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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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凌洲：[图片]
柳凌洲：很好吃，都可以开店了，而且不是特别甜，吃着吃着就吃光了。
方天洗完澡出来，刚坐下就拿起手机查看消息，看完笑了笑。
方天：没敢做太多，剩了很多材料，还可以做。
柳凌洲：老板你好，我要预定一份。
方天笑着回复：老板只有周末开工，需要等一周呢亲。
柳凌洲正在猫的房间摸小白的耳朵，看见微信消息，一把将小白抓进怀里力道不重地揉搓了两下。
柳凌洲：谢谢老板，已经开始盼着周末了。
方天用毛巾呼噜着湿漉漉的头发，从缝隙里瞧见回复，笑意更深，刚学完知识点的疲惫感都轻飘不少。
他将毛巾搭在肩上，对着垃圾桶里一大片塑封包装拍了张照，发了过去，说：豆干也很好吃，实不相瞒，晚饭没吃，因为已经饱了。
柳凌洲那两下摩挲给小白摸舒坦了，蹭着他的手不想停。
柳凌洲看见照片乐了，真让江畔说中，给当饭吃了。
他单手为猫猫服务，单手打字，表情无比放松愉悦。
柳凌洲：下周再给你弄点，放心吃。
方天：这是什么牌子的？没翻到标签，只有保质期贴纸。
柳凌洲：朋友做的，忘了说，他的餐厅下周末试菜，要一起去尝尝吗？盲盒菜谱，不排除会有难吃的奇怪东西上桌。
方天被勾起好奇，稍作犹豫就忍不住答应：好啊，听起来挺好玩，没试过。
消息发出去他才反应过来，这么好吃的豆干居然是餐厅大厨的杰作。
方天：豆干这些就够了，不用麻烦了。
柳凌洲：没事，不麻烦，他爱做。
江畔突然打了个喷嚏，他女朋友吓了一跳，从床头拉过纸抽扔他怀里。
他正要美滋滋地凑上去犯贱，手机振动。
柳凌洲：[转账]
江畔无语瘪嘴。
跟我的马勺说去吧：你挺粘人我说实话，沾上甩不掉了呢。
柳凌洲：这是对你手艺的赞赏。
江畔挑眉。
跟我的马勺说去吧：心情不错啊，我这豆干是不是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讨人欢心之类的。
柳凌洲：。
跟我的马勺说去吧：[已收款]
跟我的马勺说去吧：行吧，为了兄弟的幸福，我牺牲一下。
江畔放下手机立马缠上女朋友，神秘兮兮地说：“我跟你说，柳凌洲看着像是要脱单！”
女朋友放下书，兴奋转身：“啊？真的假的？”
……
方天听法语阅读效果奇佳，这两天几乎都是靠着那个视频入睡。
周一，再次神清气爽地踩点上班。
今天的赵帅格外严肃，打招呼都是点头即止，方天正觉奇怪，罗昀到场给了答案。
罗昀拿着勺子深情演唱：“人生路，美梦似路长！”粤语发音和标准不挨边，活似某种自创语言。
方天明白过来，撇过脸没敢让赵帅看见自己的笑。
周五聚餐，赵帅喝疯魔了，在酒桌前大唱粤语经典的视频在群里挂了一个周末，谁醒酒了瞧见都得@本人鞭尸一遍。
孟业成放下包，感慨道：“诶我突然发现老罗你挺有语言天赋啊，学得一模一样。”
“那是，咱起码留子出身，你当是开玩笑的呢？路里风霜~风霜扑……”
赵帅见他还要唱，“啧”了一声，脖子都涨红了，一把抢过他的勺子，咬牙说：“滚。”
“你看你。”罗昀欠兮兮夺回小勺，“又急。”
这俩人一天不杠一下都浑身难受，方天这个刚入职没多久的都习惯了。
“天儿周五喝迷糊了吧？”
方天愣了一下，滑动椅子回头看身后的孟业成，见对方言语关切，笑着摸摸头：“哈哈，是喝懵了，我酒量不行。”
孟业成神色露出些后悔，说：“我看你喝下去四两脸都不变色，还以为你量挺深呢。”
方天：“我喝酒不上脸，但喝不了多少就上头了。”
“就是呗。”孟业成说：“我看你回家前状态就不对了，整得我这个不好意思。”
罗昀也加入进来，说：“你纯欺负小孩儿，咱天儿那天在厕所门口撞见我，来了句你好，我就知道坏了，这是给喝傻了。”
“嗐，下回不这样了啊。”孟业成憨厚一笑，摩挲两下头顶。
方天心里有些暖，柳凌洲提到过，同部门同事之间没那么多顾虑，在智镜里，似乎真的要轻松许多。
大家都是好人呢。
“来吧，赵帅，还有赵帅梦男，跟我去开例会。”总监董延端着电脑路过这排工位，抬手招呼。
“造谣，彻头彻尾地造谣，我要告到中央！”罗昀不满，拿起笔记本边走边大叫。
赵帅也是一脸晦气，临走不忘跟方天嘱咐：“今天任务是扫描和建模那一块，进度加快一点，周三要带你去工厂了。”
方天想起柳凌洲的话，压下紧张，大方道：“建模我周末学完了，现在应该可以看模拟那部分了。”
赵帅沉郁的表情立刻散开一片欣慰：“好，这个进度很好，这样周三去厂里你应该可以上手试一下了。”
罗昀叹服：“周末还自主加班呢，要不说还得是年轻人哈。”
总监等在一旁，闻言免不了将视线多投在方天身上几分。
方天实话实说：“我怕到工厂看不懂流程，白去了。”
“好好好，有这个劲头你干什么都会成功的。”罗昀拍拍他的肩。
总监没多说什么，带了两人赶去了会议室。
方天回头问孟业成：“为什么管昀哥叫赵帅梦男啊？”
一边的艾琳嗤嗤一笑，主动过来解答：“他俩那样，你细品，罗昀天天撩闲，不挨一顿嗞就浑身长刺。”
孟业成也乐，“这词还是罗昀女朋友首创呢。”想起方天不知道，补充道：“他女朋友在人力，叫郑云曦，你应该见过吧？”
方天惊讶：“啊？云曦姐，见过，我面试入职一系列手续都是云曦姐办的。”
艾琳扁嘴：“美女多半审美有点问题。”
孟业成积极探讨：“你们女生闺蜜之间真看不上彼此的男朋友吗？”
艾琳嫌弃：“看不上，瞪眼看不上，你就看云曦往老罗身边一站，都不知道从哪开始喷。”
孟业成乐了几声，为罗昀平常的外形条件辩护两句。
两人聊得一来一往很是火热，方天看得也莫名开心。
周五那晚，孟业成就说方天看着很高冷，这还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收获高冷的评价。
回想入职一周，他都在闷头学习，很少和部门同事交流，柳凌洲也说他紧绷。
没人提出来前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明明从前他很喜欢认识新的人，了解新的事物。
昨天柳凌洲送他回家前说，智镜的氛围总体是松弛的，效率偏高，但关系不复杂，可以放开接触。
方天看着艾琳和孟业成，心情如同在夏风里荡秋千，悠闲又放松。
孟业成忽然转移目标，问：“诶，天儿有对象吗？”
方天一顿，老实回答：“没有，单身。”
“单身好啊单身，我有个表妹，大美女，跟你同岁，你有没有兴趣认识一下？”
方天尬笑拒绝，艾琳又好奇他理想型是什么款式的，他再次尬笑含糊。
柳凌洲说得对，氛围是松弛没错，就是有点太松弛了。
话题跳跃得抓不住呢。
几人没聊太久便各自投入工作。
或许是心情不如之前压抑，学起来竟是突破了上限，晚上下班前半小时，当日总结就已经写完了。
下班后，方天跟柳凌洲一起去了顶层的健身房，交了钱，方天的锻炼计划得以启动。
柳凌洲带着他去更衣室，半路从包里掏出一瓶运动饮料。
“给。”
两人都没吃饭，柳凌洲怕他低血糖。
方天接过，“谢了。”
柳凌洲问：“还是不在健身房洗澡？”
方天之前在校外的健身房有过阴影——没人能懂他在淋浴隔间里看见人类排泄物时能有多震撼，从地面到墙壁，从气味到视觉，短短十几秒就让方天原本轻微的洁癖成井喷式爆发。
自此他便转战校内健身房，宁愿跨大半校区多走十五分钟去用有限的器材，也绝不踏进外面那家店一步。
当时他实在消化不掉这份冲击，发了一个有史以来脏字含量最高的朋友圈以做纪念。
柳凌洲还私聊安慰过一阵。
方天忆往昔恐怖瞬间，立即摇头：“回家洗吧，实在怕了。”
柳凌洲意料之中地笑笑，说：“行，练完坐我车回去，省得出汗吹风。”
方天应下，拉开柳凌洲隔壁的空闲储物柜。
他脱掉外套挂好，正要脱上衣，余光里忽然一白，他下意识转头看去。
柳凌洲没穿外套，脱得快，穿得却慢，这会儿完美的肌肉已经坦荡视人了。
他的腹肌肌群十分对称，让人第一眼望过去就会自动锁定上去，扫眼一看就是八块，腹外斜肌和人鱼线丝滑承接出两条清晰深邃的线，延伸进黑色的休闲裤，附近甚至还浮突着筋线。
肋侧前锯肌没得到发力激活，却依旧能看清轮廓，胸肌和腹肌衔接自然，纬度偏大却不会显得过分夸张，或许应该说，他整体的肌肉轮廓都是偏大的，不知道是身高优势还是基因使然，简直就是自然健身圣体般的肌肉天赋。
饱满又艺术。
方天第一反应是羡慕，毕竟大部分人都有一个事半功倍的塑形美梦。
第二反应是震惊，柳凌洲真的很白，皮肤细腻，更衣室顶光冷白，将他晃得更是像纸，好在白里透红，气血够足。
第三反应……他胸口有颗痣，是红色的，不大，但很抓人眼球。
第四反应……粉色的。
他眼珠动了动，咽下慌乱，不动声色地转回脸翻找自己的衣服。
眸光滑过某处时，他隐约看到了什么。
方天手上忙着，脑子里纠结了几秒，还是硬着头皮看回去，问他：“你那，受过伤？”
柳凌洲的左上臂偏靠内侧的地方有一个分外突兀的疤，他太白了，那疤痕又暗沉，对比强烈，一条十多厘米的竖线两侧分列着规律的点状圆疤，是缝合伤。
柳凌洲慢悠悠穿衣服的手停下，向他展示左臂，“这个？”
方天不敢看得太放纵，撇开眼点头：“嗯。”
两年前他们也一起健身过，只不过次数太少，且没机会看得这么全面，方天是第一次瞧见那个伤。
“挺久了，得有十年了吧，骨折手术留下的。”
方天：“严重吗？”
柳凌洲低笑：“不严重，就断了一截，保守打石膏也能长上，但家里不同意，怕长坏了才动的手术。”
断一截也是骨头断开了，叫他说的像破个皮似的。
方天又问：“怎么伤的？”
柳凌洲：“我哥发病，在楼梯上昏了，我垫在他下面时摔的。”
方天一怔，头转过去，将柳凌洲望了个满眼，里面除了愧疚，还藏有些许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心疼。
柳凌洲看得分明，眉眼含笑，在他张嘴要说话前制止：“不用道歉，我真淡了，不用搞得像扫雷一样，没事儿。”
方天把话吞了回去，干巴巴地说：“行吧。”
柳凌洲笑了一声，终于把手里的衣服穿上了。
两分钟后，方天换好行头，拿着饮料和毛巾关上门，柳凌洲已经插兜站在一旁等他。
黑色半袖紧紧贴身，肌肉形态欲盖弥彰。
方天双眼不受控地托管了一瞬，回过神时已经再度遍历过对方整体的肌理表现了。
他懊恼地垂头闭了闭眼。
柳凌洲的眸光落在方天烧红的耳尖上，唇角缓慢弯起。
“先做有氧热身？”
方天像是聋了，压根没反应，兀自拧开饮料喝了两口。
柳凌洲等他喝完，再次问：“要先做有氧热身吗？”
凉水下肚，方天的处理器恢复运行，点头道：“嗯，行，先热身。”
柳凌洲忍不住了，轻笑一下，趁对方注意到之前先塞给他一包湿巾，而后记起他曾经的习惯，说：“我去爬楼机，你去跑步吧，跑步机在窗边。”
“嗯。”
方天捏着消毒湿巾光滑的包装，目送柳凌洲去了稍远的器械区。
望着精壮的背影，他挪了挪步子，深吸口气慢慢呼出，揉着耳朵走向跑步机。
动起来，动到极限，动到汗流浃背，那些思绪渐渐地就被遗忘在了角落。
方天有自己的健身惯性，对器械用法和规范动作都熟记于胸。
他每做一个项目前都会用柳凌洲给的湿巾擦拭一遍，虽然实际作用有限，但心理上需要这种仪式。
不过柳凌洲竟然比他自己还要了解这些小特性，今天他就忘记准备湿巾了。
柳凌洲始终在方天不远处的项目上，不打扰，目光却也不离开太久。
本来好好的，状态好、心情好，结果当柳凌洲第三次在方天身边看见同一个人时，瞬间窜起一股火。
那人练得很一般，训练痕迹不多，年龄应该不小，三十五左右，气质里看得出职场的淬炼。
方天在做划船机，那男人刻意地坐到他身边一台同样的器械上，像模像样地开始划船。
划了两下就罢手，出声问：“诶，我再问一下，这个在哪里调重量？”
没得到回应，他主动拍拍方天肩膀，令方天不得不停下动作，拿下耳机问他：“你说什么？”
这是男人第三次问他问题了。
方天虽是第一天来这家健身房，但器械的原理大差不差都那样，稍微琢磨一下就能搞定，他以为这人健身经验少，所以前两次没多想，随手就帮忙弄了，现在来了第三次，他有点烦了。
此刻的方天刚做完强度不小的动作组，嘴唇红润，半张开着调整呼吸，无意识地露出洁白的上牙，鬓角额头都是细汗，眼眸清亮干净，全身都洋溢着运动后的酣畅和鲜活，尤其加上他五官帅气舒展，那种爽朗和朝气简直是铺天盖地着袭来，赏心悦目不足以形容。
他还手脚修长，最近瘦了，但基础仍在，正是最符合大众审美的薄肌，堪称样板身材。
男人的眼神泛着光，不住地细看方天的眉眼，惊叹和喜欢掩饰得不算好。
方天没怎么注意他的脸，不耐烦地说：“你找一下教练吧，我还要做组。”
见他要把耳机塞回去，男人赶忙说实话：“等一下，我那什么。”他有点不好意思，说：“我就是觉得你练得很好，想套套近乎，咱俩方便加个微信吗？我刚练没几天，想找个懂行的人聊一聊经验。”
方天不想加，直白建议：“教练那边有单次指导咨询，你也可以买试课。”
男人不愿放弃，笑着说：“我都打听过了，感觉挺贵的，我寻思自己练练也能行，我也不指望练成什么模特身材，没那么高要求。”
“你也在这健身，是不是在这附近工作啊？我感觉咱们挺有缘的，你刚才说你是第一天来，我也是第一天，以后当个健身搭子正好。”
方天第一次给他调器械时简单回了两句话，承认了第一天在这练，这会儿就被男人抓来用了。
方天蹙眉，心里莫名感觉他这个难缠的架势让他很不得劲，正想认真拒绝，身边探过来一个手机。
白皙的手指他很熟悉，是柳凌洲的。
男人的眼前被近距离怼过来一个屏幕，他愣了一下，仰头看人。
瞧见柳凌洲的脸时他明显挑了挑眉，可一待看清那双不带丝毫笑意的锋利眼眸，活络的心绪就瞬间平复了。
柳凌洲唇角是勾着的，平静道：“新客指导免费，自己扫码，找人教你。”
他语气是少有的冷漠，甚至带着些许强势的命令意味。
方天的注意力立即转移到他身上，看着人时的眼神藏着点新奇。
男人面色不愉，冷言问：“你健身房的？”
柳凌洲不回答，收回手机淡淡道：“不扫就把嘴闭上，话太多了，影响别人。”
男人站起身，指着他：“你什么态度？再说我话怎么多了？影响谁了？莫名其妙的你这人。”
方天看他不礼貌的手指头悬在柳凌洲面前，忽然就不高兴了，从划船机上起来，对着男人沉声说：“影响我了，问个前台就解决的事非要跟我说那么半天，话还不多呢？”
男人一噎，还要开口，方天又道：“他跟我一起的，不是健身房的人，你把手收回去。”
柳凌洲敏锐听出方天言语中细微的怒气，眼底终于爬上几丝真情实感的笑意。
男人狭窄的眸子在两人间来回游走一遍，恼怒地说：“他妈的一起的不早说。”
方天最烦别人跟自己无缘无故爆粗口，当即回怼：“跟你他妈有什么关系？”
男人这时候也不欣赏了，连逻辑都气丢了，直接倒打一耙：“你嘴巴放干净点，少在这妈来妈去的。”
方天上前一步，柳凌洲手掌轻轻按在他的后背上安抚两下，对男人笑着说：“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嘴闭上就过去了，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不远处已经有人在默默围观，男人觉得自己像是被架起来一样，险些为了面子不管不顾地发作。
可柳凌洲的语气实在凉得吓人，他又瞥见对方胸口上低调的商标，不是他有什么刻板印象，实在是这个牌子的运动衣，客户画像从创立起便始终是新生代富豪，说白了就是富二代。
结合柳凌洲凌人的态度，男人并不想惹麻烦，毕竟这可是在写字楼里，说出来大家都是附近上班的。
“妈的。”他不甘地最后骂了一句，算是强行挽尊，随后转身就往洗手间走。
柳凌洲怕方天反应过来细琢磨，再把自己琢磨闹心了，马上回头问他：“还有多久？”
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方天看看柳凌洲温柔的眉眼，粗略掂量道：“二十分钟？我还剩两组和最后的拉伸。”
柳凌洲笑着说：“我也是，继续做吧，完事了休息室见。”
方天也弯起眼睛，“嗯。”
他的思路没有柳凌洲想得那么慢，其实在柳凌洲出面赶人前他就已经明白那人什么意思了。
闹心还是真有些闹心的，自己不知道什么毛病，吸引到的净是这种人。
可他没有柳凌洲以为的那么钻牛角尖，此时此刻重回划船机上，脑中环绕着的，只有柳凌洲片刻前的冷脸。
还挺酷的。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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