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雪樱》妖蓝

9、【8】蛇与毒鸟

　　旧校舍事件的两天后。
　　陆生和白羽一如既往的放学归来，结果刚进院子就碰到了散步中的奴良滑瓢，爷爷例行发牢骚“我说啊，你是我的孙子，将来是要继承妖怪家业的，你就不能像个妖怪一点吗？！”，陆生则例行反驳“我才不要做让人讨厌的妖怪”，习惯成自然的白羽对此视若无睹。
　　祖孙两个拌着嘴进了门，而后就看见了在玄关处大吃特吃高级点心的一众小鬼们。
　　“那个高级点心是怎么回事……”陆生知道奴良组平时不会这么奢侈的，“爷爷，难道又是你偷来的吗？我不是叫你少做坏事的吗！”
　　“啊啊，少主，不是那样的！”一众小鬼放下点心过去劝架。
　　闹得正热闹的时候，白羽的声音从旁边飘了过来，“那个，陆生哥哥。”她拿着点心的包装纸，用手指着上面一个交叉的羽毛图案的徽记，“我想这和爷爷没什么关系。看，这个是鸩一派的徽记，应该是鸩先生送来的。”
　　“咦？鸩先生？”陆生惊讶了，“他五年都没有来了呢。”
　　“就是说啊，你还不赶快换衣服，去看看你的义兄大人？”白羽推着陆生走人，对后面对她投以感激眼神的一众小鬼眨了眨眼睛。
　　“果然还是白羽更懂事一些啊。”奴良滑瓢感叹，“陆生有白羽一半懂事我就不发愁了。”
　　一众小妖怪点头附和。
　　另一边，陆生被白羽推去换衣服，然后去和已经在屋内等候多时的鸩会面。
　　结果，一心想要做人类的陆生，以及期待他成为第三代目的鸩，两人的见面自然是一场灾难。
　　“我说爷爷啊。”端茶水来的白羽有些无语地看着趴墙角偷听中的奴良滑瓢，“想听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听嘛，这墙的隔音效果没有那么好的。”而且那两个人声音那么大，就算坐在院子里也能听见吧。
　　被孙女抓包的奴良滑瓢尴尬地咳了一声，然后端正地坐在了走廊上。白羽将拿来的三杯茶递上一杯，随即敲响了屋门。
　　“打扰了，我送茶水过来了。”
　　里面几近争吵的交谈声戛然而止，“请进。”陆生说道，“麻烦你了，白羽。”
　　白羽拉开门，为两个人送上茶水，然后又退了出来，接着就被一群想听墙角的小妖怪包围了。
　　“小姐，少主和鸩大人谈得怎么样了？”
　　“不用担心。”白羽说得相当无力，“你们很快就会知道谈成什么样子了。”就看鸩那副就差写着“我很愤怒”的表情，不出两分钟这两个人绝对会吵起来的。
　　“很糟糕？”奴良滑瓢忽然问道。
　　“非常。”白羽回答，停了停，她又说道，“爷爷你这次的决策有些失误啊，鸩先生很多年没来本家了，对于情况了解不深，这样的谈话只会让陆生哥哥会对妖怪更加反感的。”开玩笑，一向身体欠佳的鸩怎么会突然跑来本家？绝对是爷爷把他叫来给陆生做教育的！
　　“是吗？也未必。”奴良滑瓢神秘兮兮地说道。
　　“嗯？”白羽疑惑地看过去，结果只得到了自家爷爷的喝茶声作为回答。
　　没过多久，屋子里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感觉到鸩甚至发动了【畏】的白羽惊叫一声冲了进去，感觉不妙的众小妖怪也跟着冲了进去，结果刚打开门，无数的羽毛夹在狂风中扑面袭来，一众小妖大叫着“是鸩大人的毒羽啊”作鸟兽散。
　　尽管知道鸩不可能真下杀手，白羽还是被满身羽毛的陆生吓得心脏停跳。
　　拦在陆生和鸩中间，白羽盯着鸩轻轻地说道：“鸩，你逾越了。”闻言，鸩同样盯紧了白羽。
　　场面一时间无比安静，鸩和白羽两个人就这么互瞪着，随后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体质一向不怎么样的鸩终于是被陆生气到吐血了。
　　“快叫翼蛇女过来！”白羽一边过去搀扶起鸩，一边对在外面偷听的小妖们下命令。
　　鸩被蛇太夫和翼蛇女一起架走了，房间里只留下了愧疚中的陆生和满心无奈的白羽。
　　“陆生哥哥。”白羽最后拉着陆生坐回原处，她自己坐到了鸩刚才坐的位置，“虽然鸩先生确实急躁了一些，但是，今天你真的是过分了。”
　　“连白羽你都这么觉得？”陆生似乎有点不敢相信，“可我是人类，我怎么可以……当妖怪的总大将呢。而且，反正是一群炫耀自己都干了什么坏事的家伙……”
　　白羽此刻终于是有些理解自家爷爷经常的偏头痛是怎么回事了，虽然她的身份夹在人类和妖怪之间确实有点尴尬，论说教也轮不到她来，但是今天陆生把鸩给气到吐血那是真的有些过分了，况且虽然对于奴良组的内部事务了解不多，但奴良组存在的目的和意义，她可是一清二楚的！连她这样比外围还外围的有妖怪血统的人类都知道，陆生这个未来的三代目没有理由会不知道，除非他过于先入为主并且拒绝了解！
　　“虽然有点冒犯，但是，陆生哥哥。”白羽最后还是败在了为鸩抱不平的心理之下，这种话她来说应该会比组里的任何人效果要好得多，“对于任何不了的事物，是绝对不可以妄自下定论的。”
　　“白羽你……在说什么？”陆生茫然。
　　“鸩，是羽毛含有剧毒的鸟妖，将鸩的羽毛浸在酒里，就会让人五脏六腑腐烂致死。”白羽讲解起了妖怪种族的常识，拜滑头鬼的天性所赐，在这方面陆生一向是弱中之弱，“不管是什么良药，时日长了都会变成剧毒。鸩出生时也是非常美丽的鸟，当长为成鸟之后，羽毛就会含有剧毒，不过相反的，具有此特性的同时，这一族大多身体虚弱，随时都可能会去世。”
　　明白自己刚才很可能直接把鸩给气死的陆生更加愧疚，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去。
　　“鸦天狗，接下来就麻烦你了，为哥哥介绍一下奴良组的势力分布，以及所有作为的宗旨。”有关组内的事还是交给组内的干部比较好。
　　早就在旁边偷听多时的鸦天狗飘了出来，吩咐纳豆小僧将奴良组的地图拿来。
　　“那么，我就先出去了。”看到纳豆小僧抗地图来的白羽自觉告退。
　　“小姐请留步。”鸦天狗忽然说道，“这一次，请您也一起旁听吧。”
　　陆生和白羽都惊到瞪大眼睛。作为奴良家的小姐，白羽倒不是不被允许深入了解奴良组内的事务，只是因为血统的问题她一直都自觉回避，对此奴良滑瓢也是默许的，所以鸦天狗这一句话才有语惊四座的效果。
　　将地图展开，鸦天狗用手杖指着地图上的区域和徽记一个一个地介绍：“这里就是奴良组的本家，在本家的下面有诸多的分支，像木鱼达摩大人的‘达摩会’，狒狒大人的‘关东大猿会’，鸩大人的‘鸩一派’等。自古以来，这世间就存在着各种的妖怪，游在海里的、长在山上的、人形的、兽形的、付丧神……其中强大的只是少数，大多数都只是藏在‘黑暗’中以求生存的弱者。而保护这些无力的妖怪的人，就是我们奴良组了。”
　　“陆生哥哥。”白羽最后看着陆生说道，“如果你不继承这一职位，还有谁能够胜任呢？难道是像元兴寺那样的家伙吗？”
　　陆生被说得哑口无言，沉默了一会儿后，他握住白羽的手说道：“白羽，我明白了。”
　　随后陆生起身出去，走到门口他忽然停住，回头看向了鸦天狗，“鸦天狗，厨房的桐柜里有妖铭酒的吧？”
　　“哎？应该是有的。”鸦天狗被问得一愣。
　　“那就好，我去拿一瓶来。”话说着，陆生人已经消失了，“来人，给我准备云车，我要去‘鸩一派’！”远远地传来陆生下命令的声音。
　　陆生突然转变的态度显然让鸦天狗适应不能，愣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啊啊，少主终于明白了吗？”
　　“应该只是一点吧。”白羽倒是比较冷静，“但这确实是个好的开端啊。对吧，爷爷？”
　　“呵呵。”偷听完毕的奴良滑瓢出现，“白羽啊，辛苦你了。”
　　到了这会儿，白羽要再不明白自家爷爷的教育作战流程设计，她也可以洗洗睡了。今天这事件，其实鸩只是个导火索，主要执行人员是她才对，因为以陆生对于妖怪的反感程度，组内的任何人说的话他都会左耳进右耳出的，只有白羽这个妹妹加上人类的立场，才能够让他听得进去。
　　“如果哥哥能够真正接受妖怪，挑起奴良组的重担，那么我今天的辛苦根本不算什么。”
　　最后鸦天狗跟随着陆生一起乘云车去了鸩一派，呆到了很晚才回来，并且还把鸩一起带回来了，原因是他家被反叛的蛇太夫烧了个一干二净他没地方住了，在鸩一派的房子没有重建好之前，鸩就留守在本家了。
　　而这一次的事件自然让奴良滑瓢将奴良组上下清理了一番，其狠厉精准程度让一众以为他不管事的妖怪吓了好一大跳，蠢蠢欲动的也都安分了下去，奴良组表面上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