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晚无归》在屋檐下躲雨

12、乌镇之行

　　一年后，徐晚终于踏上了前往乌镇的旅程。这是她和秦砚约定好的蜜月之地，也是秦砚生前最想去的地方。出发前，她特意去了秦砚最喜欢的那家桂花糕店，买了两盒桂花糕，一盒放在秦砚的墓前，另一盒带在身边，她说，要和秦砚一起分享乌镇的美好。

　　顾言主动提出要陪徐晚一起去，徐晚没有拒绝。经过一年的相处，她已经习惯了顾言的陪伴，也渐渐明白，顾言的深情不是负担，而是支撑她走下去的力量。她知道，自己无法立刻忘记秦砚，但她愿意试着打开心扉，给顾言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重新幸福的可能。

　　乌镇的清晨带着淡淡的雾气，小桥流水，白墙黛瓦，青石板路被露水打湿，泛着温润的光泽。徐晚走在石板路上，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摆动，像极了秦砚日记里写的“初遇时的梨花”。她手里拿着那盒桂花糕，时不时拿出一块放在嘴边，甜糯的味道在舌尖散开，让她想起秦砚曾经笑着喂她吃桂花糕的模样。

　　“阿砚，我们到乌镇了。”徐晚站在河边，看着缓缓划过的乌篷船，轻声说道，声音温柔而平静，“这里真的很美，比你描述的还要美。你看，那乌篷船慢悠悠地划过水面，水面上泛着粼粼波光，像极了我们第一次一起看的星空。”

　　她沿着河岸慢慢走着，顾言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打扰她的回忆，又能在她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他会在徐晚停下脚步看风景时，静静地站在一旁；会在她想拍照时，主动接过她的手机，帮她记录下每一个美好的瞬间；会在她累的时候，找一家临河的茶馆，点一杯她喜欢的龙井，陪她坐着发呆。

　　第二天清晨，徐晚起得很早，她想去看乌镇的日出。顾言陪她一起来到河边，看着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水面上，把整个乌镇染成了温暖的颜色。徐晚拿出带来的桂花糕，放在河边的石阶上，轻声说：“阿砚，日出真的很美，你看到了吗？这桂花糕很甜，就像我们曾经的日子一样。”

　　顾言看着徐晚的侧脸，阳光洒在她脸上，让她的轮廓显得格外柔和。他轻声说：“阿砚一定看到了，他也一定希望你能永远这么开心。”

　　徐晚转过头，对顾言笑了笑，这是她自从秦砚去世后，第一次露出如此释然的笑容。“谢谢你，顾言。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永远都无法走出过去的阴影，也无法来到这里，完成和阿砚的约定。”

　　“不用谢。”顾言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只要你能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

　　在乌镇的三天里，徐晚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她走遍了乌镇的每一个角落，看遍了这里的每一处风景，把乌镇的美好都记在心里，也告诉了秦砚。她知道，秦砚已经离开了，但他的爱还在，这份爱会一直陪伴着她，成为她勇敢生活的力量。

　　离开乌镇的那天，徐晚站在河边，看着远处的乌篷船，轻声说：“阿砚，再见了。乌镇很美，我会永远记得这里，记得我们的约定。我会带着你的爱，好好生活下去，不辜负你，也不辜负自己。”

　　顾言走到她身边，轻轻递过一瓶水：“该走了，晚晚。”

　　徐晚接过水，点了点头，转身和顾言一起离开了乌镇。她的脚步坚定，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可能还会有悲伤和思念，但她不再害怕，因为她身边有顾言的陪伴，心里有秦砚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