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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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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边突然响起一道尖锐的猫叫。
美丽嗷呜一口咬向司英的脚踝，司英吃痛单脚跳起，“嘶……美丽？坏猫！”
美丽哼唧一声，跟在祂身后的嘟嘟上前与美丽贴贴，好奇地打量司英。
雾月蹙眉蹲下去看，担心道：“咬伤了？”
“没没！”司英立马跟着蹲下，“美丽跟我闹着玩呢，呐，你看。”
咬过的地方留有微红的印子，雾月不放心伸手摸了摸。
脚踝被少女温凉的指腹摩挲，司英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臀步连连后退，抱住咬疼的腿颤抖嗓音喊道：“雾月……”
雾月无辜歪头，“怎么了？”
见司英瘪嘴不说话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雾月轻笑：“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破皮。”说着，她弹了弹美丽高高翘起的鸡毛掸子大尾巴，“小调皮蛋。”
美丽昂头：“喵～”
雾月从祂傲骄的毛毛脸移开目光落在红苹果脸蛋的女孩身上，扫到她的脚后，雾月弯了弯眸子，“拖鞋挺合脚的。”
女孩圆润白皙的脚趾在少女无所顾忌的目光下忍不住蜷了蜷，她正感到手足无措时，大脑先一步发出智障的指令。
等司英反应过来，她已绷紧灰色睡衣从膝盖绷到脚面。
远远看起，她像一坨石雕。
司英：“……”
雾月：“噗！”
眼见女孩的脑袋垂得更低，雾月赶紧捂住笑声。
疏落的笑声从她的指缝洒落，司英眨眨眼，偷偷抬起汪亮的黑眼睛瞄她。头顶的呆毛不好意思扭了扭身子，她原本抿紧的唇瓣渐渐放松下来，唇角不由地越翘越高。
嘿嘿。
她也跟着无声笑了出来。
随即她的目光不设防撞进雾月凌凌灰蓝的瞳孔里，心脏漏跳一拍，她听到雾月问：“鞋子上的小狗怎么花脸了？”
不待司英回答，罪魁祸首已进掏进司英的裙/底朝磨花的3D小狗伸出罪恶的魔爪。
“格愣—格愣——！”
磨爪声从衣服底下传来，美丽撅着屁股磨得大力且欢快。
司英：“……”
她果断放开绷紧的衣服，曝光美丽穷凶极大的恶行。
美丽理都不理依旧挠得欢快，还换了一只鞋挠，大尾巴挑衅似地冲司英甩了甩。
司英：“……”
司英瘪嘴巴巴瞅向雾月。
雾月双手拥住美丽抱好站起，她摇了摇怀中乖顺踩奶的美丽，“你怎么这么调皮呢？嗯？”
美丽前爪按在她的胸/口上，呼噜噜有节奏踩着奶，听到雾月的话，祂抖抖耳朵娇娇应道：“喵～”
随后便感到一股敌视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的爪爪，哼哼，视线来自祂愚蠢的两脚兽，美丽踩得愈发愉快。
司英：“……”
司英恨恨攥紧拳头。
臭美丽!
无良的坏小猫!
这时小腿传来毛茸茸绵密丝滑的触感，司英低头，是一直静静待在一旁的大奶牛，此刻祂扬起一张正气十足的猫脸好奇地瞧着自己。
“祂叫嘟嘟。”雾月说。
啊，美丽的相好竟然是雾月的猫!
司英立即拘谨端正蹲好，冲祂露出亲切友好的笑容，一本正经道，“嘟嘟，你好。”
嘟嘟：“喵。”你好，美丽的两脚兽。
雾月继续道：“祂是小区的保安咪。”
保安咪？
司英看向嘟嘟的蓝色三角丝巾，发现丝巾侧边印有宇宙和平物业六个白字。
“你摸摸祂，祂很亲人的。”雾月抱着美丽蹲下。
就在司英伸手摸向嘟嘟黑亮的脑袋时，美丽忽然从雾月怀中跳下，一榔头撞开司英的手，顶住嘟嘟到一边后，开始亲热地挨挨蹭蹭贴贴。
司英：“……”
雾月好笑道：“美丽是只霸道小猫呢。”说完，她瞟到司英右手的发戒，怔住。
那不是……她的头发吗？
左手的无名指指根蓦地发烫，脑海里划过一道闪电，仿佛回到昨日茫然的雨夜，可它什么都没照亮，又猝然消失。
雾月眨眨眼，望向司英骨锋凌厉又温和的侧脸，心脏怦怦直跳。
暮色下坠，天越来越暗，沉缅的月光愈发皎洁，静静洒向少女一侧绯涩羞红的耳廓。
可惜她另一侧耳廓被垂下的大麻花辫遮挡，不然司英一抬眸，就可以看见少女羞红的耳廓，是一弯小小抹了胭脂的月，比天上的更动人。
天色渐晚，大人开始叫外面玩耍的小孩回家吃饭，孙姨站在店门口大声唤道：“大妞!”
司英扭头应道：“来啦!”
雾月起身抖了抖裙摆，连同沸腾的心绪一同抖向只有月亮知道秘密的夜晚。不过几息，情羞的少女神色拘谨着恢复正常。
等司英回过头，便看到雾月朝自己伸出了手。
司英眨了眨眼睛……应当是风替怔愣的自己应下了她的邀请。
司英仓促回神，她黑瘦粗糙的稻草手，此时已覆上少女素白细腻的掌心中，被稳稳地托住。
她的手心冰凉，又涌着血的热气，似冰火两重天，烧着司英的局促与窘迫。
司英赶忙慌乱拿起手，却被雾月紧紧抓住。
雾月把这个容易害羞脸红的女孩从地上拉起——
女孩的掌心和指腹有着粗粝的茧子，仅仅是拉起这个简单的动作，雾月的手心都被磨得痒痒的，脊背也跟着窜起绵绵的酥麻。
而她常年冰凉的手心，此刻正在冒着细密的热汗。
种种反常的生理反应让雾月一时怔愣，她没有松开手，就这样紧紧牵住司英。
她与她的掌心紧密相贴。
潮湿的、温热的，密不透风的。
甚至还能感受到对方有力的心跳通过掌心相触的肌肤一下一下打向自己的心脏。
“咚咚！”
这很暧昧。
雾月心脏一紧，赶紧松开手。
在分开的刹那，“啵”的一声，粘稠又清脆，从她们相离湿泽的掌心传来。
她的掌心残留她的汗/液……似一抹无形相黏垂泽的银丝，缠绵着挂在两人的心梢，催人心热。
雾月攥紧拳头。
又突然着魔似的，看向女孩红润的双唇。
当目光触碰上那片润泽后，她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嘴唇。
轰!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雾月神色骤僵，慌忙偏过头。要是澄子看到她的表情，肯定会哈哈大笑，她姐竟然有一天会露出做贼心虚的神情。
空气陷入湿热的沉默。
她们不敢看对方。
司英虚握掌心湿成一片发抖的手，另一只手用力地托住它。
她从始至终低着脑袋，呆毛呈烟花状炸开，晚风吹过，又像小喷泉哆哆嗦嗦洒落羞赧的燥意。
美丽正在给嘟嘟舔毛，身旁两脚兽们突然没动静了，祂好奇地抬起猫头，瞧瞧雾月，又瞧瞧司英，不知道为何这两人类都红着脸蛋不说话。
祂抬起身子扒向司英的小腿，与此同时，雾月的手机响了。
悠扬的铃声划开粘稠青涩的暧昧。
雾月接起，澄子刚睡醒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姐，你去哪啦？”
雾月清清嗓子，缓了会才说：“好新鲜水果店。”
“哦~！”澄子起哄。
雾月：“……”
鬼叫什么？
她的手顿时痒痒的，想给某人一个糖炒栗子。
澄子脊背一凉，立马呵呵正常道：“司英在吗？能不能让她帮我们再挑一个瓜，昨天的西瓜真甜！”
“好。”雾月说完就挂断电话。
“嘟嘟……”
澄子看着挂断的电话神色诧异，还没说两句话咋就挂了？
她不由挠了挠下巴，她姐这反应，怎么透着一股心虚？
难道……
澄子灵光一闪，她姐跟司英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雾月挂了电话松口气，侧身看向沉默不语的司英。
她依旧垂着脑袋，呆毛如同一根小鸡毛掸子抖啊抖，比美丽的大尾巴还诱人。
雾月动了动垂在身侧的手，最后还是忍不住听从心意揪了揪女孩卡哇伊的小尾巴。
司英先是愣了一秒，随即立马抬头惊愕地望着雾月，像头受惊的小鹿。
雾月被她看得不自在轻咳一声，转过身，裙摆划开一道优美的弧线。
她背对司英，把双手也背在了身后，风吹起她白纱轻柔的裙摆，宛如一朵徐徐盛开的茉莉，她说：“走吧。”
话音落下的同时，少女弯起手指，对身后的女孩，勾了勾。
【勾手指……】
这在司英读过的文学作品中，它出现在情人魅惑时的引/诱，或是上位者戏谑下人绝对服从的逗弄。
而在现实生活中，司英只见过狗主人会对她疼爱的小狗勾手指挠挠祂的下巴……
当这个动作由雾月对她做出来，司英说不出什么感受，只觉得浑身发软，恨不得化成一团糯米，在她温凉的掌心中撒泼打滚。
疯了！
自己在想什么！！！
司英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企图借由疼痛平缓难耐颤栗的心绪，缓了几秒，她沉沉吐出一口热气跟上雾月的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走着，月光温温柔柔洒落，拉长她们的的影子。
雾月的影子似一条长长无形的链子，牵住紧巴巴跟在她身后的司英。
少女的身体每轻晃一次，影链颤动，司英长长的尾巴影子也会跟着轻轻摇晃，欢快且愉悦。
感受到司英一直盯着自己背在身后的手看，雾月弯眸，又勾了勾手指。
“哎呀！”
身后的女孩突然尖叫出声。
雾月急忙回头，就见她攥住两个拳头虚虚遮挡自己通红的脸蛋，水汪汪黑亮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头上那根小呆毛异常用力地摇来摇去。
“雾月……”
雾月听见女孩小声喊着自己的名字。
——她在撒娇。
随着这个想法涌出，雾月的心脏顿时像棉花糖一样蓬松柔软淌着丝丝缕缕的甜。
少女的眼眸噙着笑意，走近女孩，又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将人扯得更近。
她毫不客气摸了摸女孩毛茸茸的脑袋，还弹了一下毛尖翘翘的小呆毛。
司英半张着嘴呆呆地一动不动，看着少女软嫩的唇瓣张开又闭合。
司英听到雾月说：
“你真的好可爱。”
你真的……好可爱。
你真的……好可爱。
你真的……好可爱。
等司英晕乎乎回过神，她眼前是一排堆码齐整的翠绿西瓜，孙姨笑呵呵的与雾月打招呼，还指着某个瓜说：“这个瓜可以，你看它的瓜把子，多新鲜。”
雾月正要点头，司英连忙插嘴道：“这个不行，孙姨你看它的瓜纹一点都不齐，皮肯定很厚。”
“哟！您回魂啦！”孙姨怪道。
司英弱弱看她：“孙姨？”
孙姨：“刚刚怎么叫你都不应声，还龇着大牙不知道傻笑个什么劲！”
司英不好意思挠挠头，呆毛也抱歉似的点头哈腰表示歉意。
雾月被她的憨态可爱到，偏过脸偷偷抿唇偷笑，随后对孙姨说：“阿姨，那边有客人叫您。”
“诶！来啦。”孙姨连忙走过去。
雾月转回身拍了拍手下的瓜，眉眼含笑，问司英：“哪个甜呢？”
当然我最甜啦！
司英内心臭屁接上一句，呆毛直挺挺神气立起。
现实是，她快速选中一个果型圆润瓜纹均匀蒂把新鲜的西瓜递向雾月，不是要给雾月，只是展示一下自己的挑瓜技能，想被……夸夸。
雾月如她所愿，瞧着她的小表情夸道，“不愧是顶呱呱的西瓜大王。”
司英面上正常，语气正常，问：“要切出来吗？”呆毛却360°狂甩，如同一根自带发动机马力十足的竹蜻蜓，要把飘飘然的司英带飞啦。
“当然。”雾月弯眸，望着她欢快舞动的呆毛。
“交给我。”司英抱着西瓜挺起上身，雌赳赳气昂昂跨大步走向果切台。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她是踢着正步走的。
雾月要被笑死了。
——她怎么这么可爱。
司英要洗瓜时才发现自己没有取下右手无名指的头发丝，趁雾月没来赶紧取下塞进自己的睡衣兜里。
她洗瓜的手有些慌乱。
雾月会不会看见了……
等雾月走近，司英立马佯作自然，手下的动作却有些急切。
看着洗好的瓜，司英悄悄深吸一口气，拿起水果刀。哪怕是重复过千百次的动作，在雾月的注视下，她不得不严阵以待。
她屏住呼吸抬手，水果刀切碰砧板的撞击声均匀又快速，不过几分钟，翠绿的瓜皮削落，脆红的果肉块状一致整齐地堆在雪白的案板上。
直到她将西瓜块装入盒中，一直在旁静静观赏的雾月突然说：“其实我是来看你的。”
司英手一抖，一块红甜的西瓜从刀面掉落在地，她听到雾月继续说：“看到你这么精神我就放心了。”
司英的脸肉眼可见再次红了，比刀下的西瓜还红，小呆毛害羞地蜷缩起来。
——她真的好容易害羞。
雾月拨过面颊垂落的发丝。
“姐!”
澄子的大嗓门如同炸弹坠入，吓了恍惚的司英一跳，西瓜块又掉下一个。
雾月扭头，精神饱满的澄子走过来，她爽利地对司英打招呼：“HI～”
看到西瓜已经切出来正在装盒，澄子对雾月笑道：“正好，姨姨要带我们去吃火锅，她在外面等着呢。”
司英闻言手上动作加快，她把盒子钉好装袋，偷偷塞了两个芒果补偿掉地上的西瓜块。
澄子接过她手中的袋子，“姐，走吧。”
雾月看向有些失落的司英，说：“下次见。”
司英瘪嘴点头，呆毛焉巴地左右摆了一下，在说再见。
雾月点了点手机屏幕，笑：“看我消息。”
司英双眸一亮，用力点头。
澄子看着她俩的互动，表情渐渐微妙起来。
雾月注意到她的神情变化，没说什么，拉着她走了。
雾月走后，司英立马钻回自己的小房间，看到手机还在更新，一口气泄了大半。
等她从小房间出来，要去收银台记账她拿走的芒果，不知何时回来的刘叔表情严肃，孙姨也在抹眼泪。
司英蹙眉，神色担心走近，抽纸递给孙姨。
刘叔看到她先是长叹一口气，沉默几秒后，他说：“大妞，我要跟你说个事……”
九月的栖城天气变化无常，晴朗的夏夜说变就变，陡然下起了大雨。
窗外雨声滴答滴答，屋内火锅咕噜咕噜冒泡，红薇收到一条消息，小齐发来的。
她明天带人来店面试。
按理说，现在店里差人看到这条消息红薇应该是高兴的，可是……
红薇详细看了看小齐发来的女孩其它信息，无奈扶额。
她以为小齐说的学生是大学生……
红薇叹气，小孩还是好好读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