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烟霾到来之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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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木易纠结要动用多少张人格体验卡和其他资源才能达到自己所期望的水准，并且还能完美解决这一次“都市之星”的时候。
乐水市调查连队办公室里。
“啊啊啊啊！老大，我真的错了，能不能别让我抄了。”
“不行，队长说了让你涨涨记性，别惦记着你那破能力。”
“那也太多了吧，少抄一点，就一点。”
年轻的调查员想不到自己第一次出任务，就因为依靠自己的能力过于自大导致队长挨了一刀。
旁边的调查员笑道：“别想了，你能活着在这抄条例，就是积了天大的福了，要不然，就烈士陵园见了。”
“更何况队长又没有把你的皮拔下来，但是有一说一，作为队长的直属队员，尽管是第一次，但确实拉胯。”
“唔……”风启航悲愤地抄着条例。
这时，云卓然打开门走了进来。
他端着一杯刚冲好的咖啡，悠哉悠哉的回到了他自己的位置上。
“怎么了？一进来就听到你们吵吵闹闹的？”
风启航：“队长……”
云卓然拉开了椅子，坐了下来：“老实抄，别打岔，抄完了我检查，错了就重来。”
风启航：“唔……”
云卓然喝了口咖啡，言简意赅：“镜头面前丢脸事小，等着你把自己命送了才叫事大。”
风启航：“……”
云卓然还想说什么，但旁边的调查员插了一嘴，帮这位自作自受的新人分担了火力。
在最近最为出名的这一场案件，除了两位官方的倒霉鬼之外，那位非记录人员，名为“天满”的少女，也极大的引起了人们的好奇。
出场方式与众不同不说，样貌可爱，气质神秘，而那耍的一手好刀，那强大的武力更是让人称奇。
于是一群颜狗就嗷嗷叫地传开了。
那位调查员说到：“网上的风向还不错，我们以后跟她们有好接触的时候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云卓然：“唉，上头让我们有好接触他们，毕竟他们现在还挺友好的，之后海里还有事，事情开始多起来了。”
这时，云卓然桌子上电话响起。
他顺势打开了免提，接起来。
“说。”
“这里是第三组，队长，我们需要您过来一趟，我们抓住了两个异能者，她说认识你。”
云卓然诧异：“认识我？叫什么？”
三组组员：“天满。”
全场沉默，只能听见云卓然喝咖啡被呛到的咳嗽声。
晚上十二点整，白杨西区。
一个身着黑色大衣的少年提着一把手提箱，一边哼着歌在黑暗的地下水道前行，时断时续的跑调歌声刺激着少年维持着上涌困意的神经。
逸安已经加入九组有一段时日，每天的工作就是穿梭在乐水市最繁华的街区下的水道，一直巡视到午夜才会收队回家。
今天他的组长和队友们收到了紧急求助，急匆匆让自己继续巡视后便的赶往了现场。
想起来他们临走时再三嘱咐的样子，他不由得一笑。
尽管自己已经成年，但对于对策部的调查员们而言，自己还是跟幼儿一样脆弱。
更何况，作为子承父业的他，作为一家之主的他，还有一个未成年的妹妹要养，那些心知肚明的调查员们不希望一个家庭的支柱，一个还未成长起来的幼芽因为直面恐怖的诡异事件就不明不白的早早丧生。
他对他们心怀感激。
他是妹妹的支柱，在妹妹能够展翅翱翔之前，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多活一段时日。
想起自家妹妹幼时可爱的脸蛋和如今已经有了一丝小大人的模样的她，逸安就不由得露出笑意。
身旁的调查员突然伸出手，在他眼睛面前晃了晃。
逸安回过了神看向了自己这位前辈。
他还戴着帽子，墨镜，整个人遮得严严实实。
尽管日子已经接近过年，温度骤降，但是裹这么厚还是有点奇怪。
“你走神了。”那个调查员说。
他的声音沙哑，带点点卡顿，如同一个运转多时的，已经破败不堪的旧风箱一样。
逸安下意识道：“抱歉。”
他摇了摇头，笑到，真是困了，竟然觉得同僚很奇怪。
那调查员又说：“走，把剩下的路走完，队长说了，走完，会有奖金，会有假期……”
啊……队长这么好吗？
也许是冬日寒夜的地下水道太冷了，逸安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冻僵硬了，同僚说什么自己都要反应一下。
不过他还是听清了的，毕竟是快年终了，发点奖金也好，给妹妹买个大蛋糕，顺便还能给她挑一些新衣服，她跟着自己那么多年，也没怎么好好打扮一下自己。
“好的。”逸安提了提手提箱。
他结伴在地下水道行走，安静的地下水道中只有他们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逸安看着热气从自己口中呼出，又于寒冷的空气中结成了雾。
于是，渐渐的，他的周围便充满了雾。
有点冷啊，逸安迟钝的想着。
还有点安静。
也许是为了缓解寒霜的氛围，也许是为了交流提神，头脑迟钝的少年问了身旁一个问题。
“你不觉得冷吗？”
后面的人没有应声，只能听见呼哧呼哧的呼吸声，像是一个破旧的老风箱。
“反正我是觉得有点冷。”逸安眼见他没有应话，只能尬笑着，把话题自言自语的带过去。
密闭环境中的雾气愈发浓烈，刺鼻的铁锈味串入鼻腔。
逸安觉得骨子都散发出一阵阵寒气，头脑中的思绪更像是如同漂浮在自己周边的雾气一样，模糊而飘远，难以琢磨。
“来电提示，备注：世界上最最可爱的念安妹妹，是否接听？”
随着电话打来，被对策部改为《澄清韵》的电话提示音也同时响起。
骤然间，脑海中的雾被强行驱散，逸安的三魂七窍猛的归位。
《澄清韵》，曲如其名，澄清澄清。
荡秽除邪，心神安宁。
他直接向前扑，然后猛地向后看。
原先自己身旁的，哪是什么同僚啊，披在那个家伙身上的，只有一件破破烂烂的早已失去原本颜色的蓝色军服，军服早已被穿透，鲜红的，暗褐色的液体布满了整个衣服。
而那个家伙与迄今为止所撞见的怪异都不同，那个人的身上有一部分看起来就像昆虫，那如同节肢动物一样尖锐的手臂像是海胆一样，还挂挂着红红白白的血肉。
他原本应该是人类嘴巴的部位，现如今已经是昆虫口器的位置，在不断滴着涎液，发出着声音：“会有奖金。”
“假期……”
猩红的复眼紧盯着眼前之人。
声音在空荡荡的封闭地下水道中回响，使人内心烦躁不安。
“来电提示，备注：世界上最最可爱的念安妹妹，是否接听？”
收不到回音的电话，再次响起。
逸安猛地咬住自己的舌头，鲜血的味道在口中炸开，他结结巴巴地道：“不……接听，不接听！”
电话在他最强烈的诉求下被挂断了。
同时他用力一甩。
一把长剑和一把手枪从手提箱中甩出，被他左右两只手稳稳接住。
“噗——”
驱邪的舌尖血布满了制式长剑。
“你这个该死的怪物！！！”
“喂，死老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在不回来，你今天晚上睡外面。”
少女失真的声音带着隐藏在平静下的某一种情绪，并且还在试图掩盖：“听到了吗？死老哥？在不回来，我就把给你留的晚饭吃了，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清空的枪支被抛下，与被它前几秒抛出的子弹壳一起，坠落到冰冷的地面上，早已忘却的回忆涌来，逐渐抵上了心门的锁。
“喂，老哥。”
一个稚嫩的女孩在旁看着他，朝他挥舞着从他这里抢来的手机。
“死老哥，我问你，为什么我的电话号备注只有‘念安妹妹’这么一个简单的名字？”
“呜？这不好吗？浅显易懂，我的念安妹妹，不是吗？”
“好……好个头啊？！你竟然还好意思问我？”
“那你要改什么备注嘛。”
被木头哥哥气的七窍生烟的少女拿着哥哥的手机啪啪的更改了自己电话的备注，力度之大，仿佛要将手机戳穿。
“就这样了，如果让我看到你那一天改了，哼哼。”
少女将手机还给了她的哥哥，为了防止他把备注改回来，还恐吓似的朝他挥了挥小小的拳头。
“世界上最最可爱的念安妹妹？”
“怎……怎么？不行吗？”
“当然可以。”
满嘴的血顺着嘴角滑落，逸安颤抖着，用力摁下了剑柄上弹出倒刺的按钮。
“你这混蛋……你也要去当那个送命的调查员？你就这么想死？这么讨厌你的妹妹？”
念安……他最心爱的……独一无二的珍宝。
“哥哥……”幼小的少女紧紧抱着他，小小的身躯不断颤抖着，“你不会走的，对吧？不会抛下我一个人离开的……对吧？”
于应该在秋季掉落的叶子尽管已经枯黄，但是它依旧不愿服从时间与生理的公理，尽管如此，随着冬日一阵突然的风，他便从枝头脱落，无力的于半空中飘荡，坠落于披麻戴孝的兄妹头上。
他的眼神逐渐迷离，鲜血如注，胸膛似乎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发出震耳欲聋的“蹦蹦”声。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可怕的怪物……
这玩意一点都不好用。
念安……
他垂下眼睛，无力的手最后按下了最后的按键。
“噗嗤！”
伸长的尖刺戳出了他的□□，刮到了他身后的砖石，带起一条条划痕。
被本能驱使着的士兵嘶吼着，试图把面前这个人撕碎，然后拔出将他钉在地上的剑。
烟霾从地下水道中喷涌而出，早以于那场战争中丧命的士兵，被剿灭的怪物，再次随着短暂的一瞬追忆，于旧日中被唤醒，向这个世界喷涌着最为纯真的恶意。
与此同时。
“关于三组业务不精，以及剩下几组对你们胡乱发起的进攻行为，我们会给出合理的解释，万分抱歉。天满小姐，这是退回来您的原本的押金，以及您二位的武器。”
“还有，这是您救了我们的一些小小谢礼。”
羁押室中，云卓然将两张卡两把刀一个充满赛博朋克风的箱子和两部部手机推到天满和罗佳面前。
天满默不作声，将东西拿过来。
好家伙，这手机还是调查员限定的最新款，一个就要几万，甚至是有价无市的情况。
为了拉拢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与天满不同，罗佳反倒是兴冲冲的把手机收好，又拿起那张卡，云卓然为罗佳解释到，“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罗佳于是也把那张卡收好，继续吃着她要的东西。
顺便一提，她已经吃了三桶泡面，六根火腿肠，一桶全家桶，四个汉堡，五大杯可乐，以及两个三十二英寸的超级加料的巨无霸披萨。
现在她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云卓然咽了口唾沫。
天满也将手机放进衣服口袋。
“关于学校的事情……”
他说到这的时候顿了顿，似乎在准备措辞。
就这时，云卓然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本来想直接挂掉，看到来电者后还是选择接起来。
是九组，是巡逻的组员。
“队长！”电话一接起便是剧烈的喘息声，带着难以掩盖的惊恐。
“请求支援！白杨西区区出现灵力波动极高的超大范围攻击型诡异！”
云卓然脸色大变：“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动作，天满就突然站起来，甩手一击，手肘落在旁边的钢化玻璃窗上。
下一刻，能够抵挡子弹的玻璃窗应声而碎。
迎着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天满径直从缺口翻出，落地一蹬，转瞬溶于黑暗之中。
云卓然放下手机，愣愣的看向罗佳：“她一直都是这样吗？”
“哈？我怎么知道？し协会她们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
罗佳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一边继续享用她的美食。
云卓然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
一个又一个的紧急电话打到他的手机上。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云卓然连忙推门而出，将目前尚能通知到的调查员整合起来，同时联络上级支援，急忙赶往事发地。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烟霾到来之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