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面瘫育成史》绫羽

3、三棵大白菜

　　自从那天早晨我明白了这个严峻的事实后，银铃的恋孙气质就再没遮掩过。
　　一般来说，白哉的思想道德、文化知识和生活常识由我负责，而战斗技能这块儿铁定得由银铃负责。渐渐的，他对我每天定时要占掉白哉几个小时教他读书写字显得特不耐烦。尤其白哉他还出生贵族，落的个五谷不分四体不勤，一点也不懂得团结中下层人民，一看今后不是个冷酷杀手就是个中二的二货。

　　因此即便每回看到银铃站在房间外偷窥我教白哉写字，每回在走廊上见到我都恨不得把脸上的褶子全都绷没了，甚至每回在饭桌上都故意在我盘子里少放一块肉（这条最严重），我还是坚定拥护着我的教师职责，誓死要把那孩子教育成六番队将来伟大的队长！

　　很快，我就习惯了朽木家的生活作息，瀞灵庭财政局每个月都会给我发工资，伙食什么的虽然银铃他老给我少夹肉，但平心而论还是不错的。恰逢难得的休假，我预备上流魂街采购些东西，顺便再去会会好多年没见的朋友。毕竟自己发达了，给他们带去些瀞灵庭特产纪念品也是应该的。

　　虽然不是死神，但作为工作服一般存在的死霸装仍需每天穿戴。银铃在衣着仪表上很讲究，这倒和我一拍即合。我在房间里梳妆整齐，而后推门，映着晴朗的天气准备向目的地进发。
　　银铃今天要去开番队例会，既然前一天没嘱咐我照看白哉，恐怕是把他一起带去开会了。于是我完全放松下来，望着天上的云彩，想着一会儿还得去和兕丹坊打个招呼。
　　然而才走到门口，一个哭号忽然划破长空。我身子一僵，裂墙回头。

　　我去，是白哉吧？是吧是吧！！！

　　于是疾步向里走去，看见一群佣人正围着哇哇大哭的他不知所措。
　　喂，别告诉我这是那颗冰冻大白菜，他一定是小时候情感过剩以至长大后面瘫没治的。
　　但我还是很有责任心的，拿着财政局发的工资必定要为政府办事。于是挂上职业笑容，连方才还手忙脚乱的佣人都差点被我的笑容治愈：
　　“白哉？”轻柔的好像三月春风的声音，事实上它就只是为了骗小孩。

　　白哉坐在走廊地板上，听见我的声音后终于放下了小肉胳膊，眼睛里像是汪着一潭清泉，愣愣看向我。
　　‘额滴神啊，快让自己平静下来。’心里默默絮叨着。白哉的表情却变得像过山车一样迅速，忽然间便从悲伤转为了欢乐：
　　“优子老师！”他伸长手臂，意思是要我抱抱他。

　　银铃你混蛋！宁愿把白哉扔家里也不告诉我，要有个三长两短谁来赔！！！

　　于是我伸出手臂把他抱进怀里，极具母性光辉的哄着他，笑容从没落下过。佣人们长吁一口气，终于四散而去，一时之间庭院里只有我和白哉两个人。
　　他趴在我肩上忽然问：
　　“优子老师，今天不写字吗？”
　　“啊，今天休息一天。”
　　“……唔，有点伤心。”

　　我一愣，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好学，怪不得几百年以后能成为万人迷，虽然面瘫他还是那个面瘫……
　　“诶呀，白哉这么好学！老师很高兴哟！”我发出欣慰的感叹，却没想到那孩子忽然在我怀里坐直，然后很认真很认真地看向我：
　　“不是的！”见他那么认真，我表情疑惑地注视着他，“是不能和优子老师在一起了！”

　　这孩子粘人的德行真是一点没变！虽然见他认真地连眉心都蹙和起来，但我还是微笑着回答道：
　　“可我们都是独立的人，既然如此就必须一个人勇敢的走下去对吗？”啧，这种很有型的话是老师肚子里就得备上一车。

　　白哉看着我忽然不说话了，我想他大概在思考我方才那句说教的意思。嘛，注重平时潜移默化才是教育的最高境界！
　　半晌，他忽然开始挣脱我的怀抱。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将他放在了地上：
　　“既然如此，白哉今天就一个人努力！”他表情异常坚决，于是我又一次欣慰到不行。

　　诶呀贵族什么的虽然装13了一点，但基因果然还是优秀的！

　　可显然，最关键的那半句他噎喉咙里半天才吐出来：
　　“今天我会保护优子老师的！”
　　我愣了一下：
　　“啊？”反问音。
　　白哉并不回答，还是严肃的表情。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转身，小心翼翼地跨出一步。这时，我身后的白哉也跟着我跨出了一步。

　　……你的意思是要跟着我一天？！

　　我嘴角抽搐，终于回头劝阻：
　　“白哉，优子老师要去流魂街，爷爷不允许白哉出瀞灵庭，白哉就不要跟着优子老师了好吗？”我倒挺坦率，但说完去看那孩子的表情时他却没有半点变化，还是倔强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啧，简直是个小拖油瓶，回流魂街不被邻居金田大婶笑才怪！
　　于是我皱着眉头改为了一副严厉的样子，这种表情在给白哉上课的时候也时有表露。一般来说，只要此表情一出，这孩子的气焰能压下去三成。
　　然而今天的白哉棘手的让我抓狂，他只是看着我愣了愣，很快又恢复成原先倔强的样子。一瞬间我怀疑刚才是不是教了他什么奇怪的东西，但那句话明明有型的我想喷泪。

　　啊——！！！
　　我捂头纠结了好一阵，心想算了，不理他就好了！不过说到底也只是自我安慰，即便不和他说话，却还是要时时注意他的安全。

　　我提着篮子向外走去，知道兕丹坊被安排在白道门看守，我便先绕去那里去和他打招呼。途中遇到死神若干，我摆出职业笑容亲切问好，只是每个人在与我问好后都惊诧我身后那只拖油瓶。每次正当我想解释什么，白哉都会跑到我身前抬头对来着大声道：
　　“不要靠近优子老师！”

　　‘嘛，你也稍微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啊口胡！’我心中淌泪。

　　白道门口，遇到兕丹坊，他还是金刚那般的存在！戳他手腕叫了很久，他终于意识到我站在他身边：
　　“啊，是优子啊！”他手持双斧转身，脸上还是憨厚的笑容。
　　“我可喊了你很久啊！”我朝着他生气地说道。
　　“优子你力气太小了！”说着他便‘哈哈哈’笑了起来。
　　‘哈哈’个毛，没到流魂街就要精尽人亡了！

　　但我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觉得衣服下摆被人抓住。低头发现抓住衣角的正是白哉，见他一脸惶恐的表情，我先是一惊，随后脸上跃起得逞的表情。
　　嘿嘿，叫你跟来，那就别怪我捉弄你了！

　　于是我微笑着看向他：
　　“白哉很害怕他是吧？”我指着兕丹坊问道。
　　“我…我才不害怕呢！”
　　亚哒，这种语气的话老师还真想再蹂-躏你一下呢！
　　“不怕的话就不要拉着我嘛！”
　　“我…我才没有！”他恨恨地放开我，呆立在原地瑟瑟发抖。

　　兕丹坊一脸疑惑地看向地上的白哉，半天终于问我：
　　“优子，这孩子是谁？”
　　我无奈摊手：
　　“雇主的孩子。”转头再去看他，白哉似乎吓得连瞳孔都在打颤。于是我终于心软地叹了口气，拉起了他的手同兕丹坊告别：
　　“我先走了！”
　　“去流魂街也给我向大伙儿问好！”
　　“嗯，会的！”我摆摆手便离开了他。

　　刚摸到白哉的手是冰凉的，直到离开兕丹坊走了一段路，他的手才渐渐温暖起来。
　　虽然牵着他，但我继续不搭理他，谁让他今天让我浑身不爽！
　　真是的，老师也是寻常人，也有私人空间的啊！

　　路上渐渐热闹起来，林立的街道上有许多店铺。围绕在瀞灵庭周围的流魂街治安还是很不错的，而我幸运就幸运在是穿越到这里，如果是绯真、露琪亚所处的78区恐怕连活下来的几率都很小。
　　啊，说到她们两个……
　　我心里忽然愣了愣，身边的白哉还是一声不吭地跟着我。我看着他忽然想到，未来他在成长为顶天立地的六番队队长时，就会和绯真相遇，然后迎娶她，然后两人会成为恩爱有加的夫妻，心里忽然有些失落。

　　讨厌真是的，妈妈心态你也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啊！

　　“优子老师……”他忽然走在我身边喊起了我的名字，我的胡思乱想终于被打断，赶忙回头问道：
　　“嗯？”
　　“优子老师，白哉知道自己还很弱小，”他没有看向我，但拉住我的小小的手忽然加重了力量，甚至让我觉得生疼，“所以白哉会努力成为一个足够强大的人来保护优子老师。”

　　“诶……？”他忽然抬起头，坚定的视线迎上我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有一瞬间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