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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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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日子十分混乱,五大家族之间矛盾不断,暗杀行刺,花样层出不尽.路已也不是省油的灯,谁都虎视耽耽,不好对付,连警察也妄想插一脚,或从中拿到些好处,光明正大地享用自己的龌龊的特权.每个人都心甘情愿地成为棋子,目的性明确的棋子.
”这是什么?”我拿起小虫正填的认真的卡片,问道.
小虫冲我暧昧地笑笑:”坤哥,你不会不知道吧?”
”什么不知道?”我敲敲他的脑袋.
”情人节啊,不是吧,坤哥,你不用陪大嫂么?”小虫贼兮兮地看着我,不怀好意.
我恍然,笑骂道:”陪个鬼,老子自由自在,想套老我,还早着呢.”
”坤哥,你不会没女人吧?”抬起头,小虫突然把心里的话傻傻地说了出来,后果自然,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告别他甜蜜而悲惨的情人节.
修理完小虫,我大摇大摆地离开.
走在大马路上,这才注意到浓厚的节日气氛,花店里的玫瑰已提前销售,男男女女表情甜蜜地穿越马路,面色潮红.抬头看看天,仿佛天空也是浓绸的红,可怕的节日.
经过花店,对着里面的黑色郁金香若有所思.
我意气风发地捧着一大捧郁金香走回去,路上路人投来惊羡祝福的眼神,我都一一对他们还笑回去.太阳的强光下,觉得头脑有些发昏.
站在路边,接通手机:”喂,是我,我正要去你那,不用来接我.明天?明天什么日子?我怎么知道...怎么不说话?你生气了?没有?没有什么,街上...街上没什么异常啊,喂,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明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好笑地看着被对方愤然挂断的电话,我得意地对着天空笑.调整视线的时候我看到了他,当然,如果不是他紧盯着我,如果不是他嘴角诡异冰冷的微笑,当然如果不是他运筹帷幄的表情,如果不是他放进口袋的左手,我一定不会注意到他.
本能地我转身逃跑,果不其然地听到身后激烈的抢击与人群所散发的尖叫声,我拼命地跑,把花紧紧擦进风衣里,寒风掠过我的面颊,像刀更像剑,刺痛我的皮肤,让我寒冷清醒.
情急之下,我跑向人群密集的广场,洁白的鸽子受惊地群跃而起,划过天际.后面的人紧追不放,阴魂般地锁定我,边跑边找手机,上气不接下气地拨通值得信赖的下属的电话,好不容易接通了:”非?有人要杀我...位置查到了?很好,就一个,找两个机灵点的来处理.”
子弹穿透我的肩胛骨,疼痛让我本能地向前倾倒,手机摔到地上,传来非急切的声音.我回头,看他.他一步步向我靠近,脸上有病态的满足,垂首看我这个被他打倒在地的失败者,不动声色地移动手指.
抢响了,他不敢置信地摸着心脏源源不断涌出的鲜血,死不瞑目地看着我.我上前好玩地拍拍他灰暗的脸颊:”知道我为什么要逃么?”恶劣地吊快死的人的胃口,”因为,我想热热身.”沉着地把抢放回内袋,我表情平静,若无其事地打量周围静止而恐惧的人群,遗憾地看看手里扭曲凋零的残花败柳.抽出完好的唯一一支,无惧地在一片警铃声后离开.
把外套按在伤口上,我落拓地站在银别墅的门口,等他开门,满意地看他吃惊的眼,倾身向前亲吻他的嘴.
”俗归俗,但还是提早祝你,情人节快乐.”我把皱巴巴的花递给他,说道.
银用力地咬我,神情凶狠地吸允我伤口的鲜血,把它们送进我的嘴里.
”你他妈该死的混蛋.”
在失去意识前,我听到这句让我微笑的话.
情人节,真的不错.
情人节是不错,但它的代价也是惨重的。银的私人医生熟练地从我体内取出子弹,利落地缝合伤口,起身,不时对着银喃喃。银表情阴沉地看着我,偶尔点点头。价值不菲的琉璃花瓶里插着病蔫蔫地郁金香,黑得耀眼。
银用熟练的意大利语让医生离开,拉开窗帘让光进来。一声不吭地玩弄着花朵,目光流离。
“伤的还好。”他终于手下留情地放开薄命的郁金香,说道。
我忍痛朝他呲牙笑:“最近不大太平。”
“你也知道?”银不屑地瞥眼。
“OK,是我的错。”我讨饶地点点头,“你知道有时候人的脑子会不太好使。”
“听说你完全有能力避开那个杀手。你的身上有武器。”银满脸阴霾地说道。
我无辜地看着他:“我只想练练身手,好几年没这么跑过了。”
“练身手?你怎么不去参加奥运长跑,够你练的。”银讽刺地笑道。
“不过,你应该很感动吧。”我厚颜无耻地问道。
银闻言表情不自然地把视线转向窗边:“做你的梦。”
“你要知道,我第一次送花给一个同性。”我拨拨前几天染过的头发,笑道。
银眯起眼:“我该说我很荣幸么?”
“只要你高兴。”我无赖地朝他眨眼。
他放下窗帘,走到我身边,摩挲我的脸颊:“知道是谁干的么?”
“你知道?”我沉稳地看他。
“别给我打马虎眼。”他惩罚性地敲敲我的脑袋。
“想要知道谁想杀我并不是什么难事,主要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捅破这层纸,除了加强稳固基石外,什么都不要做。”我闭着眼,感觉到他的气息。
“路已对你似乎比我更紧张。”银把头贴向我的伤口,吹气道。
“什么意思?”我看着他,有些不解。
“他已经放出话,要替你报仇。果真是兄弟清深啊。”银嘲讽地嗤之以鼻。
提起路已,就让我毛孔全都竖起,残留在体内的毒素还未清除,他又来玩花样,怎么精神这么好,真他妈吃饱了撑的。
“他想利用我?”我挑眉。
“也许。”银耸耸肩,不以为然。
“听说你表弟最近闹得很凶。”我转移话题。
银优雅地不露齿微笑:“那个蠢货。”含糊着我听不懂的西西里粗话。
“老头子一死各方都蠢蠢欲动,不杀一儆百会很麻烦。”我中肯地说道。
他点点头,轻咬我的耳垂:“杀他不比捏死一只蚂蚁难,只不过留着他还有用。至少,比起其他野心家,他还挺好对付。就让我们看看他能玩出些什么花样,到底有谁在他身后不知死活地操纵。”
“看样子,你早有打算。”我索然地看他。
银淡笑,把脸埋进我的脖子里,用我听不懂的意大利语对我说:“谢谢。还有,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