睡在了冰冷的湖底，脖子上还戴着姐姐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那颗血红的尖晶石。
此时，成为尖晶石新主人的爱丽丝依旧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缩在床角，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三把钥匙。
“这没什么”，她自言自语，并抱起膝盖试图让自己感觉轻松点，“没什么，这个世界……不，是她，她一贯如此……自己举止轻浮却对人苛求忠贞，独爱瓶中之花却不满它并非扎根土壤，明知凛冬已至却还想留住昨日丰饶……”她咬着毫无血色的嘴唇，声音发颤。
笼子里的知更鸟对她忽闪着眼睛，偶尔拍打翅膀，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透进窗帘的阳光让钥匙被关在了鸟笼的影子里。爱丽丝布满血丝的双眼忽然间捕捉到了这个极具象征意义的画面，她从床上走了下来。
“笼子，钥匙，两只分离的鸟近在咫尺。”她失声苦笑，“笼子是限制，钥匙是禁忌，鸟儿是自由，约定是引导，蓝胡子的房间有两层！天呐，多么有趣的游戏，禁忌的诱惑，潜藏的狩猎，隐秘的真相，必定还有一出微妙的剧本，精心编出多如芒刺的开放式结局！我的恋人啊，你到底是在和谁玩这出恐怖游戏？”她拿起钥匙，把它们甩得噌蹭作响，“如你所愿，既然你给出的约定是一条带着倾向性的咒语，既然你总是躲躲藏藏，那我就如你所愿！”
爱丽丝混乱而又澎湃的情感在被刻意压制后瞬间迸发，她像幽灵般来到了北馆的禁忌之门，那扇紧闭的房门上积了薄薄一层灰，质地朴实的暗色黄梨木在昏黄光线下古旧得可以用温和来形容。
少女看着银钥匙和锁孔，只是顿了一顿，便义无反顾地打开了那扇门……
……
当李回到城堡时，马厩中的一匹黑马已不知去向。
北馆的地下室中，摆放信件的盒子乱作一团，物架上的几样东西也不翼而飞。
凯特琳的忠告不无道理，可伯爵终究还是选择了另一条路，她没有阻止爱丽丝。
如果世界上还有什么拯救不存在欺瞒，那就是自己。
李独自坐在阴冷的地下室中，压抑着心中翻搅的痛苦和悲伤。
这个禁忌的房间是个普通的地下室，存放着书本、箱子和诸多瓶瓶罐罐，所有物件排列整齐，乍看之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又一次次地忆起特蕾西娅。
她看到那个天使般美好的小女孩快乐地奔跑着，广阔的草地绿得让人心醉。
风中漫天起舞的蒲公英淘气地逗得她那只小猫追个不停，小女孩则开心地追逐小猫蹦个不停。
突然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等她爬起来时周围漆黑冰冷的海水如巨蟒瞬间把她紧紧缠绕起来，李听见她惊恐的哭喊声，可是她的脚不能移动半分。于是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影子慢慢靠近她心爱的妹妹，那双黑色的手掐住了她细小的喉咙，残忍地把她按进了水里，黑暗中小女孩苍白的手臂挣扎了几下，便永远安静了下来……
她像一张破碎的白纸漂浮于水面，最后被黑暗淹没。影子狞笑着走向她，扣住她的双手，强行让它们进入她的视线，然后她看见，它们同样沾满了淋漓的鲜血……
“特蕾西娅小姐的愤怒会平息的……”不知何时，达尔维拉拿着银质烛台出现在门口，女巫放下了宽大的帽子，半张干瘪扭曲的脸，另外半张却与普通中年妇女无异，“只要有足够的祭品……呵呵……”她神经质地笑着走进了另一扇门。
李重新关上了地下室，并收起了那串钥匙，她有些后悔和懊恼。
“爱丽丝，鸟笼的锁孔时刻摆在你眼前你却从没有想过用钥匙去打开它们” 她低声说道，“钥匙代表着禁忌和……寻求。”
同一天，在皇宫的议事厅里，索多玛派和安戈雅派再次发生了言语冲突。
索多玛党不比当年，一番唇枪舌剑后他们不甘地败下阵来。
而更令这些变种党处于下风的是，他们压根连对方的真正领导都不知道，只能像只乌头苍蝇般到处乱撞。
巴多安汀自然不会去喜欢倒他的安戈雅派，然而索多玛经过重重换血变革现在也只是想让他成为皇权傀儡而已，
好在他的亲信众多，暂时还无后顾之忧。
之后，他们接到了梵蒂冈教皇发出了最后通谍。
文书中指出，他强制推行新教的做法使罗马教廷感到无比震惊与愤怒，这种亵渎神的做法将会得到制裁！
如果他继续一意孤行，西班牙将担起捍卫我主的责任，为神而战。
不得不说，如果巴多安汀可以在某些方面收敛些富余的激进的话，他会成为一个好国王。
因为在弱国领主恨不得把宫女统统送给强国一方的男仆联姻的时代，我们潇洒的王储利落地把文书丢进了垃圾桶，并转身向瞠目结舌的大臣们投以自信的迷人一笑。
然后，圣战爆发。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