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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囚禁 ...


  •   魔域深处。

      血海魔殿。

      天空一刻不停的下着血雨,只要沾上一滴,都能把人化成血水。

      一名黑衣男子横抱金非池飞行,穿过漫天血雨,竟毫发无损。

      他将金非池抱得很紧,似乎要将他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最后,男子到达一个黑色岛屿,沉稳落地。他穿过雄伟宽广的黑暗大殿,走过铺着古老的黑曜石地板的殿堂,所经过处,左右一列列高大青铜柱上,面目狰狞的枭兽纷纷颔首。

      那人又行过错综复杂的堡垒,最后纵身一跃,落到一处极高的尖塔上。塔顶矗立着几处阁楼,连带着一个宽阔的观景台。

      四下里都是魔气腾腾的阴森雕塑,血雨漫天。

      二人落在观景台上。

      顿时,一群三眼尖齿狼形妖兽舔着舌头悉悉索索围拢过来,露出贪婪猩红的目光,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吞咽低吼声。

      黑衣男子手掌煞气化作一道漆黑长鞭,“啪!”得一下将最前妖兽抽成滩肉泥。

      其余妖兽见状,吓得吱喳乱叫,俯首退缩,远远的望着,再不敢上前一步。

      男子一挥手,千万道煞气向四面八方散去,钉在血海魔殿四周,顿时,一团崭新的结界升腾而起,罩住了整个大殿。

      这下别说妖兽,就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殿内。

      布置好了一切,他步入一个豪华庄重的阁楼内,弯下腰,将金非池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冰冷空荡的黑暗阁楼中,一片死气沉沉,只有他和金非池两个人。

      金非池伏在床上,大红婚袍尚未来得及褪下。

      他白皙修长的玉指左右慢慢摸索,清秀至极的脸上满是不安和惊恐,炼气期十层的身子蜷缩着,显得很是柔弱可怜。

      金非池满心惶惑,不明白为何刚刚还在举办大婚仪式,转眼间就被强掳至这个鬼地方?

      那人为何抓他?

      这里又是何处?

      未来会不会遭遇扒皮抽筋的折磨?

      那人方才杀了很多人,眼都不眨一下,真是残忍至极……会不会下一个就是自己?

      金非池身处巨大的黑暗中,只觉得无边无际的恐惧。

      他慢慢的摸了很久,终于摸到床角,他连忙坐靠角落里,抱着双腿,低头缩着脖子,抱紧手臂,不由一阵阵发抖。

      飞行了这么久,他已是饥肠辘辘。

      这里这样可怕,他会不会死,他的夫君哥哥,是不是已经……

      金非池一想到这,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

      他哭了很久,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良久,床边一个凶冷低沉的男人声音响起了,带着些许不耐烦的怒意,“哭够了没有?”

      对方声音凶的狠,吓得金非池一哆嗦。

      原来那人竟盯着他不言不语看了许久。

      金非池紧紧抱住膝盖,害怕的不敢说一句话,生生努力憋住哭意,肩膀却仍止不住地一抽一抽,模样可怜吧唧的。

      那人似乎失去了耐心,一把将金非池喜服外袍揭了开去!

      金非池只觉得身上一凉,不由自主抱住双肩。

      只见他里面竟是穿着薄如蝉翼的白纱,几乎遮不住身子,脖颈、手腕、脚腕上还缠着精致银色锁链,勾勒出别样的风景,足以令任何人发狂。

      那人一下子愣住了。

      没想到,金非池表面穿着富丽堂皇的婚袍拜堂时,里面竟是这般模样。

      “你们真是会玩。”黑衣男子低沉的声音带着明显压抑不住的怒火。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金非池缩着身子,声音发颤。

      “别装无辜。”对方声音冰冷低沉。

      “我不知哪里得罪了你,求求你……放我走吧……”金非池鼓足勇气,明知道不可能,还是抱着一丝丝希望,小声的可怜哀求着。

      “呵。”男子只轻轻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连一个回答都懒得给。

      金非池努力挪动身体,跪下来,认真的在床上一遍遍的磕头,“求求你,放我回去,我要去找我夫君……”

      刮擦!

      房间内桌椅书柜被毁掉大一半,房顶梁柱垮塌落下,在地上轰隆隆砸了个大坑,空气骤然冷了一大截。

      男子语气怒不可遏,“你夫君?”

      金非池被他怒火慑住,一时语窒,他不明白,为何一提起夫君会让这人动怒。

      只听得那人冷笑一声,无比绝情的说道,“你那个废物夫君,早被我一掌灭杀了!”

      啪!

      金非池如同被雷劈中一般,眼泪不断奔涌出来,他一下捂住胸口,只觉得心脏被揪起般疼痛,晶莹剔透的泪珠大颗大颗滚落,红唇不住颤抖。

      “你,你杀了我夫君……我要报仇!”

      金非池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双手摸索前方,往那个男人所在方向冲去,要去掐对方脖子。

      可男子只一把狠狠攥住他的手腕,往床里只随意一推。

      金非池便啪得一下倒落在床上,痛得起都起不来。

      他只感觉无边无际的凄凉无助。

      面对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他真的太渺小了,什么也做不了。

      想到这里,金非池内心满是绝望,哭得可怜兮兮,秾丽的容颜上梨花带雨,神情破碎。

      他一袭白纱,侧伏在床,玲珑有致的腰肢交织出惑人的朦胧弧度。

      男子呼吸一重。

      “金非池,你杀我爹,灭凌霄宗,转头恋上祁寒君……我本该恨你的,该把你碎尸万段,可我,可我还是喜欢你,你是我一眼就看上的人。”

      他一把揪住金非池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我这里日日夜夜都在想你,这颗心早就为你疯魔了,没了你,我活不了!你要是敢走,我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在身边一辈子!”

      “你在说什么?”金非池茫然又惊恐,预感不妙。

      他本能地想后缩,却被对方拉住细白的脚腕,一把拽了回去。

      “你逃不掉的,你这身子,生来就是供我享用的。”那人声音染上了一层沙哑。

      下一秒,金非池落入对方控制中。

      男子取出一棵九心海棠,这是他千辛万苦从魔域中取来,可惜被苏玉毁了大半。

      他把九心海棠给金非池服下。

      有了它,可以保证金非池性命无虞。

      金非池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随着海浪沉浮。

      “咔”

      铁木榻垮了。

      那人把金非池拎起来,往另一旁矮几上一扔,不容挣脱。

      ……

      一夜混乱过后。

      金非池浑身打了个激灵,终于从梦中醒来。

      黑暗中,他只感觉全身每一处都在剧烈的酸痛,痛得他忍不住低吟出声。

      眼下,他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做不到了。

      金非池艰难的摸向周围,发现自己还在那个黑暗冰冷的阁楼内。

      昨晚发生了什么……

      那个人,竟然把自己,把自己给……

      一想到这里,金非池像失去所有了一般,哭了起来。

      他哭得伤心欲绝,直想狠狠一头撞墙而死。可他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胃里如同堵了一大块冰冷的石头,浑身禁不住的颤抖,痛苦的无法呼吸。

      那个男人杀死了自己的夫君,又把自己给霸占了……

      他真是罪大恶极,令人发指!

      金非池的眼泪无声的流着,他已经快精神失常了,很想把灵魂从这肮脏的身体抽离出去。

      就这样,黑暗中,他哭着昏了过去,又醒过来,醒了继续哭,如此反复。

      直到过了很久,他终于隐隐约约听得从阁楼下方不远处,传来有人凄厉惨叫。

      “救命!”

      “邪魔,邪魔啊!”

      惨叫声渐渐平息,然后传来了吞噬撕扯血肉的声音,紧接着,一股股血腥味从空气中传来。

      那人在活吞生魂血肉!

      ……真是太残忍可怕了。

      金非池一惊,捂住嘴巴,将惊恐呼喊声憋在肚子里。

      无论如何,要离开这里,可他眼睛看不见,只能沿着墙壁一点点摸索。

      最后,他终于摸到门框,先是一用劲,门活动了,心中默念幸好门没上锁。然后,他哆哆嗦嗦地小心翼翼把门推开,一股咸腥的血味伴随狂风扑面而来,差点把他熏晕。

      “呜呜……”

      几只獠牙利齿的浑身燃火的丑陋妖兽,流着口水,垂涎三尺紧紧盯着金非池,腾空而起,向他扑去,眼看就要咬到他了!

      “噗!”几根漆黑长长藤蔓破空而至,将妖兽插得肠穿肚烂。

      “嗷呜!……”妖兽惨叫声起,瞬间萎缩,血肉被黑藤蔓吸得渣都不剩。

      其他所有妖兽都吓得四散奔逃,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黑衣男子如一堵巨大的高墙般拦在金非池前,声音冰冷严厉,“不要乱跑!”

      那人显是刚生吞了许多血肉,浑身散发一股极浓烈血腥味,戾气十足。

      金非池吓得后退几步,骇得站都站不稳,一下子被绊倒在地。

      “这里是血魔海,除了我谁也进不来。这天空下的血雨,你沾上一滴,都会化得渣都不剩。”那人冰冷低沉声音从头上传来。

      他说罢,走进屋,将门关好,一扬手,从储物袋取出些酒菜,置于桌上,还热气腾腾,香味扑鼻。

      然后,他一扬手,便将金非池吸入怀里,抱着坐定。

      “吃点东西。”那人冷冷道。

      金非池倒退回炼气期,尚不能辟谷,着实是有些饿了。

      可他被对方浑身血腥味熏得头昏,实在没有胃口。

      “你,你杀人了,好恶心……”金非池捂住脸,又害怕地哭成一团烂泥。

      “他们都是作恶多端的魔修,被我杀了,天经地义。”那人语气轻松,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说着,他释放了个净衣咒,把周身血腥味去除。

      “这回好些了吧。”那人说道。

      金非池仍旧扭过身,不肯吃,他刚要起身走开,腰臀传来剧烈酸痛,动一下都困难。

      那人急忙搀扶住他,心知是自己昨晚用力过猛了,将金非池扶在塌边靠着,又垫了厚褥子,愧疚说道,“躺好,我喂你。”

      金非池半倚着,才感觉稍稍好些。

      只听那人叹了口气,拉了矮凳坐在旁边,端起碗来,拿了玉箸一点点挑菜喂给金非池。

      金非池架不住腹中饥饿,吃得很香,白玉般圆嫩的脸上,神情甚是乖顺。

      “我没想到,你体内还保留阳元……昨晚你竟是第一次,对不起。”那人柔声说道。

      一说起这个,金非池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他别过脸去,捂着嘴,委屈地一点也吃不下去,抽泣得不成样子,只觉得最重要的东西被陌生人夺走,无比羞涩难堪。

      那人有些手足无措地不知如何安慰是好,良久喃喃道,“祁寒君竟没有碰你,为什么?”

      “祁寒君……是谁?”金非池神情一片茫然。

      那人一下子愣住了,过了许久,才缓缓问道,“你不知道祁寒君是谁?”

      金非池认真点了点头。

      那人问道,“那可真是蹊跷,祁寒君不是你夫君吗?”

      金非池却立刻否认,“不,我夫君是霍渊哥哥。可是,你却把他杀了……”

      说着,金非池眼泪又不断流了出来。

      那人被雷劈了一般愣了半晌,结结巴巴地说道,“霍渊是你夫君?我杀了霍渊?”

      金非池认真点点头,“嗯。”

      “霍渊是你夫君?那祁寒君是谁?我杀了霍渊,那我是谁?……”那人惊讶地站起身,言辞混乱了起来。

      最后,他愣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带着试探,问道,“如果我说……我是霍渊呢?”

      “你,你是……?啊好疼啊!……”金非池努力回想着,但他大脑一片混沌,一回忆便炸裂般疼痛,一仰头昏了过去,五官爆流许多血。

      那人急忙抱住他,手掌抵住他额头,输入灵力,惊讶说道,“是天荒碎命掌!”

      他识得天荒碎命掌,这招毁人神识,如强行回忆,识海则会爆裂而死。

      随着丝丝缕缕清凉灵力汇入识海,金非池五官血才止住。

      金非池才稍感舒适了一些。

      只听得那人沉声说道,“难怪,原来你中了天荒碎命掌,所以神识受损,记忆全无。”

      金非池问道,“如此,我怎么才能恢复记忆?”

      那人道,“难说,也许几天,也许几年,你能受这一掌而不死,已是造化。一切只能靠你自己慢慢恢复了。”

      金非池低下头,心情一阵低落。

      过了良久,他轻声问道,“你方才说,你,你真的是霍渊?”

      那人浑身一个激灵,防止他回忆再度引发神识受损,危及性命,便拼命摇头否认,“不,我不是霍渊。”

      “真的吗?”

      “真的,我怎么会是霍渊呢?我真的不是霍渊。你可千万莫要回忆,要不真的会没命的。”那人语气有些焦急和关切。

      “好吧……”金非池不懂,对方为何突如其来关心起了自己。

      那人拿起碗,“再喝些汤。”

      “不要了。”金非池别过脸去。

      “不好喝吗?还想吃什么,我给你去弄。”

      金非池问道,“你是谁?你为什么把我抓到这里来?”

      那人沉默良久,空气中弥漫着着一股沉闷尴尬。

      最后,只听得那人缓缓答道,“我叫袁火,身患绝症,需要拿你做炉鼎练功。”

      金非池浑身失去了所有力气般,瘫在榻上,明白逃生无望,幽怨哭道,“你想霸占我,只抢我来便可!为何还要杀霍渊哥哥……”

      袁火一窒,言辞闪烁,“若我告诉你,霍渊还活着呢?”

      “真的?”金非池一下子精神起来,坐立问道,“他在哪,带我去见他!”

      “你见他做什么。”袁火悻悻道。

      “我只想看看他好不好,伤得重不重。”金非池急切地说道。

      外面漫天血雨下得更猛了,噼里啪啦的打在屋檐上,狂风呼啸,夹杂着远处妖兽的嘶吼。

      袁火站起身,将窗户关得更结实了一些。然后他转身回来,坐在榻边,望着金非池,沉默了许久。

      最后,袁火说道,“我可以带你去见霍渊,而且还保证不杀他,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作为交换。”

      金非池问道,“什么条件?”

      袁火紧盯着金非池,一字一句地说道,“永远陪在我身边,做我炉鼎,供我采补。”

      什么!

      一辈子陪在袁火身边,做他的炉鼎……

      金非池头晕目眩,差点昏过去。

      他强撑着身体,紧紧抓着床褥,皱眉思索了好久,最后轻轻说道,“我答应你。”

      袁火眉尖一挑,深感意外,“你为了见霍渊一面,竟肯牺牲至此?”

      金非池道,“霍渊哥哥教我练剑,保护我,是世上唯一对我真心好的人,我为了他,连性命都可以不要,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袁火伸出手,轻轻抚过金非池的脸颊,然后蓦地一把强硬将他捞在怀里,低头沉声道,“那你可要想好了,我可以在你身上做任何事,你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袁火搂金非池极紧,温热气息喷在他脸上,金非池本能要推开。

      却听得袁火威胁的语气从头顶上传来,“若违逆我,你可就再也见不着你的霍渊哥哥了。”

      金非池一怔,然后一点点放弃了抵抗,脸色隐忍,泪珠若断线般倏然落下,嘴唇微微颤抖,“那要多久,你才肯带我去见他?”

      “你陪我双修九九八十一天后,我自会带你见他,说到做到。”袁火手一路探下。

      金非池慌乱无措,挡也挡不住,身体绷紧,哭得更是梨花带雨。

      袁火坏笑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怎么,你做出这等背叛霍渊的事,是不是感觉很对不起你的霍渊哥哥?”

      金非池如遭雷击,拼尽全力抵抗,一身抗拒,说什么也不让对方靠近。

      “别怕。”袁火道。

      下一刻,所有防线被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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