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蔷薇》由心每文

2、第 2 章

　　电子商务班去海岛毕业旅行。为什么会变成毕业旅行？因为班主任说最后一年将会被分配到岗位实习。算是作为一次留念吧，连同班主任在内的38个人，在领到班长买来的船票后才知道，座位被打散了。七嘴八舌的争吵着为什么不提前买票，得到的回答是有某些人原来是不去的，改来改去麻烦，就干脆不提前了。

　　陈芷嫣在拿到船票后堵起小嘴，瞪了一眼茗羽后换作微笑对身旁的吉雅说，没关系，就坐半个小时的船而已。

　　茗羽感觉有人瞪着自己，扭头看向芷嫣和吉雅。身旁的零摇了摇茗羽的肩膀，示意上船吧。其实零还没找到与自己座位相邻的人，只是看到茗羽四处张望的找瞬，自己也找不到孝斌，那么就干脆一起走吧。

　　上船后听到芷嫣和一个乘客在大吵大闹，内容是怎么坐了我的座位啊？这座位有区别吗？一旁的吉雅面带微笑的做着和事佬。在争取到座位后，芷嫣得意的笑着坐下，仰头对吉雅说，电商班的人就是不团结，都不帮忙的啊。吉雅只是微笑着摆摆手，示意自己还得去找座位。

　　芷嫣从包里翻出PSP，递给身旁正在发呆的瞬。看对方似乎睡着的样子，又用手推了下，瞬这才反应过来，对芷嫣笑了笑，接过PSP。

　　“单茗羽呢？”芷嫣问道。

　　“坐在孝斌旁边。”瞬查看了下PSP，发现里面的游戏多得像是为别人而下载的。觉得自己似乎有点不客气，便笑了笑准备把PSP还给芷嫣。却发现对方看向茗羽，右手紧握着左手手腕，直到白皙的手腕留下红红的痕迹，芷嫣才转过头来，看到瞬把PSP递还给自己，接过PSP后，芷嫣把PSP塞进放在膝盖上那硕大的黑色皮包里。扶着椅背站起身，芷嫣歪歪斜斜的走到吉雅身旁，嘀咕了一会后，和吉雅一起走向洗手间。

　　下船走向旅馆时，有几个女生发现旅馆前有个免费沙滩，便提议不如等下一起去沙滩游泳。班上男生只有6个人，只能少数服从多数。

　　茗羽穿着两截式的泳衣站在沙滩旁的更衣室门口等着零，右手放在腰旁似乎想刻意的遮盖着什么。芷嫣换好了那件类似三点式的泳衣，一边查看一边慢慢的从更衣室走出来。听到身后有女生说着，穿那么暴露给谁看呢？又想吊男人啦之类的话，芷嫣拿过吉雅递过来的短袖外套穿上，没好气的从茗羽身旁走过，走过时因为动作太大，不小心撞倒茗羽。

　　“呀，撞到人啦。”更衣室门口等待的队伍中，某个女生在刻意的提醒着。

　　吉雅扶起茗羽时，芷嫣正好扭头准备开骂。刚准备开口，却看到茗羽一直在用手遮掩的腰部右面，纹着一只紫红色的蝴蝶。认真的看，似乎看到蝴蝶背后有个很深的伤疤。

　　在沙滩上不好走，很吃力的感觉，茗羽和零手拉着手走向海边。6个男生在打沙滩排球，旁边芷嫣打着伞和吉雅站在一起。茗羽听到身后不远处有女生在大声说着话，音量似乎想要传达到芷嫣的耳朵里。身后的女生像是好心的快步走到茗羽身边，小声地说了一句话后，笑着跑了回去。

　　“零，你觉得我哥怎么样？”茗羽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差点把零吓得摔倒在沙滩上。

　　“不怎样，我能觉得他怎么样呢。”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茗羽。看见一个女生正看着自己在笑，零明白到刚才那女生和茗羽说了什么。

　　“也是，才刚认识不久。”茗羽像小孩那样，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尴尬的笑了笑后，向不远处的瞬招了招手。

　　“茗羽，你相信刚才那女生的话？”零突然低下头，眼睛无神的看着沙子。

　　“不知道。你知道她说了什么？”茗羽没有注意到零的眼神，只是一直看着瞬，慢慢地说着“她说，小心陈芷嫣和印苍零。”

　　“哦，是吗。”零伸长左手，把原本拉着茗羽的左手换成扶着肩膀。像是在心里默数般的，零嘴唇开合了几下后，没发出声音，便晕倒在了沙滩上。

　　“零！”

　　能听到声音，但是却动不了。零模糊的看到一个男生抱着自己跑，零用力的笑了笑，脑海里回想起5岁时发生的事情。

　　零在想，如果能回到5岁之前，或许那个人就不会离去。

　　晕倒之后醒来的感觉并不好，头越发剧烈的疼痛，痛得想找个东西来发泄出去。零试图想把捉住自己右手的人拉到身边，但在慢慢睁开眼睛，看清楚那人之后，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使零坐起身来，挣脱掉那人的手。

　　孝斌站在角落捂着嘴，尽管背对着零并且没发出声音，但抽搐的背明显的让人觉得他在忍笑中。

　　“你在看我笑话？”零挑起眉“你就有心情看你妹在被人吃豆腐，还能笑得像癫痫。”

　　孝斌嘴角再次抽搐了几下后，慢步走到零的床的左边，抚摸着瞬的头发，用像似关心的语气说：“是他抱你过来的，一直跑着抱到这里。”孝斌看了看低头看着熟睡中的瞬的零，抚摸瞬的手换成了推，在被零阻止了之后，才乖乖的收了回去。

　　“我就一直这样捉着他的手？”

　　“不是捉，是拽。”

　　“少给我添油加醋的。”零用力拍了瞬的背部，被打疼的瞬揉了揉眼睛，爬起身来。零微笑着看着瞬，问“你打算趴在我床上多久？”

　　“SORRY。”瞬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准备转身离开时，听到孝斌似乎是故意的说：“还一口一个瞬呢。

　　接着，零和孝斌听到有人撞到门的声音，以及之后的开门和关门声。瞬走出房间，用手捂住嘴巴，神情并不是笑。

　　晚饭时，茗羽便一早独自到了餐馆。因为班级包了个房间，所以大家都慢慢吞吞的，4张桌子只坐了5个人，大家相互看了看后，还是没有坐到一起。

　　包房门打开，吉雅和紫嫣走了进来。紫嫣看到独自坐着的茗羽后，拉着吉雅坐到茗羽旁边。茗羽看了看紫嫣，原本想说什么，但嘴唇张合了几下后，还是低头洗起了碗筷。

　　“你那个双胞胎呢？”紫嫣看着茗羽把碗筷洗干净，便把自己的和茗羽的换了过来。茗羽抬头看了看紫嫣，准备把碗筷拿回来时，紫嫣却缺跌倒在地上。

　　“抢我碗筷还打人？你以为你个高就可以欺负人了吗？你……”吉雅扶起紫嫣，紫嫣嘴里一直不停的骂着，快把自己家乡话也搬出来了。茗羽没好气的瞪了紫嫣一眼，起身想换到别的桌子去，结果被吉雅拉了回来，可能没站稳，脚一滑，身子向前一倾，茗羽的额头撞到了桌子上。

　　“对不起。”吉雅扶起茗羽，并用手摸了摸茗羽的额头“我原来是想和你道歉的，结果太用力拉你了。对不起。”

　　茗羽摆摆手，站稳后转身走出包房。

　　“陈紫嫣的杰作？”茗羽刚从包房出来，就看到抱着手站在房门旁的孝斌，孝斌身旁的零拉着茗羽走进包房。坐到紫嫣的身边后，零微笑着看着紫嫣，语气温柔的说：“多谢你照顾茗羽。”

　　紫嫣听到零的声音，下意识的抖了一下，极不自然的扭头看向零，微抖的声音说：“不用谢。零优雅的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后，又给紫嫣倒了一杯，依旧保持微笑，说：“为了感谢你照顾我们家茗羽，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看着零把茶喝完后，紫嫣用颤抖的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准备把茶杯放下时，零却快速的拿着茶壶把茶倒了过来，不偏不正，刚好倒在了紫嫣的大腿上。

　　“啊！你找死。”紫嫣被烫得跳了起来，下意识的骂着。零接着又迅速的拿起洗碗筷用的水盆，手一扬泼到了紫嫣的头上，之后又并拿了个装满东西的矿泉水瓶，打开盖子，慢慢的往紫嫣的头上倒。紫嫣下意识的想把头上的东西抹掉，但手一碰触到头上的物体时，全身神经崩到了极点，破口大骂起来：“你妈的有病啊？给老娘倒沙子。”

　　“不好意思，我没妈。”零笑着把矿泉水瓶塞到紧闭双眼的紫嫣手里，伸手拉着身后的茗羽离开了包房。

　　大排档

　　“真有你的。”孝斌笑着拍着零的肩膀。一旁的茗羽直愣愣的看着零。

　　“更毒的都有。”零拿开肩膀上孝斌的手，夹了一片白菜叶到茗羽碗里。

　　“我想说……是不是有点太过份了。”茗羽咬着菜，看着一旁低头吃饭的瞬。

　　“你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人叫你小心点印苍零了吧！”零想似开玩笑般地说着。

　　“话说，你以前就用这些对付警察？”孝斌说完后，才意识到说漏了嘴。茗羽和瞬一同看向零。零拿起筷子，迅速夹起一块鸡肉直接塞到了孝斌嘴里。

　　零早就忘记自己是怎么对付警察的，只记得小时候看到警察的第一反应就是跑。读小学时，老师问警察叔叔是好人吗？只有零一个人回答：不是。

　　直到三年级一次家访，老师向枣反应情况，说：“你女儿的是非观有问题。”枣点了点头后，弯下腰摸了摸零的头时，老师终于明白，原因何在。

　　用零的话来说：“直到小学四年级，看到警察就跑的意识才没那么强烈，大概那条反射神经已经衰竭了吧。”

　　一大早门外就响起急促的敲门声，紫嫣有气无力的爬起来，正准备骂敲门的人时，却听到一个令她兴奋地声音。

　　“咦？怎么是你！”紫嫣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零。正准备寻找刚才的声音时，零拿出了手机，播放着——紫嫣，开门。

　　“你他妈的又想搞什么？”紫嫣气急败坏的想抢零的手机，却被推了一下。

　　“我想告诉你，陈紫嫣。”零把手机塞回包里“别用那些手段对付茗羽。”

　　“你他妈的，本小姐做事，你管得着吗你！”紫嫣扭曲的脸，让零觉得想笑，却恶心的笑不出来。

　　“孝斌还说你怕我，我真想不到，你要是怕我的话，还会用这种问候方式。”

　　“我……我怕你？”紫嫣似乎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但还是故作镇定“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

　　“最后提醒你一句。”零转身背对着她“小心身边的人。”

　　茗羽站在房门外，等待着零回来和她一起吃早餐。

　　“单茗羽！”

　　茗羽转过身，看着叫她的人。下意识有种想跑的感觉，但脚却不听使唤。感觉像似害怕被猎人捕捉的猎物，害怕过度而四肢麻痹。

　　“我说你干嘛这么讨厌看到我？”孝斌看着茗羽的表情实在想大笑，却害怕对方在听到笑声后逃之夭夭。

　　“没有讨厌，只是……我只是……在等零回来。”茗羽收回踏出的脚，让自己保持自然地站肢“你来找零？”

　　“不是。”孝斌伸长手臂，指尖刚好碰触到茗羽的头发。手顺着长发从肩膀的位置滑落到发尾，孝斌低头轻吻着茗羽的长发，问：“愿意陪我吃早餐吗？”

　　茗羽不自然地跟在孝斌身后，或许对方的发型吧，让她曾经以为，孝斌是个书呆子。一直走到班级用餐的包房，茗羽才感觉到，自己是不是被瞬传染了。

　　“不坐？”孝斌绅士般的把椅子拉开，茗羽不自然的坐了上去。看着孝斌低头喝粥，茗羽想说什么，却没开口

　　“有事就问吧。”孝斌依旧低头喝粥，头也不抬，伸手就往前抓放在转盘上的油条，在差点碰到时，却停了下来“单茗羽，你动作快点好吗？”

　　茗羽愣着看着孝斌，想寻找对方是否长了三只眼。最后感觉自己可能是智力退化后，帮孝斌拿了一条油条，直接塞在他即将喝完的粥里。

　　“你不打算问我问题吗？”孝斌拿起油条，大口地吃着“如果不打算问，那么我告诉你个真实故事。”

　　“你说吧。”

　　“好。陈紫嫣暗恋我，你知道吧？”

　　噗……茗羽刚喝了一口豆浆，却被孝斌的话惊吓得全喷了出来。孝斌皱着眉头，递了张纸巾过去。看着茗羽接过纸巾后，匆忙的擦着嘴巴，他笑了笑后继续说：“陈紫嫣原本做得不是那么明显，高一时她还是班里的副班长。但是，有次她故意在零的试卷上搞鬼，结果被零发现了。零也没搞什么，她也以为零像其他女生那样忍气吞声。结果有天，零叫我打电话给她，说是有事要跟陈紫嫣谈，还要我和陈紫嫣说，要穿令我满意的衣服。结果陈紫嫣穿着一件背心和超短裙就来了，当时开门的是零约来的同班同学，是一起来做小组讨论的。当时把那帮女生吓坏了，第二天，陈紫嫣的秘密就公开了。”

　　茗羽看着孝斌边吃油条边笑，好心的递了一杯豆浆给他，结果似乎传染了什么，孝斌喝了一口豆浆后，立刻噗一声全喷了出来，吓得全包房的人以为他流感。

　　“你有必要这样吗？”茗羽帮着孝斌擦脸，孝斌不以为然的说：“学你。”

　　“陈紫嫣的事，你告诉我干嘛？”茗羽意识到自己有点过火后，便把纸巾往桌上随便一扔。

　　“我觉得你会问，为什么陈紫嫣会这样对你。”

　　“我才不会问。”

　　“茗羽。”孝斌扭头看了看包房的门口后，语气像似有点意味深长，说：“我不会喜欢陈紫嫣的，你放心。”

　　包房的门口，瞬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进去的意思。双脚一前一后，好像会失去什么一般，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