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66章 噩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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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静这次没跟着去北城，廖静箫也没坚持带她去，只是让她一定要按时去医院做体检，两人在机场大厅互相叮嘱了好久，期间苏静又哭了，儿大不中留，她也算是深有体会了。
三月初苏静约好了医生，要去看的时候廖志远非说要送她去，结果把人送到后还没待多久就又被赵美珊以死相逼喊了过去。
现在的苏静对着他的借口和欺骗心里已经惊不起什么波澜了，只是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有些替自己和两个儿子感到不值。
“还比较稳定，”医生摘下血压计，“注意心情，尽量不要生气，控制好情绪。”
苏静听他说着这些，又想到了廖静箫的状况，于是她在心里琢磨了一下问道：“你好，我想问一下就是如果一个人有时候控制不住脾气，撒完疯之后又...又很悔恨，但也只是偶尔这样，这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医生皱了皱眉，“这你得去咨询心理医生，我觉得是有点像躁郁症的症状的，您身边有这样的人？”
“哦，没有，我就问问，谢谢您。”
“嗯。”
出了医院，苏静心里百般不是滋味，“躁郁症”，她在嘴里复述了好几遍，活这么久她还没怎么听说过这个名词，于是放在了心里回家又用手机查了好半天。
“双相情感障碍也称躁郁症，表现为情绪高涨与低落交替出现，如躁狂发作时的兴奋、话多，抑郁发作时的低落、沉默等，在日常生活中应该...”
苏静一个下午看了好多文章、好多案例，她说不上来廖静箫这样到底是因为什么，但她好像又很明白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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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远，你来啦。”
廖志远站在门口看着朝他走过来的人，好几天不见，他感觉这人的面相都变了。
赵美珊头发乱糟糟的，妆化得很浓，特别是嘴唇，她用了最鲜艳的颜色。看见人来了，她立马提起自己的裙子，和之前很多次一样露出大半个屁股出来。
“把衣服穿好。”廖志远皱着眉道。
“为什么啊，不好看吗，你不是最喜欢我这样了。”
两人往房间里面走了点，赵美珊拉着他坐到床上，用手摸着他的脸，看着他笑：“志远，我们去旅游吧，你想去哪儿，法国怎么样？”
廖志远拉开她的手，不耐烦道：“你别这样。”
“我怎么样了？我就是想跟你待在一起嘛。”
“我们断了吧。”
赵美珊表情僵了一秒咬了咬后槽牙后又强颜欢笑站起身，她的身材很好，腰细腿长的，不管穿什么衣服都能看出来摇曳的身姿。
酒店房间空间很大，她往后退了两三步，然后抬起手开始对着廖志远脱衣服。红裙落地，她里面什么都没穿，直接光裸着站在廖志远跟前，但那人一个眼神都不落在她身上。
“志远，我们做.爱吧，好不好？我想要了。”赵美珊说着走过去双手搭在廖志远肩上，嘴巴在他脸侧、耳边游走，左腿抬起放在他胯.间来回蹭，还故意发出娇艳的喘息声。
但廖志远却没有一点反应，只是抓住她的手把她推开，面色为难又无奈道：“珊珊，我有家庭，你还年轻，肯定能找到更好的。”
“哈，哈哈哈哈。”赵美珊突然笑了，可她又分明是流着泪的，“我跟你都睡了多少年了，谁还敢要我啊？我的青春我的身体全部都给了你，现在我变成这样你跟我说你有家庭了，你是突然有的家庭吗？”
廖志远终于肯抬眼看她：“我给你钱，你可以去国外，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赵美珊用手抹掉脸上的泪，蹭花了脸，但目光看向廖志远，眼泪顷刻间又充斥了眼眶。
“我想要的就是跟着你，这几年你高兴的时候来找我，不高兴的时候也来找我，只要你想来，我什么时候都等着你，你知道的啊，我一直都爱你。可你只会给我钱，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你给的那些钱我都买了裙子，买了化妆品，全部用来讨好你了，你现在不要我了，我还要钱干什么。”她笑着也哭着，看着不太正常但离疯子好像又还有点距离。
廖志远叹了口气，走到人后面去，把赵美珊刚脱下来的裙子捡起来想要往她身上披，但他刚碰到人，那人就直接转过来抱着他亲上了他的嘴。
衣服又掉了，廖志远用力掀开了不断过来往他身上粘的人，力气大到赵美珊直接向后砸在了床上，甚至快要挨到床头。
“我以后不会再来了，钱之后会打到你卡上，我们就到这儿吧。”他整了整衣服，冷冰冰扔下这句转身就走，结果还不等走到门口，赵美珊直接从枕头下面拿出了一把水果刀捅了自己一刀。
“珊珊！”廖志远听到动静眼睛瞪得老大，他几步跑过去抱起人，用手压着那个往外冒血的刀口，不可置信地喊她，“珊珊，你干什么啊？”
“志远，我真的爱你。”
廖志远从口袋拿了手机出来给小李打了电话，然后用被子包裹着人一起去了医院。伤口挺深的，流了很多血，赵美珊一直精神不太好，直到第二天傍晚才醒。
“珊珊，珊珊。”
赵美珊睁开眼，她的大腿好痛，看了眼攥着她手的人，她咧开嘴笑了。身前的廖志远一脸着急，一身狼狈，他何曾在自己面前这样过。
“志远。”
“嗯，你说。”
“你还在这里，我好高兴。”
廖志远偏过头，脸上是悔恨，是懊恼，但又好像还有一种再也摆脱不开这人的绝望感，“你又何必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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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你的发色是天生的吗？”蓝桉用手拨了拨柳润笙的头发问道。
“嗯，中国人头发都是这种颜色，除了一些少数的可能浅一些。”
“你染过头发吗？”
“没有。”柳润笙几乎都没怎么去过理发店，小时候爷爷总是给他剃成光头，后来长大一点就都是苏静帮他打理。
“那我们去染发吧，我有点不喜欢我现在的发色了，你陪我去好不好，给你也染一个。”蓝桉很兴奋，也很期待。
柳润笙考虑了下，他记得他当时离开的时候，廖静箫也染了头发，那颜色还挺好看的。
“好啊，你什么时候去叫上我。”
“我们下午就去吧，染完了去参加联谊会。”
柳润笙看着他，脸色有些复杂，“你还敢去啊？”
去年联谊会，蓝桉硬拉着柳润笙去参加了，两人跟小白似的在里头乱闯。无意间闯进了一个房间，里面好几个人在做那档子事儿，有男的有女的，两人当场就看傻眼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跟两个雕塑一样僵在了那里，但里面的人并没有怪罪他们的闯入反而还停下来邀请他们一起，蓝桉刚准备张嘴，柳润笙就反应了过来立马摆手拒绝，然后迅速捂着蓝桉的嘴带他跑了。
“那...那，是有点不敢，我和你联谊吧，笙，你喜欢男生吗，Let's date.”
看着蓝桉兴奋的模样，柳润笙觉得有些好笑，“我们是朋友，而且我有喜欢的人。”
“真的？是谁？”
柳润笙舔了舔嘴唇，“我，不能说。”
“为什么？他不喜欢你吗？”蓝桉拉开凳子坐下，好奇追问。
“喜欢的，他很爱我，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那你们没在一起吗？”
“在一起了，又...”他说不出来什么了，他和廖静箫都没有说过分手，而且自己还是偷偷走掉的。，
“你又难过了，为什么？他伤害了你吗？”
柳润笙看着窗外深吸了一口气：“没有。”
……
好几个没有过后，蓝桉就不再问了，他们认识好长时间了，眼前人的悲伤看着比窗外一尺多厚的雪还要冷，可他却做不了那个能让他觉得暖和一点的人。
许久，柳润笙起身，“走吧，去染头发。”
“好。”
雪很大，两人步行去的，到染发店的时候，鞋袜都湿了。理发店老板很热情，不但让他们把鞋子脱下来放在火炉旁烤了，还贴心地递上了热咖啡供他们暖身子，最后等两人都暖和起来才请他们过来染发。
染头发的时间很长，结束的时候外面的雪还在下，因为肚子饿了，他们没急着回公寓，而是准备先去吃点东西。
路上蓝桉一直拿着手机拍照拍视频，他似乎很喜欢自己的新发色，雾霾蓝的头发和他的冷白皮很搭。
“笙，你为什么染这个颜色，跟你之前的颜色很像啊？”
柳润笙染的是栗棕色，阴天的时候颜色会淡一点，但在阳光下却会有很温暖的光泽。
他摸了摸刚染过的头发，笑笑道：“我喜欢这个颜色。”
吃完饭回到公寓里，柳润笙照了照镜子，觉得跟他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样，他的头发怎么好像淡一点，他记得廖静箫染的也是这个颜色啊，所以为什么呢？
正想着，蓝桉又过来敲响了他的门。
“怎么了？”
蓝桉走进来坐下，“我跟你说会儿话。”
柳润笙没理他，继续打量着镜子里他刚染的头发。
“笙，你今年也不回去中国吗？”
柳润笙眼神黯淡了一瞬，手也从头上下来了。
“嗯。”
“那明年呢？我们要毕业了，研究生读完你怎么办呢？”
英国本科是三年，他前段时间刚和蓝桉一起收到了研究生通知书。
“毕业了之后我们一起去中国吧，你觉得呢？”蓝桉看着镜子里的他问。
柳润笙现在也没有什么想法，只说自己再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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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手机上的消息，廖静箫的咖啡杯突然从手中滑落，咖啡倒了他一身。
【妈：你爸出事了。】
苏静刚做好中午饭，就接到了殡仪馆的电话让她去认领尸体，不管现在的她有多么恨那个人，听到死讯的那刹那，苏静还是落下了泪。
或许是早已经习惯了，苏静把自己从悲伤中解放出来的速度很快。她把饭菜用东西盖好，又回房间换了身厚衣服，临出门的时候还给自己涂了口红，等整个人看着精神起来之后她才下楼打车去了电话里说的那个殡仪馆。
殡仪馆里很冷清，也的确，这种地方要真热闹起来也实在不像样。
留在殡仪馆的负责这起事件的警察给苏静看了廖志远车内的行车记录仪。昨天晚上八点左右，廖志远和一个女人在车上起了争执，大概七分钟后，那个女人把车开了出去，因为下雪路滑，视线不清，对面的卡车相对开来，两车相撞，廖志远的车直接卡进那辆半挂车头近一半，两个人当场就丧命了。
苏静看着记录仪还有警察调出来的监控，一眼就认出了开车的那个女人，是赵美珊。她看完之后面上并没有多悲伤，直到警察把那个透明物证袋递给她。
“这是车里搜到的东西。”
里面是两部手机，廖志远的完好无损，赵美珊的已经碎了屏幕。另外还有一张纸，苏静慢慢打开来看，是一张彩超检查报告，姓名栏上写着三个字：赵美珊。
把单子上的字和图片从头看到尾后，苏静顿时觉得头晕，甚至有些反胃，她把单子揉皱团成团握在手里，另一只手抵着胸口急促地呼吸着，脖上的青筋也显露了出来。
他们竟然有孩子了。
“你还好吗？”那位小警察递给她一杯热水关心道。
苏静硬撑着身体，强迫自己沉住气。
“尸体在哪儿？”她问。
“在冷库，你要看吗？”
“请带我去。”
跟着警察去了冷库，工作人员推出来两个推车并说明了尸体的姓名。苏静并没有揭开布去看，她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女方的肚子上。那张孕检单还在她手里攥着，上面写着孕期两个月。她看着赵美珊的肚子，那里还很平坦，她紧了紧手心觉惋惜，不知是为这个年轻的女孩儿，还是为那个刚刚初具雏形的胎儿。
手里的纸团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她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
好冷，她想。
警察说赵美珊的父母不愿意过来认领尸体，就是烧成骨灰也只能在殡仪馆里存着，等到了时间再按照无人认领遗弃或者化为灰烬。
许是因为那个孩子让苏静想到了柳润笙，于是最后，她没有把廖志远的骨灰带回家，而是花了钱买了两块墓地，拜托师傅把两人葬了。
解决完事情回家，她把赵美珊的手机连同那张孕检单直接扔了，另一部手机被她锁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做完这些她已经筋疲力竭。思虑了很久之后，给廖静箫发了消息就躺下睡了。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第66章 噩耗
