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有肉吃》风沐雨淋

25、恶梦恶梦，曾是恶梦

　　但有一点，莫梨可怜的对象不是大气男，而是娇嗔女。“做为一个女人，你才是最可怜的人，就算得到了人，也得不到心。”
　　娇嗔女被气得跺脚，“你，你小子以为自己是谁啊！明明是个男人还想扮女人？脸皮也真厚。为什么不去做人妖啊！”
　　后面一些人都跟着笑。不管笑声是否有恶意，但她的心确实因为这句话被伤到了。“你说什么，阿梨就是一个——”季平知道再说下去，莫梨只会吃亏。
　　“算了，我们走吧。”阿梨不想再争下去。
　　“等等，想走吗？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娇嗔女很嚣张地拽住莫梨的衣服，此时连她的指甲也变得狰狞。
　　“你想怎么样，就算阿梨是个男人又怎么样！”季平知道阿梨是个女孩，但是其他人并不知道。“我就是喜欢，怎么样！”
　　莫梨震惊，季，季平喜欢她吗？是真的吗？她还震惊时，就被季平的双拉向他身边，一个吻落在她的唇上。她听到周围的惊叹声，还有吹口哨的声音，还有人起哄似的叫好。莫梨的脸红到脖子根，结结巴巴成了哑巴。她的耳朵里传进的笑声和口哨声让她听着更加的讽刺，两个男人众目睽睽之下接吻，真够明目张胆的，哈哈哈，哈哈哈……那些听不清的话，好像紧箍咒一样掐进她的脑子里，让她在嘲讽中落慌而逃。
　　季平还是追了出去。“阿梨，阿梨！”就在离电影院没多少米的地方把莫梨拉住。“对不起，阿梨，我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莫梨低着头：“没关系，我无所谓。真的没关系。”
　　“误会你是个男人呢？”季平知道莫梨是一个女生，但是被这么多人说她是男扮女装，无疑对她是一种伤害，阿梨这小子，自尊心很强。“可是看你好像快要哭出来。”
　　莫梨咬了咬嘴唇：“不会，男儿有泪不轻弹！”
　　“阿梨，我不喜欢同性啊！”
　　莫梨听懂了季平的话，可是，可是——她很尊敬的大哥，突然说这样的话，让她一直子无法接受。更何况她把自己都当成了男人，就算她不会去喜欢女人，她也从没想过会被一个男人受。“我，我要回家了，再见。”她逃跑了，面对可能到来的爱情，她选择了落荒而逃。

　　只是阿梨的耳边还能听到那些人说话的声音：
　　哈哈哈，明明是个男人还要假装女人，连男人的尊言也不要了……你看他还会不好意思……脸皮真是厚……当众就……世界上还真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啊……
　　她是个女孩子啊！就算被人误会成一个男生，她还是一个女孩子，她的骨子里心里都是不折不扣的女孩子。竟然被人说成是男扮女装，让她百口莫辩。这样下去，一世都做男人算了。她还记得自己为什么要勒紧自己的胸部。
　　她和莫风是双胞胎，但是按着她老家的风俗，龙凤胎的两个人一定要结婚。在现代人眼里看来这简直就是一件很荒谬，甚至是愚昧无知的事。可是她老家人对这种风俗是深信不疑，还说这是老天的安排，如果不结婚就是违抗天意，是会给全村的人带来灾难。
　　她家人怎么会让她和她的亲弟弟结婚，可是农村的人对迷信思想的恐惧，会让她们成为无辜的牺牲品。所以从她出生起就一直被当成一个男孩在养育。全家都说是两个男孩。
　　阿梨的爸爸妈妈因为这件事还离了婚。因为阿梨的妈妈是外乡人，不能理解这么愚昧的风俗竟然还会有人信。就算要和莫梨的爸爸吵架，也不能吵，因为一吵就会被人听到。本来身体就不好的她，最后是郁郁而逝。而她的爸爸在她妈妈过逝的次年结束生命。本来生下双胞胎是件很难得的幸事，可是因为环璋的因素使得他们家破人亡。
　　莫梨和莫风就着爷爷奶奶住。但纸是终究包不住火。莫梨小的时候还好，可是女孩一发育就能显出和男孩的差别。有一天村里的人说，这个娃长得像个娘儿。她奶奶知道她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只好让爷爷带着莫梨一起到外面住。后爷爷过逝之后，莫梨正好高中毕业，而莫风要考电影学院才从老家出来和莫梨一起住。开始姐弟相依为命的生活。

　　莫梨对自己的爸爸妈妈没有任何印象，一直以来她都是和爷爷奶奶一起。爷爷奶奶一直告诉她，你是一个男孩子，你是一个男孩子。但是她知道自己和弟弟不一样。她的小学是在村里上的，从她记得事开始就没有穿过裙子。她记得有一次在家里偷偷穿了一次妈妈的裙子，结果一向很疼爱她的爷爷把她打了一顿。从那之后，她再也不敢穿裙子，连碰也不敢碰一下。
　　可是她确实是一个女孩。
　　是女孩都会梦想着嫁人，可是她不敢也不能有这样的奢望。她学着做男人太久了，也变得无所谓了。她想一辈子吧，一辈子装成男人也好。她都下定了这样的决心，……可笑，真是可笑……她明明是个女孩，却被人说成是男扮女装。

　　阿梨呆呆地看着电视，正放着选取秀节目。莫风就在电视里表演唱歌节目。当主持人采访到他时，问他最想说的话是什么。莫风在电视里说：姐夫，你有在看吗？看看你弟弟是不是很棒！
　　那主持人问莫风：你只想对你姐夫说话吗？你和你姐夫的感情真好。
　　对，因为我姐夫是世界上最照顾我的人！姐夫，我会加油的，你也要加油！
　　莫梨的眼泪悄无声息的流下。肚子在痛了，这是她是女人的最好证明，哪怕她装男人装得再像，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爸爸，妈妈，为什么我要来到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要把我生成一个女孩，如果我和阿风一样，都是男孩，日子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她哭得迷迷糊糊在客厅间的沙发上蜷着身子睡。
　　慢慢地她又开始做梦，在梦里她看到一个不认识的男孩。你是谁？她问。
　　男孩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你不回家吗？
　　男孩说：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你能帮我吗？
　　当然可以。你也是住在这附近的吗？我没见过你。
　　男孩抬着头：我也不知道我住在哪里，好像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男孩背对着她，抬头看天。
　　喂，你叫什么？
　　男孩突然转过头，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阿梨我叫什么你也会忘了吗？我说过，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一定要扒下你的裤子，
　　立马几个大一点的男孩把她围在中间，说她不是男娃，是个女娃，还想扒她的裤子，男孩们之间的恶作剧却让她有身份暴露可能。莫风总会冲上来帮她，打那些做恶的男孩，其中一个男孩就说：阿梨，总有一天我要扒了你的裤子，你就是一个娘儿，你没有小鸡鸡，没有小鸡鸡的就是娘儿！哈哈，你不敢，你就是一个娘儿！
　　男孩推开莫风，骑到她的身上，要扒她的裤子：你要是一个男娃，就让大伙看看，我看到你是蹲着尿尿的，哪有男娃是蹲着尿尿的，只有女娃才蹲着。你一定是，一定是——
　　然后画面突然一转，骑在她身上的变成了岑冶青，他的双手拉着她的裤子：脱裤子，让我看看，让我看——
　　“我不是，我不是——”阿梨乱挥着手，突然从梦中惊醒，双手还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裤子。双手的关节都绷得发白，再想舒张开手指也很困难。她喘着气，做了一场恶梦。一定是这段时间太累，经历的事又多，才会做恶梦，看样子，以后要低调才好。阿梨拍拍自己的胸口，这个秘密不知还能维持多久。

作者有话说

　　今日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