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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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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方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早上好。很抱歉占用大家早读的时间，我将对我昨天下午延迟课翻墙逃课的行为进行深刻的自我检讨……”
秦廖川进班的时候，就是鹿宥北站在讲台上手里举着一纸检讨假正经地读着。
秦廖川瞟了一眼讲台，刚好和鹿宥北对上了视线。
朗读声戛然而止。
“读啊，怎么不继续了。”
“方老师，他不是……”
“他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方卉打断了鹿宥北。“别给你不想读检讨找理由。”
“哦……”
“额……我在昨天……昨天下午由于……一时，一时意气……”
“鹿宥北你不认字吗？
“我认识字！”
“认识什么？你认字还读的这么磕磕巴巴的，出去别说语文是我教的。”
“哎呦我认错了老师，别让我读了。”
“……别给我油嘴滑舌。”
鹿宥北也不是油嘴滑舌不想读检讨，只是秦廖川一在他就有点臊得慌。
明明秦廖川不在的时候读的还很有乐趣，自从秦廖川来了，检讨一下子就读不下去了。
明明对方只看了自己一眼。
为什么只看我一眼，我不回班翻墙逃出去还不是因为被他气着了。
不过也不是他的错，是我太意气了……
方卉和底下的同学们就看着鹿宥北的脸白一阵红一阵的，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知道不好意思下次就别干这种事。”方卉也没想太为难他。“回座位，下次再有这种事你就把桌子搬到讲台来上课。”
鹿宥北有点愣，只是点了点头就回去了。按照以前的性子应该贫两句再回去的。
方卉也懒得理他，只是给同学们科普独自翻墙出去的危害，讲起了大道理。
……
鹿宥北走到最后一排，拉开凳子坐进去，刺耳的刺啦声明显有点吓到秦廖川。
他还会被吓到？
鹿宥北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方卉瞪了他一眼，连秦廖川都意外地看向他。
鹿宥北一被秦廖川看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无意识地抖了抖，恶狠狠地看向秦廖川。“看什么看啊，没见过别人笑吗。”
这种开玩笑的脾气话以前鹿宥北经常跟秦廖川说，但是现在的他们好像不太适合。
果然，秦廖川好像把这句话当真了，顿了顿之后说了句抱歉。
……
只剩下鹿宥北一个人在座位上惊慌失措。
他想把两分钟前的自己狠狠抽两巴掌，他跟秦廖川什么关系啊就开玩笑。
鹿宥北有些难过，侧过身子背对着秦廖川，头枕在手肘上，这个姿势很容易睡着。
鹿宥北也确实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秦廖川发烧到四十多度了还不去医院，最后烧到晕倒被鹿宥北送到医院去，结果查出了绝症……
没有再往后的梦了，因为鹿宥北被吓醒来了。身上渗透着阵阵冷汗。
鹿宥北还没睁开眼睛，头皮有些发麻。还没下课，班上还是像往常一样有一些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秦廖川……秦廖川呢？
鹿宥北猛的起身，眼睛忽的一片黑，开始头晕恶心，没站住几秒就跌下去了。
落进了一个清爽的怀抱。
秦廖川身上没有什么浓重的香味，只是有一种淡淡的，属于大自然的清新之感。
鹿宥北陷在秦廖川怀里，清凉的感觉让他简直想一辈子都停留在这里。
知道他感受到身上人的僵硬，和班里同学老师的目光。
“老师，我刚刚……有点贫血。”
方卉看他脸色苍白，也有点担心。“你脸色有点差，秦廖川你带他去医务室看看。”
“不用了老师，我……”
鹿宥北话还没说完，秦廖川就把他从怀抱里推开，皱着眉，脸色有点难看，但没有多说什么。
鹿宥北愣了愣，反应过来这是秦廖川厌恶他的表现，眼里闪过一丝黯然，自嘲的笑了笑。
而秦廖川自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什么不用了，一会儿出事晕倒了怎么办？秦廖川你架着他赶紧去，别耽误下一节课。”
“好。”
秦廖川刚抬起手，忽的就被鹿宥北打掉了。“老师，我自己能去。”说着就想自己走出去。
结果腿一软身子一歪直接摔到地上了。
“嘶……”睡太久姿势没变腿麻了。
鹿宥北扶着椅子爬起来，就看到秦廖川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样子。
是在嘲笑自己逞强吧。
“陆铭，带我走。”
“好嘞哥。”
陆铭除了体育课，其他课上都是呼呼大睡，正觉得无聊呢。
“你们两个出去我怎么这么不放心呢……算了算了，早点回来。”
从座位上到班门口，鹿宥北都没看秦廖川一眼，不过秦廖川应该也不会看他的吧。
抱着试探的心理，鹿宥北冲最后一排望了一眼。
果然……
仔细想想，自己在秦廖川面前出了不少丑，秦廖川来的第一天，他就把脚搭在他的椅子上。
还有后来的‘流口水’，还有自己的骨折，还有自己对秦廖川的死缠烂打，秦廖川还不嫌弃地给自己讲题，还有……那天的奶茶店。
秦廖川是有很多习惯，很多都是鹿宥北从来都不会注意的，但是鹿宥北只会觉得他细心，不会觉得他穷讲究。
可惜自己是个急性子，秦廖川又是个不冷不热的，以至于自己还没认完错又被秦廖川冷生气了。
“怎么了，少上一节课还闷闷不乐的。”
“陆铭，你觉得我跟秦廖川关系怎么样。”
“秦廖川？他好像不爱说话吧。”
“嗯……”
“你别灰心。”陆铭以为鹿宥北是昨天找秦廖川说话被冷到了。“他对谁都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用太在意。”
“好。”
可是秦廖川跟他说过话还不止一句。他见过秦廖川检查伤势的样子，见过秦廖川讲题的样子，见过秦廖川笑的样子，也见过秦廖川生气，耳朵发红的样子。
一个十六岁的男生，怎么可能冷冰冰的不爱说话。只是伪装自己吧。
明明自己已经快要撕开了他的伪装，可他最后还是过上了外壳以冷漠对待他。
以至于……前功尽弃。
鹿宥北初中也有很多朋友，只不过在出事之后，很多人都对他小心翼翼的，他也就和他们渐渐冷淡。
可上了高中，没人知道他家里的事，可他早已习惯了一个人。
要说上来，秦廖川算是鹿宥北高中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
可现在这唯一一个的朋友，也被他弄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