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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再见 ...

  •   夕阳西下,一缕血红色的夕阳照射在小白熟睡的脸庞上,在它旁边的体型巨大的大妖怪也不知什么时候和它一起睡下了,两只相靠而睡。

      在片刻的宁静后,太阳下了山,小白睁开了它迷茫的双眼,似乎眼前的景色对于他来说是那么陌生却又熟悉,秋季的晚上总是微凉,一阵冷风吹过小白还露出在外的尾巴和耳朵,让它不禁打了个寒颤,身体本能地寻求着热源,向身边的大妖怪的怀里挤进去。

      大妖怪本来少有的好眠被小白乱动的动作吵醒了,便睁开金色的眸子,好笑地看着只露出在外面的圆润的屁·股外加一条乱甩的尾巴。

      大妖怪用爪子轻轻地提起被深埋在自己怀里的脖颈,把小白提在半空中,嘴角邪气地勾起,望着小白在空中四肢乱挥的样子,久久不把它放到地上,最后把小白发怒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喵!”

      小白让脖子尽量往后转,一口咬住大妖怪作怪的爪子,然后趁对方因疼痛而松开的爪子,四肢直接缠在对方的爪子上,别看它体型小,那力道可不小,在浓密的银毛下都可以看见伤痕,可像这力度有多大……= =

      “哇!疼疼疼~放嘴啊!”因为怕伤着小白,所以甩的幅度和力度也不敢太大,最后小白看见对方已经受到教训了,便大度地放开了它的爪子,身体轻盈地着陆在茂盛的草地上,尾巴翘着,一脸很得意的样子。

      “这么小居然还有脾气,看不出来啊~”大妖怪边舔着伤口(笔者:间·接·性·接·吻!)边赌气地说道,但看到小白还在生气似的把屁·股对着它,大妖怪破天荒地放下尊严,开口求和,毕竟是自己先,不对的,虽然只是想逗逗它,没想到反应这么大。

      “呐,我欺负你一下,你还我一口,我们扯平了吧。”

      小白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幼崽,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似乎在表达,“我大度地同意了。”

      “居然还有拥有灵性,要知道在人类的浑浊气息里呆久了,久而久之就会灵感阻塞,真正具有灵性的猫已经不多了,更不用说是猫崽了。”嘛~虽然它很讨厌猫这么弱小的动物,斑在心里吐槽着。

      “灵……性?”在大妖怪正在感叹中的时候,一句带着幼儿特有的稚嫩和糯糯的感觉传入他的耳朵,就像一把锤子打到了它的脑袋上。

      “你,你能说话!”大妖怪有些惊奇,但是面对对方无辜的眼神,似乎刚才的声音不是他发出了似地,为了确定对方真的会说话,大妖怪指着自己说“斑。”

      “斑。”还是那种糯糯的感觉,虽然稚嫩,但是却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感觉的声音。

      “嗯!~”斑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小白叫自己的名字就觉得心里痒痒的,好像有无数朵花在心里绽放似地。

      斑连忙甩了甩头,试图想把脑袋里荒唐的想法赶走。

      “小白,我来给你送吃的哦。”这时候夏目玲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一阵窸窣的树叶碰撞的声音,夏目玲子渐渐靠近,手上拿着超市的塑料袋。

      “怎么了,你们两个?”虽然夏目玲子神经大条,但却很敏感,很快就发现小白和大妖怪之间的气场的奇怪。

      “女人,你是在哪捡到它的。”能说话的猫,而且眸色还是异色的,而且它身上那股和妖怪很像的味道,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人类的宠物店里,最有可能是捡到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捡到的,是昨天本来打算来你这的时候,在路上发现它的,看样子似乎是被人遗弃的,所以就捡过来了,不过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它是异眸,是帮它洗澡才发现的。”夏目玲子把事情的缘由描述得差不多。

      “那就是在我领地附近捡到的。”斑的眼睛直盯着小白,好像想在它身上穿个洞出来,在心里思考着一些最近发生的奇怪的事件。

      “怎么了,小白有什么问题吗?还是你想对他做什么?”夏目玲子觉得就算小白有点奇特,而且出生不明,但是认定的就是认定的,绝对不充许小白受到什么伤害,所以最后一句带着点防备。

      “喂,你紧张过头了,我只是对它有点好奇而已,不会做什么不好的事情的。”斑目光带点鄙视地看着夏目玲子,它还是头一次发觉这彪悍的女人居然还拥有这么护崽性的一面。

      夏目玲子只是略有深意地看了斑一眼,便没再说什么,然后换了一副温柔的面孔对着小白说;“昨天就没吃什么了,我买了些吃的,看看你喜欢吃什么吧。”

      小白只是盯着玲子递过来的东西不动,好像在观察这是什么东西。

      “都不喜欢吃吗?”夏目玲子看着小白不动的样子,以为它是不喜欢她手上的食物,哪知道小白在死亡森林当王的时候,几乎不吃东西的,只靠元素补充就可以了。

      “玲子…姐姐。”小白突然开口了,特有的稚嫩的婴儿声音,配上呆呆的语气和迷茫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风味。

      “小白?!”玲子惊了,彻底地吃惊了,没想到小白不仅眸色特殊,居然还会讲话,不会是什么大妖怪的后代吧!

      至于为什么玲子会认为小白是大妖怪的后代而不是普通的妖怪,第一是因为普通的人类(指某泼妇)也可以看到它,一般的妖怪做不到这点,其二是因为小白虽然还很小,但是它那时不时发出的与生俱来的高贵的气质是普通妖怪所不具有的,而且它现在还那么单纯,那么弱小,(你是从哪看出来的= =)一定是幼崽什么的吧。

      但是玲子才不管什么大妖怪的后代呢,她现在脑海里一只回响着小白叫的那句“玲子姐姐”,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小白已经又趴在斑的脖颈熟睡了。

      于是还处在所谓的幼年期的小白,一句“玲子姐姐”就俘虏了一个强大又温柔的女人——夏目玲子。

      接下来的日子显得苍白无聊,虽说在斑的领地里很安全,但并不代表领地外也很安全,而且现在小白身上已经沾满大妖怪的味道,如果去人类的世界的话,会给人类带来不可估量的影响的,最后可能会引来除妖者,引来麻烦。

      所以,一般都是夏目玲子常来,讲述她所经历的事情。

      “小白,我今天遇到一个很寂寞的妖怪哦,但却很善良。”

      “小白,今天我在森林里探险,没想到迷路了,但是遇到一个很奇怪的妖怪哦,她有一个最珍视的簪子。”

      “小白,今天我去了附近的破屋子,遇到一个神明,他说自己是不洁的,搞不明白啊……”

      “小白,今天我遇到一个想要看大海的妖怪哦,和他做了个约定,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小白,我今天……”

      每次在玲子讲她所遭遇的故事时,小白会静静地听着,而斑则会呆在原地闭目休息,久而久之,夏目玲子来斑的领地多了,停留的时间也长了,有一次,斑难得在玲子向小白讲故事的时候开口插嘴道:

      “女人,你来的次数太频繁了,你身上的妖气会越积越多,恐怕……”当然,斑不只是为夏目玲子担心,也是怕她把麻烦引到自己身上,虽然除妖者的术对它不起什么危害,但也是会有一定的损失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没关系的,我会注意的。”这是玲子回复斑的话,但是……

      在那次对话的半年后,玲子就再也没来过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再也没有那女人烦躁的声音,只有小白时不时开口说话和斑的回话。

      斑看小白虽然表面上不在意,但知道它在梦里悄悄的怀念玲子,因为它熟睡的面容是那么地落寂,从捡到起就没再长的身躯显得那么的单薄,那紧皱的眉,让斑看了不自觉心疼,于是他决定为小白找了个玩具,例如附近的普通的大妖怪什么的,但是都被小白狠狠欺负了一顿便被赶出去了,那个样子简直是在保护自己的东西不被侵犯的野兽,绝对的占有欲。

      可是斑没看出来啊,还因为小白浪费自己的良苦用心,而和它冷战了几天,但最后还是斑做了不知道第几次的妥协了……= =

      春天过去了,细草茵茵,薄雾环绕,和风细雨。只有小白和斑互相依靠着,感受彼此的呼吸与存在……

      夏天过去了,虫鸣声声,处处花繁,枝枝叶茂。只有小白和斑互相互动着,小打小闹也是调节生活的乐趣……

      秋天过去了,秋风瑟瑟,落叶层层,远处的乡村稻香撩人。只有小白和斑互相注视着,互相慰问着……

      冬天过去了,白雪皑皑,琼枝树树,万物寂寂。只有小白和斑,相对相坐,两相陪伴……

      花开花谢,四季更替,于是平淡而又温馨的日子就这么过了五年,随着小白记忆的恢复,他的力量也都随之回来了,虽然是这样,但他总在觉得记忆还缺少了最重要的一部分,那缺失的记忆记载着最重要的东西,但面对斑,小白决定顺其自然,不再想去寻找那重要的记忆,它只想,只想继续和斑住在这片土地上……

      又一年后,正处夏季的夜晚的时候,夏目玲子回来了,她的怀里抱着个婴儿。

      “女人,我早跟你说过,那人不可信。”斑一脸无奈的样子,语气中充满着遗憾,为了夏目玲子的爱情,也为了夏目玲子的执着。

      “不是的哦,他有好好地珍惜我,虽然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家族,但我不后悔,真的真的不后悔,起码我随着自己的意愿去做了。”已为人母的夏目玲子,语气里不同少女时的天真傲然,更增添了岁月的沧桑。

      “那么,生命之火快耗尽的你,又来找我们干嘛,先说了,如果你要回和小白的话,我可不允许,当年我答应你的要求的条件可别忘了。”斑的语气里充满的警告,虽然它不觉得妖力耗尽的玲子会对它产生什么威胁。

      “不,我这次来这里,只是想请求你一件事,以朋友的名义。”夏目玲子的语气里充满的恳求,她已经不再是年少时的她,她也已经有自己所珍视的人,所以她才肯低下她那高傲的头颅。

      “什么请求?”毕竟从某种角度来说,把小白送到它身边,让它找到它所珍惜的,是它欠她一个恩情。

      “他和我的后代,必定也会传承我们的力量和‘看见’的能力,所以我希望你可以用你的力量,封印这孩子体内的能力,让这孩子的下一代传承我们的力量和‘看见’的能力,到那时,这孩子下一代的子孙就不会再传承到这能力,也就可以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了。”

      “真是残忍又温柔的母亲啊,为了大我牺牲小我,可以,我同意了。”斑集中着体内的妖力,形成一个封印的图形,印到男婴的肚脐接近下身的位置。

      “还有一个请求,我希望你承诺,如果在你以后的日子里,遇到我的孙子的话,我希望你可以保护他。”这个请求玲子说得底气不足,因为大妖怪最重的就是人情,而小白的人情斑已经还了,所以她担心这个请求会不会答应。

      “看我当时的心情吧。”虽说是一个暧昧模糊的答案,但是足以让玲子安心了。

      “谢谢,我的朋友,我要赶在我生命消逝的那一时刻,为他找个好人家,在最后,我是否可以知道你的真名。”

      “吾名,斑。”夏夜特有的风啸声,伴随着斑威严的声音,招摇着他高贵的大妖怪的身份。

      “吾真名,溟银。”一道少年特有的空灵飘逸的声音,但不失威严,却透着一丝稚气,打断夏目玲子本来想告别的话语。

      “小白!”夏目玲子以为小白不会再原谅她了,因为她不只抛弃了小白,背叛了自己要守护它一辈子的诺言,背叛了它那一句“玲子姐姐”,还出卖了它,把它作为物品和斑交易了。

      但是她不后悔,虽然她觉得有点对不起小白,但为了自己的爱情,她不后悔!

      “走吧。”小白转过身背对着她说。

      告诉她自己的真名只是看着当年她收养它的恩情上,不想让她在死的最后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名,毕竟名字不仅对妖怪来说,对小白来说更加重要,但并不是代表它原谅了她。

      “那么,再见了,斑,溟银。”夏目玲子含泪,这是她长大后头一次的泪水,面对他的家人的刁难恶言恶语她没有流泪,面对那些磨难,她没有流泪,面对他的背叛,她也没有流泪。只是面对它,欠了它很多的它,她人生最重要的弟弟,他流下了她那软弱的眼泪……这次,真的再见了,不知道能不能再见……

      看着夏目玲子的身影像以前一样渐渐消失在树丛中,小白掉头甩了下尾巴,对斑说。

      “回窝吧。”

      “恩。”斑轻轻地回应着小白,语气里充满着不可思议地幸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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