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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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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庵,与我想像中的不一样。
据剑秋的说法,桃花庵是一座尼姑庵,整座山峰除了桃花庵再没有别家居住,而且地方不大只能容纳三五尼姑,但在民国时期却是桃花镇最有前途的庵门。只可惜,桃花庵没能跟上历史的脚步,慢慢地,开始在人们的记忆里尘封,最终,在尘世里湮没。
经过漫长的年月,这座荒草遍野的废墟,不知何时,忽然在人们的记忆里划出漂亮的一笔,清新秀丽的油彩涂抹在厚重的木门上,两米高的白色围墙上,正有几株红色的桃花想要奋力摆脱身后的束缚,昂头迎向广阔的外野。
桃花镇的后院是美丽的,那么,那个打扫后院的姑娘呢?
我停下脚步,借着夕阳留在树叶上的余辉,静静地打量在庵门前打扫落花残叶的姑娘。
她的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发带简单地束在背后,淡黄色的衣服仍然保留着古朴的漂亮的侠女本色。再看她的微微低垂的眉眼,似乎集结着浓郁的感伤,沉默的双唇在晚霞里多少显得有些苍白。
“剑秋!”我忍不住喊出声。
她似没料到我会出现,僵直的身子缓缓地转过身,见到我的刹那,手中的扫帚“砰”然落地。
“你……”她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半晌,呆呆地看着我,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
走近她,见到她凝聚在眼中的水雾,我的眼眶也湿润了。十年不见,她还是我眼中的剑秋,但我却不能让她哭的,在我心里,她是坚强勇敢的剑秋。剑秋是流血不流泪的。
“怎么,把我忘记啦?不认识我啦?”我轻快地喊道,心里多少有些郁闷,她千万别真的把我给忘了。
“你,你是……”剑秋忽然抱住我,用力地大喊:“清云,清云!”
我笑了,与她抱成一团,大声说:“是,我是清云!十年不见,我终于见到你啦,剑秋!”
话音刚落,我忽然被剑秋推开,不及防备,我跌在了地上。她似是后悔,伸手想要拉我起来,我拍掉她的手,沉着脸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走,她身影一闪,拦在了我前面。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她愧疚地看着我,双唇颤抖,眶里的水雾终于倾泻而出,晶莹的泪珠顺着瘦削的脸颊滑落。
直到此刻,我才发现她的脸颊竟然比唇还要苍白,眉宇间的那股英气已不复见。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卸去伪装忍不住问。
剑秋低下头,沉默不语。突然,她抬头望着我,急切地问:“你把剑带来啦?你把剑带来啦?你真的把剑带来啦?”
我点点头,伸出左手将狭长之物递到她面前,失望地说:
“十年来,你第一次写信给我,却不是想与我叙旧,你只想着要我归还这把剑!”
“你真的把剑带来了!”剑秋没有又急又慌的辩解,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隐在布里面的剑。
余辉渐渐隐在树梢后,昏黄的天迎来暗夜的清冷,我们无声地相对多时,剑秋终于看着我,沉声说:
“好吧,无论怎样我是见到你啦,也不枉欢喜一场!”
她的话,我听不懂,她也不想让我懂,接过我手中的剑,然后一言不发地拉着我的手走进桃花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