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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未曾生我谁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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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在哪里?”四周漆黑一片,头晕晕乎乎的浑身无力不知人在何处,想要以手扶额却觉得这胳膊重逾千斤。
正在这时听见这漆黑的空间之外传来一片嘈杂之声,随机感觉自己跟着整个空间晃动起来,“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好了不好了,二夫人她……”一个尖锐的女声渐传渐小。
“二夫人怎么了?孩子不要紧吧?”这是一个稳重威严的老者。
“回禀老爷,二夫人方才忽然腹痛难当险些晕厥,现已回房歇息暂无大碍。”
“没事就好,去请大法师尊相到二夫人房中坐镇。”顿了顿又道,“下月初一,安排几个稳妥丫鬟陪二夫人去庙里上香祷告,多备些祭礼,求白仙师赐福。”
远远近近断断续续听到一些人声,正待询问却发现开口无声,随后脑中浑浑噩噩沉睡了过去。
醒来便听见身边有人喃喃细语,听声似乎近在咫尺,却还是看不见,仔细听去,妇人虔诚念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这是《道德经》?”猛然惊醒,“我怎么会知道这些?”
记忆的片段开始涌现脑海,地球……华夏神话……庞大的记忆容量,偏偏没有关于自己的哪怕是一丝一毫,我是谁?为何会有这些奇怪的记忆?
好累……再次沉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周围微微有些光亮,虽然看不清却不似之前漆黑一片的压抑。伴随着声声《道德经》传来的,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烛气息不受控制的往身体里钻,然后不知所踪。呃……被吸收了吗?身体竟而变的轻盈了几分……
如此往复醒醒睡睡不知过了多久,双眼终于能够看见亮光,自己被关在一个狭小古怪的空间里,最奇怪的是明明感觉轻如鸿毛却偏偏不能举动,便如有一道无形的枷锁箍住了自己。结合周围各种人声,终于明白自己是在一个年轻的妇人腹中,便是她每日焚香诵经替自己祷告。难道这就是记忆中那很流行的穿越?可既是穿越,在这之前,我到底是谁?
“夫人,祭礼都已准备妥当,轿子也在门外候着了。”这是娘亲贴身丫鬟的声音。
这么一个辛辛苦苦孕怀受累,每日里对自己温言细语,替自己虔诚祷告的人,当得起这娘亲之称,虽然她只是自己名义上的父亲为续香火而纳的小妾。
“走吧,莫要误了时辰。”
一行人两人前头开道,十人捧着锦盒,中间两个嬷嬷八名丫鬟簇拥着一顶软轿,后面跟着二十护院。那庙离庄子并不远,只得三四里地,轿夫脚力快而平稳,一刻钟左右也便到了。
庙门紧闭,门上也无名匾,众人扶着夫人一起拜倒在地,当先一人大声唱到:“陈家庄陈澄老爷内眷陈王氏,奉五百年山参五支、五百年首乌三支、八百年黄精两支,求仙师赐福!”
方才唱罢,庙门无人自开,一道飘忽的声音传来:“准入。”众人大喜,捧锦盒的十人将锦盒高高举过头顶,‘嗖’‘嗖’声响,那些锦盒齐齐破空飞入庙内,这时众人方才起身也无人惧怕,仙师的神通只会令人顶礼膜拜,仙师的规矩也与凡俗不同,祭礼不要香烛银钱,只收上了年份的山参等药材。
两名丫鬟满面欣喜的扶着夫人走了进去,庙里一人也无,夫人自带了丫鬟在殿里燃香跪拜。
啊……好舒服,浑身暖洋洋飘飘欲飞,被这里浓郁的香烛气息熏醒过来,眼前只有一个简陋的香案,案下跪着一名妇人其后跪着两名丫鬟。
这是……我能看到外面啦!那这跪着的就是……“娘亲!”妇人一无所觉,竟似听不见自己呼喊,那两名丫鬟也是一样。
“咦?什么人?!”
这一声如惊雷在耳边落下,吓了一跳:“谁在说话?”
“原来是个不知礼数的小娃儿,别四处瞧了,我在后院,你且过来。”
心里装着疑惑,还是顺从的飘向了后院,没错,是‘飘’,方才醒来能见物就是整个人飘了起来,能看到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儿,只是不似正常的血肉之躯,倒像是离魂。
后院厢房蒲团上端坐一名白色道袍的青年,年纪不过二十上下,丰神俊朗面容绝美有出尘之姿,原本闭目打坐的他突然睁开眼睛问道:“你是谁家孩儿,叫什么名字?”若此刻有人站在一旁定会惊奇的发现,这青年面前空无一人,他正对着虚空说话。
“大概是陈澄老爷家的,还没有名字。”方才在庙前那仆人喊的是陈澄老爷,应该没错吧。
“哦,案前身怀六甲的女子就是你母亲了,只是陈澄老无所出,什么时候有了你这么大的孩儿?”突然,青年面露惊异大喜之色,“你是她腹里的孩儿?”
被青年这么一呼喊吓了一跳也不在意,大喜过望道:“你能听见我说话?她们方才都听不见。”
“哈哈,没想到我驻守此地几十年倒也没有白费,竟然遇到你这么个怪胎。”那青年站起身围着眼前的小娃儿转起来。可不是,在他看来,就是一个小娃儿飘立在半空之中,那些凡人却是看不见。
“在娘胎之中就能凝聚元神,真是个怪胎,元神凝而不实离体却不惧罡风,大大的怪胎。”他可是云集山大师兄白凌州,用凡人的话说那是无所不能通天彻地的白仙师,一眼就看出这小娃儿是元神之体。
“你才是怪胎,你全家都是怪胎!”小娃儿不甘示弱。
“哈哈哈哈,有意思,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出来的?”白凌州哈哈大笑,让人替他发髻上的木簪担忧,颤颤悠悠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危险。
“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若告诉我,待你出生之后,我引渡你入山门,习那仙家法术。”白凌州诱惑道。
“嗯……”小娃儿略作沉吟,记忆告诉自己不要放过这个机会,仙家法术可是传说中才有的,让万千华夏儿女魂牵梦萦,然而不知怎得开口问道,“学了你的仙家法术,可得长生否?”
“咳!咳!”白凌州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俊脸涨的通红,“你听谁说的?以我这千年难得一见的资质也不过在二百年内修至化神后期,得寿元两千四,长生,你道长生是那么容易的么?”
“那这个化神寿元神马的,是怎么一回事?”
白凌州清了清嗓子将这修仙世界的一些常识缓缓道来。
原来这个世界是一个被修仙者把持的世界,宗门林立仙师遍地,功法各异大体境界却差不多,主要分为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三大阶,简称练气、化神、还虚,每阶又分为初期、中期、后期、大圆满四小阶。凡人有灵根者被称为灵体,灵体有高下之分,资质越高修行便越快,寿元也就越多,凡人寿一百,练气四小阶寿元可增至百五、三百、五百、八百,化神期增至千二、千八、两千四、三千、到还虚期寿元则增至五千、七千、九千、万年。没有人可以寿至万年以上,这是无数万年来前辈先人总结的经验。
万年啊!这里肯定不是地球了,在地球上最古老的华夏历史也不过五千余年,这里却有人能活近万年,而且白凌州所言,这个世界的历史已经有不知多少个万年了。
我赶上了穿越的列车,却不知终点在哪里,更不知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