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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两情相悦 ...

  •   天色阴沉,凉风骤起,透着微微的冷意,传来远方冬天的讯息,院中的梧桐、槐树叶也被那力道刮下许多叶子。

      一场秋雨一场寒,上海要下雨了,也已经很久没下雨了。

      无瑕正站在一片杭白菊的花圃中,采着半开半合的小花,秋风习习迎面吹来,她的额发散开,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动人的眉宇。

      她捧着一把杭白菊闻了闻,抬头看看天,忙大声吆喝:“要下雨了!快收衣服呀!”

      她想起《大话西游》中的唐僧,她可是不只一次用唐僧大法折磨许崇华。

      他这两天一直在忙,或者说,他本来就很忙,“华交会”刚过,他名下的铺子、洋行等正经产业都有很多新生意,罗自强这个总经理根本应付不过来。也因为他是个行动派,他想有空低调带他去南京成亲,所以手上的事必需处理完。
      此外,他接连几天去了南岳堂看看。南岳堂堂主白子言她接触不多,他也比较少提起他,他只会在江东、傅怀民、罗自强等亲信面前不掩饰与她的亲密。

      她听他说过,他父亲在南京,家人也会从老家赶来主办他的婚事,她也至此相信□□老大也和普通人一样有自己的家。

      她真的要结婚了吗?现在反对好像太晚了,不,不是太晚,而是反对也没有用。他认为他们不应该再浪费时间,他很不满足于谈恋爱阶段。

      Y头,小斯们听到无瑕的吆喝,忙去看看有没有衣服还晾着的。无忌一边采着花,一边看着因为造成一片小慌乱还偷乐的无瑕一眼,她像个调皮的大孩子似的。

      可是这个“孩子”却要成亲了。

      今天是星期天,所以他没有上学,可是看着无瑕,他有些心事就更重了起来。他犹豫半天,说:“姐姐,何老师……说,他想见你。”

      无瑕一怔,凝眸看他,他却似心虚地低下了头,无瑕转过头,沉默了半晌,忽淡淡道:“他有什么事?”

      无忌道:“他说务必要亲眼见到你,要你还念一场交情,请你见他。”

      无瑕星眸微动,手中的活儿却滞停住了,秀眉轻轻一蹙,细细呼出一缕气,轻声问道:“他想什么时候见我,在哪里?”

      ……
      雨如预期地下起来了,整个上海烟雨蒙蒙,雨水卷着寒气飞入千家万户的庭院。

      西院的长廊上,无瑕倚柱坐在廊沿上,看着屋檐哗哗流下柱柱银线,她看看越来越灰沉沉的天,横伸出手接着雨。

      忽听脚步声响,又有人叨念:“我的好小姐,怎么在这里吹风玩这檐水,若是着了凉,大少爷又要弄得鸡飞狗跳。”

      来人正是赵妈,她知无瑕平日对待佣人是个好脾气的,除了梳洗等近身侍候她比较排斥。

      无瑕道:“我要这么脆弱,早死了。”

      “呸呸呸!怎么把这个字挂在嘴上?”

      无瑕淡淡笑道:“可人总是要死的呀?我说了这个字要死,我若一辈子不说,最后人也要老死,我不说岂不亏了?”

      赵妈一怔,又道:“我不懂这些大道理,总之,小姐与大少爷的喜事近了,这个字便是不许说。这事我便做主了,大少爷知道了,也定不会怪我。”

      “好好好,我以后便不说了。雨这般大,去那边吃晚饭怕是要湿了鞋,你与我带过来,好不好?”

      “那大少爷呢?”大少爷总是要与她一起吃晚饭的。

      “你多带些便是。”这个院子虽也有厨房,但并没有用,她平日吃饭都是去洋房的。

      因为洋房少不得华帮中弟兄人来人往,若是将她的卧室安置在洋房,许崇华感觉会被人窥视去了似的。所以,他把她安置在比较清净的西院,晚上,不得他允许,这院子除了他之外绝对不会有性别为男的生物进来。
      许崇华自是与普通男人有不同的地方,但是普通男人的劣根性也没见少,便是把她当作最私人的所有物。

      无瑕于住在哪并无太大的意见,而这个院子精致美观、古色古香,她甚为满意,自然没有去研究他的心理。

      赵妈去后,她倚着假寐,不过一会儿,听到动静睁开眼,烟雨茫茫,远处圆形拱门走进一个颀长身影。

      依稀辨出一身的黑衣裹着挺拔的躯体,古色无香的庭院,男子从烟雨茫茫中走出来,好似一幅铅华不染的山水画,他像是这画中走出来的迷惑众生的妖精,却比妖精多了一份阳刚开阔和潇洒。

      时光如白云苍狗,留不住那许多执念的东西,留下的只是身边的人。即便没看清他的脸,她已经了然。

      他走近,五官眉眼更清晰了。
      他冲她微微一笑,他并不是一个爱笑的人,更少在女人面前笑,这笑容令她的心乱了节拍。

      林少青是个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又是个见多识广的名校高材生,自有旁人难望其项背的气度风华。
      无瑕只当他的笑容是最迷人的,当初住院时她和所有的小护士一样,被他的笑容迷得春/心/荡漾,这时见男子深望进她眼眸时展颜一笑,却似风光霁月,春雪消融,令满庭生辉。
      无瑕不禁想起初见他时的震撼,当初虽然生处陌生险境,可是这男子冰冷的模样咋然间闯入她的视线时竟让狡猾的她无法思考,出囧事。

      她不为人所知的内心深处原还忧虑着上午无忌说的适之要见她的事以及自己间歇性的失忆不见好转,可是见了他这一笑,好似能令人忘忧,心中生起一种无法言喻的满足愉悦。

      他的黑色的头发淋湿了,雨水还从他防水甚好的黑色的风衣上划下,无瑕不再发花痴,也站了起来。

      “听赵妈说,你不过去吃饭了。”

      无瑕踮起脚尖儿,用手绢擦他俊脸上的雨水,嘟囔:“这么大的雨,怎么不打伞?”

      他目光柔和,像要在她眼中寻找他想要的东西,他对结果挺满意,凤眸溶溶看着她,任由着她擦拭,见她缩回了手,才不急不徐脱下湿了的外套。

      他只着一件白色衬衫,松开了两个扣扭。

      无瑕见他胁下配着左轮手枪,腰上来有一把□□和一把瑞士军刀,便知他是刚刚外出了回来。
      不是天生爱穿黑色风衣装酷,只因为它方便携带武器,也许还挺防水。

      他伸手揽过微微发怔的少女,俯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透着喜悦和期待,说:“我们三天后晚上便启程去南京,你有什么需要的,明天吩咐赵妈安排人去置办。”

      “啊?”无瑕吃了一惊,提前了两天?原来说是十天的,怎么又改成八天了?想起无忌上午和她说的事,她心中不由得微微烦躁。

      “这么快?”时间紧迫,她不禁又喜又忧,她两世都没有结过婚,不知婚姻是何滋味,可是要嫁的是许崇华,她也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两情相悦固然是好,可毕竟太快了,适之要找她多半是少青过得不好,可她却没心没肺无耻地与许崇华成亲,总觉没有比她更下/贱的女子了,便好似手段了得游走于不同男人间的交际/花。

      他微微一笑,说:“我还嫌慢了。”

      无瑕垂着头往长廊边上的围沿坐下,目光微有躲闪,他只当她是羞涩,挨着她坐下。

      无瑕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忽然觉得自己是这般渺小普通,还有那么多令人讨厌的缺陷。人不是不可以犯错,可是又凭什么伤害别人呢?适之要找她,那她给他骂个痛快也好。

      他悄悄伸过手横在她腰上,她乖觉地顺势轻轻倚着他,他俊美的脸上露出纯真美好的笑。

      “许崇华,明天我可以出去玩吗?”

      许崇华垂下眸子,俊眉微微一动,道:“明天,我有事,下次好吗?”

      “我可以自己玩的。”他明确说有事怕是有怎么也躲不开的事了。

      “近来有点不太平,等我们成亲后回来,我再陪你玩好不好?”他声音虽已尽量温柔,可是她知道他这是肯定句。

      无瑕原本没打算瞒他出去见适之,可见他这般忙又不想拿这种事烦他,便把话头又憋了回去。
      这男人自己明天没时间“看”住她会友,不亲自“看”住,他心中又不爽,霸道起来怕是直接断了她的念头。
      摆事实讲道理于他是没有用的,她当初去赎杨雪时就领教过了,而她又不想再和他大闹特闹。这事还是她自己面对,本来就是她的错,她并不想许崇华为这事承担太多的责任,怕是少青和适之也是不希望的。

      “你家人要是不喜欢我怎么办?”她岔开了话头,她另一部分忧心便是此了,从前是巴不得他家人不喜她,好摆脱他,但现在却是如一个丑媳妇羞见公婆。他按排的时间也太急了,说成亲就成亲,闪婚也不是这么闪的呀!也得给人家缓冲期,准备期呀!

      “不会的。”

      “我可什么都不会,厨艺又不好,也从没侍候过人……”仔细想想她身上还真难找到贤良淑德。

      “呵呵,那你们那婆家会考较新娘子什么?”

      “门当户对,长相,学历,年薪,家产,理财能力,身体健康,脾气好。”

      “那你觉得你这些条件怎么样?”

      “不怎么样……”无瑕低落地说,垂眸玩着手指,有些纠结地说。

      “不怎么样呀……这可难办了。”他挑了挑俊眉。

      “啊?”

      许崇华一脸的为难模样,叹道:“这怎么会不难办呢?我们这儿要求的厨艺、女红和侍候公婆的能力你不会,你们那儿的那些你又不怎么样。这种姑娘,真不好嫁呀!”

      无瑕愠恼,推开他,倔着嘴,道:“我是不好嫁,可谁稀罕嫁你啦!不好嫁,我最多当剩女,谁怕谁?”

      许崇华绝世玉容,少了一丝面对旁人时的冷俊邪魅,多了丝风流潇洒,他捏住她的鼻子,促狭道:“怎么这么笨?就因为不好嫁,难得你崇华哥哥我现在愿意娶你,你就瞒着这个不会那个不怎么样,先嫁过来再说。过了门,我们发现了真相,也不好退货了,总之你是嫁出去了。”

      无瑕一恼,抡起拳头朝他打去,他眼疾手快挡住自己心口,她又脚下踢去,他双脚一压一勾一合,将她的双腿牢牢夹住。

      无瑕羞恼挣了几下,可他的双腿像是铁铗子一般。

      她满脸通红,愠道:“你不要脸!”

      许崇华双手一动,把人捞到自己大腿上,紧搂住,在她耳边说:“怎么不要脸?”

      他的唇瓣轻轻碰到她的小耳垂,热热麻麻的,圈着她的手臂传来男子的肌肉收缩的力量。

      无瑕哪经过这样的调戏?她捶着他的肩头,急道:“快放开我!”她可不是圣女或石女呀,他一再调戏又放电,到时恐怕不是她做出足以立贞洁牌坊表彰的事——就算投井也不遂了他,而是只怕她克制不住想扑倒绝世美男子上海滩的土皇帝华哥,胡天胡地,闹出个风流笑话。

      却说许崇华温香/软玉满怀,心猿臆马,笑道:“叫声相公,我便放你。”

      “你臭不要脸!”无瑕糯糯软软一声骂道。

      她忽发觉股间巨物磕人,不禁缓缓垂下头,尴尬的位置,这种狗血的真相召示着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间真实的男子。
      她僵着绯红俏脸抬起头,正抽着嘴角却对上他深邃的目光。

      一张天人之颜。
      她真的无法想像一个男人可以长得这般颠倒众生的俊美,黑色的发丝还是湿的,几缕垂在额前,完美鬓线接连着如鬼斧神工削雕的深邃脸庞,挺直的鼻子阳刚坚毅,浓黑而清晰的长眉风流斜飞,一双雍容中透着邪魅风流的凤目,瞳如清冰黛玉。

      股间传来的饱满/勃发和赤热温度,令她心惊,她虽模糊了前世记忆,但是身理常识并不会失去。

      她侧开头,垂着眼,玩着自己的手指掩饰自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却看着她秀丽羞涩的样子笑。

      “你还是去淋雨吧。”她想了半晌,忽然说。

      “呵呵。”他的低哑笑声从胸腔、鼻腔发出,挠得无瑕心中发热,他咬着她的耳朵说:“可我正抱着你呢,我不想淋雨。”

      无瑕忽想,自己不是个名门淑女,什么样的破事囧事烂事在他面前都做过,她手足无措个啥呀?
      她深深鄙视自己一番,没了慌张,却到底羞红了脸,星眸闪烁,对上他的目光又侧低下头躲开。

      她忽又觉得自己这样像个矫情的贱人,可刚才就是本能这样了。

      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要“改正”,可颊发烫,又怕被他的容颜闪瞎钛合金一般明亮的“狗眼”,不由地双手盖住面部。

      “那你就抱个够吧,腿麻了我不负责。”闷闷说出这话来,只觉心中涌起浓浓的甜蜜。

      许崇华哈哈大笑,无瑕手捂住他的嘴,清目一瞪,恼道:“不许笑!”

      他眸子奇亮,兴味盎然地看着她,他的唇擦过她的手心,她抽了抽眉峰,忙收回了手。

      无瑕倚入他怀中,枕着他的肩膀,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偷偷做了个鬼脸,伸手搂住他身躯。

      “不能给你白抱,我抱回来,不吃亏,再要点利息。”说着她抬头在他颊上吻了一口,他不禁一滞,她却埋在他颈窝咯咯笑了。她到底是没把持住,风流了。

      两情相悦,不外如是,不管心底对那人还有多少牵挂,她终究是爱上这个男人了,只怕是他愿放手,她也难以回头,她不是圣人,爱上对她一片痴心的他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忽然一个俯身,无瑕向后倒去,他托住她的背,她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他,手勾住他的脖子。
      他猛然攫住她的樱唇,含住辗转舔吮,舌头霸道地闯入,无瑕不是第一次被他吻,可与从前的强吻不同,今天她并没有反抗。

      他捞着她的身子坐正,托着她的后脑勺吻得极是动情,一只手焦虑地在她后背曲线上来回抚摸。

      无瑕被他吻得身子发软,心中升起强烈的空洞,她不禁勾住他的颈,捧着他的俊脸回吻。
      男子强烈的存在感,唇瓣的相触美好令她控制不住自己,她一支手攀住他的脖子,一支手不规矩地在他胸膛乱摸。
      两人辗转深吻,吮吸、缠绕,互相探入对方口中嬉戏,随心意表达着自己的热烈情感,头面交错磨擦,变换几个角度索要自己想要的安慰。

      相对的许崇华还是无比的克制,袭/胸什么的反是无瑕这没脸没皮的小娘子顺着他松开两颗扣子的襟口滑进小手摸了个够本,男子是怕不守住底线地克制住,到时就克制不住,这是外话。

      两人情浓意未足,直到需要夺取氧气,才松开,唇上带着暧昧的娇艳和温润,他用鼻子碰了碰她。
      无瑕咬住他的下唇轻拉调戏再松开,他却笑着追逐上她的调皮,又快又猛欺近深吻住,舌头闯入檀口,搅乱一池春/水,他捕捉到她的小舌头。
      她灵活地逃开,离唇,咯咯而笑,像是沉浸在这个人生的新游戏当中。
      他笑着又低头去追逐香泽,她却搂着他脖子左右闪躲,两人你追我躲半晌,都陶醉在彼此眼底。
      无瑕看着他绝逸的凤目,忽抬起头吻了吻。
      见到那俊挺鼻子,却一口咬住,松开口时竟在他鼻上留下一道浅浅齿痕。
      她的手迷恋地轻轻滑过他的轮廓,恍恍惚惚喃喃:“你长得真好看……”

      他深凝着她,侧过唇亲吻她的手心,微微痒意令她眉眼一弯,呵呵一笑:“崇华哥哥,我喜欢你,我们要是这样永远在一起谈恋爱就好了。”

      “是吗?”这可不行。
      不过现在还是忍着吧,至少她现在喜欢他,眼中有他,他还能抱一抱、亲一亲解解馋了。左右也快到他的洞房花烛了,这么几天,他就不信忍不过去。

      “嗯。许崇华,那你喜欢我吗?”无瑕自然不知他现在心中想什么,反觉得她刚刚好像表白了,应该要问对方,虽然这个问题有些多余。

      “喜欢。”他轻松回答。

      “为什么喜欢我?”其实,这反是她不知道的。

      “漂亮。”自第一次见她已有半年多,她正值花样年华,才十六岁,他亲眼见她脸上的稚气渐渐蜕去,展露出秀丽少女的独特风姿,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眼中的她自然神形都漂亮得不得了。
      年轻的爱慕不需要太多的强加的内涵,从对美的纯真的思慕开始,而往后考验和两心相交后的坚定只需由岁月证明。但是他知道,自己这狂涌的爱情不能无处安放,悔恨终生。

      “你好肤浅哦!”她喜欢他,也有被其绝世风华所诱/惑的因素,也许还有他强给了她一个家,就算她原先不愿意,可是她的本性是无法抗拒“家”这种存在的,她对“家”的粘性太强了。

      他把玩着她青丝粗辫,轻轻挑了挑俊眉,道:“男子想娶个娇美的妻子,女子欲嫁个如意郎君,千百年来的至理,不然又何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之说?你我只当个此中简单快乐平凡的俗人,难不成去历经磨难、相思相念不相见,或又穷尽脑汁追求本就飘渺的内涵才好?”
      她未必没有内涵,可是刻意去讲究,便不好了,事情上她懂得比他想像的多,这已经很令他惊喜了。她就是比普通女人狡猾、顽皮、没规矩了些,还是令人惊讶的百年后的人,但他还是有自信套住这匹小野马的。

      无瑕道:“真想不到是你说的这话,不过倒也爽快。我不怕男人风流,只怕男人无耻,显然你也不是后者。你这么帅,又有势力,诱/惑多了,让女人没有安全感,可我才不怕呢。我老了不漂亮了,你比我大八岁,你就更老了,你要是不怕被人笑老色/鬼、老不羞,自去找旁的年轻漂亮女子。我要是没老你就变心了,我们也好聚好散,想来你还是会给安家费的,我还有机会找下家。”

      许崇华听她越说越离谱,不禁沉了脸,她却畅快一笑,道:“许崇华,既然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那你我一起谱写一篇风花雪月又何防?只不过咱们可千万别做那怨侣,你不负我,我自不负你,你若负我,我亦不后悔。所以,我答应你的求婚了。”

      许崇华注视着她疏朗风流的眉宇,轻轻一笑,道:“傻瓜,我自然永远只爱你,永远疼你。这么多恩爱夫妻相守白头,没理由就我许崇华守不了你张无瑕。”

      他理了理她微微零乱的头发和衣襟,看着她道:“起来吧。”

      “呃?”她还为他的承诺所震动,没反应过来。

      “舍不得我?还想我一直抱你吗?”他有些揶揄地笑道,聪明狡猾的少女偏生又比谁都会犯憨。

      “哪有!”无瑕脸涨红。

      他笑容绽放,更显得俊美得不真实似的,也许这世间根本没有一个女子能对他绝世风华无动于衷。

      “我倒是也想,可是,赵妈给你送饭来了呢!想她在院外等好很久了,我舍不得你饿着,又怕饭菜冷了你吃出病来。”
      许崇华朝月形拱门看了看,他为人警觉,虽然意乱情迷间反应较平常慢些,但也足够他发现赵妈过来了。

      ……
      翌日上午。
      华帮总部中岳堂大堂,许崇华一身黑衣端坐在中央,帮内各高层分列坐在两侧。

      江东呈上一封请贴,却是杜海和黑龙会联名送来的。

      高挺的鼻下薄唇轻轻一勾,啪一声合上红色的请贴,冰冷的凤目扫向众人。

      “杜海请我明晚到望江楼一会。”

      傅怀民想起旧怨,恨恨道:“不知这老不死的又计划什么阴谋。”

      江东看了看傅怀民,道:“望江楼刚好在华帮和杜门地头边界,是谈判的最佳地点。”

      “有什么好谈的,打就是了。”对于傅怀民来说,上次的事是奇耻大辱,虽然帮中兄弟理解安慰居多,但是他觉得毁堂就毁去了他的尊严,他一心想着报仇。

      罗自强露出令人如沐春风的笑,说:“傅哥,这打要打,谈还是要谈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傅怀民哼了一声,说:“就他小小杜门,直接拉出来打,还不够我塞牙的。”要不是阴谋偷袭,他上次会吃那么大的亏?

      许崇华摆了摆手,道:“本来就是趁火打劫的好时候,他都自己沉不住气送上门来,没道理不去。”这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他岂能不去?

      “华哥……”傅怀民是最不愿意谈判的,不禁气闷。

      “好了,你准备一下,明天你和我一起,江东按排好接应,以防杜海耍花样。”

      “大哥,我和你一起去吧。”许振华原早应出发去南京了,但许崇华还是让管家许业去了南京,拉了许振华多做了几天苦力,他好早些迎来好日子。提早两天去南京就是他拉弟弟做苦力的结果。

      “不,你按计划坐下午的船去南京,军部已经下了文书,你很快就要述职,我是希望你喝了喜酒再走。你和家里好好说,我过两天就带你嫂子过去。”许崇华想到许振华入伍恐怕父亲有很多要嘱咐提点他的地方,而时间又急,还是早两天去好。

      罗自强为人圆滑,又听见许崇华谈起成亲之事,忙笑道:“恭喜华哥抱得美人归!愿华哥与大嫂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气氛一下子缓和起来,江东笑道:“最高兴的一定是老爷子,华哥终于成亲了!”

      罗自强忽道:“华哥成亲后,振华是不是也该成亲了,定亲三年了,李小姐应该有二十了吧。”

      许振华俊脸一黑,这定亲时他本人都还在德国,他是回国之后才发现不在场的人没有发言权,他居然就有未婚妻了。他根本就不想成亲弄个女人来管着他,不行,他得想办法让李家退亲才是。
      可想起父亲与李家的老交情,他顿时一个头两个大,退亲恐怕是妄想。

      他被卖了,而且成亲后要是敢欺负李沅婧,父亲为了给老友交代还不打断他的腿?

      他不像大哥,大哥是从小有阴影而讨厌女人,家里对大哥的要求低,家人是唯恐大哥打光棍到老,只要大哥娶回个女的、活的,家里人就烧香谢谢列祖列宗了。
      他是个风/流公子哥,家里没有理由妥协,家里就是让他先娶了妻,再慢慢调/教。
      注意,是他被调/教。中国向来有娶妻成家到收浪子的心的传统,认为成亲了,男人就会成熟稳重。

      ——好男人都是被女人调/教出来的。
      天哪,这句话是谁说的?唉,除了张无瑕那臭Y头还能有谁?
      不过,他也只能在心底骂一骂人家臭Y头,不然,他敢保证他要是与无瑕吵架,大哥一定不念兄弟之义偏袒那Y头,更有甚者直接帮她教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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