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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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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两声洪亮的喷嚏震得山路边的小树都抖了抖枝叶,仲离揉揉鼻子,低声喃喃,“谁在骂我?”
李乘风转头看她小眉头皱着,好似真有人骂了她一样,不由觉得好笑。她和那汤子谋一样,其实都晚熟,外表和。不过她胜汤子谋分聪明,叫天真犹在,汤子谋就真正叫做幼稚了。
“阿嚏。”来到仓库的汤子谋打了个大喷嚏,引来一众工人的注意。
汤老连忙问:“怎么了?着凉了?”
“没事。爷爷,怎么带我来仓库了?”
“你的工作就在这里。”
“不,不会吧?”
“这里是食品仓库,你就先从最简单的搬运开始吧。不要说你的爷爷是谁,自己在这里好好做。监工马上就来,我先走了。”汤老说完就坐上停在仓库外的汽车,绝尘而去。
“爷爷。”汤子谋的叫喊被汽车引擎声掩盖,最终化作一缕灰烟。
一个穿着西装,有一头棕色卷发的男人远远喊他,“Tang.”
汤子谋回头,看见那男人领着二十名搬运工人向他走来。这男人应该就是监工了,他和男人拥抱过,男人说:“欢迎你的加入,Tang.我是Tom.”
“你好,Tom.”汤子谋就算正式加入了搬运团队了,那一刻他突然有些明白了爷爷的用心和离儿的话语。他不怕吃苦,他会好好成长为一个男人,撑起家业,保护她。在进仓库工作之前,他拍下自己穿着工人衣服的照片,发给了仲离。
贴身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是他的照片。穿着深蓝色的衣服,款式不够时髦却是比往常更加精神、帅气。她选了一棵绿树当景,把镜头对准自己拍了一张照片,也给他发了过去。他收到照片开心不已,可当看见无意闯进镜头的李乘风又泛起酸来,哼了一声进仓库做事去了。
“快到了,看到那片田野了吗?”仲离笑着跳到田埂上,“就是对面了,那里就是钟家村了。不知道钟大爷、钟大娘过的好不好。”
绿油油的稻田被风吹起阵阵波浪,她蹦跳在田间,化身为一只轻盈舞动的蝶。她笑着回头望,李乘风有些发怔,不知自己的母亲笑起来是否也是这般模样。
仲离才来过一回,这村中的狗儿们就识得她的气味,没有一只叫喊的。当仲离走过,狗儿嗅到李乘风的气味时,一只只吠了起来。李乘风瞪向那些狗,哪是识得旧人?明明都是一群色公狗,就没一只母狗吗?
“钟大爷,钟大娘。”仲离在钟大爷家的篱笆院外喊起来。
“谁啊?”钟大娘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她推开门远远地瞧门外的人,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一拍大腿匆匆走去开院门,“是小仲呀!哎呀,变漂亮了,大娘一下没认出来。”请两位进了院子,不可置信的指着李乘风问,“这位不会是小汤吧?”
仲离乐了,“不是,这是……我弟弟。”
“吓死大娘了,还以为小汤换了副面皮呢。快,进门坐。”钟大娘热情的招呼两位进门,又是端茶又是要忙着去做点心的。
“钟大娘,别忙了。我们来这儿办点事,经过就来看看你们。”
“这小村子还有啥事好办呀?”
“我们来找个人。”
“找人?那问我就好了,这钟家村还有谁我不认识?前头的赵村、后头的张村,我都熟的很。”
仲离转头看李乘风,他点头之后仲离才把钟德旺的照片拿出来,“我们找他,钟德旺,大娘你认识吗?”
“这是我儿子啊,你们找他干什么?”钟大娘的神情突然变得紧张。
“钟大娘别紧张,我恰好认识您儿子的老板。他说有个钟家村的员工无缘无故没来上班,可他还欠那个员工三个月工资觉得应该找到他。我来过钟家村,就帮了他这么个忙。”仲离用手肘捅捅李乘风的肚子,使了个眼色让他拿钱。
李乘风从包里拿出一叠现金给仲离,仲离把钱放到钟大娘面前,说:“我们这次只是来找人,所以没把钱准备足,这里只有三千块,您先收下。”
听说是儿子的工资,钟大娘也没客气,说了声多谢就收下了。放好钱,问仲离:“没想到我儿子的老板这么好,可是他前些日子回来提起他的老板很是害怕啊。”
“老板不都那样嘛,不严厉些没老板的威信。可能威严过头了,让德旺误会了吧。”仲离几句话就哄得钟大娘对她深信不疑,继续问到,“德旺既然回来过,那有没有告诉你他去了哪里?找了什么新工作没有?”
“没有,他就说在樵木县找了份工作,表现得好的话老板娘会提拔他到A市去发展。”
“那他的老婆呢?”
“唉,原来儿媳妇出去打工没多久就和别的男人跑了,他觉得没脸回来,所以……”说起这个钟大娘觉得儿子受了苦,心疼的不行,有些哽咽。
“德旺会找到更好的儿媳妇的,钟大娘放心吧。”
和钟大娘多聊了几句,又问了问钟大爷的身体,两人这才返回。
“又是樵木县,这樵木县和李贾有关系的女人就是张见盈了。莫非真是她?可一个情妇能有多大能耐,能找到高手跟踪我并抢先于我把玉器店店主手里的白玉抢走。”
李乘风就听仲离一路碎碎念,边猜测,边否定,叨叨个不停。
“原来你也是个啰嗦的人。”李乘风打断了仲离的自言自语,“是不是张见盈日后自会见分晓的,只是这天都要黑了,再不快走恐怕在天黑只前走不出大山了。”
“哦。”她漫不经心的应。想起钟大娘所说的,她觉得张见盈就快从樵木县这口井里跳出来了,她只需在A市等着就好。但是现在还是快点走比较重要。
“来比赛吧。”仲离说完便抢先跑起来。
李乘风紧紧跟上,两人在山间小路跑起来。互不相让的速度难分上下,就连吹过耳边的风都是咻咻作响。月儿披着一层薄纱衣,跟着二人穿过重重青山,回到了车水马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