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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32章 一见钟情 ...

  •   梁叙被梁文砚抱在怀里,两人一起躺在窄窄的双人沙发椅上,随后梁叙感觉梁文砚靠近了,额角被柔软的唇轻轻一碰。
      完全不似刚才那样失态。
      梁寄尧一定是说了什么重话,以至于梁文砚心里也不舒服。梁叙端持着自己的呼吸,从刚才的紧张里解脱出来,开始慢慢回想。

      直到晚饭开始,梁叙从饭桌上沉默凝滞的气氛里察觉到这次确实是不一般的吵架。

      关于公司的事梁叙说不上话,梁文砚吃了饭就要走,还看向梁叙,说:“吃快点。”

      梁叙放下碗,就听见梁寄尧说:“梁叙留在这儿,我有话对你说。”

      梁文砚眉头微皱,片刻,他笑了一下:“那好吧,我等你们聊完再带小叙走。”

      梁寄尧“啪”的一声放下筷子:“梁叙是我儿子不是你儿子,这里就是家,你想他走到哪里去?你也别走,好好反思一下白天我跟你说过的话。”

      梁叙心惊了半秒,下意识道:“爸爸别生气,有什么事好好说。”

      最后这一晚,梁文砚没走成。

      梁叙去到书房,看见平时简洁的书桌上放了不少凌乱的文件。
      “没你什么事,坐着就行。”梁寄尧一摆手,说,“想喝什么茶自己倒。”

      梁叙诧异地左看右看,然后看到了桌面上不起眼的小茶壶,拿出杯子给自己倒了一点。

      苦涩清香的茶压住了舌尖一点忧虑,梁叙稳了稳心神,主动问:“发生什么事了?”

      梁寄尧本来闭口不言,不过想想梁叙也不小了,虽然有梁文砚顶着,但这些公司上的事情知道也好,于是便说:“他想重新构建梁翼的股权架构。”

      梁叙微微吃惊,他下意识地打开手机,看见近期梁翼的股票涨幅确实不大好。

      显然,外界因为梁翼内部的事情已经受到了影响。

      梁寄尧叹了口气:“启航两年就发展起来给了他底气,高智来合作更是让他得意,现在文砚恐怕连谨慎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想起梁文砚说圣露之前就开始查到了覃乐,他皱着眉头骂:“我看他从来就不知道谨慎这两个字!”

      梁叙犹豫片刻,轻声说:“我知道梁翼是爸爸的心血,但是哥哥能把启航经营起来,还能吸引高智,也绝非一般。股权架构变动……您不妨问问他理由,不管怎么样我相信哥哥,可以带着梁翼更上一层楼的。”

      梁寄尧看着梁叙,眸光忽然注意到梁叙的嘴角殷红,不由得问了一嘴:“嘴巴怎么回事?”

      “啊?”梁叙慌张地摸了摸嘴角,低声道,“可能是上火了。”

      话音落完,梁叙又拿住茶杯低头抿茶。

      梁寄尧平淡地收回目光,听着梁叙对梁文砚盲目的信任,又下了一记重锤:“他把你覃叔逼上了绝路。”
      “覃乐的公司忽然被查账,几百万的窟窿他补不起,连带着之前在梁翼挪用的钱款……”

      这事梁寄尧先前也不知道,难怪公司出了问题第一时间覃乐没来找他。挪用梁翼的钱去流转飓风,那笔账数额太大,始终平不了。

      “……他把覃乐挤走,用行业里相对的低价收购了覃乐的股份。”

      “他才刚刚在梁翼站稳脚跟,前后不到四个月。手段狠辣,不近人情,接下来他怎么在其他股东面前立足?”

      梁叙脱口而出:“不是还有您吗?”

      梁寄尧一愣,旋即明白了梁叙是站哪边的,顿时心烦意乱,挥挥手让他走。

      梁叙出了书房,直奔梁文砚的卧室。连门也没敲,一打开看见梁文砚正坐在书桌面前,坐姿随意,手里是展开的一台笔记本电脑。
      视线良好地看见了上面的股票数据。

      梁叙动作慢了下来,关上门低声道:“爸爸有点生气。”

      梁文砚伸手揽过梁叙,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声音温和:“他骂我了?”

      梁叙没有说话,他心脏跳得微微快,梁文砚的反应看起来太平淡了,好像并不在意这件事。
      电脑屏幕上关于股票的资讯暴露在那里,梁叙小声说:“爸爸只是担心,希望你做决定可以和他商量,再谨慎一点。”

      梁文砚做得这样釜底抽薪毫不掩饰,确实大胆。梁叙一边相信他的能力可以把控,一边确实担心。

      头发忽然被不轻不重地摸了一下,梁叙抬眼,看见梁文砚干净镜片后清晰的一双柔和眼睛,眉眼深邃黑亮,轮廓俊朗。
      听着他声音不疾不徐道:“股权分立但是未来他们的分红不会少一分,我甚至能保证梁翼的利润来年再涨一成。爸爸无非就是说我野心摆在明面上,太以结果为导向,手段一点也不人情世故,但是小叙,管理层不需要沆瀣一气,保持利益一致自然也能做到同仇敌忾。”

      梁文砚每个字都很温和沉稳,梁叙抱住他的脖颈,梁叙亲了他侧脸一口,尾音上扬:“我知道哥哥你很厉害。”
      “那覃叔……”

      “覃乐把股权转让给了我,爸爸怎么说的?说我不尊重长辈,挤走了覃乐?”

      梁叙顺着他的话微微失神,覃乐这人,几个叔伯里接触起来印象最深的只有他。覃乐不但常送他东西玩,调侃他有哥哥保护真好,还说以后他老婆生了孩子可以陪他玩,后来老婆救回来了,孩子夭折了。

      就连梁文砚,覃乐之前也多有往来夸赞,梁寄尧那样说,梁叙实在有点不想相信。

      脊背被温热的掌心轻轻按着,梁叙一个颤抖回了神,对上梁文砚柔和的目光,听见他说:“覃乐的事我不方便和你说,但我也没有那么不讲人情,这是他的私事,我帮他一把,他回馈我股份,你情我愿的事,不算逼他。”

      说完梁文砚顿了一下,又转头问起学校的事:“军训累吗?”

      梁叙自小体弱,小时候发烧差点把肺烧坏了,呼吸常常喘不上气,调养了好长一段时间。高一的军训又生病了躲过一劫,大学还是第一次高强度训练。

      “不累,第一天腿很酸,后面就好很多了。我们连队发生好多事,”梁叙还没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在梁文砚怀里一抖一抖的。

      顶着大太阳开始求雨,结果雨真的下了。为了不训练装晕倒,结果嗑在石头上真晕了,还有休息期间跳热舞解微积分的,坐草地上两眼一闭就是算下雨概率统计学的。

      梁文砚听着眼里有了点笑意,他记得这个月下过几次雨,正听得入迷,手机电话忽然响了。

      梁叙看见来电人是董华,便站起来道:“哥哥我先回房间了。”

      “去吧,”梁文砚嗯了一声。

      梁叙退后一步,又倏地凑近在梁文砚脖颈处咬了一口,笑着转身跑了。

      门被关上的声音不轻不重,砸在梁文砚心尖上。他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摸出一点缱绻的清浅的爱意。

      梁翼股价一直走低,最终梁寄尧还会让渡了权力给梁文砚,股权重新分配那天下午,会议开始之前,梁寄尧把梁文砚叫到办公室,他从盒子里拿出一串古棕色的佛珠,放在一堆文件上面,声音沉稳:
      “特意为你向心空大师求的,好好戴着。”

      檀木幽香的气味自带沉心,梁文砚将佛珠拿起来,慢慢地一圈一圈地缠在手上。
      然后,他抬起眼微笑道:“谢谢爸爸。”

      108颗念珠,梁寄尧要他修身养性,压一压他的野心和执着。
      股东大会第二天梁翼跌停。
      紧接着,启航宣布与高智的合作见面会,媒体中心聚焦科技,舆论顿时水涨船高。
      梁翼股票稍微回升。

      很多人尚且观望状态,但是懂行的人已经开始买进。
      整个十月梁文砚忙的脚不沾地,宣发过后,梁翼股价波动平稳随后一路推高,甚至比预想的高。

      连带着中秋礼品的预算都涨了。

      参加了公司的晚宴团建活动,几个投资人都在场,万众瞩目的聚光灯下,梁文砚简单说了两句话,肖云天掐着点等他一下来就端起酒杯迎上。
      “梁总,不简单啊,”肖云天说着奉承的话,又碰杯道,“我明年三亚有个房地产项目,政府已经批下来你有没有兴趣?”
      梁文砚举了杯子,风度优雅:“洗耳恭听。”

      肖总谈了很久,刚结束就又有新的人添上,梁文砚聊了很久,最后他看了一眼时间,放下酒杯歉意道:“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

      宴会上悄然离场,梁文砚叫了个代驾,回到潇湘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里面亮着灯。

      “停这儿就好了。”梁文砚开门下车,口吻平淡,“路上也没事。”

      这边人少,路也是封闭路段,不会有私家车进来,一条马路都可以停。
      梁文砚付了钱,转头往水榭走去。

      天上阴云周围散发着月晕,几阵风吹开云层,裸露出的月亮圆如玉盘。
      梁文砚经过院子时,闻到一阵浅浅的似有若无的桂花香味。
      他在外面洗手台漱了口抹了把脸,折回去停在桂花树前。

      屋檐下的光影明明暗暗地伸到桂花里,几朵小小的花散发着幽香,梁文砚看了一会,旋即摘下了一小朵。

      他每天在这里进进出出数次都不曾察觉到,小叙一回来便开花了。
      梁文砚掂了掂掌心的小花,不自觉地笑了一下。

      上了二楼,房间门是虚掩的,梁文砚看见梁叙正趴在床上看书,洗过了澡,浅蓝的睡衣柔顺地贴着脊背,再往下是一条优美的曲线,小腿翘在半空时不时地点下被子。

      他轻轻推开门,走进去被光笼着的刹那,梁叙转头过来,面上很是惊喜:“你回来了。”
      下一刻他又疑惑:“我怎么没听到声音?”

      梁文砚看他下床鞋也没来得及穿地跑过来,伸出手拥住他,解释道:“车停在外边的。”

      旋即,他略伸出一只手来,干燥柔软的掌心里有一朵黄色的小花。

      梁叙凑近去闻,梁文砚不知道小花还有没有气味,也不知道梁叙能不能闻见,他耐心等着,忽然掌心被柔软的嘴唇贴了个满怀。
      梁叙偏头对他狡黠一笑,然后又亲了下他的掌心。

      梁文砚喉头微动,忍不住笑,他一把捞过梁叙紧紧按在怀里,去亲他的后颈。
      梁叙身上过电一般,差点跳起来,他直往梁文砚怀里缩,讨饶道:“哥哥别亲了。”

      于是梁文砚便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梁叙一把推开他反被拦腰抱起放在了床上,梁文砚压下来,梁叙仍旧在笑,他说:“哥哥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酒润过的嗓音依旧平稳,却略显沙哑。
      梁叙的眼睛很亮,“我也想喝。”

      潇湘这边虽然不比老宅,但是最初修缮的时候也专门立了一面酒柜,都是些很普通的酒,胜在种类多,当个百酒图看也怪有意思。
      梁文砚还从没拿出来喝过一瓶。

      梁叙差不多一杯倒,醉酒伤身,肠胃也会不舒服。梁文砚有些犹豫,又想起他现在成年了以后的聚会会越来越离不开酒,就算不喝,也至少有准备不会被有心机的人醉倒。

      酒柜里琳琅满目,梁文砚看来看去度数都挺高的,索性拿了个玻璃杯出来,在吧台调了杯低度数酒。
      金酒打底,加上红石榴糖浆摇晃,如彩霞云雾般的颜色浓淡相宜,从冰块上蔓延下来,一层一层颜色由深到浅,漂亮极了。

      梁叙双手趴在吧台上看,忍不住说:“哥哥怎么之前没看你调过酒?”

      梁文砚随口道:“到时候你缠着我要喝,那我是真没办法。”

      一杯清透石榴酒推到梁叙面前,他轻轻品了一口,舌尖像是什么东西席卷过一样,带着沁人的上头和石榴的清香,不知道是酒精还是因为梁文砚的眼神太过柔和,梁叙觉得脑子有点飘飘然的。
      石榴红在光下冰块的几面流泻中显得流光溢彩,梁叙搅拌几下,觉得这一杯酒过分漂亮。

      “有名字吗?”梁叙忽然问。

      梁文砚想了一会:“一见钟情。”

      梁叙呆愣了几秒,一刹那脑子里闪过很多思绪,他直起身来,明亮的灯光下他脸庞线条清晰,嘴唇微抿,平常冷白的皮肤泛了点红,纤长的睫羽不断轻眨,像是有口气在胸口缭绕,直至把脸憋得越来越红。

      梁文砚忍不住笑,他轻轻拍了拍梁叙的脸,说:“我没别的意思,刚好想起了这杯酒,下次给你调一杯蝴蝶兰的,不过蝴蝶兰得提前准备一下。”

      梁叙喝了一口又一口,然后把杯子推到梁文砚面前,说:“哥哥你也喝。”

      梁文砚目光落在玻璃杯上,他修长的手指按住杯沿,转了半圈,然后提起喝了一口。

      梁叙心跳忽然就很快,吧台里面的光稍微昏暗,梁文砚微仰起头时喉结突出线条流畅蜿蜒到深蓝的衬衫里面,微凸的锁骨很是明显,喉结微动间,梁文砚放下酒杯看过来。

      距离慢慢变得越来越近,梁叙定定地看着梁文砚,看见他把眼镜摘下,自己的下巴被抬了起来,纤长睫羽靠近,眼底那一点对视显露自己清晰无疑,一个略凉的吻落了下来,携带着石榴酒的味道,梁叙张开嘴巴,他忍不住吞咽,一点酒液依旧从嘴角流了出来。

      “唔……”

      梁文砚握住他的手,顺着酒液的方向往下吻去,停留在了颈窝。
      清瘦的皮肤好像也只有薄薄一层,底下是明显脆弱的锁骨和清晰的颤抖。
      梁文砚吻了又吻,温热的呼吸扑着,梁叙忍不住抓紧了他的衣摆,昂贵的衬衣顷刻间抓皱,主人却仍然毫不在意。

      酒精继续挥发,梁叙脑子里逐渐开始不清楚,不知道什么时候后背坚硬的吧台变成了柔软的床垫,石榴酒的香气弥漫在口腔里,梁叙睁开眼看见天花板上明亮的吊灯,他眼睛微眯,手不自觉地抬高,很快梁文砚的身影遮住了亮光。

      “哥哥,你真好看。”梁叙嘴角提了提。
      “是么?”梁文砚俯身亲了亲他的碎发,“我觉得小叙更好看。”

      梁叙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睫羽交错在一起,眼里微光闪烁透着绯然的迷离。微粉的嘴唇张开着,呼吸随着胸膛微微起伏。
      梁文砚拨开他的手,从他的脸一路往下亲吻,像是途径山川沟壑,细细停留。
      小腹被轻轻按住,随后又有冰凉柔软的嘴唇贴上来。梁叙像是被电了一下,忍不住偏了偏头,微睁开眼往下看去。

      梁文砚在腿心亲了亲。

      “不……”梁叙诧异得想坐起来,却被梁文砚紧紧按住了侧腰,他的手在床单上徒劳地抓了一下。
      湿热的唇几乎密不可分,梁叙全身的血液往下涌去,他喘着气,脑海里一片空白。

      像是海里溺水的人,费劲了力气抓住了一根浮木,无边无际的海波力量太大,他只能随之摇晃,差点连抓住浮木的力量也消匿了。

      洁白的枕头上是一张雪白绯红的脸,黑软的头发被汗浸湿,紧紧地贴在额角,梁文砚修长的手指一遍遍描摹梁叙的轮廓,轻声沙哑道:“小叙,好漂亮。”

      梁叙呼出的气息格外湿热,闭着的眼睛微微颤动。布料细碎的摩擦声音响起,梁叙忍不住曲起腿,随后又被梁文砚抬起来。

      夜幕深深,圆月隐匿。

      梁叙沉沉睡去,梁文砚一遍遍摸着他的头发,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寂静的夜里忽然一声微信消息的叮咚,梁文砚抬眼看去,梁叙的手机屏幕因为有新消息而亮起。

      他随手拿了过来,微信里的置顶还是他,底下是一群免打扰的群消息,还有一个格外鲜红的新消息提醒。
      这个联系人没有备注,显示栏里的消息是:
      我喜欢你,我可以追你吗?凌晨一点零三分。

      梁文砚神色不变,他淡然地点进去,翻看了一下聊天记录,发现很干净。梁叙没有删记录的习惯,要么就是他们线下认识接触过。

      头像是一个软萌的三花猫,梁文砚点进去看了眼主页,指尖点了下删除联系人,弹出确认框梁文砚却犹豫了。
      指尖在屏幕上方悬停片刻,梁文砚退回去,把聊天记录删了,就当没有收到这一条一样。

      放下手机,不知道过了多久,梁文砚还没有睡着。忽然间手机又响了一声,他拿来一看,发现那联系人又发来一条长消息。
      “我打算退部门了,我是英语专业的,以后可能没办法见到你了,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们可以先相处试试吗?”

      梁文砚把人给删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32章 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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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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