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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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令翻新曲，宝钗论丹青
等着回家的路上，贾敏搂着身边的黛玉冷笑一声说：“看看现在老太太还健旺着呢，就开始防备着，好像谁真的没见过世面一个玻璃屏风也值得着急成那个样子，你听听那是个做娘说出来的话，拿着金子贴在自己脸上。老太太当着这些人的面前能拆穿她么？平日不是嘴上说着自己喜欢粗粗笨笨的丫头，喜欢别人规规矩矩的，好一个讲规矩二太太这一会在满屋子的姑娘跟前说这些，我都替她脸上发烧。明天娘亲不过去了，要不是害怕你外祖母心里想什么，连着你也不用过去了。省的看着我去了叫人家以为是我这个出门子的姑娘回娘家打秋风了。我就算是再怨恨家里也是我和娘亲之间的事情关系着他们那一根筋疼呢。”说着轿子到了林府门前，黛玉和贾敏回家休息不提。
第二天贾母果然是叫不少的人来接黛玉和贾敏，贾敏拿着事情多推掉了，叫不少的人跟着黛玉去贾家了。等着刚下了轿子，就看见贾母身边的鸳鸯站着二门边上眼巴巴的等着黛玉进来。黛玉笑着上前对着鸳鸯笑着说：“鸳鸯姐姐这是等谁呢？天气怪凉的，还是进去歇歇！”
鸳鸯拉着黛玉笑着说：“老太太听见姑奶奶不来了，心里不自在一阵，叫我站在这里眼巴巴的等着姑娘呢。说千万要伺候好了姑娘，不能叫姑娘受委屈了。”黛玉拉着鸳鸯笑着：“多谢老太太惦记着，我带着这些人谁能委屈了我？劳动姐姐了，咱们进去吧。你们跟着我来了这里要仔细小心不莽撞了。”这些跟着的婆子和丫头都是答应一声，昨天晚上贾敏已经嘱咐了，专门选了信得过的人跟着黛玉来的。
大家进去贾母见着黛玉一个人来了，心疼的搂在怀里说话，一时摆上早饭，黛玉在家里早吃了，笑着说：“我在家里都吃了来的，哥哥每天早早的出门一家子跟着都是早起的。”说着坐在一边喝茶和鸳鸯说话。听着贾母这里摆饭，三春和湘云全来了，宝玉本是昨天晚上想着今天在园子里游玩的事情睡晚了，不想吃饭了，谁知听着晴雯咋呼着林姑娘来了。立刻忙忙的起身找衣裳换上催着袭人给自己梳洗了赶过来。
宝玉一进来正看见黛玉和三春坐着说话，喜得赶紧过来赶着给黛玉作揖：“好妹妹你可来了，可惜前天宝姐姐要在园子里请大家吃螃蟹，妹妹没赶上，怪没意思的。我还想着妹妹在家不能来到时候少了一个人怪没意思的，谁知今天妹妹倒是来了。老太太给云妹妹还席，妹妹看看我们做的诗。”拉拉杂杂的讲着起诗社和作诗的事情。，黛玉有点糊涂了？问：“不是宝姐姐请客的？怎么成了给云儿还席了？”宝玉笑着说：“云妹妹请大家是宝姐姐帮着办的。今天老太太还席呢。”一边的湘云听见宝玉的话脸色一阵不自在。黛玉看着湘云的样子，也不出声了。心里却是想着宝钗既然做好事何苦闹的人尽皆知，要是湘云回家少不得被叔叔婶婶埋怨，闲着他们刻薄了湘云。
宝玉又看看贾敏不在身边又问贾敏来了没有。王嬷嬷有点看不上宝玉孩子气，可是宝玉殷勤的样子叫王嬷嬷急不得恼不得的，只好耐着性子说：“我们大爷眼看着就要是成家了，夫人事情多只叫姑娘过来坐坐，今天还要回家，明天是过聘礼的日子，要你表妹帮着看家管理事情呢。”
谁知宝玉听见了唉声叹息的跺着脚说：“妹妹天仙一样的人物，每天听那个俗话管着那些俗事小心好好一个清净的女儿又要被熏染坏了。”说着宝玉拉着贾母撒娇着说：“老太太林妹妹这样辛苦的，干脆今天妹妹来了咱们不叫妹妹回去了。这样省的妹妹累坏了。大家在一起欢欢乐乐的岂不是很好。”
黛玉听着贾宝玉的话气的要站起来，对着宝玉正色的说“我有自己的家，何必住在人家家里，你看着自己府上好，我哪里虽然不敢和外祖母这里相比也是有自己的地方的，难道看着长辈每天操劳自己不帮着就是孝顺了？既然管着家里的事情就是俗人，我还是早些离开这里省的熏染坏了你。”宝玉无话说了，赶紧辩白着：“林妹妹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说着连忙对着黛玉作揖赔不是。
贾母看着宝玉的样子心里感慨，只好哄着宝玉说：“这些昏话叫你姑妈听见又要生气了。你妹妹现在每天学习的东西都是将来要用的上的，姑娘们在家忽然是尊贵的，可是出门子之后总是要管事的。还能什么都不会，那还不叫婆家笑话？咱们这样的人家固然不用自己动手做什么可是管理一家大小事务和针线女红还好要会一些的为的是不受婆家的拿捏。我看着二丫头她们也是不错的，只是还没有玉儿干练，经历的事情多。你们慢慢的也要把心思放在这个上面。”三春本来听着宝玉的话心里暗笑,现在贾母发话了都站起来应声称是，宝玉脸色难看起来，但是贾母眼前也不敢出声音。凤姐看着宝玉不自在看黛玉有点生气的样子赶着打圆场逗着大家笑起来。
一时饭毕，贾母带着大家进了园子四处走走看风景。刘姥姥跟着大家哪里见过这样的景致，一下子眼睛都不够用了，东张西望的看着一双眼睛恨不得把这些全装进去。贾母一边对着刘姥姥说话指着这是什么山，那是什么草，种种景物的妙处一一讲给刘姥姥听。不一会到了一个院子，只见一条白粉墙，青砖黛瓦的，种着无数的竹子。贾母站住叫来黛玉来笑着说：“我本想着留下这个地方给你住着，谁知事情偏生多的很，你也没时间常在我身边。你母亲以前在家的时候住着的院子比这个还要精致些。这个地方你进去看看，虽然现在不住，可是我一直给你留着，想过来了就过来散散心。”说着贾母拉着黛玉的手进了院子。这就是潇湘馆啊，贾母的眼光很好把这个地方留给黛玉。进了潇湘馆黛玉见这里处处精致，心里想着贾母这是做出来叫贾敏看呢还。但是贾母对着自己和子瑜还是疼爱的。刘姥姥看着屋子里的陈设，书架上摆着满满当当的书，说：“这想必是那个哥儿的书房了。”贾母笑着指着黛玉说：“这是我给我这个外孙女准备的屋子，叫她没事了陪陪我这了老婆子。”刘姥姥看着黛玉呆了半晌，才说：“这位姑娘看着叫人心里喜欢的不行，就好像是天上的仙女一样。叫人爱的不知要说什么好了。”
大家坐了一会，贾母带着出来，转一圈出来坐上船到了蘅芜苑。蘅芜苑里面干干净净好像是雪洞一般。贾母看着说太素净了犯忌讳，一边的薛姨妈和宝钗都是说不喜欢那些闲妆丽饰的，贾母对着鸳鸯说找自己的体己来给宝钗布置屋子。刘姥姥看着宝钗房子，心里暗想，老太太应该不喜欢这个薛家的姑娘。那个林姑娘没住在这里，就有那样精致的房子留着等着来看看。这个薛家的姑娘听说是全家住在这府上的，屋子里这样干净，只怕是不得宠爱的。听着说薛家也是富商，可是姑娘这个样子可见寄人篱下总是可怜的。
大家到了秋爽斋的晓翠堂上吃饭，刘姥姥表演叫大家没心思吃饭只是看着刘姥姥取笑了。
贾母兴致好要行酒令，黛玉看着鸳鸯坐在当地一张小几边上心里暗笑等一会自己是不是要说那个名句出来叫宝钗拿着腔调的教训自己？其实想想很好笑，黛玉看了闲书吗？戏台上不是演的都是西厢记和牡丹亭的，谁没听过几出好戏？黛玉可是太实诚太老实了。谁知黛玉一边想着冷不防就被鸳鸯叫到自己说酒令了。还正好是左边是个天的那句，黛玉一门心思全在别处，冷不防就把良辰美景奈何天说出来，一边的宝钗听见了，看一眼黛玉也不出声。”接下来鸳鸯说：“中间锦屏颜色俏。”黛玉接着赶紧说：“玉京群帝集北斗。”总算是反应过来了，最艰难的两句总算是对付过去了。黛玉饮了一口算是过关了。
藕香榭的小戏子们演习吹打，刘姥姥听着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了，宝玉看着刘姥姥的样子忍不住笑着说“你们看看姥姥的样子。”黛玉说：“当日圣乐一奏，百兽率舞。如今才一牛耳。”姐妹们听着都是一笑。
酒宴之后贾母带着众人出来接着逛园子，黛玉本想是告辞的，谁知贾母听见坚决叫黛玉等着晚饭之后再回去。贾母带着众人走到了栊翠庵，妙玉迎出来，大家坐在院子里吃茶。
谁知妙玉给贾母亲自端上茶杯来，悄悄地拉一下黛玉的袖子，黛玉站起身跟着妙玉进去了。进了里面的房里，堂上供奉着一尊观音一应的陈设都是精巧别致的东西。宣化的白瓷观音像一看就是宋代的珍品，随便的一件东西都是精价值连城的。这个妙玉真叫人看不透。只是黛玉想着自己没见过妙玉，怎么她叫自己进来。妙玉亲自扇风炉烧水一边说“林姑娘向来记不起来我了，在扬州的时候咱们还在观音院见过呢。只是那个时候林姑娘年纪小记不清了。”黛玉一笑，想想自己那个时候跟着贾敏不敢随便走，可能是真的见过这样一个人吧。
黛玉只好说：“也许是有印象的，我就是一个俗人，能得大师的指点可是荣幸得很了，不知道姐姐称呼。”妙玉一边冲茶一边说：“我法号叫妙玉。那个时候你还是小孩子，没现在高，跟着林夫人来寺院里面一步也不肯离开自己娘亲。”黛玉忍不住说：“那个时候的事情谁还记着呢。咱们今天能见面也算是有缘分了。”
“哈哈，你们躲在一起吃体己茶呢，可叫我抓住了。”宝钗和宝玉两个进来了，宝玉坐在榻上对着黛玉和妙玉笑着要茶吃。宝钗坐在妙玉的蒲团上：“刚才你们亲亲热热的说些什么？说出来大家听听。也不知道你们第一次见面就这样亲热的。妙玉向来是不自视甚高的，难得你能入了她的青眼。我就是不知道你怎么这样招人喜欢呢？”
听着宝钗话里酸酸的味道，黛玉神色淡淡的看着妙玉：“我们以前见过呢，在扬州的时候妙玉和我在寺庙见过，这可是缘分呢。”说着妙玉端着一杯茶过来，黛玉看的时候是一个犀角杯，好香和八阿哥以前送给自己的有点想象想象，接过来仔细看果然是犀角杯，上面刻着垂珠馔写着“点犀盫”。黛玉看着这个杯子说“怪道眼熟，我还有几个这样的东西。”妙玉笑着说：“这个东西也配你使的。不过是一个玩意罢了。我现在这里只剩下这一个了。要是凑齐全了也是有意思的事情，只是世间的事情有各自的缘分，不仅是人就连这些东西都是一样的。”
宝钗听着把玩着手上的杯子说：“林妹妹真是盐政的千金小姐，这个东西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好像是前朝的旧藏，谁知竟然散落下来。如今还有不少的铺子愿意花大价钱——”宝钗看着妙玉忽然不说了。黛玉听着也不理会，只是岔开话题对着妙玉说：“这也是雨水，怎么不像呢！”妙玉说：“你这个人看着倒罢了谁知连个水也吃不出来，还真是俗人了。这是梅花上的雪水，雨水那里有这样甘醇的，哪能吃得？”黛玉并不生气，只是和妙玉谈起茶经来了。
宝玉喜欢看女孩子聊天，欢欢喜喜的在一边不出声只是看着，越发觉得今天姐妹都在何等的快乐。宝钗觉得没趣站起身走了。等着贾母众人休息好了，黛玉跟着妙玉告辞了跟着贾母走了。妙玉也不远送只是看着贾母等人离开转身关门不提。
贾母累了到稻香村李纨处休息，黛玉和三春全在惜春的暖香坞商量画园子的事情。大家闹了一阵，黛玉觉得自己头发松了些，对着惜春说一声入画带着黛玉和白芷进了屋子打开了惜春的妆奁叫黛玉整理头发。黛玉对着入画说：“多谢，我带着些东西呢，借你们的镜子用一下。”说着白芷拿出来一个随身的盒子里面装着梳子和脂粉等等的东西，黛玉就着惜春的大镜子整理好了头发又洗洗脸，补上妆。正在这个时候宝钗进来，看着白芷和入画都出去了，忽然正色的对着黛玉说：“刚才你行酒令说的都是什么？你给我跪下，我要好好地审问你呢，那些话是哪里看来的？我们女孩家的本分本不是看书，针黹女红才是我们的本分事情。那些唐诗也就罢了，剩下的捡一些陶冶性情的书本看看，这些杂书看了移了性情可就糟了。再者持家勤俭还是要的，那样犀角的东西也不是随便玩的。就算是自己喜欢的很了，也是悄悄地藏着玩玩就罢了，不要拿出来说嘴，叫人听见起了疑心。就像是妙玉的那个杯子，在外面随便一只都是一千两以前的。更不要说成套的了。你刚才说的什么一套，叫人听见又要想歪了。说你是炫耀也就罢了，要是拿着这个参一本怎么办？”
听着宝钗的话黛玉气的要跳起来那一句良辰美景奈何天哪里听不来戏台上天天演着，贾家也不是穷的没开交，至少面子上也是光鲜无比的，怎么不见宝钗站出来说不该奢靡的话？自己只是和妙玉说话，就成了自己炫耀了？！想着黛玉对着宝钗说：“宝姐姐真是喜欢教训人，我知不明白宝姐姐这是哪里看来得东西，我竟然不知道我哪里犯了天条了？不如在老太太和姐妹面前说清楚，大家闹个清白。再者犀角杯那个东西也不是皇帝的玉玺，那里来的这样神神秘秘的。宝姐姐事事小心，可不要太过了。小心心里累的自己老了。”说着黛玉也不管宝钗了，转身走了。宝钗看着黛玉生气了，还要说却只好咽下去了。
等着出来了惜春正为了画画的事情和大家商量，宝钗显示了自己的画画才能，顺便开出来足足够十个画家用的颜料和画具。黛玉毫不客气的显示自己的戏谑功夫对着探春说：“你看看又是水缸又是箱子的，不要是把自己的嫁妆也写上了。”这下大家全笑了，宝钗耐性性子听见这样的大区上前要拧黛玉的脸，谁知黛玉早有准备，一转身把宝玉拉到宝钗跟前，害的宝钗差点没和宝玉撞在一起，宝玉帮着黛玉求饶，宝钗看着近在咫尺的宝玉脸上微微一红，嗔怪一声也就罢了。
黛玉看着宝钗开出来的单子心里暗笑，刚才还教训自己不知道简省说自己看闲书，这一会又开始慷他人之慨，贾家没有这些东西，凤姐自然是叫人出去买来的。薛宝钗那个时候出来说自己家的铺子里什么都有，不要钱，至于给钱不给钱的，黛玉不猜测了，宝钗和薛家的好算是坐实了。
等着到贾母跟前说话的时候，黛玉看着宝钗神色怏怏的，本想把刚才的事情讲出来，又担心显得自己很小心眼死的，也就是装着不在意混过去了。晚饭之后，黛玉态度坚定的告辞了，贾母也只好叫黛玉回去，叫了鸳鸯亲自送了黛玉上轿子，黛玉叫身边的丫头把一张银票子给鸳鸯说：“这是我娘亲给刘姥姥的。既然是见面了也不能装着没看见，等着；刘姥姥家去的时候你悄悄地帮着给她就是了。”鸳鸯跟着黛玉说一些话，等着要上轿子的时候，之间妙玉身边的一个婆子拿着一个包裹过来对着黛玉说：“这是我们师傅叫我给姑娘的。”说着那个婆子便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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